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傳送了答案後半分鐘,便傳來了任務完成的通知,看來效率也很快,不過只是短短三行文字,能怠慢玩家大概會被抱怨吧。
 
可是現在的紅幣只有750,雖然就這麼簡單的資料,能給上300紅幣也算是待玩家不薄,不過聽張詠琪複述這只是其中一位調查員原本就知的事情,據說那人隸屬於CIA,是張詠琪父親的舊相識,不過這樣的遊戲會驚動至國家情報組織,而且對於那位惡魔瞭如指掌,是對於遊戲的調查還是少年的個人調查,都是各半機率的可能性,總感覺這個遊戲的參加者們彼此都有關係,就像KB、胖子蔣銘、港女先知三人是相識,麥色的調查員與黑道的廖智立也可能是曾經認識,甚至連CIA的人也清楚惡魔的資料,亦是張詠琪父親的舊友,難道身分的分配都與參賽者的關係相類似嗎,從分配結果而言我基本能得到路人的稱號,從遊戲開始起,看到的每個人、每位玩家名字,都沒有勾起任何回憶。
 
自出生於這個世界,短短二十載人生,只能以平凡作描述,已經連公開試也是勉強及格,大學讀不上,更別說是魯永超的那種高才生;體能也只是中下水平,要當個紀律部隊已經未卜先知;說興趣也沒有像KB那種能維持生繼的本能,硬要說就是遊戲方面,不過以次文化興趣當正職既要到歐美才能小有名氣,畢竟我是生活在一個連創意抄襲也能厚顏無耻否認的地方,而且拿來當正職也不會長久。不過當下是在一個每人都表現自己黑暗一面的地方生存,是個毫無王法,為生存而鬥爭的「遊戲」,也不必再煩惱關於將來的問題。
 
下午一時,遊戲開始已經有六小時,已經覺得過了一整天,接觸的事物太多,從市街到目擊不同玩家的行動,張詠琪偶然具衝突性的發言,當然神秘男子和對峙現場的事情是這六小時的精彩片段。在我獲得300紅幣後,也沒有寄來任務,要解密的信件也轉交到KB手上,這場任務我亦是局外人,已經沒有我必要去做的事情,這個遊戲雖然充滿黑幕,卻像個幽暗森林,走得越深只會迷失一切,連東南西北也難以分辨。
 
聊天室內的對話框仍不斷跑出非特殊職業身分的發言,看來已經沒有任何吸引目光的發言,說起來這群人好像毫不介意電量流失的問題,系統明明就沒有公佈過電池換取或充電的消息。我拿出另外兩部手機,還是顯示無訊息接收的狀態,果斷把自己的智能手機收起來,手上拿著的是與駱維離別前給我的超耐用的傳統手機,因為過於古舊我也忘記這是甚麼型號。
 




這是難得可以放鬆的時刻,我將手機當成筆記本,雖然手機是無訊號,但還能輸入文字,即使沒有收件人,我也得把這裡的事記錄,為最後三天能在腦海中留下回憶,將此化作歷史。
 
我又在扮演愛情劇的主角般,拿著電話輸入的訊息卻不是為了寄出而寫,感覺就像為了故意讓別人留意這個人如此帥氣的行動而出現的特有情節,不幸的我不是主角的人選,而在荒無的島上更不會有誰來跟我演上一齣無聊的劇情。
 
放在右褲袋的手機傳來震動,我不慌不忙的拿出遊戲用的通訊電話,看來我已經在短短的四十分鐘間錯過很多精彩時刻。
 
一時十分、二十三分、二十九分寄來的五封通知信件,看來聊天室早就暴動起來,我將聊天室時間點拉至一時十分,先查看這五封信件再整理情報好了。
 
通知十七:玩家死亡通知——玩家Janna Sharon Martin進行任務時被殺害,剩餘十八人。
通知十八:警告:玩家魯永超已於遊戲內先後殺害翁逸明、蔣銘、Janna Sharon Martin三人,請各參加者們注意安全。




通知十九:島國陣營最新情報,吟遊詩人已加入島國陣營,效力於島國,身分為先知。
通知二十:玩家死亡通知——玩家魯永超死於意外,剩餘十七人。
通知二十一:玩家魯永超死亡,警告解除。
 
聊天室上隨著那外國女性的名字死亡又討論是誰的不幸,也有討論接踵而來的警告通知,在聊天室十分到二十三分的期間沒有出現在名單上有先知、商人和乞丐三人,擔當乞丐是張詠琪所以可以剔除,而此時我發現我除了KB和張詠琪的名字以外,其他玩家的名字我沒有一個是從本人直接得知,就連同船的港女和胖子也是我臨時想出的別名。雖然很希望這外國人的名字是港女的名字,可是毫無情報完全高興不了。
 
偵探在聊天室上也沒有表示,畢竟他不可能跟港女一樣蠢的毫無防備下說出重要情報讓陌生人知道,更何況也有可能那個外國名字的身分只是商人。
 
對於遊戲會如此「熱心」向玩家發出有關惡魔的資料也蠻意外的,這種好心的行動背後總覺得是為了煽動島國的人,只要有一人被煽動也算是遊戲系統達成她們的目的。另外,從聊天室的對話推測,貌似不是所有玩家都知道惡魔的名字,看來只是調查員、乞丐和偵探的內部秘密,沒打算公開給其他盟友,不過即使他們公開給其他玩家也只是徒勞無功,浪費時間兼毫無意義,聽見一個少年單是拿一枝手槍就可以輕鬆解決三人,大部份人的想法就是逃避,而且抱有希望阻止少年的熱血根本不會在被分配為工人、商人這種普通角色身上出現,以目前為止觀察過的玩家,年齡層偏向二十到三十代,或許我是這個遊戲第三名年輕……稍作更正,現在應該是第二位年輕的玩家。
 




而二十三分的通知也算是預料內的事情,看來是在翁逸明死後由我親眼目擊的嘔心短劇那兩個人其中一人作出的選擇,虧他能抽中有能力的身分。根據聊天室的系統,兩個或以上的身分例如調查員、工人、商人之類的,系統會自動加上英文字母作辨別之用,可是二十三分新來的先知沒有在後面加上字母,這應該能算是在表示在此十三分前死亡的人是港女,我先作出這個假設。
 
還記得KB在市場告訴我一件事,那是總統在無理取鬧的事情,或是形容作自作主張可能更合適,不過他現在根本是自打嘴巴的行為,數小時前還說一律格殺勿論,現在很明顯是在包庇自己認識的人,雖然我覺得從來沒人聽他在廢話,也沒有人真的為了勝利而冒著性命危險而保護總統的安危,求生的大忌就是將他人放在首要位置,從悠久遠古至今都是好心沒好報的情況較多,即使是長久的交情,到了危急關頭本能當然是為了自己作出發點,更別說在這個彼此不認識、初次見面、毫無交雜的遊戲。
 
既然新先知已經是那位跟總統很要好的玩家,為了以防被他的能力而發現,還是待這場任務結束後再找KB確認關於外國人的身分好了。
 
【西北方約三百米公尺將發生決鬥,將會決定此任務的完結與否。】
 
將近二時,那是我還正在充飢的期間,這次又發生一件大事件,隨著傳來的能力通知,還有沒預料到的事情又再發生。
 
「真巧,如此短時間又遇見了。」
 
又是那位深不可測的少年,難以忘記的輕佻聲線,刻骨銘心的高傲表情,令我感到死亡逼近的時刻又再度重現。
 
「要殺我了嗎?」




 
我故作鎮定,向他抛出直線球,實際上背上已經又開始冒出冷汗。
 
「你有多麼想死?還是很有趣。」
 
他神情毫無轉變,還是一副不可猜測的無底深淵,這次他從褲袋拿出了手機,原來這遊戲專用的通訊手機還有型號,他拿出的是貝殼機,我定必以為都是普遍的智能手機款式,可現在不是研究型號問題的時間……他正使用手機,不知在幹啥。
 
「你、是這樣的人吧?」
 
他很有自信的邊說邊把手機轉過來,螢幕上顯示的是一個葉片、照相機、手電筒混合的圖案,背景以墨綠色襯托,是此任務中立方的標記,即使如此我也沒有擺出驚訝的表情,或許是因為單純不想在他面前再度露出那種膽小的印象。
 
「然後、怎麼了?」
 
「有趣,讓我改觀了不少……從初次見面我就想了一會兒,說到底為何這種能力會失效……這段文字,似曾相識嗎。」
 




他又在鍵盤上按了幾次,這次向我展示的是與我相類的能力訊息,照情況而言一切已經獲得解答。
 
我亦拿出手機,向他展示相同的畫面,他又是一瞬輕笑。
 
「原本我會以為是漏洞,即使是我也沒想過能在任務開始不久在市場附近碰到的同是機率極低的遊客,畢竟很多人也在那個時間點前後到達,然後我反覆以其他玩家作測試大概快十次,已經充分證實那個疑惑的真實。」
 
他似乎沒有打算聽我回應,自顧自地再度切換令一個畫面,伴隨他嘲笑般的語氣,帶來令我意外的內容。
 
「那這樣的事,你也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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