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隱藏係香港地底既秘密──點解要我去發掘？: (番外)那些年……？

番外篇(三)
 
初中三年我幾乎全浪費過去，書讀得一般般，不過課外活動倒是多姿多采。我中二就加入了足球隊，亦是田徑隊成員，獎雖然拿得不多，但也勉強算是後起之秀吧？
 
就像任何一個中三學生，臨近選科，為了避免被扔到不想讀的文科班，我終於硬起頭皮去認真讀書，終於考進了頭五十名，成功滾進了心儀的C班。遺憾的是，我以前最相熟的朋友大多進了其他班，所以中四開始，我差不多可以說是孤家寡人了前半個學期。
 
並不是因為我跟C班的同學合不來，相反，這班男多女少，一伙男人聚在一樣相互稱兄道弟，偶然來個「happy corner」或者「碌卡」都能瘋上半天。但我始終覺得跟他們認識不深，當我學期初因為測驗成績一團糟而感到傷心時，卻找不到有什麼人可以傾訴，經歷了一段時間的失落期後，最後我還是自己一個乖乖窩在角落，勤力點補回上課睡掉了的內容。
 
男生那邊一直是另類形式的「君子之交」，而女生方面更別提了。那群女生比男生還瘋，一天到晚嘰嘰喳喳，接著便是放聲尖笑。但我在近距離聽過，也不是在談什麼緋聞是非，純粹在講些無聊的話題。像是我曾經聽過這樣的對話：
 




「估下今日個miss又遲幾耐？」
 
「遲幾多都冇所謂啦，反正佢遲幾耐都會講一大堆廢話，最後五分鐘先教書。」
 
「係喎！哈哈哈哈哈哈！諗起都覺得好好笑呀！」
 
……。
 
果然女生的心事，男生不會懂。而列天欣是其中特別活躍的女生，和全班很多人都相當稔熟，她也曾跟我談過幾句話，我那時對她的印象是：外向、好動的女生，有點魯莽，讀書挺好，沒了。
 




在中四下學期，事情起了變化。下學期開始不久，我正沉迷用學校圖書館的電腦追漫畫（沒錯，每個小息去圖書館伸個頭一看，總會看到幾台電腦中總有一兩台是用來看漫畫。我那時好像在追reborn？忘記了是不是這套，因為看到後面就沒看下去了。總之，那段時期，我每天午飯就跑到地下小食部買個三文治吞了，然後奔上三樓的圖書館搶電腦。列天欣是圖書館管理員，經常見到她在圖書館裡看書或者當值，午飯時間也不例外。每次我在看漫畫，她就會走過來裝模作樣地說道：「同學！」
 
我多數瞥她一眼：「冇犯法掛？」
 
她嘟著嘴道：「冇，不過你使唔使咁呀，翻屋企睇個飽啦。」
 
久而久之，我和她漸漸相熟起來，聊天的內容也豐富了不少，儘管我們共同興趣不多，但她很願意聽我講我的事，而我也不好意思只說自己的事，也會聆聽她跟我分享某本她認為有意思的好書。有一次，我問她平時午飯時段都在圖書館，難道她不用吃飯嗎？她神秘地一笑，說道：「你有所不知喇，我地學校既圖書館係除左地下操場外，最常有食物出現既地方。」她指了指借書櫃位旁邊的小房間：「果個係我既飯堂，我多數會落去買野食然後上黎食。講開又講，反正你都要落地下買野架啦，不如你幫我買啦，最多我幫你霸住部電腦。」
 
接下來的日子，我便成為了她的跑腿。隨著我和她愈來愈熟絡，級裡開始傳我倆的緋聞，我多數一笑置之：我和列天欣純粹是因為經常見到才慢慢相熟，引人誤會，說不定下個月我沒心情追漫畫了，然後又會慢慢疏遠。就像我以前初中的好友們一樣，分了班不到一個星期，他們都各自重組了圈子，連我親自開口邀請他們一起午飯都能推卻。
 




但是，即使我過了兩三個月不再追漫畫後，列天欣和我仍舊關係很好，我似乎養成了在圖書館吃午飯的習慣。儘管不再需要搶電腦，她還是會和我在那小房間裡一面吃飯一面談天說地，吃完飯後，我也會繼續留在圖書館，有時會看她推介的書，有時則上網打發時間。可能因為我很難得又再找到個比較親密的朋友，害怕會像鄰班那些舊友般輕易就忘卻了對方，只得一直想辦法維繫關係。想不到我也開始對這段友誼認真起來了。
 
緋聞傳得更開了，不少同學都認為我們是模範戀人，甚至曾有老師拿我們來「抽水」，但我沒太在意這些，清者自清嘛。就是這樣，我從中四下學期問始有了個伴，後來也跟幾個人互相熟悉起來，漸漸形成了我高中的好友圈。每逢大型考試即將來臨，我們這團人便會聚腳在圖書館裡一起溫書，我的成績也頗有起色。
 
很多人說中學是找到一生中最好朋友的好地點，老臨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