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的眼神從課室的左邊慢慢地掃向右邊,鋭利的目光停頓在陳悅輝的位置,對視了六至七秒,這已讓他緊張得屏息似的。

可是跟蜘蛛跟他對視的企圖,殊不簡單,究竟他打著什麼主意? 


『點算!........好奇怪.....要做啲嘢分散兩個既注意力!』陳悅輝心中暗忖。 

陳悅輝刻意輕輕用尾指推動鉛筆掉落地下,再慢慢拾回鉛筆,迴避這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事。 


「執筆既個位同學,你有咩意見,發表下!」蜘蛛指著陳悅輝道。 





「我......我....我冇咩意見,都係你地三個決定喇」陳悅輝連正視蜘蛛的決心也沒有,原來他打算找個替死鬼來打破剛剛三人的疆局。 

想不到邱雪更煸風點火的說:「答就答喇,廣東話都聽唔明啊?」 


『究竟點答好,我唔想認同一個又得罪兩個,但係唔答又三個一齊煩住我,一定有一個大家都共識既建議…』 

陳悅輝腦中空白一片,全班同學的目光同時投射於他的身上,尤其那邱雪勢利的氣場,在沉默的群眾壓力下,無法竭息,心跳跳動得很… 





「答............得..........未.........啊?」邱雪得勢不繞人地咄咄逼人。 

一定要解答問題,否則往後既日子他就悲劇了,對!剛剛蜘蛛說:「……就畢業……」這詞語拯救了陳悅輝。 


沒錯,對。畢業。


「不如.......不如我地用抽鬼牌既方法,抽到小丑既兩個人就幫我地畢業致謝辭………你話好定唔好?因為我地個班有52人。」他冷靜地提出了意見。 






「好。就咁決定喇。」蜘蛛說道。 

「嗯,我都贊成。」班長亦和議了。 


陳悅輝終於鬆了一口氣,一直反對的邱雪也不哼一聲,由班長親自在全班見証下洗牌,然後由邱雪逐一派給班內的同學。 
各位亦在保密牌面的情況下,大家在蜘蛛命令的準備下一起掀開,「三,二……………」 


「玩撲克的人會觸破禁忌!」揚聲器猛然響起! 


掀開後52張撲克的牌面,都全部變成空白。

神祕的嗓子從揚聲器中傳出後,加上撲克在掀起的一秒後頓然變成空白,牽起班內的一場恐慌,嘈鬧不斷。因為很怪異,簡直是靈異事件的現象般。 






它,是他還是她的一把電子混音的嗓子,說我們已經觸破校園的禁忌…同學們討論得起哄,輿論是非隨分與秒之間不停遞進,不安於室的狀態從面容和身體語言上顯露無遺,這個充斥負能量的空間中,讓人精神即使樂觀亦每況愈下。 

深鎖眉頭的班長,彷彿在思索事件的原因,他拍了三下手向全班示意閉嘴安靜,然後與蜘蛛點頭,說: 
「究竟係邊個既惡作劇,俾我搵到幕後黑手的話,我係唔會原諒係班搞事既人!」 

惡作劇,這個詞語令全班同學都彷然大悟般,的確相信惡作劇對比禁忌的話,一切的經過與起因都可馬上詮釋。或許人永遠在不安的情況下,總會強行令事件變作理性化,減低內心的恐懼,增加絲毫的安全感。 

剛剛班長的一番話,明眼人便知是針對班內最大的滋事者——邱雪

「如果係歸咎於惡作劇的話,咁個犯人一定做左唔少準備工夫。首先,要解釋揚聲器既聲音,只有兩個可能。一,佢預先將錄製好既電子混音調教到適當既時候播放;二,因為揚聲器設置校務處入面,要一兼兩身根本冇可能,但係佢又要坐係課室製造証據,所以佢一定有共犯!」 
蜘蛛頭頭是道的推理著,猜想不到,那點頭是與班長早有共識。 

班長再連接下去,說: 





「犯人唔排除有共犯之外,就係要準備定一式一樣既牌,只不過係換成空白既牌面,再待機落手。目的就係要我地相信玩牌會觸破學校既禁忌,引起混亂,之後再扮英雄幫大家解決問題,所以愈反對玩牌既人,嫌疑偏偏愈大!你一向都做開呢D野嫁喇!………………邱雪!」 

劇情在推理下急速轉變,茅頭直指向邱雪。沒錯,有前科的確實被質疑亦無可厚非,避免不了,更甚的是她好日不生事也不行,今次的惡作劇說成她是在背後策劃一切,亦不無道理。 

同學們都知道剛才發牌的是她,是她偷偷地換成空白的牌面,亦不足為奇。所以大家頓然都鬆一口氣,因為這不是校園的禁忌,禁忌這個詞語是不存在的,只是邱雪無謂的傑作。 

正當大家都準備釋除疑慮,覺得邱雪的惡作劇已成習慣,想大事化小,因為追咎她只會得罪她的黨羽,淪為今年的被欺凌生。 

揚聲器又再一次響起,

「玩撲克的人會觸破禁忌!…………玩撲克的人會觸破禁忌!…………玩撲克的人會觸破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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