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慾望最難控制,就如當年的青年商家,因貪慾出賣親情;今天,他的兒子因食慾,無差別地尋找食物;它究竟曾食了多少人,我真的不敢想像;已經不可能多逗留一刻,現在,我就要離開這座唐樓。

孟叔的故事我經已聽夠了,熟真熟假,與我無關,我只是租客,當我離開後,一切都會成為回憶!正當我轉身正要奪門而出,孟叔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說道:「走不掉的,你己經成了在劫之人,留下來反而還有一線生機。」

我只是一個手無搏雞之力的醫科實習生,我能幫上什麼啊,我掙扎,但怎也爭不脫他的手指,只聽孟叔狠狠地說:「孽是我種的,但符是你撕的,好歹亦需要付些責任,現在已經有人犧牲了,放任不管,不單止是座唐樓。」

不單止是這座唐樓?

慾望是無止境,當在唐樓內再找不到食物,「它」就會向四周覓食,可能沿著電線,亦可能沿著水管,以它可接觸的途徑一直去找食物。





未免是天荒夜談了吧!是以前的商家還是現在的管理員也好,怎能如此清楚知道唐樓的事。就在我指責孟叔胡說八道,他只好繼續追憶當年差點被大廈吞噬的境況...

升降機,食道內,青年商家逐漸被四方八面湧進的胃液淹沒,意識都快溶化在胃液之中;突然...升降機大門打開,所有胃液同時向外流出,他及時爭取了一點點的空氣保住了性命;只見一位身穿筆挺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站在大堂升降機前,以卑視的目光掃視著他。

青年商家猛烈咳嗽,將哽在喉嚨的液體吐出,抬頭一看那男子,卻冷不防被男子一掌摑腫了面,只聽那男子怒道:「天作孽猶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青年商家被摑得頭暈眼花,答不上半句話,繼續聽男子罵道:「你罪孽深種,竟以親兒作生樁,卻不知一切都是個陷阱;一直替你辦事的法師是我師弟,他財迷心竅早被逐出師門;今次他是受顧於你事業上的對頭,要以打生樁陷你於萬劫不復。本來你亦應該一死以謝天下,念在你尚存一絲歉疚,眼下只有一個贖罪機會;我可以幫你以鎮妖符封住嬰靈在「四樓」夾縫中,但你則要終一生留守,當你百年歸老,贖清你的罪孽,就吩咐把這座唐樓拆掉。但...」

男子頓住,搖頭嘆道:「但當中若不幸出了岔,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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