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面, 只能有一班生還》: 第四十四話：《揣摩》
「點解...」Candy看著眼前的人, 狀甚驚訝。
一個男生手上正發著藍光, 並用他手上的藍光照著列沚滔的小腿位置。
「我隻腳中彈呀。」列沚滔看著Candy, 表現平常。
「你唔痛既咩?」Candy皺著眉問著, 顯然她不知道為何列沚滔小腿已經潰爛得不成一條腿, 還那麼泰然自若。
「Coman。」列沚滔看著Coman, 欣然說著。
「Candy, 我諗我都觸發到, 水之特權。」Coman看著Candy, 意氣風氣地說道。
我從遠方走到了Candy那方, 也大概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地係點樣觸發到個特權? 」我用著半質問的語氣, 問著眼前的兩位中三生。
「我都唔知, 但係當我頭先係咁搵位避, 就有種力量忽然湧咗上黎。」Coman保持用著藍光照著列沚滔的傷口, 邊答著我。
「先係列沚滔, 再聽人講Tiffany又觸發咗, 再到Panda, 月進浩同Coman, 到底呢幾個人點解會開到特權? 」Candy向著我問道。
沒錯, 由飲血這個任務開始, 獎勵已經是分配特權, 但那個遊戲主持人到現在一點關於特權的解釋都沒有。
當然, 連為何要我們參與這個泯滅人性的遊戲, 他都從沒透露過半句。
「唔知, Candy, 你知唔知外面環境點? 」我問著Candy。
「冇, 長期冇訊號。」Candy搖著頭答道。
「我地係咪應該要諗吓點樣觸發個特權? 」Candy說到一半, 忽然靠到我耳邊。
「遲早, 我地同中三既人, 都會係敵人。」她瞥了瞥坐在牆邊的兩位中三男生, 說道。
「吓? 你唔係同佢好熟既咩? 」我笑了笑, 向著她說道。
「屌你講呢啲, 以前既事啦頂。」她依舊向我苦笑著。
「你地兩個講緊咩? 」Coman 瞪著雙眼, 好奇地看著我倆。
「關你柒事咩? 」我笑著地答道。
我承認我的性格是有些男孩子, 可談「八卦」東西我也頗在行。
「其實點解要出呢個遊戲, 係咪同嗰啲陰謀論乜會咩會有關...」Candy忽然跟我問著。
「我知道答案就唔洗企係到啦。」我苦笑回應著。
說實話, 我們現在真的一點像樣的線索都欠奉,
— 除了那個特權。
「或者我地可以順著特權呢條線摸落去, 可能會知背後發生緊乜事。」我對著Candy說著。
Candy只是聳聳背, 沒有回答。
我看著飯堂牆壁, 剛才Panda掃射的時候, 照位置看, 首當其衝的必然是中六生。我看著黏著牆上的血肉, 心裡可不是味兒。
「哎。」Candy看一看自己的手掌, 給天花滴下來的血液沾濕。
人類總愛揣摩著別人, 揣摩著不明的事物, 揣摩著香港, 或者「阿爺」的心思, 可我們總不知道, 自己只是被困在籠牢, 適時被利用或成為棋子的人。
可我, 不會坐以待斃。
遊戲主持人這麼想, 我也不會給他得逞!
「我去睇吓仲有冇其他人可以救到。」正當我說著這句話, 我看到這個會讓我跟Candy愣著的事。
「喂! 」我立馬走了上前, 扶著正在爬著, 蠕動著的小霍。
「我要上去...」小霍辛苦地吐出一字一句。
「你上去做咩? 你邊到整親? 」我示意小霍先坐下, 可他只顧一直向著樓梯上方爬著。
「唔好理我。」小霍一手甩開我, 隨後他竟可慢慢站著身子, 走到樓梯上方。
「算啦, 救其他人要緊。」Candy在後方喊著。
我沿著一個又一個, 大大小小的血窪, 走到第二個身體堆疊的地區。
「方包...」Candy叫著我的名字, 似乎不欲在這堆不知是生是死的身體尋找。
我沒有理會他, 更加沒有理會面前的軀殼到底有多髒。我只是有你沒你地把這些軀殼都攤出來, 希望從中可以找到一息尚存的人, 那一絲希望。
「阿暉! 」 我看著渾身是血的阿暉, 他手上的刀子還插著在旁的中六生。
「阿暉! 」他那個蒼白的臉容, 已經告訴我他此生也不會聽見我的聲音。
「唔會架! 唔會架! 」在阿暉另一旁, 我還看見阿Nick, 雙眼突出, 口裡滲著鮮血。
阿Nick的胸腹位置已經悉數給子彈射爛, 血肉模糊。
「點解...點解...點解一個二個都係咁...」我沒有停下手, 只懂抓著狂地在躺著的人群中尋找。
「江強! 」我看見江強, 江強亦是閉著雙眼。
「唔好連你都有事...嗚啊...」我拍打著江強的臉頰。
「哎...」我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
我看見江強微微地搖了搖頭, 像整理自己的意識。
「你冇事呀? 」此刻的只顧激動, 不停地看著在我眼前的江強。
Nick, 阿暉等人, 雖然大都死了, 可江強, 江強沒事。
「阿卓佢地呢...佢地...係我前面幫我擋...」江強斷續地唸著。
聽罷江強這麼說, 我大概也心裡有數, 剛才這堆人到底出了甚麼境況。
那個Panda, 連同儕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