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部申請!?」
 
與阿爾法他們一戰以落敗作為結束,誰也沒有想過即使我們四個人都抵達了終點,得到了整個回合的分數,也沒有辦法在總分上超越阿爾法他們。
 
僅僅的,就那一點點的,我們以一分之差落敗了。
 
當時阿爾法有提出抗議,以他們隊伍作幣為理由,要求判我們這邊獲勝,工作人員退場相議,但最後的結束依然是判阿爾法他們勝。
 
當中的理由沒有對我們公開,但我們都知道理由必定是與贊助商有關。
 




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着黑廂的作業,只是一場電競活動,便是如此複雜,真可謂上一課人生課了。
 
陽日和陰月那一邊的對抗戰,以對方四個女生組成的隊伍壓倒性的擊倒,所以就算我們贏出比賽,也是沒機會跟陽日他們碰頭。
 
當日對抗戰完結後,包租公、小悠、白野威、以及其他支持我們的人都一時無言,面對他們時的氣氛盡是尷尬。
 
包租公很知趣,他邀請了我們一同去用餐,這是一場沒有被加上安慰宴之名,就只是單純的用餐小聚。
 
對抗戰落敗的事情,就隨着當時的起筷,宣佈結束。
 




而現在,時間來到了上學日,我們幾個人包括小悠在內,都聚集在電腦室裡吃午餐,而就在這時恭誠遞出了一封信。
 
長方型的信封上邊寫上了「退部申請」,而打開裡邊一看,的確是有一封寫了一連串英文的信件,感覺非常正式。
 
「雖然是沒有必要做得這麼正式,但我認為這是重要的事情,所以正式起來會比較好。」
 
恭誠端正地坐在我們的眼前這麼說,完全是一個員工要向老闆辭職的情況。
 
其實在學校裡要退出一個社部,其實沒有必要寫退部信,單單是講一聲,或是以後都不再出現就可以,恭誠之所以這麼做,無非都是一份尊重。
 




兆億讀了讀信裡邊的內容,不過一大堆英文他根本不知所云,不出兩秒就放棄閱讀了。
 
「恭誠你是認真的嗎?」
 
兆億沉着聲線對恭誠問,恭誠沒有立即回答,他托了托眼鏡,而他的眼鏡卻隨着光的照射而反光了一下。
 
這一下反光,讓我發現了這是他一副全新的眼鏡,之前與主音她們進行對抗戰的時候所搞出的裂痕並不存在,鏡片是全新的。
 
「Left 4 Dead Versus Game 的事情已經結束,我認為,該是時候專心於學業上了。」
 
他沒有回答這是認真還是不認真,但是作為了出生入死了過多次的同伴,我們都知道恭誠是認真的。
 
「就算是這樣…恭誠…你也不需要退部…啊…因為…因為…」
 
「肥壁,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請你明白,我這樣做是為了小悠好的。」




 
忽然間恭誠在話裡提及起小悠,本來正在聽着我們講話的小悠吃驚的「呃?」了一聲,歪着頭以示不解。
 
「恭誠哥哥,這是為了我好?」
 
不要說小悠不解,就連我們都不解,恭誠這句話到底是甚麼意思?
 
見到我們都不解的樣子,恭誠並沒見怪,他輕輕地說出了他的口頭蟬「我就知道會這樣」,然後開始為我們解釋。
 
恭誠說,在這個只有小貓幾隻的遊戲部裡,除了小悠之外,其他人都是中六生,就連跟小悠同年齡的早儀也是中六生。
 
再過幾個月,我們就得面對文憑試,然後就要面對自己的將來,決定是升學還是就業,到最後就是畢業。
 
由現在到畢業,就只剩下差不多半年的時間,當中已經計算面對應試假期,如果只計算留在校裡的時間,大概只有四個月的時候這麼多。
 




當我們畢業並離開校園後,遊戲部便會由唯一個還未畢竟的人負責管理下去,那個人便是小悠。
 
小悠若果想要繼續營運遊戲部,就要由現在開始學習經營,以及開始增加成員人數,校方總不批准一個在下年度只有社長而沒有成員的社團存在。
 
話說到這裡,小悠本來可愛的臉色立即就沉下去。
 
小悠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單靠她一個人是營運不了遊戲部,甚至是無法管理。
 
遊戲部由創辦以來,除了剛成立時有人加入之外,其他時後都沒有人加入,直到最近才有我和早儀加入。
 
基本上不能說早儀是真正的加入吧,她只不過是因為我在遊戲部所以才跟過來,勉強地加入。
 
依照這數據來看,要在我們畢業之前,或是要在下年度學期開始前,讓遊戲部的人數增加至現在的人數甚至更多,實在是不可能。
 
小悠繼承下去後,當下一個學年開始,校方就會把只剩下一個人的遊戲部剔除。




 
小悠的臉色會沉下去不單單只有這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她從來想過要去經營或繼承。
 
這些她從未有想過的事情,現在要由她來做,她當然是不願意,臉色不沉下去才怪。
 
「正是為了小悠好,我才會提出退部,這樣的話校方便有藉口要求遊戲部結束營運,小悠就可以不必繼承下去。」
 
恭誠的心意,他的想法,我們都清楚明白到,雖然是明白到,但我卻不接受。
 
「等等啊,恭誠,你這樣做不覺得很自私嗎?那麼我們……?」
 
我向恭誠提出抗議,正當我想要繼續理論下去時,兆億拍了拍我的肩頭,轉眼望向兆億,只見他以「別再講了」的眼神望着我。
 
我閉了嘴,繼續吃飯,而兆億深深地做了個大呼吸後,說出了一句叫我嗆起來猛咳的說話。
 




「既然是這樣那就結束營運吧。」
 
這一句說話,使得我們全部人都瞪大雙眼,誰也沒想過兆億會講出這樣的說話。
 
我努力調整好呼吸,努力吞下了一口氣,剛才差點就要被兆億的話嗆死了。
 
「兆億你冷靜點,別衝動啊!」
 
「海淮,我沒有衝動,這是我經過思考後的決定。」
 
兆億很平淡地對我回話,平時說話總是快速的他,現在居然是跟正常人講話沒兩樣,使我好不習慣。
 
「我也覺得該是時候認真起來,好好決定一下自己的去向………」
 
在昨日,兆億的姊姊主音打電話給他,並嘲笑了他一頓,對他在對抗戰戰敗的結果笑過不停。
 
但最後主音卻對兆億說,過去的已經過去,現在認真起來做事,也不會算遲,然後問道兆億關於日後的打算。
 
要過來幫主音的樂隊當打雜嗎?要升學嗎?還是要去打工了?如果有了個目標,就要認真地去做,鬧着玩的話總會像以前一樣失敗。
 
之前一直有Left 4 Dead Versus Game的事情要面對,但現在我們的Left 4 Dead Versus Game已經結束,再沒有藉口給自己不去思考接下來去向。
 
十八歲也即將要到來,自己在法律上就快要變成成年人,再這樣混混愕愕地過生活,每次面對事情都鬧着玩,絕對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恭誠的說話成為了契機,讓兆億可以放下遊戲部的事情,集中精神,認真地做好自己應該要做的事情。
 
遊戲部是兆億創立,雖然在創立的時候並沒有甚麼認真的打算,但在最後以認真的態度來面對自己的遊戲部,以負責任的姿態來面對,而不是交到別人的手中去後讓它消失,實在是更好。
 
這是兆億認真地思考過而得出的結論,終止遊戲部的營運。
 
兆億把所些事情告訴了我們知道,他的想法,我們都清楚地感受得到。
 
「明天我會去學生會或者校務處申請了,作為創立人的我,這是我為這個不認真而創立的社團做出的最認真和負責任的事情呢。」
 
兆億笑着說,但我看得出他其實是不太願意。
 
遊戲部遲早會結束,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自己親手了結它,比起它無疾而終負責任得多了,這似乎是總結了兆億的想法。
 
「海淮,肥壁,你們兩個呢,接下來有何打算?」
 
恭誠見兆億已經決定了,而且兆億也向他認定了的目標認真進法了,便不再多講話,轉移向我和肥壁問道。
 
肥壁還未從遊戲部即將解散的事情中反應過來,而現在面對恭誠的提問,他就更是不知所措。
 
「嗯…嗯…其實自己沒有想過呢。」
 
恭誠苦笑了幾下,但肥壁繼續補充道:
 
「不過,爸爸有點是希望子承父業吧…自己也有想過,畢業後跟隨爸爸去工作,學一點手藝。」
 
肥壁的爸爸從事的行業和工作,肥壁從來沒有提及過,但從去合宿特訓的那件事情來看,肥壁的爸爸的工作不是與電有關就是與露營有關。
 
肥壁看似沒有決定將來畢業後的去向,但我想繼承父業,應該就是肥壁的打算了。
 
「那麼,海淮你呢。」
 
「我……」
 
對於遊戲部的解散,這突如其來而又無法抵抗的事情,我還未從這種衝激中恢復好精神。
 
自己的去向嗎?我從沒有想過這一點的事情呢。
 
Left 4 Dead Versus Game一直都是我的目標,當這個目標已經沒辦法實行後,到底還有甚麼可以做,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忽然覺得自己比兆億他們還要遜色得多,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也有了自己的去向,恭誠和兆億更已經踏出步伐了,而我還在原地打轉。
 
除了玩電腦遊戲之外,我到底還能做甚麼呢?這刻我發覺自己可能是一無事處。
 
「我想,自己應該會繼續升學吧,大學就無緣了,專業教育學院那邊的高級文憑倒是有報過名。」
 
報名的事情是真的,我是有報名,但到底報了怎樣的科目,我都忘記了,印象中好像是電腦產品之類的科目。
 
我硬擠出這樣的說話,讓自己看起來不比恭誠他們遜色。
 
至於小悠,恭誠倒沒有問她,因為她現在才是個中四學生,才剛剛開始她的高中生涯,雖說有些人現在已經決定了自己的去向,但其實也不必急於尋找呢。
 
「說回來,早儀呢?」
 
環顧了四周,兆億此刻像是終於發覺了早儀不在這裡般開口問道。
 
兆億望向我,希望我能給出答案,畢竟在這裡我和早儀的關係是最好的,但事實是,連我也不知早儀去那裡。
 
應該說,她今天沒有上學。
 
病了倒又不是,老師說她請的是事假而不是病假,是早儀的家裡發生了甚麼事嗎?
 
現在回想起來,自從合宿特訓的時候開始,早儀的行為已經有點反常,到底早儀發生甚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