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KB離開城區,眼前景色就像經歷天下大亂後而且沒有人清理的無人之地,看過這片不爭的事實,便能確信昨晚的暴風雨不是欺騙玩家的說話,而且上空還能看到仍有一些烏雲未散。
 
為此而作出詩人般感慨,卻受到外界者中斷此刻與先人通信,傳來二重奏的聲響,我先查看現在的時間可是還沒到達十時,是公告以外的遊戲訊息,而唯一想到的是……KB平淡的查看接收的訊息,我發呆半秒,慢慢打開訊息。
 
通知二十八:玩家死亡通知——玩家法恆、周樂正、荀德死於鬥爭,剩餘十一人。任務報告——昌詩文完成任務五指定行動。
 
的確好像為了讓非執行者的我們確認,系統有提及關於死亡通知在任務五期間若是由執行者完成所謂的指定行動後便會出現任務報告,所以已經有一位執行者已經完成任務了……
 
而KB也輕描淡寫的帶過話題,繼續吃著甜度十分高的零吃。
 




「現在不是放鬆的時候吧,她的任務是把三個人害死喔,那麼我們的立場不就更加危險嗎?」
 
「蠢貨,誰也沒說她的任務是要將這三個人害死,說不定她就是Fiv的前員工,系統將她的復仇之心擴大化,說不定其餘兩位玩家只是不幸地捲入鬥爭而死亡吧。」
 
「這可能也只是猜測吧。」
 
我賭氣的說著,為何會如此在意昌詩文能把三個人害死,我也搞不清楚。
 
「放棄吧,反正她的任務對象不論是一個、兩個,或是這三位都是她的目標,也改變不了已經成為過去的事實,而且如果她們四人的指定行動都是某位玩家出局或是死亡,那我們的死亡機率本來就很高,這是連小學生也能計算的數字,接下來三位執行者若是都希望能完成任務,而現在名單上只餘下七位……」
 




死亡機率接近硬幣表與裡,這表示,現在可能是KB跟我最後相處的時間,雖然我一直逃避著想像死亡,就連在決定參加遊戲時也沒想到這是如此恐懼的遊戲,畢竟試驗品的概念大概就是測試程式漏洞、遊戲平衡等簡單的工作。在我們棋子走出第一步開始原來已經肯定最多只有一個人能戰勝遊戲,這大概只能夠埋怨自己的一時貪圖。
 
「別擺出那麼喪氣的表情,她可是最討厭這樣的你。」
 
「甚麼?」
 
「像你現在失去意志的玩家早都被帶去黃泉國,我那兩位朋友也是早就死了,可是我不會像你那樣一蹶不振,而且你好像還沒有跌倒吧。」
 
「可是我看你就沒有為他們而作出任何悲痛。」
 




「所以這就是人生經驗,時間很短你還是趕快學習吧。」
 
脫下電腦通面具的KB就像平凡的成年男性般成熟。在我懂事開始老爸從來沒有跟我莊嚴的談論如此深奧的問題,即使已經二十歲的我,卻會因為毫不起眼的小事而退學變成雙失青年,對於大人的思想我並沒有很清晰的概念,雖然在網絡上隨便搜尋就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可是一直逃避現實的我,甚至連成年人應有勇氣也沒有。以前的我從來沒有認清自己原來如此懦弱,每當遇上不願接受的事情,總會一直逃到虛假且不存在的遊戲世界,不斷的重覆、和重覆。漸漸,我學會的只有不斷地逃走,以諸多藉口尋求所謂的自我感覺良好,活在經過許多過濾而成的烏托邦,在自己的視線以為解決了一切難題,而真實的是釀成更多更大的難題,知識與職業、人際與環境,而現在我又再逃到一個遊戲,可是這次遊戲給予我認清多麼爛泥的自己。
 
邊隨著KB腳步的我,邊回憶如此爛透的人生,到底我做過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小學時默寫測驗拿滿分、上學全勤……除了這些只要身體正常的人也能做出的事情外,沒有一件突出的事件,而我的人生是多麼的白,不對,在我逃避的那一刻開始,我的人生大概只有黑色,看不到前路是怎樣的景色,這也許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惡果。途中,似乎來到公告三的公開時間,我已經沒有心情細讀,一如往常的模式,第一篇報導是關於劉卓誠——那位CIA探員的過去;而二十年前的故事來到終章,Y的身分是柳君言、L的身分是廖智立,而廖智立的罪行就親手殺了自己血親,而且唯一的目擊者正是柳君言,可是我並沒有像之前的驚訝,大概、KB令我腦海進入人生走馬燈模式,是我好好反省自己的機會,別人的事情已經沒有空餘容量多管。
 
與KB走回彼此初次相遇的地點,而此時正好在門口站著熟識的身影,帶著輕率的語氣向我打招呼。
 
「嗯、你認識的?」
 
KB並不認識他而向我提問。
 
「喔,看來你有必要讓我們互相認識對方。」
 
他說話還是如此輕浮,看著他就像昨天大樹下的情境很相似,左手依舊待在褲袋裡。




 
「甘梓健,與我同船的電子工程師;他是昨晚張詠琪提及的少年,白勝楓。」
 
「真厲害呢,我從沒向你透露過名字也能知道我叫白勝楓。」
 
這毫無意義的吹捧,要是上一刻的我早就露出害羞的表情,可是在任務四開始前的聊天室內就只是我跟你的職業是中立陣營,我要是猜不出來的話就要去找腦神經科醫生了。
 
「原來如此,那位神偷嫌疑者一號,所以你是那位神偷嗎?」
 
「沒錯。」
 
原本打算阻止KB這麼失禮的問題,雖然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事情,可是這兩人還是初次相見,要是這麼快就擦出火花當然不是好事,即使開始嘗試改變心境的我內心還是殘留絲許善良,而沒想到白勝楓的回答也十分爽快。
 
這一切對他產生的疑問都已經解通,當時關於神偷的報導,雖說是被發現,可是被人發現並不是他的盜竊行為,而是他手刃同窗的過程,後來在問話期間才坦白一切,大概當時候對我的訓話也是因為令他憶起這事件吧。
 




「這個話題先放下,其實有一件事想跟你們稍微討論。」
 
「我跟你才剛相識,沒有我的事吧?」
 
「不,也不是私人的事情,你也聽聽如何?關於我昨夜與剛才目擊的事情。」
 
白勝楓語氣稍帶請求,KB也只好順從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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