4月14日  納里尼奧省  聖托馬戈西部   戰略村34號
 
自從委内瑞拉前人查韋斯因病去死以後,厄瓜多爾總統科雷亞就成爲了南美區内的反美龍頭大哥。
科雷亞的社會改革令厄瓜多爾擺脫了幾十年來的政治動蕩,這名美洲玻利瓦爾同盟的領袖,正如查韋斯一樣展開了龐大的社會改革,針對著他們相信,為南美帶來災難的新自由主義進行鬥爭,令社會變得更加公平。
不過正如大多數上海合作組織的國家,這種稱為“普寧洛夫主義”或者“北京共識”的威權改革同時為社會帶來了不少弊病,國家介入經濟的做法導致腐敗叢生,行政混亂。這個國家對新聞記者,不同意見人士的侵害甚至令曾經庇護在厄瓜多爾領事館的美國洩密者阿桑奇選擇離開。
就如大多數的香蕉共和國一樣,厄瓜多爾很快變成依賴中國貸款援助的國家;而他的敵人,一直爭取成爲南美領袖,並且堅決實行親美政策的哥倫比亞,則是依賴美國援助而勉強維持經濟秩序的另一個香蕉共和國。
 
對比起兩個死氣沉沉的香蕉共和國,活躍在哥倫比亞和厄瓜多爾邊境的FARC則是生氣勃勃。不少因爲兩國強制徵地而喪失農地的印第安原住民,紛紛加入了FARC的鴉片種植業務,這個曾經因爲蘇聯解體而喪失援助的遊擊隊,開始威脅著哥倫比亞對於邊境地區的控制。
 
作爲上海合作組織成員國的厄瓜多爾自然不願意屬於盟約的哥倫比亞軍隊越境攻擊邊境地區的FARC基地。結果,厄瓜多爾和哥倫比亞的邊境地區,納里尼奧省卻成爲了遊擊隊的溫床。




首府帕斯托雖然名義上受哥倫比亞政府控制,可是共產黨的毒品組織網絡早就滲透了這個安弟斯山脈小城市。
參考了GIA專家的建議,哥倫比亞仿效美國在越戰時對付越共的策略,在散佈各地的印第安部落上,建立戰略村。
嚴格控制印第安土著的進出,糧食和飲食分配,切斷印第安部落對於FARC的援助。
而把守這些戰略村的,則是哥倫比亞對付遊擊隊的精英部隊:「死亡中隊」。這支由美國軍事顧問按照三角洲部隊標準設立的部隊,擁有和美軍同級的裝備,作爲美國軍隊的代理人,在南美洲的特種戰爭環境中扮演關鍵的角色。
可是這支部隊對付遊擊隊的行徑,卻連聯邦議會以至美國國會也不敢苟同,越戰美軍在美萊村的屠殺,朝鮮戰爭時期南韓部隊對左派的三光清鄉政策幾乎每天在哥倫比亞邊境上演。
上海合作組織也習慣利用哥倫比亞死亡中隊,作爲反駁人權問題時的有利論證。縱使白宮門前不時有反戰組織高舉著打倒哥倫比亞戰犯的標語,在美國的南美洲戰略利益為考慮的前提下,絲毫未使美國減少對哥倫比亞的援助。
 
一台接一台的二手美製汗馬車,載著和美國軍隊相同的ACU數碼迷彩的死亡中隊,穿過竹造的戰略村門口,進入茅屋組成的戰略村。
他們的臉上,都抹上了叢林作戰的三色迷彩,雙手緊緊握著CAR-15的槍管,等待著殺戮一般。
接著駛進村莊的是搭載著泰坦的大貨櫃車,上面搭載著叢林戰鬥特化型的M2聖騎士,印第安部族的小孩都自茅屋中湧出,觀看這車上的龐然大物。




領頭的汗馬車上,一位全副武裝的軍官步下,走到戰略村的正中央。
 
「長官,」這年輕的軍官,向著地圖桌前,鷹嘴勾鼻的那位軍官敬禮。
「貨物,你知道的,都收藏了嗎?」死亡中隊的總指揮官,薩爾瓦多,突然低聲向他問道,只見那年輕軍官連連點頭示意。
「你知道的,遊擊隊不肯用『貨物』來換取那科學家,這樣對我們買賣雙方也沒有益處,既然他們要追求他們所謂的革命理想,那就來個一拍兩散吧。」薩爾瓦多陰險地笑道,年輕軍官只得賠笑稱是。
「唔,他們來了。」薩爾瓦多把目光,投放在旋翼聲音的來向。身為前極右派民兵部隊的指揮官,在舊世紀90年代開始就投入叢林和FARC戰鬥,自小開始就生活在戰鬥的環境,薩爾瓦多自然擁有非平常人能及的危機意識。
這也是他在政府收編民兵部隊後,繼續擔當指揮官,在委内瑞拉,巴西和哥倫比亞的特種戰鬥行動中領導部隊連連戰勝遊擊隊或是正規軍的原因。
 
「哈哈,這真是非常的『越南』哦!」多明戈模仿電影裏頭,越戰老兵伕著直升機艙門的姿勢,笑道。可是内心的憂愁,不忿卻只有艾利斯能看出來。
從不列顛尼亞號起飛的滲透者型黑鷹直升機,MH-60L,在陳海棠的駕駛下,穩定地掠過熱帶雨林的樹冠,來到這偏僻的戰略村。




「厄,那時候我的父親有參加過戰鬥,不過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反而,我聯想起『鱷魚行動』,哈哈。」格力戈利奧笑著回答。可是,當他提起這次滲透進南巴西的任務時,約克,萊恩的樣子突然浮現在眼前。他也再笑不出了。
多明戈和其他隊員大概也想到這裡,而全部突然保持靜默。環境中,只剩下旋翼聲音和陳海棠哼著的口哨。
 
「AM-2-Viperbite型號,還有AH-1Z,蝰蛇攻擊直升機,感覺上他們不是在營救人質而是預備一場大屠殺哦。」邁克對死亡中隊的武裝配置分析道。
「我只知道他們是一群對遊擊隊決不手下留情的部隊。」座艙後頭的艾利斯回答。
滲透者黑鷹,降落在蝰蛇的旁邊,未等直升機停定在地面,格力戈利奧爲首的JSOF黑鷹小隊已經跳下了直升機,對多明戈來説,是對這群所謂的死亡中隊,展示一下身手。
誰知迎接他們,戴著綠色貝雷帽的薩爾瓦多卻不爲所動,只是向格力戈利奧伸出雙手,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軍銜:「薩爾瓦多上校,死亡中隊指揮官。」
「彼得,格力戈利奧,JSOF泰坦分隊長。」同樣擁有一個南歐姓氏的兩人,相見後特別親切,可是薩爾瓦多沒有多講什麽,只是帶格力戈利奧到地圖桌上。
緊隨其後的黑鷹隊員,留意著戰略村裏任何人的一舉一動。
「果然是訓練有素的部隊。」多明戈對於一到步便開始檢查泰坦和槍械的死亡中隊,留下了如此的一個評價。
「那群,是戰略村的居民嗎?」在茅屋的旁邊,艾利斯看到一幅幅呆滯的面孔,說:「死亡中隊明顯地,正在隱藏什麽。」話音未落,死亡中隊的士兵就粗暴地把那些土著孩子趕回屋裏。
 
「前置偵察部隊已經抵達了目標地點,基本上可以肯定中俄突擊部隊就在那裏。」格力戈利奧指著這幅2014年劃定的地圖上,一處開闊的人工建築。
「唔,這個原本是一個毒梟的私人機場,後來FARC把毒梟擊敗了,佔據了這裡附近的所有可卡因工場,而這裡就成爲了遊擊隊最重要的製毒基地,從委内瑞拉那裏得到的俄國泰坦和武器,幾乎有一半都送來這裡。」薩爾瓦多點燃一只雪茄,繼續說:「空降打擊看來是最有效的方法,」
「大榔頭戰術,我們需要死亡中隊滲透到敵區,把機場給包圍起來,當空降部隊進場後,防止敵人逃脫。」格力戈利奧用手指把機場給圈起來,「然後就是典型的空中撤退。」




「唔,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薩爾瓦多向空中揮舞拳頭,哈哈大笑。「不過,我們需要幾次的牽制攻擊,來掩護部隊滲透到敵區深處。唔,這些,你們就不要過問吧。」這右臉留著疤痕的男人,詭異地笑道。
「敵人中帶領行動的是古拉格中校。」格力戈利奧自手提包中抛出一些照片,而爲首的一幅,是戴著墨鏡的他,在雌鹿直升機上操作機槍時的樣子。
也就是執行者的電腦中選取出來,最清晰的一幅圖片。
「這個奇怪的名字,是東歐人,對嗎?」薩爾瓦多抽起了第二章照片,那時候古拉格正倚在客機的機窗,圖片依然是不清晰的,可使古拉格依然戴著那墨鏡。
「GIA的資料庫對他的出生地點了解不多,可是可以肯定的是,他是最近幾年,在俄羅斯,以至整個上合組織的軍隊裏頭,冒起得最快的軍人。」格力戈利奧再抽起了另外一張照片,那是首都市上合組織聯合閲兵儀式中,拍攝到的。一眾俄羅斯的軍官中,可以看到古拉格的身影,他仍然是戴著墨鏡,不苟言笑的樣子。「我們第一次了解他,是幾年前伊朗激進組織炸毀美國聯合航空客機的案件,那時GIA從杜勒斯機場中拍攝到這位俄國的外交人員和一位恐怖分子曾經會面,接下來的是南韓客機挾持事件,這位俄國阿拉法分隊指揮官也在機上,直接指揮中東恐怖分子的行動。」格力戈利奧指著薩爾瓦多手上的照片,説道。
「臭名昭彰的恐怖分子,對嗎?」
「唔,GRU的情報頭子,克魯格涅夫非常的喜歡他。最近兩年,無論是國内打擊伊斯蘭遊擊隊的行動,或是在香港暗殺聯邦探員的外勤任務,幾乎都有他的參與。不過,幾乎每一次的行動,都是他們成功的,他可是一個難以對付的敵人。」格力戈利奧抛下了手上的照片。
 
「還在為執行者那事生氣嗎?」另一頭的艾利斯,對靠在黑鷹直升機上飲悶酒的多明戈,問道。
「可惡,指揮部難道已經器重了他了嗎?不然,爲什麽會讓他繼續駕駛新型機,就是那一次格鬥的結果,什麽不能重新編寫系統程式,都是邁克那廝的謊話!」多明戈心想,一時憤怒下,把啤酒一飲而盡,抛到遠處的草地上。
「誒,不要這樣吧。我想當我們把科學家救囘之後,就會有解決的辦法。而且,海德那個男孩也不是這樣討厭吧,」
「夠了!」艾利斯沒想過自己會再次刺中多明戈的痛處,憤怒的多明戈,猛然一拍黑鷹的艙門,就走開了。
艾利斯無能爲力地站在一邊,而心裏又不知不覺想起了海德:「不知道他正在做什麽呢?」
 
一個小時後   納里尼奧省  FARC控制區  機場北面山坡




 
「唔,一個SA-6飛彈陣地,」海德小心翼翼地,在座艙内移動操縱杆,而瞄準鏡也跟隨著慢慢移動。
「四處都是FARC的士兵,沒有看見泰坦完畢。」海德把瞄準鏡的倍率減低,瞄準鏡的映像也由那些衣衫襤樓的遊擊隊戰士,轉變成了整個機場跑道。
機場的跑道,由於長久以來沒有人使用而雜草叢生,和毒梟爭奪機場時,留下的車輛殘骸,正被那些士兵移走。「也許是這些東西才令它不能起飛吧。」海德心想,同時把準星轉移到了那被遮蓋著的安托諾夫運輸機。
 
「從空中看下去,根本就是一個平凡的小村莊嗎。」亨利森在戰情室裏,看著詳細的機場地圖上,跑道旁邊建立的民用建築群,苦惱著,明顯地,有部分的建築是遊擊隊的軍火庫,諸如此類的。
「果然難搞,我們需要進一步確認突擊隊的存在,劍客,聽到嗎?」卡特以衛星電話對執行者駕駛員下達命令。
「了解,本壘(不列顛尼亞的無綫電呼叫代號)。現在放大安托諾夫運輸機的映像。」海德說罷,又再重新調整了狙擊槍瞄準鏡的倍率。
「呵,這就是了,」海德笑道,慢慢把狙擊槍微調,同時避免把瞄準鏡對準太陽的方向,避免反光。在戰情室内,透過衛星同步映像系統,裏頭的指揮官都清楚看見了安托諾夫那被遮蓋著的紅星徽號,隨著海德慢慢把鏡頭移動,可以看到半截曡存放起來的天蠍。
戰情室裏先是一陣的詫異,然後又恢復忙碌了。「現在是一一零零,我要在一二三零之前收到和死亡中隊協同攻擊行動的方案,一二四零在這裡重新集合,所有泰坦和直升機開始進行戰前檢查,散會。」卡特透過藍芽耳機,又對海德和莫伊奇組成的前置偵察部隊下達命令:「繼續進行對機場的偵察,找出所有防空導彈,泰坦,一切對行動構成阻礙的重武裝位置。」
「敵人開始凖備向運輸機注入燃油了。」戰情室裏的傳令兵,立刻把衛星實時畫面轉到莫伊奇的泰坦瞄準系統。畫面中可以看到,一台燃油車輛,還有滿載整備維修人員的卡車駛近運輸機。「我想敵人在下午三時左右,也就是哥倫比亞空防人員換班的時間就會起飛了。行動要快。」亨利森分析道。
 
「小子,對周遭的環境要警覺亞。」莫伊奇嘲諷似的,對海德說道。他啓動了精確瞄準模式,在基地遠處的樹林中找出了一台隱藏在僞裝網下的俄制T-6「猿人」(Ape)泰坦。
海德透過長槍雷達也確認了莫伊奇立下的電子標記。樹林裏隱藏著的卡車,泰坦,在莫伊奇的眼中變成了一個個的標記,海德都自愧不如,只得沉吟不語。
「自從獲得執行者的駕駛權以來,好像每一個人都在監察我。」他心裏想道,悶悶不樂的打開了座艙裏頭的一個美軍單兵罐頭(MRE, Meal Ready to Eat)。可是味道可真不敢恭維。他突然猛地想起邁克的話,MRE其實是Meal Rejected by Ethiopian,不過已經太遲了。




這時,莫伊奇再在基地旁邊,作爲遊擊隊掩護的小城鎮裏頭,立下了另一個的標記。海德把瞄準鏡調到那裏,看見的,是一所房屋的後院裏頭,帆布遮蓋著的SA-6利益導彈。
「優先打擊目標,敵人的防空導彈,不然將會危及直升機還有本壘的安全。你應該知道的吧,」莫伊奇半嘲諷地,又在附近的熱帶雨林立下了熱紅外綫標記,那是僞裝網下更多的利益導彈。數公里上空的不列顛尼亞號看下來,莫伊奇立下林林種種的標記,就像一個星海似的。
「學堂的時候,有到過叢林作狙擊的實戰嗎?」一陣子,莫伊奇的話又從近接接觸通信系統傳來,這種靠兩機接觸傳達聲音的系統,不會帶來無綫電的雜信,更不會讓敵軍察覺。
「唔,中美洲的伯利玆。」海德回答,同時在座艙裏解決著手上的MRE罐頭。
「那你應該知道方位0-1-8,距離1500的叢林裏頭發生什麽事吧。」海德聽到後,連忙移動狙擊鏡到上述的方位,看到的只是一堆平平無期的樹叢。海德不敢怠慢,轉變成熱成像模式,看到的,卻是一個被隱藏得非常好的熱源。勾畫出外形後,海德認出了那是一台聖騎士的遠程狙擊型號,旁邊還有他的觀察手。
「太慢了,如果那是敵人的反狙擊小組,你已經挂了,小子,作爲我的觀察手,你可真要再訓練一下,提高警覺吧,尤其是繼續掩護我的側翼。」在高強度的作戰環境中,狙擊手因為用高倍數狙擊鏡瞄準目標,因此視野非常狹小,需要觀察手從旁協助,幫助狙擊手獲取下一個目標,或監看這個目標周圍的情勢,以協助主狙擊手作最佳的判斷。
不過現在的情況下,觀察手海德,卻成爲了狙擊手莫伊奇的負累。應該說莫伊奇已經強到足以在狙擊的同時擔當觀察手的任務。
海德也被莫伊奇說到不好意思,開始檢查在側翼和後方立下的被動聲納雷達裝置,耳筒裏聽到的依然是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或是不知道什麽鳥類的叫聲而已。
 
1140  「本壘」 不列顛尼亞號  戰情室
 
「死亡中隊的泰坦看來已經開始進入作戰位置了。」在本壘,不列顛尼亞號上戰術偵察系統的熱成像映像中,看到大量代表死亡中隊泰坦的熱源四面八方接近機場。
而幾公里外,死亡中隊所屬的蝰蛇攻擊直升機正肆意對遊擊隊的村落發動攻擊,聖騎士對著遊擊隊的營地,還有可卡因工場,利用火焰噴射器燒成一片灰燼。
休伊直升機上降下,全副武裝的隊員屠殺村莊裏任何的漏網之魚。
不列顛尼亞號上的指揮官都把這項行動視爲掩護死亡中隊突擊部隊滲透的牽制行動,從不過問。




而機場裏頭,遊擊隊員點燃起的煙頭就如一顆顆火星散播在周圍。而村落裏頭運載著木頭,或是軍火和可卡因的卡車,所發出的熱源在地圖上就如燃燒的太陽一樣。更不要說主要的熱源,那台設計來向聯邦地區投放泰坦的烏克蘭安托諾夫-520運輸機。
莫伊奇立下的紅外綫標簽就滿佈跑道半公里的範圍外,明顯地,這是一所守衛深嚴的軍事設施。
「格力戈利奧,帶領你的特種部隊準備起飛吧。」卡特,摸一摸自己下巴的灰鬍子,命令道。在亨利森中校一聲解散後,各指揮官都進入自己的戰鬥崗位,而卡特和亨利森也回到了艦橋,迎接著本壘的第一次作戰任務。
 
同時  FARC控制區 機場外圍地帶
 
「那姆,你知道再讓這件事糾纏下去,對大家也有害無益,尤其是美國人可能差一腳下來的時候。」薩爾瓦多在僞裝網下的臨時作戰司令部,以電話對遊擊隊的領袖「討價還價」。
「不行,這個是我的革命理想,難得我們這麽多年來才第一次被革命所使用…」
「不,那姆,你重視的不是毒品生意嗎?在這片叢林裏頭,錢,錢比那一切什麽的狗屁理想更重要,什麽軍隊,毒梟,右派左派,還不是爲了爭奪可卡因而戰?我們給你的是三百箱,三百箱的貨物,幾乎是我在戰略村生意的全部資本哇!」薩爾瓦多對著話筒怒吼道。
「不,薩爾瓦多,我跟你不同。我賣毒品,是爲了籌集革命的資金,而你只是爲了個人的私利。現在,我們馬克思主義的全球革命快成功了。」
「好,好,既然你這麽不合作,那我們就一刀兩斷吧,你們窩藏在機場裏頭的這群遊擊隊,無論是大少老幼,都會像一個小時以前的可卡因工場一樣,全部死在我們的槍下,那姆,你認識我,你知道我是連敵區内一只公鷄都不放過的薩爾瓦多!」
「省點吧,你原是極右毒梟的民兵,我是革命分子。我們早就勢不兩立,現在我們的革命快要成功了,你們這些階級敵人,哈哈!」薩爾瓦多知道多講沒用,把話筒狠狠地蓋上。
「現在就開始攻擊,發動總攻擊!」青根暴起的薩爾瓦多憤怒地對部下命令道。「可是,可是…還沒有到和JSOF協同攻擊的時間…」年輕軍官,吞吞吐吐地說,薩爾瓦多只是憤怒地把一堆文件塞向了他。
「我們從來不需要外人的協助,想想這幾年來我們還不是孤軍戰鬥,我們有戰敗過嗎?不要再講了,通知『惡毒』,開始攻擊!預備我的泰坦!」薩爾瓦多怒氣衝衝地沖出,爬上了他的聖騎士上。
 
1155  機場北面山坡 
 
「唔,開始行動了。」莫伊奇的話打破了接近三個小時的沉寂,在此守候了接近一天,海德的眼皮差一點就蓋上了。
「1155,距離預定作戰時間還有很久哦。」海德問道,放下了吃完的罐頭,把雙手重新放在操縱杆上。
「通知本壘,有不妥。」莫伊奇吐出了這樣幾個字,就開始分析著背後的原因。
「我聽到一些東西,不,不應該是這樣的。」海德按著耳機,說道,而執行者的電腦系統已經提早把聲音分析起來,那是F-4幽靈二型戰鬥機的J79-GE-17A 軸流式渦輪噴射發動機。
哥倫比亞軍隊,透過美國在2014年代的援助法案得到了不少這類型的越戰時代退役美機。
「劍客呼叫本壘,哥倫比亞軍隊提前進行了行動,提前展開行動,完畢。」海德正在對本壘呼叫的時候,一枚SA-6防空導彈自城鎮中的某一處騰空,就如一只灰色的電綫杆一般射向天際。
「這裡是本壘,批准提前展開『搜索和毀滅行動』,完畢。」不列顛尼亞號上的通信官傳來卡特的命令。
這時海德在被動聲納系統中,聽到一下混雜的聲音,那代表著在高空發生的一次爆炸,而噴射引擎的呼嘯聲卻瞬間來到機場。
各式的炸彈在幽靈的機腹傾瀉到機場一帶的叢林,爆炸迸發的火焰沖上半空。
「這根本不是營救人質的行動…」海德心想,這時,叢林各處都傳來重武器駁火的聲音。一下響徹雲霄的聲音響起,原來莫伊奇已經操作著45毫米口徑M-110泰坦型號狙擊系統,發射一發貧鈾彈把城鎮裏頭的一處防空導彈陣地擊毀。
 
本壘  不列顛尼亞號 艦橋
 
「全部幽靈戰鬥機反應消失…」雷達操作員彙報。「他們太低估了機場的防空網絡了。」卡特心想。
「向左轉舵三十度,俯角十五度,開始對死亡中隊的火力支援任務。」本壘的舵手,拉比尼準確無誤地執行著卡特的命令。改變航向的本壘,正在一萬五千尺的高空上,向基地逼近。
「155先生,準備油氣彈,希望我們不會來得太遲。」亨利森向戰管下達命令,而命令透過無綫電傳達到了機肚的榴彈炮小組。那裏的乘員快速替六門左側的榴彈炮裝填砲彈,而在其中一位乘員的操作下,六門榴彈炮慢慢自不列顛尼亞號圓滑的機肚伸出,艦橋上的戰管開始對目標進行瞄準。
「龍騎兵一號,準備彈射。」
 
艦尾  彈射跑道
 
身穿五顔六色熒光背心的組員,忙碌地替超音速無人攻擊機龍騎兵(Dragoon),鎖上在磁軌彈射器上,然後就是替龍騎兵扣上導引鋼索。當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只見其中一名黃色衣服的人員竪起拇指,龍騎兵一下子在升降平臺上上升,到達了經過加壓的彈射跑道。
接著,他們忙碌地迎接第二批準備彈射的目標。
彈射跑道末端的天幕緩緩收起,「龍騎兵一號,騰空!」艦橋的跑道操作員按動了一個按鈕,磁軌彈射器把龍騎兵一號高速彈射到藍天去。
到達一定距離後,龍騎兵擺一擺機翼,鬆掉了導引索,順利升空。接著,圓渾渾的機頭裏的電子系統自動開動,在艦橋上的操作員接管駕駛後,把可掠翼掠後,向地面俯衝而去。
在地面的海德,看見一枚亮光在彼方的高空出現,那是一枚AGM-88 HARM反輻射導彈由龍騎兵發射,就如流星一樣,它準確無誤地飛向最大的輻射來源,FARC剛剛啓動的蘇維埃時代扇形雷達,又一個火球在樹林中升起。
在本壘的電腦屏幕上,也看到這個升起的蘑菇雲,「漂亮的擊殺!」卡特拍拍無人機操作員的肩膀。
但是其餘的無人機操作小組卻沒有空閒説話,只是專注在自己的電腦屏幕上,因爲他們正搭載著JSOF的泰坦滑翔到指定地點。
JSOF的五台游騎兵,站在各自五台的龍騎兵作爲飛行載具,自彈射跑道彈射出去,跟在他們後面的,是由陳海棠指揮的特務運輸小組:兩架滿載JSOF營救小組的滲透者黑鷹直升機還有提供掩護的RAH-66卡曼奇攻擊直升機。
這款高度隱形的攻擊直升機,雖然曾經在2004年的時候因爲削減開支而終止研發,可是新一輪的冷戰中,美國國防部還是發現了它的重要性,而重新少量投產到JSOF等的特種部隊。
這兩台外形充滿未來感的直升機,首先降低飛行高度,走在部隊的前頭,對著莫伊奇立下的紅外綫信標位置發射地獄火導彈。
配合打擊的還有不列顛尼亞號,六門艦載155mm榴彈炮對著潛伏著防空導彈或是泰坦的地點猛烈炮擊。
藏在熱帶雨林裏頭的防空高炮,或是僞裝網下的俄制T-9泰坦無一幸存在火海之中。
不過卡特在艦橋上的熱成像顯示中,不少的死亡中隊泰坦已經一腳踏進了陷阱。
 
機場跑道四周  熱帶雨林
 
面對突然在樹影中衝出的俄制T-9泰坦,死亡中隊的泰坦部隊可謂手足無措。抛來的鋼索網把領頭的聖騎士罩住,然後躲在僞裝網下的早期性T-9,舉起AKA25mm機炮向無法動彈的泰坦猛烈掃射,或是拔出軍刀亂砍亂刺。
四面八方而來的伏兵,對這批聖騎士來説可是無窮無盡的,在突襲中幸存的聖騎士,利用手上的雷明頓榴彈發射器殺出一條血路,可是不知從那裏的猛烈掃射卻又把他們解決了。
第二批的突擊隊吸收了前人的經驗,小心翼翼行事,消滅了隱藏在樹林中的泰坦,和一台作爲機槍台的四管高射炮,直到他們踏進了FARC埋下的詭雷陣地,一連串的詭雷被一台領頭的聖騎士誘爆,從地上插上來的木樁把一台聖騎士的駕駛艙插穿,滾石從斜坡落下,擊毀連續數台的聖騎士。
原先的泰坦大隊,在連續的突襲,還有埋伏叢林中的狙擊下只剩下寥寥數十台,可是薩爾瓦多臨危不亂的,還是把他們領出了十面埋伏的叢林,來到了機場四周的小城鎮。
 
「糟糕,敵人的運輸機正要起飛,重復,敵人的運輸機正要起飛!」安托諾夫運輸機的僞裝在一瞬間的工夫被卸去,六台渦輪噴射引擎,在巨大的翼展下緩緩開動。
FARC的民兵車輛這時駛到跑道上,莫伊奇毫不猶疑地,瞄準機場上的一架運油車扣下扳機。很快整個機場跑道都被火光籠罩。
駛出火海的民兵車,都不約而同把車上的四管高射機炮對準天空,因爲龍騎兵又再開始俯衝攻擊了。
剛好在莫伊奇的頭上掠過,僞裝網被呼嘯而過的無人機翻起,JP233反跑道炸彈由龍騎兵機腹中投下,SG357小型侵蝕炸彈在JP233爆開後如天女散花般灑在跑道上,領頭的民兵車還有FARC士兵首先遭殃。
FARC的士兵在運輸機的四周,紛紛舉起手上的AK-47或是RPG,對龍騎兵進行射擊,可是已經太遲了,龍騎兵稍稍把機翼後掠,超音速爬升到子彈的射程外,反而從小城鎮的屋頂上發射的肩托式SA-7聖杯導彈還比較有威脅性。
 
「哈哈,這還真是『越南』的感覺!」多明戈和其他的隊員一樣,自艦橋接管了腳底下龍騎兵的操縱權,俯衝到機場的方向。
「哼,海德這小子,讓我看看你的能耐吧!」多明戈呼嘯到小城鎮上,未等屋頂的遊擊隊員,再次舉起聖杯導彈發射器,挂載在龍騎兵機翼下的Hydra 70毫米火箭彈已經被他們解決了。
看到在頭頂上呼嘯的JSOF泰坦,薩爾瓦多憤怒地吐出一連串的髒話:「該死的美國佬要來搞局!」在他的一聲令下,殘存的死亡中隊,以手上的榴彈炮發射器開路,兩旁的南歐式建築灰屑亂飛,裏頭埋伏的遊擊隊員,還有平民變得血肉模糊。
 
「可惡,我們不能接近!」機場上,遊擊隊猛烈的對空炮火令JSOF難以接近,硝煙更使他們更難獲得目標。
格力戈利奧舉起MP-5K SMG,把一台躲藏在機場控制塔後的T-9猿人擊毀。
「『射手』,我們不能接近。」他對莫伊奇呼喊道。
「讓我來吧,」海德突然插嘴,執行者這時以坐射姿態,用手上的英製SA185L2狙擊步槍,把接近狙擊基地的一台猿人式擊毀。
電池組的爆炸,把猿人的整個上半身炸飛。「反正我們也被發現了。」
「好吧,『射手』掩護『劍客』,前進到跑道。」
「『射手』了解,」莫伊奇滿不情願地說,「小子,最好不要讓新型泰坦有任何損壞啊!」
執行者啓動了噴射燃料噴嘴,輔助跳躍,一下子就從低於地平綫的狙擊陣地中跳出,順著一片大痲和罌粟田的斜坡,滑到地面。
無視著農夫的AK-47,執行者持著SA185L2奔跑,到達跑道外圍的時候,就變得小心翼翼。一輛BTR突然從暗處駛出,執行者的長槍發射了一枚穿甲彈直接把之料理。
「敵人的運輸機開始在跑道滑行了。」海德報告著眼前的景象,同時純熟地移動狙擊鏡,把一架架的民兵車輛擊毀。
拉下槍膛,退出彈殼後,海德駕駛著執行者跳到跑道上,又是一次準確的狙擊,把煙霧後面,運輸機旁邊的猿人擊殺。
猿人半開放式的座艙,被英國製造的反裝甲狙擊槍以HVAP(高速穿甲彈)貫穿,無法被控制的老舊俄國泰坦,倒臥在跑道上,手指仍然扣著AK步槍的扳機,擊毀了圓周内的三台民兵車,還在運輸機的機尾留下一連串的彈痕。
 
海德控制著執行者,在跑道的一旁跪下,把槍口對準向自己滑行而至的運輸機駕駛室。
「立即停下運輸機,否則我會向你射擊!」海德透過運輸機使用的無綫電頻道呼叫著。
運輸機沒有答覆,只是開始啓動引擎,把這空重可達到225,000公斤的龐然大物,透過六個渦輪發動機向著跑道的末端加速。
在快要撞上渦輪發動機的時候,海德操縱著執行者向一旁跳躍。
 
「沒用的傢伙,看我的。」多明戈心裏暗笑道,同時操縱著腳底下的龍騎兵向右扭轉,來到運輸機的上方,希望透過泰坦,剛好頂著運輸機上揚的角度,阻止運輸機起飛,不過,從一旁竄出的一個黑影吸引了多明戈的注意。
運輸機的機輪開始引爆滿佈機場跑道的JP233反跑道地雷,可是經過反地雷設計的十二個機輪,卻沒有受損,運輸機徑直向跑道末端加速。
「這裡是『王冠』,運輸機開始加速,預計二十秒後騰空。」格力戈裏奧對本壘呼叫著,他腳下的龍騎兵,還有旁邊的兩台卡曼奇直升機,正忙於清理著跑道上殘存的遊擊隊員。
JSOF只剩下多明戈,還有海德能阻止運輸機起飛。格力戈裏奧心裏明白,一旦運輸機起飛,就難以解救機上的科學家,布萊頓了。
 
「誒,你是什麽回事!」跑道的盡頭上,多明戈發現了薩爾瓦多的聖騎士,就如發瘋一樣,對著安托諾夫運輸機,發射著手上的高爆榴彈。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我的部下,就是你,叫我原本大賺的毒品生意泡湯!」憤怒的薩爾瓦多,不顧一切,向運輸機射擊。血根激突的眼睛吐出内心的仇恨。
「這是人質營救任務,人質在飛機上,重復人質在飛機上!」多明戈對著薩爾瓦多呼叫,可是他就如聾了一般,沒有反應。接連的射擊把運輸機的其中一個發動機擊毀。
「快停手,」多明戈抽出了MP-5K衝鋒槍,從空中向薩爾瓦多逼近。「你這樣會危及人質的安全!」薩爾瓦多猛然回頭,對著多明戈發射榴彈。
眼明手快的多明戈向一旁避開,可是薩爾瓦多卻繼續向他射擊,空中迸發的榴彈在多明戈的四周留下一個個灰色的雲團。
 
「運輸機快要升空了!」亨利森托著腮,看著電視屏幕上的運輸機快要滑行到跑道盡頭,而海德的攔截也宣告失敗。「該要用點激進的方法了。」
「啓動『雷神之錘』,轉角四十五度,瞄準方位,0-1-6。」卡特的命令令衆人也感到詫異。「雷神之錘」(Quake)是搭載在不列顛尼亞號上的秘密武器:三門116mm磁軌炮。
「劍客,利用你手上的鐳射定標器替我們瞄準跑道的盡頭,微調發射角度。」
 
「劍客,了解。」海德咬著牙根,把SA180槍口末端的鐳射發射器,對準運輸機前方的一百米,由於運輸機以非常高的速度滑行,海德的動作也要很快。「這又是個難題。」他心想。
「沒辦法,他瘋了。」多明戈操縱著飛行滑板龍騎兵,向右一個大拐彎。薩爾瓦多頓時失去了目標,只得胡亂發射榴彈。竄到薩爾瓦多後面的多明戈,狠狠扣下了扳機。
MP-5K的槍口,還有M261和火箭彈發射器猛吐著火舌,從兩條火綫射進的子彈,把這台塗上叢林迷彩的聖騎士吞沒在子彈下。變成蜂巢的聖騎士,失去操縱向後臥倒,猛然爆炸。
目擊這一幕的還有薩爾瓦多旗下的那位年輕軍官,他正要在跑道末端把瘋狂的長官拉開。「這裡是特拉瓦,薩爾瓦多長官已經陣亡,由我接掌指揮權,所有泰坦在跑道四周設防,掩護JSOF部隊,完畢。」
「猛禽,猛禽,直擊,直擊,快點撤離。」在格力戈利奧沒命的呼喊下,多明戈啓動了龍騎兵的後燃器,推盡操縱杆,一下子就離開了跑道的範圍。而特拉瓦,那年輕軍官也操縱著聖騎士急步跑離了跑道。
「三,二,一,衝擊!」操縱「雷神之錘」系統的操作員,説道。這威力強大的火砲,擁有相當於美國最後一艘戰列艦:密蘇里號上的406公釐口徑巨炮三倍的火力,可是發射的後坐力卻是極少。
若不是透過艦橋玻璃,看見叢林樹海中升起的火球,根本不能感受到它已經發射。
 
「雷神之錘」三門主炮的其中一門,瞄準著海德的鐳射坐標,準確地把一枚九公斤的高爆彈藥以超音速射出。
雖然「雷神之錘」不是以充滿電源的狀態發射,可是威力仍然是非常強勁的。沖天的火焰從跑道末端升起,跑道的泥石在一瞬間被擊至三十米的高空,衝擊波當場把方圓一公里的玻璃震碎,而跑道上裸露在衝擊波中的遊擊隊戰士首當其衝。
運輸機座艙的玻璃,在衝擊的一瞬間碎裂,就如無數的子彈射穿哥倫比亞正副機師的身體,沙石卷至三個渦輪發動機内,引發大爆炸。
而當衝擊波,沿著跑道的裂痕來到的時候,整台運輸機都向著一邊傾斜,左翼的翼梢磨擦著跑道,激起無數火星。
射上半空的泥石,就如泥雨一樣落到跑道上面。「急轉,急轉!」正想去視察運輸機狀況的黑鷹直升機,也要避開,在陳海棠的操縱下,向反方向急轉。
泥雨落了接近一分鐘才停止,炮擊的衝擊波,還有往後的泥雨,幾乎已經把跑道上苟喘殘存的FARC士兵肅清。
落下的泥石,把執行者表面的裝甲留下一片泥黃色,和無數的花痕。海德操縱著主鏡頭被泥石擊中受損的執行者,走到了泥雨的中央。
看見的是半傾在炮坑的安托諾夫運輸機,雖然大部分的渦輪引擎都着火並停止運轉,可是朧腫的機身仍然完整,最少外面是的。
「這裡是劍客,運輸機主體完整,完畢。」海德向本壘呼叫道,說罷,聽到一陣的歡呼聲從另一邊傳來。
海德從裙甲拔出匕首,割開了運輸機機尾的艙門。「可惡!」
 
「去去去!」陳海棠把直升機懸停在運輸機的上方,一位接一位全身黑衣的突擊隊員從三條鋼索下游繩下降到焚燒的殘骸上。另外一台的直升機,就懸停在運輸機的前方,在旁邊兩台卡曼契直升機的掩護下,游繩到運輸機的駕駛室,破窗而入。
「閃光!」領頭的部隊指揮官,從黑色的防彈背心扯出一枚震撼彈,向駕駛艙門後抛出。在一聲的震撼爆炸後,突擊隊員從艙門魚貫進入。
可是沒有發生原本預期的激烈戰鬥,或者看到被衝擊波殺死的滿地屍體。這時陳海棠直升機搭載的第二隊突擊隊也有側門攻入。
這裡什麽也沒有,除了由馬卡洛夫寫在機艙地上,歪歪斜斜的幾個英文字:「歡迎光臨安-520的上層乘客艙,」嘲諷著他們。
割破了艙門的海德,看見下層的客艙,也只有八台佈滿泥漿和彈痕的天蠍放在那裏,而裏頭一個人也沒有。
當突擊隊仔細打開八台泰坦的座艙的時候,發現裏面重要的電腦和電子火控系統已經不翼而飛。
除了不能救回科學家人質以外,JSOF就連證明上海合作組織入侵哥倫比亞領土的證據也不能得到。
 
幾分鐘前    哥倫比亞海岸綫上空
 
「十二,更新十四台敵機飛向你的位置,完畢。」老舊的美國E-3哨兵型預警機向著哥倫比亞空軍,「馬克費度,蘇亞雷斯」(紀念哥倫比亞政治家)中隊的指揮官呼叫道。
「目視確認,十四台蘇霍伊戰鬥機,正進入我國領空。」哥倫比亞空軍擁有最精銳的戰鬥機:F-15SE,寂靜鷹。這款經過升級,擁有雷達隱身設計的老舊戰鬥機型,在美國的援助法案中,以廉價大規模售賣至所有反對上合的第三世界。
「距離300!」後坐的RIO(雷達管制官)報告道。
「繞到敵人的後方,進行驅逐。」在指揮官的一聲令下,整個中隊的寂靜鷹一同向右急轉,然後經過一個Yo-Yo迴旋,來到了敵機的後方。
「唔,看來是中國仿製的蘇霍伊戰鬥機,J-11,而且還加上了隱身處理。」駕駛員對後坐的雷達官說道。「看來是駐守在厄瓜多爾的中共戰鬥機,他們向來都不像俄羅斯那般,定期入侵盟約成員國領空,究竟是什麽原因?」駕駛員看著垂直尾翼上,那寫上中文字:八一的紅星,思考著。
「中國戰鬥機,中國戰鬥機,這裡是哥倫比亞空軍蘇亞雷斯飛行連隊,你們正進入哥倫比亞,盟約成員國領空,請馬上掉頭,請馬上掉頭。」他以在美國學習飛行時學到的英文,對著領頭的中國戰鬥機呼叫道。
「請馬上掉頭,否則,本小隊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會將你們擊落,重復,本小隊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會將你們擊落。」駕駛員堅定地説道,可是他心裏知道,蘇霍伊出產的戰鬥機在機動性是遠遠優勝自己的戰鬥機,更何況敵機經過隱身處理?
心想快將有一次激烈的空中戰鬥發生,駕駛員還有後坐的雷達操縱官都留下了滿身的大汗。
 
「飛行員同志,收到古拉格同志的信號,他們已經順利撤退了。」在黑色的遮陽鏡下,中國長機的駕駛員,從耳機中聽到來自遠方戰情中心的呼叫。
「掩護牽制任務完滿成功,全機翻轉,脫離敵軍空域!」中國長機優先翻動了鐡翼,接著其他的戰鬥機也跟著進行了水平翻轉的動作,漂亮地脫離了國境綫。
「我們遇上導航設備失靈,抱歉誤闖貴國領空,」F-15SE寂靜鷹的駕駛員,聽到另一頭的中國駕駛員用他僅有的英文詞彙應答。這時,整個寂靜鷹中隊都鬆了一口氣。
大惑不解的只有E-3哨兵上的美國官兵,直到數分鐘之後,由本壘,不列顛尼亞號傳來的加密信息。不過這時已經太遲了。
 
同時   哥倫比亞海岸綫    詳細地點不明
 
三台雌鹿直升機上的駕駛員,用精湛的技術操縱著直升機,掠過陽光映照下閃閃生輝的海面。他們在JSOF突襲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另一處換上了另外三架的雌鹿,沿著河流的出海口離開這片一望無際的叢林。
透過地球曲率的掩護,美國預警機根本沒可能發現他們。即使被發現,是古拉格上校的計劃下,那些特意入侵領空的中國戰鬥機,已經把哥倫比亞最先進的戰鬥機引得遠遠的。這是個漂亮的聲東擊西,把哥倫比亞空軍,還有整個JSOF擺了一道。
波平如鏡的海面上,突然升起一個潛望鏡。領頭的雌鹿發射了一個加密的紅外綫信號,這時潛望鏡下,俄羅斯「堡壘級」潛艇圓滑的船殼在海面升起,隨著船殼緩緩打開,一條寬闊的跑道出現在直升機駕駛員的視界裏。
「哈哈,那群什麽JSOF還不是一群飯桶。」戴著雪帽的馬卡洛夫笑著說。
「沒辦法,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有這類型的潛艇。」艾雲諾娃回答道。
「沒關係,他們將會在數個星期内,見識到這批潛艇的威力的了。」馬卡洛夫故弄玄虛地說。
隨著直升機觸及甲板的一下震動,古拉格知道自己策劃的進攻任務又再成功,而他的上司,俄羅斯武裝情報部(GRU)主席克魯格涅夫將會非常滿意。「一場橫掃地球的風暴已經悄然展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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