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們所扮演的幸存者全部倒地,這一刻回合結束,計分板即時出現在我們的螢光幕上。
 
「叮叮叮」的聲音響起,分數伴隨着路程線不斷上升,然而在去到半路的時候,就停下來了。
 
分數停止了上升,我們這個回合的得分出現在計分板上,而我們這回合的得分,就只有這回合全部的分數一半再少一點。
 
雖然是有得分,但是這些得分只不過是基本的分數,在只取得基本分數的情況之下,我們的總分很有可能會被主音她們追過。
 
即使現在以總分來說,我們與主音她們是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當她們扮演幸存者的回合來到,分數就自然會追上來了。
 




現在的情況真不算是好,主音她們的分數已經迫近我們,已經去到了隨時會追過的地步了。
 
一想到被她們緊追不放,我就不禁咬牙起來,發出「嘖」的一聲以示我很不爽。
 
剛才的的一個回合,因為佩思化身成Tank瘋狂似的向我們進攻,情況超出我們的意料。
 
而且,因為氣油筒的攻擊,讓佩思變得更加失控,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要不是兆億在危急中想到了個辦法,指對我們下達適當的指示,我們才不能成功把Tank殺死。
 




不過,我們全力跟Tank戰鬥,而忘記了主音她們的重生時間已經倒數完畢,忘記了她們能夠化身成特感向我們進攻。
 
她們在我們殺死了Tank並稍微鬆一口氣的時候向我們進攻,結果我們就被一網打盡,全部都倒地。
 
對於我們自己的大意,我們都無話可說了,會得到現在的結果,要怪責的話就只能怪責自己。
 
但現在並不是怪責的時候,因為接下來就是由主音她們扮演幸存者的回合,也就是她們能夠得分的回合,她們能不能從這場對抗戰中反敗為勝也是看這回合了。
 
所以,我們現在得振作起來,與主音她們進行這場對抗戰的最後一回合,阻止她們的分數增加,並打敗她們。
 




「最後的一個回合了嗎?這真是叫屁股都熱血沸騰了呢!」
 
在我們從剛才的戰敗的陰影下振作的時候,主音她望向了我們,並不知道是不是在跟我們講話。
 
她現在是一臉「你們到底打算怎樣撐下去呢?」的嘲笑表情,像是在說我們沒有辦法擋得住她們的前進和得分。
 
我想要說甚麼話來反駁她,以說話來和她抗衡,但是我的大腦想不到有甚麼話可以在這刻說,因為面對主音她們,連我都想問到底要怎樣撐下去。
 
「最後的一場恭誠你有甚麼打算?」
 
為着取得最後勝利,為了把主音她們打倒,我們趁着地圖載入的時間開始相討計策,而兆億也率先講話起來。
 
恭誠用手指輕輕的摸着下巴,然後思考了一會後,就這麼回答兆億:
 
「面對最後一場戰鬥,我決定由兆億你出任指揮這一個位置。」




 
稍微有點吃驚,我還以為恭誠會說出作戰計劃,因為他剛才的思考表情十分認真,然而他卻說了一個題外話,而且是讓兆億去當指揮。
 
「恭誠別開玩笑了啊。」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兆億,比起我,你更適合當指揮。」
 
兆億以為恭誠是在開他的玩笑,一臉難以置信的,但是這一刻的恭誠,他的表情是如此的認真,一點開玩笑的感覺也沒有。
 
接着,恭誠向兆億解釋自己在這幾場戰鬥中留意到的事,而這些事就連我和肥壁都留意得到。
 
沒錯,我們是在說兆億在這幾場戰鬥中,令我們都嚇一跳的驚人表現,那就是他在危急處理能力。
 
面對主音的攻擊,我們有好多次都身陷險景,在上一張地圖扮演Tank以及與Tank對戰的時刻,在下水道尾段的時刻,以及在剛才戰鬥的時刻,這些都是驚險萬分的場面。
 




然而,在這些場面之中,我們憑着兆億給我們的指示,而渡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雖然在剛才我們還是被打倒,但那是在打倒Tank之後的事。
 
恭誠雖然頭腦好,但是當面對危急的情況,他的腦子就會當機,證據就是他在面對多次的危機之中,沒能夠想到對策。
 
恭誠的指揮能力,也算是不錯,但是與兆億相比的話,還是有一小段距離,對於即時的指揮,兆億比恭誠還要做得好。
 
正因為這種種的因素,所以恭誠才想要由兆億來擔當我們的指揮。
 
由兆億來當指揮的話,除了我們整隊的行動力上升,恭誠的負擔也少了,負擔少了戰鬥力就能提高。
 
當然,恭誠那很好的頭腦是不會被浪費,如果由兆億來出任隊伍的指揮,那恭誠就是出任了計劃者這個位置。
 
情況就像是主帥和軍師的一樣,軍師負責獻計,而主帥則是決定採用那個計策,然後指揮實行,而兆億就是主帥,而恭誠就是軍師。
 
套用之前說話的導演和編劇的比喻,兆億就是導演,而恭誠就是編劇。




 
「依照我們的能力來分配位置,這就是我的最後能夠做的事,所以兆億,由你來當我們的指揮,指示我們應該如何前進,如何去贏得這場對抗戰吧。」
 
恭誠托了托自己的眼鏡,以一張認真極了的表情望向兆億,希望兆億能夠當我們的指揮。
 
對於恭誠的提議,我們沒有異議,有誰會看過兆億的危急處理能力以及他的指揮還提出異議?
 
「危急中的指揮塔…嗎?」
 
不知道幾時在偷聽我們講話的記者光耀,忽然間在我們的旁邊講話,把我們嚇了一跳。
 
記者光耀望着兆億,並同時講出了一句說話,在他說話中那個稱號,看來是在說兆億。
 
這個稱號還真是有夠貼切,兆億對於危急情況的處理能力比我們還要高,而且在他成為我們指揮的時候,也是出於這麼危急的情況之中。
 




「記者光耀說得沒錯,危急中的指揮塔,請指示我們吧。」
 
順勢而行,恭誠利用了記者光耀即興說出來的稱號,在心理層面上推了推兆億的一把,給了兆億當我們指揮的信心。
 
「來吧,盡量給我指示啦,我一定會盡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去完成你的指示呀!」
 
接着是肥壁,他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展現出豪邁的一面,同時也展示出對兆億的信任。
 
這一刻,我想起了較早前發生的一件事,陸運會的比賽,在當時,兆億給了我們每個人指示,而且是依照着我們的能力去分配。
 
不善長運動的小悠,成為了啦啦隊,善長射擊的早儀,安排到射擊比賽上,而體能比較好的我們一班男生,則參加各種運動。
 
大家依照兆億給的指示,成功得到了分數,能夠參加了那個營運金比賽,而在那個比賽上,兆億依然是依照我們的能力去分配位置。
 
肥壁和恭誠、兆億和管家先生、我和早儀,兆億指示着我們,而我們就跟着指示去做。
 
結果,雖然營運金比賽沒勝出,但是我們也沒輸給了白野威他們,某程度上來說我們是贏了。
 
不單單是在L4D,就連平常的生活中,兆億都是當指揮的料,只是我們平常沒留意得到。
 
兆億和主音果然一對姊弟呢,他們都流着一個家族的血,有着同一種能力的遺傳,只是主音的比較顯然而見,而兆億就比較難察覺。
 
一個小小的遊戲部主席,一個隊伍的指揮,這簡直是已經注定了的事,兆億是注定成為帶領着我們的人。
 
「上吧,兆億,讓主音見識一下你真正的實力,讓她知道不論是你還是我們,都不是鬧着玩的人。」
 
我並不是喜歡說那種熱血口吻的人,但不知道在何時,我已經開始說這樣的話了,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有夠尷尬。
 
不論是我,是肥壁,還是恭誠,大家都認同了兆億是帶領我們的同佳人選,由他出任指揮一席是名正言順的。
 
「各位………」
 
看到我們都對自己流露出信任的目光,身為男生的兆億都感到臉紅了,現在的兆億是既害羞,但又十分感動。
 
接着兆億拍了拍自己那因為害羞而紅噹噹的臉,然後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一刻他像是下了甚麼決心似的。
 
「你們這班愚豬!把你們的腦由屁股搬回去頭上,然後豎起耳朵聽清楚我講話呀!」
 
在我們眼前的兆億,充滿了自信地喊話起來,這可不像他說話作風,但我們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得到從他的說話之中,他下了決心成為我們的指揮。
 
把腦袋由屁股搬回到頭上,這句話總覺得是在跟主音在唱反調呢,熟識了主音口頭蟬的我們,聽到身為主音的弟弟兆億這麼一講,就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你們真是一班奇怪的人呢,不過我很喜歡,你們玩L4D的方式實在是與別不同。」
 
在我們旁邊的記者光耀正在喃喃自語,我實在不知道他在說甚麼話,而且也沒有興趣去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這一刻,地圖載入完成,最後的一場對抗戰即將要開始,我們都回到螢光幕,進行着控作。
 
位置互換,現在由我們來扮演特殊感染者,而主音她們則是扮演幸存者,主音她們到底能夠得到多少分數,就是看這一個回合。
 
「聽好了!給我好好的搖動屁股呀!依照計劃去把氣油全部倒進去!」
 
「我們一定要阻止姊姊她們倒氣油只要她們倒氣油的數目沒超過六筒以上那就是我們贏了!」
 
主音對自己隊友的指示聲,兆億對我們的指示聲,全部一拼傳到耳中去,他們兩個人氣勢各不相讓。
 
「我們去做吧!」
 
「……依照樂譜去演奏。」
 
「讓你們這班屁孩哭着回去找媽媽!」
 
「一定要阻止你們。」
 
「我就知道會這樣。」
 
「嘿!讓我哭着回去找媽媽的到底會是誰呀?」
 
不單單是主音和兆億他們兩個,就連身為隊員的我們,大家的氣勢也是不相讓的。
 
可能是我的幻覺,我仿佛是看到我們雙方的氣勢幻化成龍和虎,兩隻生物都為了勝利而向對方露出尖牙和咆哮。
 
這是我們這場對抗戰役中最後的一回合,是輸還是贏,都是在看這一個回合,那一方稍微大意的話,就只能成為輸家。
 
我的心現在猛跳動着,手掌也猛冒出汗水,腳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但我並不是在害怕,我是覺得非常的興奮。
 
「開始吧!」
 
「開始吧!」
 
主音和兆億的聲同時響起,這一刻大家都展開了行動和佈陣,而這一場最後的對戰,在這一刻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