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捱到放學, 
每逄經過那一個分岔路口,也是我與嘉明道別的時候。 
回家的路途是蠻孤獨的, 
總會讓自己有一點胡思亂想的時間,腦海中偶爾會出現那個女孩的背影, 
不知她是那一班的呢? 

然而,回家的路途也有點好。 

就是可以到樓下的街場看一會兒別人踢球才回家。 







街場總是很熱鬧的,什麼人也有,什麼鞋也有。 
阿叔阿伯有; 
細路仔也有。 
中學生有; 
上班族也有。 

耐克球靴有; 
阿迪達斯球靴也有。 




白飯魚有; 
石地王亦有。 (聽說石地王是高白飯魚一級的超級球靴。)  
  

我通常也是背著書包站在一旁看著球場上的人踢球, 

我可以聽到球場上最後一個守衛, 
向著一眾進攻不成又不回防的「帶刀侍衛」大喊一聲:「屌!」 

我可以聽到球場上一個用「手」猜輸但又不用「手」來守籠的阿叔, 




向著久攻不入的隊友喊出一句:「屌!幾時到我出黎踢呀!」 

我又可以跟著球場上其他人向著一個單對單對著籠門還要「打飛機」或「射斜」的「仆街」大喊一聲:「屌!好廢啊!」 


「跟隊!」 
這些聲音此起彼落,真想分一杯羹,與他們一同踢球。 

站在球場的一旁,等待著場內的人把球踢出界然後幫他們撿回足球再一腳傳給他們, 
就是幫我止止癢的「愛膚堅」。 


當球場的燈著了, 
也意味著我要回家了, 





「再見。」我在心中默默的跟街場的所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