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起第一次去街場,是在晚飯後的時間。我拿著一個足球就走進了那個足球場,那個我經常打躉的足球場。 

我放下皮球,走到場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球場上的人跑來跑去,我用手指數著球場上的人 
:「一,二,三,四 ..... 十三,十四。」 

十四個人,七打七,沒有缺人。 

「唉,睇黎今晚都冇機會踢波啦。」我在心中暗嘆。 






「下隊!!!!!!」 

我看一看球場,只見皮球已經在網窩裡躺著,是下一隊上場的時候了。 

只見又有一隊人走上場上,我又慣性地數數人數, 
「一,二 ... 五,六。」 
「咦,可能下一隊唔夠七個人呢。」我心中暗喜。 

突然,有一個胖子一邊喊著「黎緊,黎緊呀。」一邊喊進場內, 
看來我的願望又要落空了。 








那一刻,我的心情就如三五成群裡的阿雞一樣, 
「嗚嗚嗚,個個都有得上,係我冇得上。」 

不過我的是 

「嗚嗚嗚,個個都有得踢,係我冇得踢。」 






而剛剛輸掉的那隊也走到場邊坐下,那班阿叔總愛在足球場邊抽菸,吐出一絲絲煙, 
一點也不浪漫,我只覺得有點臭。 

我總是不能理解愛做運動的人為何會抽煙,明知抽煙對身體不好,更會令自己做運動時的狀態下滑,那抽煙是為了什麼呢? 

因為討厭煙味,坐在一旁的我不期然地離遠了他們少許; 

也許我這個動作有少許挑釁或太過明顯,竟然引到其中一個叔叔的注意。 

「喂,o靚仔,你好生面口喎。」 

「嗯 ... 我第一次落黎嫁。」 





「咁你入我果隊踢呀,我讓個位比你踢,下隊就係。」叔叔微微的笑著。 

「呃 ... 好呀,多謝你。」我也不好意思拒人於千里之外,只好答應。 


就是這樣,我踢了我人生中第一次的街場。 
就是這樣,我經常也會到這個足球場踢球。 
就是這樣,我認識到一班很好的叔叔和後生仔。 
就是這樣,街場變成了我另一個家,好讓我在未有機會踢校隊時止止腳癢。 


生活就是如此的平淡,我中一到中二的生活也是圍繞著足球和學業。 
可能我還小,還未有想太多兒女私情,每天上學也只是想著下課後可以到街場跟那班叔叔和後生仔踢踢球,已經很快樂。 

其實,在街場日子久了,我對街場的人的認識也深了不少, 




至起碼,我知道他們的名字。 

那個令我踢了第一場街波的叔叔叫「舅父」,我沒有深究他的名字是怎樣來的,反正整個球場的人也是這樣叫他的。 

在街場確實磨練到不少技術,始終每天也踢足球一定是會有進步的。

「喂,嘉耀,走入去啦。」 舅父在中場控著球,一邊喊著。 


我一聽到就馬上加速,走到禁區的位置,舅父拉弓用腳面拉了個高空波吊進禁區裡, 
我沒等皮球著地,也沒有打算把球控下來,就一腳往籠門的方向踢過去, 

「窩利」咪就係咁囉。 


「砰!」這是腳面與皮球接觸的聲音, 





「砰!」這又是什麼的聲音呢? 

中柱?中楣?籠門用手撲球的聲音? 

以上皆錯, 

那一聲是完全不中目標,把球射到籠門後的鐵絲網的聲音。 



「唔緊要,好波黎嫁。」 一眾同隊的人也對我作出鼓勵的說話。 

「交得咁靚都射到咁,真係 ... 」唯獨舅父沒有,反而多踩兩腳。 






「sorry , sorry !」 

我是真的有愧疚的心態,我總認為要踢足球就要每次都踢得最好,盡全力去踢。 
不論是街波還是正式比賽,不管是「魚腩」還是高手,也要盡我所能去踢, 
這是對足球的一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