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出現這種尋人的情況,最好還是分兩批行動吧?
 
「這樣吧,一部分人下去找梁sir,讓一些人留下來。說不定他也正在上來找我們呢?」我說。大家一一點頭表示同意,卻都你眼看我眼,不知道誰去誰留。最後,目光一致地停留在我身上。果然,誰提議誰死定,我也只好身先士卒了。
 
「既然如此,不如我下去看看,」說罷,大家都是舒了一口氣的模樣,個個暗自慶幸不是自己中彈,看得我心裏甚是不高興,很不是味兒。
 
於是我乘著還沒人反應,連忙接口:「阿文,你和我一起下去吧。兩個人有個伴,況且你和梁sir比較熟。我見了他最多說『早晨,這麼早』。」
 
阿文聽了,一副吃了壞蛋的樣子。他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個人立馬出賣他,都說好。沒辦法,誰都不想來陪我啊。
 




「好啊,那你們快去快回,」阿雯率先出賣男友。剩下的ABC都連連點頭。
 
最後,我們視死如歸地在眾人的目送下踏入升降機,這有點像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感覺。那時我覺得自己極為勇敢,可是過不了幾天我才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勇敢。「嘟嘟嘟」的聲音在門關上後便消失了。我按下了「地下」的電掣。
 
忽然,頭頂的燈光熄掉了。又停電?在密封的升降機中,只有可怕的黑暗陪伴著我和阿文。阿文嚇得跳起。
 
「發生什麼事了?」他叫道。
 
「我也不知道,」我發現偽裝冷靜已經成為我的本能。我平穩的聲線並沒有出賣我跳得失控了的小小心臟。
 




「哪怎麼辦?」阿文有點焦急。
 
「我想──」我正要說下去,忽然便整部升降機都亮了起來。電回來了。我看到挨著機身的阿文正在發抖。我衷心慶幸燈亮了,要不他很快就要向我撲過來。老實說,我還不是很習慣被同性擁抱。
 
「沒事了,」我說。升降機開始操作,並緩緩降落。「應該是電回來了。」
 
阿文好像有點尷尬,只默然地點點頭。他的眼睛猛地發亮,好像雙眼接通了電源一樣。
 
「對了,大概是在用後備電。地震讓機械失靈,所以全大樓現在用的都是後備電了。」
 




想了想,我也覺得他說得很對。想不到這個一面呆呆滯滯的人,在關鍵的時刻好像通電一樣說出這麼有建設性的話來。
 
「那這後備電力能用多久呢?」我問問他。
 
「這我不清楚,有可能幾天,」他的眼睛又回復了平時的黯淡,接著說:「當然,下一秒電力就拜拜了也不一定。」
 
我睨了他一眼,正要說話,升降機門便「叮叮叮」地開了。原來已經到了地下。我們快步走出,背後的門自動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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