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手機的畫面,映射的是黑色的畫面,以冷色描繪了一個與島國相近的聊天室,差別在於它顯示的只有對話框……這或許是型號不同的關係,還有對話的身份後面都有加上姓名,除了知道翁逸明的身份為刺客,也看到廖智立的名字出現在僱傭兵後面,然後兩個非常平凡的女性名字平雪、尚泉分別在領袖和炸彈狂徒後面顯示著。我倒是很想知道為何會顯示玩家名字,在我的聊天室卻連張詠琪、KB這些相熟的人也沒有在身份後面標記名字,少年認識這四位叛軍的機會亦微乎其微。
 
「怎麼了?」
 
少年見我看得入神沒有回應,一副不屑的語氣急促詢問。
 
「這些名字,乞丐沒看到嗎?」
 
我先保持平淡,雖然他不是女生,不過突然單刀直入的問話大概不會得到理想的答案,現在還是放慢的問他比較好。
 




「天曉得,乞丐也能知道這些人的名字早就輕易取勝。」
 
「也是,那就是只有你知道的資料吧。」
 
「誰知道,在我殺掉你前,還是請你注意其餘這三位叛軍吧。」
 
「甚麼?聽不懂。」
 
「就是表面的意思,只要他們也死了,我會馬上把你殺掉。」
 




這是在挑釁我的意思嗎?此仍何等囂張,在已經死了三分之一玩家的遊戲,明明我只是不足掛齒、手無寸鐵、貪生怕死的平凡人,現在把我殺死根本易如反掌,還是為了提高在遊戲後期的存活率而希望把弱小的玩家最後才處置,畢竟我只是個平民級玩家,說白了就像金字塔最下層代表毫無武鬥能力的玩家,要猜透他們這種居高臨下的思想與野心,花上一輩子也不會明白。
 
「那麼有信心把我殺死,到時候別兌換不了這預告就好了。」
 
表面上彼此在和平交談,可是毫無意義的心理戰已進行得非常激烈,或許每位男性都是死要面子。
 
「比起在這裡吵個有的沒的,你不在意嗎?」
 
他指著螢幕上由僱傭兵廖智立的發言,發言時間是兩分鐘前,他表示由他來帶領這場任務的勝利,恰巧是與我和這位少年的能力內容有很相似的地方,讓我對於系統的判斷玩家實力、計算角色能力的成功率也太有自信,感覺像是具有預知能力的系統,那是因為發言的只是僱傭兵,並非領袖,即使成為這角色的時間還不足六小時,但我和少年也清楚除了遇到同是遊客的玩家外,能力傳來的通知都是真實、可靠、無偏差。如此一來剛才能力發來通知的背後訊息就是說這場任務已經是叛軍的勝利,這消息若是身為乞丐的張詠琪看到,會作出怎樣的舉動,要是消息讓偵探KB得知,再發佈給其他玩家,那就是他要帶我到達一個可能會出現一大群玩家聚集的地方,雖然勝負已經分出,卻要露臉在其他玩家也有可能圍觀的地方。
 




或許他是在暗中有其他計謀,即使我沒有君臨天下的想法,不代表我是一個連簡單的事情也無法預測的低能兒,數小時前還以一副非殺我不可的表情的印象,難以想像現在如此大的反差,不過再深思也是浪費時間,此刻的行動對我而言只要沒危險無害處,一起去看看也不算是自殺的行動,反正沒有他的出現我也會因好奇心的推動而前往。
 
穿過眼前特別茂密的林木,正接近將成為案發現場的目的地,要是剛才的猜測沒有錯,這應該是這個遊戲正式開始後的首次與其他玩家相遇,而且不是一兩個而已,是比剛才「調查員對叛軍三人」的情形更大量。
 
少年帶著我到達三十米外的地方,相比剛才偷窺五人對質的距離還要近很多,雖然只是觀賽區,但他就毫無防備走入戰爭之地,彷彿毫不在意會被其他玩家盯上後霎然開戰的情況。
 
看來我們已經錯過開幕的時段,就像遲到電影院好幾分鐘,能隱約看到正對面也有數名玩家在場,而眼前的「舞臺」已經是個一對三的對陣情況,會形容作舞臺也只因為這一大片空地位於眼前,被我身邊的樹木形成圓形而包圍,感覺就是被刻意造出來的場地。舞臺內除了廖智立外,在他前方共三人,其中兩位樣貌十分相似,雖然並不知道這些玩家的名字,但從表面觀察十有八九就是在翁逸明死後遇上的那兩位「兄弟」,出錯的可能性只有這個遊戲有兩對雙胞胎。而第三位玩家是位體質優良、個子高幹、光憑兩眼就看得出是位經常進出健身房的男人,可是外表在這遊戲的價值並不重要,人與人的較量還是講求頭腦和武力,而這位玩家能否像剛才那樣的激烈戰鬥,我想也不必多作猜測也自然會得出答案。
 
「偉大的總統大人,看來你這五小時活得很辛苦似的,一直被我們的刺客追殺感覺如何?」
 
廖智立的提問沒得到回應,或許是這對兄弟早已商定好的行動,為免任務失敗,而高個子在旁也沒發出聲音,只是一直站在兩兄弟的前面。
 
「怎麼了?不打算回答我的意思嗎?這可是你人生的最後一句話,也說一下遺言吧。」
 
「這位犯人,別這麼囂張。」




 
回應廖智立的人是站在前面的高個子,是把沉穩的聲線。
 
「外人別來打擾這個派對了,反正我們都知道誰才是總統,只是刺客還沒打算把你除掉,死前還沒把你解決真是個只會帶麻煩給我的小子。」
 
「真奇怪,黑道的人不是都講情義?我瞧你看他很不順眼似的。」
 
「這麼浪費時間又沒幫助遊戲進展的廢話還是別說了,還是趕快開打了,看你等很久似的。」
 
「兩分鐘。」
 
「我可不是那些每天哈草的小混混,你小心點。」
 
廖智立看起來並不生氣,比起剛才的打鬥還放鬆許多,而在高個子後方的兩兄弟不知道是不是能形容作愚蠢,還不趁機逃跑也是種膽量,或作非常人之腦袋較為貼切。
 




兩人皆向前兩步,相隔距離猶如相撲對陣,先互相點頭作禮,然後又是一場激烈的戰鬥呈現於眼前。不同的是,與廖智立為敵的是另一個人,武功的風格又是另一類別,可是我連之前調查員使用的是哪個派別,或是連廖智立以柔克剛的武術也不太清楚。
 
與之前的打鬥相比,這次廖智立的風格較為進攻,在這裡旁觀的我就像個武打故事都會發生的情節,完全不能融入戰況,可是身邊的少年看得津津有味。
 
「請問現在如何?」
 
對戰已經過了半分鐘,沒有任何防守的兩人,一直以攻擊抵消迎來的拳腳,能算得上亮點的除了是廖智立兩次的踢腿,可是到現在我還是看不出兩人間有明顯的差別,便向少年問了一句。
 
「你是怎樣看?」
 
少年反問我一句,說實話我是不知道才向你提問的。
 
「不知道,我對於武術沒研究,可是看起來很難分勝負吧?」
 
「我可不這麼想,足技算是較冒險的進攻,而且彼此看起來還沒有缺口,可是我覺得接下來廖智立就會找得到。」




 
少年冷靜的分析,雖然說不上現場解說,變得我是有聽沒有懂,可是說時遲那時快,高個子的呼吸看似變得凌亂,從進攻轉為死守狀態。又過數十秒,剛好兩分鐘的時間已至,仍站在中間的是廖智立。
 
「真無聊,看來下次還是當作指導賽應戰算了。」
 
廖智立喘息不大,平淡的向已倒在地上的高個子說道。
 
「然後,我們趕快進入正題吧笨蛋。」
 
廖智立從褲袋掏出小刀,刀面折射陽光反射白色,緩緩地走向兩兄弟,不禁讓人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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