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駿哥,你呢排攪咩呀,叫親你出黎都唔出既﹖」電話另一邊所傳來的是THERESA的聲音。
「我呢排忙丫麻﹗」
「你忙乜先,上次見你都成一年前喇喎,使咩玩自閉﹖」
「咁除左做野都要溝女架﹗」
「哦,又係女人呀,得啦,有異性就冇人性架喇,明架喇。」
「點敢呀SA姐,今次有咩玩呀﹖」
「阿貓就黎結婚喇,下星期攪左個易服PARTY睇下你去唔去之麻。」
「嘩你班友玩到咁激呀﹗。。。你預左我先啦,不過可能會早小小走,呢排冇咩心情玩呀。」
「有野唔開心﹖」「到時講啦。」心想,出去玩一下可能可以平衡一下,大不了中途離開便是。
 


我中三已經認識THERESA,她原是我老友的女朋友,後來他們分手之後反而我和THERESA還有聯絡,我習慣叫她SA姐。而阿貓則是SA姐的好朋友,經SA姐而認識,之前一起玩都是去酒吧喝酒吹水,後來她身體不好所以已經少了出來。雖然見面不多,但我和阿貓其實都頗玩得埋,聽SA姐說阿貓的未來老公也有一點點醋意。想來我還可以說是一個人妻殺手,哈哈﹗
 
「喂阿駿咁遲架你,入面啲人玩到慶恰恰喇。快啲入黎啦。」SA姐今晚包了一間尖沙咀的樓上吧的VIP房幫阿貓攪易服派對,等她在結婚前有個瘋狂的回憶。我一入房,見到阿貓身旁坐了四、五個面上毫無表情的女生,SA姐說她們是阿貓的姊妹,本來不太想來,只是給阿貓面子才出席一下,不用理會。我看這班女生根本都不屬於這個世界,早就不該叫她們來吧,我也懶得跟她們打招呼。其餘的,有一半以上我也沒有見過,見過的都只是點頭之交。和眾人寒暄一下後,我便拿了支黑牌到VIP房外的吧檯自飲。
 
SA姐果然是相識多年的老死,一眼便看出我奇怪的舉動。
「做咩偷酒飲呀駿哥﹖」SA姐問。
「冇呀,見支黑牌擺喺入面都冇人飲架啦,我咪幫手飲左佢囉。」
「你有野想講﹖」此時,阿貓在往洗手間途中經過我們,「駿,做咩粒聲唔出自己出左黎呀﹖唔想同入面啲人玩呀﹖」
「唔係呀,不過佢地玩得咁癩,我又冇帶衫黎換,好似好頹之麻,所以咪出黎飲下野咁囉,你地繼續啦,唔使理我架。」
「邊個夠膽喺阿貓我個場話你頹呀,叫佢出黎﹗」看來阿貓的情緒亦開始高漲。


 
「貓你去左TOILET先啦,你出番黎我同你一齊入去啦。」我說。待阿貓走了之後,SA姐說「入去攪掂班友仔我地再出黎飲過啦。」,我對著她笑而不語。過了一會,阿貓亦出來了,「行咯阿貓,阿駿話今晚佢幫你頂哂啲酒呀﹗」SA姐對著阿貓笑咪咪的說。我真的拿SA姐沒有辦法,我根本沒有說過要幫阿貓頂,不過反正都來了,不要讓大家掃興好了。
「真既阿駿﹖」阿貓問。「係呀貓,你唔使驚俾人對呀今晚﹗」
「多謝你呀阿駿﹗」阿貓興奮地說著並撲到我的身上摟著我的頸。
 
我輕輕的推開阿貓,她卻繼續撓著我的手。SA姐只是笑著,並沒有出手阻止的意圖。和女主角親密地回VIP房,結果只得一個,一眾狗公也會自動過來敬酒和猜枚玩骰。幸好我和SA姐都是飲得之人,加上我們同阿貓一隊玩遊戲贏多過輸,頂酒的情況也可說是可控的範圍內。狗公們見我們遲遲都不落下風,而自己卻越飲越多,都慢慢地各自散去。只餘我、SA姐及阿貓坐在一角。
 
「駿,你今日唔開心呀﹖」阿貓問道。
「冇呀,做咩咁問既﹖」
「頭先見你玩骰嗰陣好狠咁,平時既你都唔係咁既。」


「哦,你諗多左喇。」我答道。
「佢情困呀阿貓。」SA姐八掛地把我同阿宜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阿貓,我亦沒有阻止她,因為多聽一個快要結婚的人的意見我覺得無妨。我看著今晚穿了白雪公主裝的阿貓,雖然面頰已變得泛紅,卻仍然細心地聽取SA姐的講解,在不明白的時候更會提出提問。雖然我跟SA姐所說的不多,但她憑由細到大對我的認知及女人天生說故事的能力,十之八九都說對了,亦說得十分生動。
 
「貓,如果你係個女仔你會點諗我﹖」我問。
「我要放棄既野太大喇,原本我係PLAN好左結婚同將來,但如果同你一齊你係咪一定會娶我丫﹖一個肯定既結局換一埋UNCERTAINTIES喎,同埋我都唔知你有幾真心。」
「我咁樣都唔真心呀﹖」
「女仔唔係咁諗架阿駿,你要個女仔好信得過你覺得同你一齊你唔會出去偷食,唔係玩玩吓咁係要時間同經歷架。」阿貓說。
「喂,你同阿宜講你今晚去邊架﹖」SA姐大叫。
「去同FRIEND飲野囉。我冇野要呃佢呀。」
「SHIT,你個死蠢明唔明架,你而家成點鐘都未走呀,如果我係個女仔都會覺得你係個仲係未玩夠既麻甩他啦。」阿貓加一句。
「你快啲落去打個電話俾佢話你返到屋企先啦。」
「咁夜佢可能訓左喇。」
「可能等你所以未訓呀,快啲啦。我陪你落去喇。」
 
說著,阿貓便推著我到酒吧樓下的橫街打電話給阿宜。


「駿﹖你喺邊呀﹖」
「我啱啱返到屋企樓下呀。有冇嘈住你訓呀﹖」
「我等你丫麻,你飲左好多呀﹖」此時阿貓把耳朵貼著我的電話一起聽著阿宜的說話。
「唔係呀,我好開心你等我呀,我返到架喇,你早啲休息啦。」
「我想同你傾多陣呀。。。」
「好呀。」我揚一揚手示意阿貓先上去,她亦識趣地照做。
 
五分鐘後的VIP房。當我回到去的時候,發覺那批黑口黑面的姊妹及數個朋友都已經走了,另一批喝得面紅耳赤的則見我行開了便圍著阿貓猜枚。我見SA姐一個也可以應付他們便再次拿著黑牌走出VIP房。
 
「駿。」「SA姐,攪掂班傻仔拿﹖」
「哈哈,你講野幾時變得咁刻薄架﹖」
「阿貓點呀,你留佢喺房冇問題﹖」
「我擔心你多啲呀阿駿。成晚都唔知諗緊乜咁,出黎玩就開心啲丫麻。」
「SORRY呀SA姐,我本身都煩緊我同阿宜時間無多,再聽埋阿貓咁講,我覺得我仲有好多好多野要做,先可以令阿宜悔婚,一諗起就咩心機都冇。」
「黎,今晚玩得開心啲,放低啲唔開心野住先。」說罷便是一杯黑牌到肚。


「多謝你阿SA姐。」我隨即回敬一杯。說著說著,我們兩個人已經喝完一支黑牌,目送一個又一個爛醉的「傻仔」離開,我們也是時候走了。
 
回到VIP房,只餘小貓三、四隻。應SA姐的要求,我行到阿貓身旁,搭著她的膀頭拍了兩張即影即有,順便在阿貓耳邊輕輕地道謝她送我的意見。旁人望上去就好像我親了阿貓一下,數人同時起哄。我正在回想著和SA姐剛才的對話
「駿,阿貓第一個男朋友就係佢老公,個人係對佢好,但係就唔係好識點錫佢囉。記唔記得我地第一次見阿貓你幫佢飲贏左兩個人之後仲送佢返屋企﹖佢講到而家呀。」
「陳年舊野喇喎,仲記住﹖」
「駿,你就係咁架喇,好多時做左啲野俾人好感都唔知。不過阿貓唔係鍾意你,只係你喺佢個圈子入面係比較似番個男人。。。」
「同嗰班傻仔比呀﹖唔該哂喎。」
「聽我講埋先啦,一陣你送阿貓返去啦,等佢臨結婚前有個開開心心既回憶啦。」
「吓。。。」
「咁你係咪想你口中嗰班傻仔送佢返去丫,阿貓醉醉地喇,落喺佢地手好危險架。」
「好啦,我送佢啦。」
 
阿貓住在沙田,剛巧與另外兩個「傻仔」同路,萬般不情願下與他們同車,我的條件是我要送阿貓回家。我坐在的士後座的中間,把阿貓安頓在我的右手面。阿貓撓著我的手睡去,而我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指示司機要怎樣行。在美孚放下兩個「傻仔」轉紅VAN(真希望他們是搭去大埔)後,我們便繼續往沙田進發。阿貓一直睡到下車才醒來,看來已經清醒了許多。
 
「到喇貓,送到你呢度喇,費時你男朋友見到唔鍾意呀。」


「唔該哂呀阿駿,好多謝你今日出席,我知你呢排都好煩,仲要同SA姐一齊令我開心。」
「傻啦,你結婚麻,當我賀你啦。」
「祝你成功搶到人地老婆返黎﹗」阿貓笑說。
「包唔包括你先﹖」說鬥嘴我一定不落下風。阿貓聽罷,向前行了一步摟著我,合上了雙眼把嘴巴送上。就在兩張嘴唇只有1厘米的距離的時候,我低下頭在阿貓耳邊說「今晚我玩得好開心,祝你幸福快樂。我想搶的新娘只有一個,等我好消息。」

看著阿貓進大廈後我才離去。我想念的,是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