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家時間己經喺深夜兩點十五分。我從來無諗過會有女仔喺依個時間仲留喺我屋企。

小宜態度平靜,正用手機同小雅傾計,而我就不安咁坐喺另一邊,不時偷望。

「嗯,我無事,只喺媽媽好擔心妳,食少咗好多,嗰人都瘦哂。」小宜用無咩高低起伏嘅聲調講述番家人嘅情況。

佢地傾咗只喺大約十五分鐘,小宜就話要用擴音器,同我地交代番小雅出事之後嘅經過。

「阿澤,你有無受傷呀?頭先真喺嚇死我。如果我俾佢地搶走,可能依家我已經唔存在啦。」當擴音器一開,小雅就急不及待問我。





我講過唔俾小雅再講啲感激嘅說話,所以就算再經歷艱難,都要用開心嘅心情面對。

「嘻,唔好睇我平時唔打得,講起跑,一有危險,我夠膽話一定第一個走徥甩。」能夠再次同小雅傾計,我的確由心笑到出嚟。

見到我同小雅有傾有笑,小宜不時用眼角眺望一下我。

「好啦,不如等我講番當我地收到警局話姐姐出事之後嘅事。」小宜打斷了快樂嘅氣氛,開始講述我地將要面對嘅現實。

小雅被人發現倒卧後巷時,已經喺翌日朝早。





果陣由於小雅失血過多,已經頻臨死亡邊緣。估唔到就喺醫生準備叫我地有心理準備時,有一個自稱喺小雅朋友出現,阿克。

阿克依個人我地從來未見過,亦未聽姐姐提過,只不過佢扮到好有心,安排姐姐轉咗去廣華醫院嘅加護病房,由於喺政府醫院所以我地都無拒絕,而佢仲用盡方法維持小雅生命......包括:道法。

「道法?究竟喺咩方法?」聽到喺醫院竟然可以俾人用道法治人,未免太過匪夷所思。

「佢地對我身體做過啲咩呀?」小雅聲都震埋。

「阿克佢請咗一個師姑,用咗好多黃符喺病房到作法。話要暫時留住姐姐其中一魂,咁姐姐就可以保住條命先。而的確作法之後,姐姐嘅情況變得穩定咗。」原來阿克就喺咁,趁佢地兩母女六神無主時,乘虛控制住小雅身體。





「我完全唔識邊個喺阿克。」小雅話。

「當然,依個阿克,其實就喺搞到小雅依家咁嘅兇手。」我將發現阿克手臂上嗰傷口嘅事講哂出嚟。

其實,聽到牽連到道法,我已經聯想到思源提及過嘅師父。可能負責保住小雅條命嘅就喺佢。

而一個兇手搶嘢殺人,之後又要返轉頭想盡辦法保住受害人條命,件事越嚟越唔尋常。

「時間一日一日咁過,差唔多一年啦。姐姐嘅情況都無好轉咗,所以醫院就將姐姐移到去普通嘅療養區。但喺,大約一星期前左右,姐姐嘅情況突然起咗變化。我有一次偷聽到護士之間講,有一晚......姐姐突然坐咗起身......」小宜繼續講落去。

「坐咗起身?!」我同小雅同時大叫。

「雖然我唔喺聽得好全面,不過大約就喺當時姐姐半身彈起,目光呆滯,伸起咗右手指向......東方。」小宜努力咁記番果段說話。

「大約一星期......大約一星期!咁就即刻我啱啱買部手機返屋企果陣時囉。而東方......東方......我地依家喺油塘,油塘就喺香港嘅東邊,唔通小雅妳嘅身體都感應到妳嘅存在!」我興奮得拎起咗手機近距離咁叫,就好似要拉住小雅一樣。





「唔該你唔好嘈住先啦。喺咪唔想聽埋落去。」小宜突然好嬲咁叫。

「對唔住......」咁又喺,要開心都等小雅真正醒番先。

我將手機放番原位。

小宜仍然用一種......我唔識點形容嘅眼神望住我,喺嬲?又唔喺,我無感覺唔舒服。喺......我突然有一種好奇怪嘅感覺,不過......無可能嘅,小宜點會喺......

「依家姐姐身體休養嘅地方就更加複雜啦......」小宜繼續講。

「嗯,我知。我去妳學校搵妳時,聽到你同同學話小雅搬咗去一個好遠醫院。不過,唔緊要,我地可以早啲出發。」我想令大家都無咁擔心,搶住解答。

小宜搖頭,靜咗一陣。





「我對其他人當然唔可以講事實。姐姐嘅身體,俾佢地班人搬咗去一個道堂,由果個師姑全權看管。」小宜顯得好無奈。

件事發展得太突然啦。咩人有咁嘅能力可以喺公立醫院接走一個昏迷未醒嘅人。

「點可以咁架,佢地有咩資格可以私自帶走小雅架!」我真的憤怒了,咁樣我地要去見小雅,咪變成自投羅網。

「你覺得喺我想咩?媽媽已經神志不清咁,俾佢地講兩句咩都應承。我阻止過架,反而俾媽媽鬧,咁你仲想我點......」小宜都失控啦。

「阿澤......小宜......對唔住.......都喺因為我......」小雅忍唔到,喊起上嚟。

我同小宜都收哂聲,無論點嘈都於事無補。

「其實到依家,你地都唔明白,真正嘅問題喺邊......」小宜咬住手指頭,憂心忡忡咁講。

我同小雅都屏息等待。





「阿克,其實喺東寶集團嘅太子爺!」

「東寶集團?唔通就喺......新界東北發展賣地賺咗一大筆果個......」我聽到個名,已經唔知點講落去。

小宜只喺輕輕點頭。

我地要面對嘅對手,竟然喺一個「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