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要多謝這一次的事件,要不是,我怎可能有機會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光明正大地觀看你熟睡的笑臉,還有幾次機會感受你的溫暖。

我不敢奢望,因為追求你的人太多,多得,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我知道自己應該是沒有甚麼機會,一切早有安排,而起點是半年前,還記得當時你梳著馬尾,笑起來同樣清純可愛,比現在稍帶成熟的笑容多些清澀。

記得有天,「向晨,你信唔信羈絆?」她冷不防如此問道。

「即係緣分?緣分係情竇初開既少男少女先會FF,咁虛無縹緲,邊會存在。」我漫不經心否定回答,繼續攪拌著面前漫著白氣的香濃朱古力奶,隨意翻閱手頭上還未看完的鬼怪小說,而事實上,我在掩飾心中的不安。

「你認真啲啦!」雨翹臉有不悅。





「與其話緣分係浪漫,不如話係因人海茫茫,竟然有一個佢,對方既氣質、外表、談吐可以引起到你強烈興趣、好奇既解釋罷了。」

     「但如果……如果我話,你每天都會遇到同一個人,每一次都係面對面,每一次都係同一個地方。咁唔係證明左你同果個人之間存在左某種羈絆咩?」雨翹邊說時,眼神不自覺停留在勞當麥門口外。

     「咁可能對方每日都要做果件事,而果個人又係很準時既掛,帶有科學家性格既人一般都係咁樣。」

     「或姐係啦……」雨翹靜下來了,臉帶有惆悵若失。

     我試探性反問一句:「呀呀,唔通我們既小怪獸遇見了令她忐忑不安既俊男?我黎幫幫你做個月老牽牽紅線?」





     「唔洗!我先無你諗得咁變態。」她氣得滿臉通紅,氣呼呼地走了,只剩下一個其實心中多少知道答案的男孩。

     同時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裡,會發生一件我始料不及的事。

     我揉揉因整晚沒睡而略乾燥的雙眼,時間為早上十點十七分,雨翹依然酣睡中,望一望櫥窗外,仍然是以血紅色為主調的微弱燈光,雖然到了十點多,正常營業時間,但外面沒有半個遊人,也有沒保安來趕我們走,就連那三個瞬移人偶也消失了,彷彿沒有事情發生過。唯有地上凌亂的腳印和一些血跡,訴說了這裡發生過的血案。

     「嗯……嗚……」雨翹睡眼惺忪伸了一個懶腰,曲線玲瓏有致,風姿嬌柔,秀色可餐,怔一怔的我不禁尷尬得別過頭,「我吵醒左你?」我假裝問道,轉移話題。

     雨翹緩緩打了個呵欠:「無呀。依家幾點啦?」肚子忽然傳來宛如雷鼓響,雨翹靦腆一笑,「十點多了。都岩,琴晚連晚飯都未食,黎,帶你去食早餐。」由於二樓東翼其實很近餐廳。





     雨翹點頭答允,我倆準備好行裝便再次準備出發。身上的筆記大都放下了,避免不必要的負重,只留下幾枝筆和一樽食水,一件外套。我搬開擋在門口的櫃子,推開大門,我先走出去探路,遠眺過去似乎沒有任何危險,被盯視的感覺暫時消失了。我示意雨翹可以出來,在向早餐進發之前,我們要先解決一個問題。

     猜得到嗎?對,廁所,只要是活生生的人,就有這方面的解決,何妨我們已忍了接近十一個鐘頭,男人倒也容易解決,有水樽,等於有廁所。你總不能叫女生用水樽就……吧?幸好的是,廁所和餐廳總是成雙成對出現,所以倒也不麻煩。我們並肩放輕腳步走著,大氣也一口不敢透,生怕驚動任何妖怪。

  似乎幸運女神開始眷顧我們?一路上竟然出奇的風平涼靜,我們來到廁所門口停下,雨翹帶點猶豫,遲遲不敢進去。雖然,陰暗的廁所本身就可怕,更何況現在一盞燈也沒有,廁所,反而感覺上更似血盆大口或者妖怪聚居地。

     但我總不能跟進去吧?

     「做咩?」雨翹咬一咬嘴唇,像下了很大勇氣,對我說:「陪我入去啦?入面好似好得人驚。」

     「啊……?!」我困窖得手忙腳亂,想不到要開啟聖人模式,好吧,讓雨翹拉著我的衣袖,我以半個身子護著她,先以手電筒探路,再以側步形式向前進,推開女廁的門,頓時一陣清潔消毒水味撲面而來。

     嗯……果然有些不對勁,女廁中總共有四個廁格,前三個廁格門大開,只有最貼牆的那個廁格,虛掩著門,彷彿躲著甚麼。






     我感受到雨翹捉緊了我的衣袖,甚至能聽到彼此砰砰的心跳聲,準備使勁踢開那門,

     「咯嘞喀嘞……咕嚕咕嚕。」一陣陣撕裂聲音混和茹毛飲血聲音突然迴響,並非從外面傳來,而是由第四格廁格,直覺中,我好肯定這是由動物吞噬獵物時發出的交響樂,裡面可能有生還者或者逃離線索,但風險是……

     萬一裡面的是嗜血者或者更恐怖的生物?那只消數個回合,我只怕便落得成為他的盤中餐,雖但如此,我覺得這個風險值得一冒,我順手抄起牆邊的一枝尺二長木地拖棍作武器。給了一個眼神給雨翹示意她先退到離第四廁格最遠的牆邊,一但發生甚麼也好讓我作出反應,然後使勁朝門踢下去。

「砰」

「啊!!」、「啊……發生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