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婚: 第十二章

可能被我的子孫帶旺了，過了兩天即有地產代理打來說有租客對我的單位有興趣，雖然比我心目中的租金少$300，但可快起租，所以我都是應承了。
 
「我個單位租左喇。」我對阿宜說。
「係呀，咁咪好囉，又多啲錢使喇你。」「係呢，個租客幾時搬入去呀咁﹖」
「2個星期之後就要交鎖匙俾佢喇。」
「好快喎真係。」阿宜點點頭。
「想唔想上多去一次﹖」我問阿宜。
「上去﹖你想。。。哼﹗」我大概猜到阿宜的意思，她一定是以為我叫她上去是為了與她親熱，可事實確非如此，只是我想重溫上次像「我們的家」的感覺。
「哼咩者，唔係你咁諗架。我只係想喺間屋租出去時再重溫下好似我地一齊住、一齊有個家庭既感覺咋，你唔好誤會呀。」我連忙解釋道。
阿宜想了一想，「等我諗下先啦，同埋睇下你呢幾日有冇誠意啦。」


 
有時真的猜不透女孩子的心事，她沒有拒絕即是想吧，可是卻又不立即應承，真傷腦筋。接著的幾天，無論是一吃飯還是放工，阿宜也再沒有提到我叫她上我的單位的事，可能在等我的「誠意」吧。
 
CHUN「喂喂，咁你上唔上黎架呢個星期六﹖」
YEE「CHUR，乜咁架咋，冇離誠意架你。」
CHUN「我準備左支好特別既酒，俾你呢個好特別既人。」
YEE「咩酒黎架﹖好唔好飲架﹖」
CHUN「俾得你飲既就一定係好野啦。」
我今次準備的，是CALON SEGUR 2005年的出品，名酒莊的絕好年份，現在買沒有過千是絕對買不到的。
YEE「你蝦我唔識飲酒﹗><」


CHUN「不如你嗰晚留喺度唔好走丫﹖我想同你傾通宵呀」
YEE「乜你咁架。。。」
CHUN「﹖」
YEE「人地未應承你第一樣野你已經講第二樣。。。」
CHUN「吓，我諗到嗰句講嗰句咋」
YEE「你俾我諗下先啦」
 
最終，阿宜都應承在租出前再到我的單位一次，但對於過夜的提議她只是說「到時先算啦」。
 
很快便到了星期六，我們中午去看了場戲才上我的單位。


「你話嗰支我一定鍾意既酒呢，怏啲出黎見我。」
「唔好咁心急啦你。」我著她把袋放好，才徐徐從我的大袋中抽出這支CALON SEGUR放在她面前。
「好靚呀支酒，點解有個心心喺個LABEL度既﹖」一如所料，阿宜一眼便被CALON SEGUR的心心酒標吸引到。我慢慢介紹這支酒了阿宜：
 
Chateau  Calon  Segur位於Saint-Estephe 村莊的北面和西面。傳說在18世紀， Chateau  Calon  Segur的主人Segur伯爵分別擁有了 Lafite、Latour及Calon  Segur等莊園，雖然當中的 Lafite和Latour的名聲遠遠超過了 Calon  Segur，但每當有人問他喜歡哪支酒時?他總會回答：我人在Lafite、Latour釀酒，但心卻留在Calon。就因為這句話，於是在酒標上加上愛心標誌，正好表達出堅定不移的愛，也讓這支酒充滿了滿滿的愛意。
 
我說時望著阿宜，她一邊擁著這支代表著愛的紅酒，一邊聽我細訴它的故事。
 
有人把Calon  Segur的酒稱為“愛之酒”，因為在日劇《葡萄酒專家》中，這種酒勾起了女主角的回憶，前男友曾用這種酒向她求婚，但她因為事業心強而拒絕了。沒想到五年後兩人再度相逢，原以為彼此還有機會，但男友卻已琵琶別抱，令她十分難過。酒侍以Calon  Segur的酒向她說明，要在一支酒最好喝的高峰期品嚐實屬難事，但各個時期的酒都有其特色所在，可以配合不同的心情去品味。
 
「其實，我俾呢支酒你飲，除左係因為佢代表左愛之外，2005年呢個年份雖然比較新鮮，但只要和心愛的一齊享受，當中既愛已經足夠令佢達到最理想既味道。」
 
「多謝你呀，請我飲支咁有意義既酒，一定好貴喇。」阿宜依然抱著那支酒不肯放下。
「只要你鍾意，有咩所謂喎。」
「係呢，其實仲有另一支架，不過冇咁多故事，所以陣間飲先攞出黎啦。係呢，我地落去買啲野上黎食咯﹖」


 
如是者，我和阿宜在樓下的西餐廳，點了些牛柳、意粉等比較可以送酒的食物，外賣回家吃。望著市中心的夜景、喝著紅酒吃西餐，我想這也算是我給阿宜的誠意吧。當喝了大概半支酒時，我問「今晚唔好走，可以麻﹖」阿宜望一望我，合上雙眼，親到我的嘴上。這輕吻著她的嘴巴，並用雙手緊緊地把她抱在懷裡。突然，阿宜的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看後緊張地急步走到另一間房接聽。
 
不用說也猜到是好的男朋友打來找她，換句話說阿宜要走了。在她還未回來時，我把吃完的東西逐一收拾好，亦把酒重新注滿了我們的酒杯，只希望阿宜可好好地跟我喝完這支特別的酒才離開。
 
沒多久阿宜便回來，看上去神情也沒有特別。
「佢揾你呀﹖」我問。
「唔。」
「你係咪要走呀，唔緊要喎，我明喎。」我抑壓著我的失落安慰道。
「你好想我走咩﹖」阿宜板起面問到。
「梗係唔係啦，我做咁多野都係想我地今晚可以有更多私人時間，咁又點會想你走呢。。。」
「我話俾你知，哈哈，我今晚有啲唔舒服，所以而家就去休息喇。」阿宜的答案令我喜出望外，因為她為我說了一個謊話騙她的男朋友，亦即是說我今晚先贏一仗。
 
沖涼過後，我和阿宜坐在我預備好的厚墊上閒聊，這亦是我們今晚睡的地方。
「我同我女朋友分左手。」我發覺我還未把這個消息告訴阿宜。阿宜臉色一變，低下頭沒有回應，只見她的臉脹得紅紅的。


「做咩呀﹖你真係唔舒服呀，做咩塊面紅哂既﹖」
「駿，你答我，係咪因為我你地先至分手﹖」阿宜認真地問道。面對著阿宜認真的質問，我一五一十地把來龍去脈告訴她，大概是我和前女朋友早已發生了問題，我亦認為我們兩人不夾，在生活上有很多磨損位，而阿宜的出現只是加速我們的分開，絕對不是主因。
 
「駿，你聽我講，由今日開始，你唔好再對我咁好喇。。。」被阿宜突如其來的一句，我差點把酒杯掉到地上。
「為什麼﹖」我連忙問。阿宜依舊低頭不語。
「唔通我就冇佢咁好咩，先唔好講主觀既樣呀身型咁，客觀啲我地一齊既時候，我地交流既野，都證明地我地好夾。而呢1、2個月喺一啲小節上我覺得我地仲培養到一啲默契添。」
「呢啲野我都明白呀，我鍾意你，你亦都鍾意我。。。」
「咁咪得囉，大家都愛對方咪可以一齊囉。」我插嘴道。
「你聽我講埋先啦，成件事唔係一就一二就二咁清楚架駿，仲有好多野。。。」我心想，不會是那止TVB劇集中家族婚姻麻。
 
「我都覺得你好好，對我又好，有時甚至我覺得我配你唔起呀。你喺健康家庭長大、住私樓，做野又叻又有前途，我只係屋邨長大，呢份工我都係諗住平平穩穩咁做一世就算喇。我地就好似兩個世界既人咁。」阿宜雙眼通紅，說時淚水一滴一滴地掉在手上。
「咩年代呀而家，仲會因為呢啲咁小既事介意﹖我唔理你過去係點啦，總之我就想同你一齊開展我地既將來呀。」阿宜哭得更加厲害。
「點解。。。點解我唔早啲識你。。。點解你唔早啲話俾我知你鍾意我﹖」
 
而對這一連串的問題，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宜，唔好咁啦，有咩慢慢講。」我盡量安慰阿宜。
「我地黎緊會結婚。。。」
「幾時。。。」
「十二月。」
這一嚇真的非同小可，我呆了很久也沒有，或是說不知應該有何反應。我懷中這小妮子將會在十二月成為別人的太太﹖回想起過去一段時間我和阿宜的相處，我又怎會猜得到在這一刻她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我呢。
 
「駿﹖」大概阿宜都發覺到我有些不妥。
「事已至此都冇辦法。。。怪只怪我地喺唔岩既TIMING入面認識。。。對唔住。」
「唔使對唔住，你都冇做錯﹗」
「宜，你答我，你鍾唔鍾意我﹖」
「我鍾意呀。」
「咁你有冇考慮過同我一齊﹖」阿宜想了一想，
「駿，好似我頭先咁講，我有時覺得我襯你唔起架，因為好似好多女仔喺你身邊，所以一開始嗰陣都唔知你係咪玩玩吓既，咁而家，知道多啲咯。。。」咩叫知道多啲﹖我很疑惑。
「咁佢有咩咁好，你要嫁俾佢丫。」
「好難咁樣比較架阿駿，我同佢一齊好耐，佢心入面只係會有我一個，亦全心全意對我好好，會係一個好老公。。。」


 
「佢做到既我都可以做到，佢對你好，我對你更加好。而我心入面都只會有你一個，只係對你一個好﹗」我肯定的說。「而你，我覺得你對好多女仔都好好，所以一開始我都唔覺得你係特別對我好。當然呢排會好啲啦，不過我都唔可以好肯定你係咪剩係愛我一個。」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我只是開空頭支票是絕對不能把阿宜搶過來，簡單的說就是阿宜覺得我沒有安全感。這個字說來容易，卻是非常難去建立。
 
安全感是感覺，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可以是很主觀的，就好像有人投訴你服務態度不好。因此，不會因為我多做一、兩件事，或送一些名貴的禮物，就可以改變阿宜認為我沒有安全感的看法。何況，我的時間有限，現在距離阿宜預定結婚的日子最多都只有8個月，要令阿宜相信我再加上願意悔婚，時間少得可憐。
 
「我明白架喇，我會用最大既努力，去令到你相信我係一心一意對你架喇。」我刻下只好這樣回答，並用剩餘的時間把阿宜搶過來，就由今晚開始。
 
「係呢，我地唔好講呢啲咁灰既野啦，你去洗個面，我地一齊飲埋另一支酒佢啦。」我說。「好啦，咁你都笑番啦。」阿宜笑笑口對我說。我裝了一個笑容後便送阿宜到洗手間，並開了另一支紅酒，希望多點酒精可以睡一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