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約兩點,他在酒館裡巧遇一位女子與周樂正的對話,而在此之後,他只是把兩人對話的重點聽完後感到沒趣,離開了酒館。在走往旅館的途中,他又無意中竊聽了一通電話,而內容也是與周樂正相關。回到旅館的他,隔壁房間傳來女生的床叫聲,他發現那聲音似曾相識,在早上起床後的他,埋伏於旅館外一家露天咖啡店,而出現的女子正是數小時前那位女子,而岔開時間走出旅館的是一位他從未看見的玩家。
 
九點過後,他走到從女子與周樂正交談中聽取的重點地方,這跟修羅場沒有很大差別的光景出現在他眼前,而三人腦內被仇恨而蒙蔽,最後殘留的只有女子如狐狸般狡猾地笑、遊戲傳來訊息的震動,而這就是我們看到訊息中事件的過程。
 
——從白勝楓平淡中略顯不安的語氣向我們提供他的情報。
 
「所以,你斷定那位女子是昌詩文。」
 
KB抱著半信半疑的語氣替白勝楓說出他的結論。
 




「我拍下了這幾張相片,你能確認一下嗎?」
 
白勝楓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開啟了相薄遞給KB,希望更能確實周樂正以外其他人的名字。
 
「那還好張詠琪也有跟我提供過其他玩家的情報。」
 
「從剛才開始便一直提及的張詠琪是誰。」
 
白勝楓似乎對於處於執行者名單的張詠琪存有警戒,畢竟像我這樣友善的玩家寥寥可數,應該只有我是才對吧。
 




「也是跟我們同一艘船的女生。」
 
「真好呢,我那艘船的生還者就只剩下我,你人緣真好。」
 
他改變了另一種行為方式,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就似為了完成他對我的承諾而密謀的行動。
 
「這個女子就是昌詩文喔。」
 
螢幕顯示一位身穿短薄,跟KB那位港女朋友沒甚麼差別的年輕女子,背景是城區內的一間旅館。
 




「那這位是誰你知道嗎?」
 
螢幕切換至一張背景與剛才那一張相同,只是被拍攝的人物是一位大叔,白勝楓的看法使我對這位大叔毫無好感,因為他應該就是白勝楓剛才提及與昌詩文有不道德交易的男子。
 
「這位姓氏好像是法。」
 
即使KB對他的全名嘗試隱瞞,可是在現代的人群裡姓氏是法的大概沒有很多,而且在已經公布所有玩家的真實姓名的遊戲內,除了那對雙胞胎以外也沒有重覆的姓氏,而這位男子正是剛才死亡的法恆。
 
「那這段錄音……」
 
白勝楓播放一段簡短的音訊,是一位男子語帶興奮的自言自語,的確是我從未聽過的聲音。
 
「我就說了我節情報是來自別人的,對於這把聲音完全沒有印象。」
 
「抱歉……」




 
「這即使我能否幫你證實,你大概也會咬定你聽到的通話聲音是荀德吧……不管從臆測、或是他提及周樂正的事情。」
 
「我覺得是喔。」
 
「你又在說甚麼蠢話,說不定這是法恆的聲線還沒有排除,就算他聽到床叫聲也不能排除在外吧。」
 
「可是在我聽過其他男性玩家的聲音,再用排除法排去不符合的玩家,這把聲音大概不會屬於我們三個,也不會是柳君言和廖智立,周樂正的聲音阿楓也有印象所以不會將已知的事實還故意拿來玩弄我們,剩下的可能就是法恆、荀德和劉卓誠。」
 
劉卓誠即是張詠琪父親的那位CIA朋友,不過這總不能無條件讓白勝楓知道這情報,畢竟張詠琪多次叮囑我們不能輕易透露,而我和KB當然也知道這段聲音的主人只會是法恆或荀德這兩位涉案者其中之一。雖然我知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遊戲人員故意讓他聽到並錄下聲音,令我們混淆視聽的計劃。
 
「真精彩的演說,倒是說你突然如此親切的叫我真被你嚇倒了。」
 
「不、不要介意,對不起。」
 




「那就先把這件事先放到一旁,那麼還有其他要事嗎?」
 
兩人間的火花本以為不會產生,原來是在無意間向對方作出不同形式的立場表態,或許人類能和平相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或許在人類是兩個或以上的時候開始,就所謂的五德本來就是面具的修飾詞。
 
白勝楓向我們展示了一張紙,寫上許多有關於遊戲的敏感情報,最少是我還沒有知道的事情。
 
紙張記載包含遊戲的基本資訊——公司名稱、登記人、地點、遊戲概念等資料,而這些是我在網上搜尋不到的資料,大概是遊戲的自我揭示,被白勝楓在任務四期間發現的紙張,而在底端還有數行特別情報——我們的遊戲據點就島的附近,若果你們能在遊戲時間四十八小時前由全體玩家發送以下這則訊息給予我們,你們將會得知這一切。
 
        『I got you, GAME MASTER!』
 
從玩家無法得知遊戲資訊的情況下,由玩家偽造這張情報的機率非常低,因為刻在紙上的公司地點正是昨晚一直提及的聯邦德州,可是我們並不知道公司真正名稱和登記人,而遊戲概念寫上的文字是『我們為求破壞對社會而言是很堅固的機制,即使我們嘗試了其他方法也失敗,只有現在這個遊戲給予我們終點在望的機會』,這大概就是昨晚毫無頭緒的EMZ,此時我與KB四目交投,看來彼此腦海中想到的事不會很大差距。
 
「你沒有打算告知其他玩家嗎?」
 
此刻的KB就像昨天的張詠琪很相似,對於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沒有對話的念頭,而最終受罪的人當然是我,又一次要我來撐場面,這真是一件苦差事。




 
「那當然是在這個任務完成之後的事吧,按照這個步伐,任務結束後才集結剩餘的玩家,自然成功率也會增加。」
 
他的言下之意是指,等人數再減少後,可以減低召集其他玩家的麻煩度,而大概也是害怕遇上他所恐怕的、還在生存的三位叛軍者,廖智立、平雪、尚泉。
 
「屬真屬假,還是等到那時候再說吧。」
 
「也對,那我先失陪了。」
 
兩人似乎也不願再與對方多談半句,而白勝楓就如浪子般離開了,他能一直以單獨的狀態生存也是蠻厲害的,或許他也算是一位殺人犯的關係吧。
 
「那進去吧。」
 
回到只有我和KB的四周,走進市場,久別重臨的地方,發現手槍只剩下兩把,被其他玩家買走的是Glock19,除此以外弓也售出了一把,還有十枝箭矢。
 




「剛才那位小子,不會是把Glock買走吧。」
 
「不會吧,他可不是魯永超那種魔王級玩家,他應該沒有手槍組裝的知識。」
 
「還是提防一點比較好吧,畢竟最後能活下來的只有一位。」
 
「所以你也有想過把我殺死嗎?」
 
「我會行動,可是在你還沒改變那種幼稚想法,我也不會這樣做。」
 
——因為我還沒有對你構成任何威脅嗎?腦海又再徘徊那時候白勝楓與KB相似的發言,這兩位的內心對我的評價到底是甚麼,毫無頭緒。
 
在市街逛了一陣子以後,KB看我購買了滑板後決定與我分道揚鑣,或許他希望安靜的完成某些事情。
 
「喂!」
 
我叫停了他。
 
他以疑惑的眼神要求我接著說。
 
「這段時間雖然很短,謝謝你,你是個難得會教訓我的朋友。」
 
無言,是彈指間彼此的表示,他看著我如此堅定與由衷的說話,或許並沒想到三番四次向我解釋遊戲殘酷後仍能如此善良地感謝他人,不只是他,連自己有如此舉動也是感到少許不可思議,可是我還掛上令人安心的笑容,即使自己也覺得有點虛假,我再也不願意從別人的眼裡看到令他們擔心的我。
 
「蠢極了。」
 
他無奈的輕聲說著,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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