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喺一個昏黃嘅道堂裡面,四周都點燃住香燭,令到成個環境表現出一種迷迷離離嘅感覺。

阿克好唔自然咁企喺正中間,正面對住眼前一位身型非常高大健碩嘅男人。

男人,雖然著住一身筆廷西裝,但喺都遮掩唔到佢滿身嘅暴淚氣息。

「老豆,我盡咗力架啦。你都知架,我同埋四個手下去搶都俾佢走甩咗,就知幾難搞。」阿克低哂頭,唔敢正視男人。

「你拎唔番嗰女仔嘅人魂,竟然仲敢返嚟見我,你近排大膽咗喎,乖仔。」男人一步步咁走近阿克。





「我......我......」一種無形嘅壓迫感,令到阿克打哂冷震。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睇嚟你仲未受夠教訓喎。」男人已經企咗喺阿克前面,不足兩步嘅距離。

兩個都低住頭,不過男人就好似一個屠夫,望住準備屠宰嘅獵物。

「我......老豆,我都唔想架,唔喺你唔肯過水俾我,我一年前都唔駛去販毒,點知嗰嚫妹咁啱行過,仲拎住部手機,我以為佢偷拍我地交易,所以先重手咗啫。」阿克個人越縮越低,差唔多已經跪喺地下啦。

「你錯啦。做大事就要做得撤底一啲,你就喺唔夠重手,先咁多手尾跟。依家仲要勞煩師太出手,你知唔知你點都賠唔起。」男人深深咁吸咗啖氣。





「挑,佢咁巴閉,又收得貴,唔駛佢做咩......」阿克想發難,點知都仲未講完......

男人一巴掌狠狠咁摑向阿克,阿克成個人簡直喺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迴環頭著地。

「真喺廢物都不如。」男人竟然仲抬起左腳想再補多一下。

「好啦,好啦。少爺仲細,慢慢教,慢慢學。」後堂布幕鑽出一個人,叫停男人嘅動作。

「師太,辛苦妳啦。」男人無再理倒地嘅阿克,向前行禮。





走出嚟嘅喺一位年紀大約五十歲嘅女人,身穿鬆夸夸嘅灰色道袍,頭髮就任由佢被散喺兩肩,一派大師級人物。

「少爺你今日都一樣辛苦,返去休息下先。」師太對阿克揚一揚寬䄂。

阿克撫摸住已經腫咗嘅面頰,連爬帶滾衝出咗道堂。

「老闆,唔好對少爺太苛克。你知佢都唔想。」師太將雙手收入衣袖入邊。

「唉。我知!我當然知!我嬲嘅唔喺佢,喺我自己。原來我竟然喺條咁嘅廢柴。」男人講到咬牙切齒。

「人有三衰六旺,強如老闆你亦都一樣。你嘅十年大運已過兩年,既然你已經決定咗,要同親生仔易命嫁孽,就唔好後悔。」師太語重深長咁講。

「後悔?哼!我東寶做事從不後悔。仔啫?我要生多多都有。不過阿克依個廢物,竟然承受得哂我一身罪孽,估唔到到依家都死唔去,究竟點解?」東寶反問。

「老闆你貴人善忘。我唔喺已經講過,少爺本來命俾你硬,運俾你強。要完全逆轉過嚟,就要用三魂作媒。所以我地先要用嗰女仔嘅魂魄作法。不過......只喺世事難料,邊估得到嗰女仔嘅人魂竟然可以收咗喺部手機到。」師太向後望一望布幕,然後冷笑。





「真喺煩。又唔可以再殺一個咩。」東寶講到殺人,完全就好似殺豬殺牛咁自然。

「三魂一定要來自同一個人,依家嗰女仔嘅天魂已經入法,地魂就留喺肉身,先至唔會真正死亡。所以唔可以喺依個關鍵時刻換人架。」師太一邊講一邊轉入布幕。

東寶亦都跟住師太,走入咗布幕裡面。

一個人正平平直直咁瞓咗喺布幕入邊架起嘅床舖,喺佢嘅枕頭旁邊放咗一書「命書」。

書面上寫住佢嘅出生年月日,同埋佢嘅姓名:方雪雅。

原來就喺療養區,小雅身體發生變化時,己經有人通知師太。所以趁入夜叫佢媽媽馬上簽紙授權,當晚就將小雅搬到道堂設壇,然後東寶就派出備有法器嘅手下埋伏醫院準備趁機會捉番小雅嘅人魂。

「竟然連師太嘅徒弟都失手。究竟拎住手機個嚫仔喺咩人?」東寶怒視住小雅嘅身體,如果食咗個肉身有助轉運,我諗東寶會毫不猶豫當眾開餐。





講者無心,聽者有意,東寶語帶譏諷,不過師太仍不為作動。

「老闆可以放心,事情並無所諗咁壞嘅。如果連少爺都計埋在內,我已經放出咗三條毒餌,不如我地就坐定定,飲啖清茶,等大魚上釣啦。」師太示意離開。

兩個人就離開咗布幕。

而一直掛喺布幕入上嘅一個紅燈籠,竟然無風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