倖存者故事: 臺長官邸
詠珊把頭傾向一邊,吹風機不停地上下移動,唯一不動的是順滑的長髮。
我背靠著椅子,放鬆地看著這樣的畫面。美中不足的是那吹風機會發出煩人的機器聲。
"你不要賣關子呀!我想知你怎樣不動聲息進入那大樓?"她沒有轉身望向我,相反她只是看著那鏡中倒影的我說道。
"正如你之前說道,地下和地面均因被水泥和圍牆所阻擋而無法接近。"我分析道。"所以,空中是唯一的出路。"
"對方一直擁有無可爭辯的制空權,佔有優勢的無人機會消滅任何採取這選擇的人。但因為無人機不是廿四小時巡邏,所以它們的防範不是密不透風。"
"因為這漏洞,大樓增設了導彈攔截系統。對於遠程的攻擊,如以飛機,或以直昇機為載具,無人機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作預警,進行攔截。但中短距離的攻擊,如肩式導彈和火箭炮,時間的優勢將落入對方的手中。為防範這類型的攻擊,導彈攔截系統應運而生。"
"所以,空中靠近也是不可能。"她不耐煩地插嘴。"快去重點!"
"他們擁有高科技,我們也可以用低科技突破。"我嘗試濃縮自己的說法。"正所謂,High-tech vs Low-tech。"
"導彈攔截系統一般只針對高速的目標,如導彈,火箭炮。過慢和失效的目標會被程式自動過濾。利用這個漏洞,我們就可以掩人耳目地進入大廈。"
"天文台應該擁有不少備用的氣象氣球和氦氣。我們可以利用充氣氣球靠近大廈,直接上升到發射站的樓層。"
"儀器室的確有你所需的物資。"她停止了吹髮,那煩擾的聲音也跟著消失,耳根終於清靜。"他們能摧毀飛機和導彈,為何消滅不到一個氣象氣球? 不合常理?"
"他們的確有能力消滅氣象氣球,我們只是利用它不觸動雷達的警報的特點,而靜悄悄地潛入。"我盡力消除她的疑慮,確保雙方清楚明白方法的內容。
"氣球是一個低空低速的目標,也是由非金屬所製成。這兩樣的優點可以降低被雷達探測的可能性。我們在天台利用氣球,漂向大樓,然後靠著玻璃幕牆上升,直達目標層數。這樣的近距離和慢速應該不會被雷達所發現。"我把結論吐出,再次輕鬆地靠向椅背。
"2013年,一名中國男子坐熱氣球前往釣魚台。他的氣球最終在釣魚台附近失事。"男子用無線電求救,日方才知悉此事。該海域長期受到雷達的監視,但該男子卻以低成本的氣球而成功突破日方防線。"我引述著封塵已久的新聞,以補充口吻說道。
"我比較擔心的是風向和天氣,否則氣球就不能如期升空或偏離航道。"我補充道。
詠珊用手輕托著下巴,慢慢地分析著,消化著我剛才給予她的大量資訊。我坐在椅上,恭敬地等待著她的回覆。
"希望計劃真的如你所願。"經過一陣子的思考,她輕聲回答。"否則,我倆會從高處墜下,粉身碎骨。"
"但願如此!"我禮貌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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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後的晚上,淡黃的月亮清晰地高掛在夜空中,陣陣涼風送面而來。今晚是約定的日子,大家會再次聚首一堂,進行明天預定的計劃。
詠珊把大門的小燈開著,以便他們能從漆黑的樹林中,找到小屋。天文臺道的鐵門也已經打開,正等候著他們的前來。
木門後傳出兩下"..諾..諾.."的聲音。之後,兩把熟悉的女聲正互相交談著。
詠珊從梳化中彈起,興奮地打開大門。嘉儀大喊出詠珊的名字,繼而與她相擁。
澄澄推著浩言現身於嘉儀的後方。澄澄背著長矛狀的東西,斜背著大大的袋子;浩言的膝上也抱著大大的背包,滿頭大汗的他正忙與我倆揮手。
小屋充滿歡樂的氣氛,小別兩天,仿此數年。女生們興奮地互相交談,我唯有與浩言閒聊。
"辛苦你!"我看到他額頭的汗水,我連忙送上一杯清水。
"那條長命斜! 是誰決定把集合點定於山上? "他向著詠珊大喊,扮著生氣的樣子說道。"完全無考慮我的感受!輪椅根本上不到斗斜的街道。"說罷,詠珊連忙道歉。
"幸好,澄澄不久出現在街口,把我推上來;否則,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抵達這小屋。"浩言的氣還沒完全消下,他不悅答道。詠珊唯有收起笑容,再次向他賠罪。我嘗試把話題移開,好讓愉快的氣氛得以延續。
我把目光移向壁前的行李,那長矛狀的東西終於清晰可見。我手指向它,驚訝地問道。"你竟然找到RPG回來。你有多少個彈頭?"
"三支發射器,共十個彈頭。"澄澄自豪地回答,然後謙虛地接受我們的讚賞。
"那邊一整袋都是塑膠炸藥,足夠把你們倆人炸上月球!"她指著我和詠珊,以開玩笑口吻說道。
之後的閒聊都是圍繞著明天的行動。大家互相交流情報,我和詠珊也把在河內道的情況和計劃一一講解,好讓眾人的思考能夠同步。
晚上十一時,小屋再次回到漆黑的狀態。還差一小時,我們就會跨進計劃以久的大日子。我看著床頭的數字鐘,默默地倒數奇蹟日的到來。
螢光色的12:00在數字鐘螢幕上出現,正在熟睡中的大家在不知不覺地情況下跨進了奇蹟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