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   西岸時間上午十一時   霍桑陸軍基地 DHFC前進司令部
 
「也許…交到他們的手上會比較安全。」瑪娜坦看著父親的背影,在幾名軍裝人員的當中,緩緩遠離不列顛尼亞號,就是一陣哀傷。
她人生中,能夠和父親相處的時間不多,就算是一起居住的童年,飽受戰火的摧殘,多只是看著父親的背影,帶著背帶上的步槍緩緩離去。
上學的年代,看到父親的時間,也只有在電視上面,或者是貼滿學校的政治宣傳海報上,可是這次流亡的經歷,卻令父女兩人得以面對面談心。
只可惜,來得快,去得也快,為了國家,為了全人類的幸福,瑪娜坦只好眼瞪瞪看著父親被美國陸軍的人員接走。
「難道真的不能跟父親一起離去嗎?」瑪娜坦向艦長亨利森問道。
亨利森沉吟了一會兒,淡淡地回答:「這樣做太危險了…我只和副總統先生提及過你的父親,可是沒有提及到你,也許是我臨急下犯的錯誤。現在如果讓你跟上你的父親,只怕讓露出馬腳,漏了口風。」
瑪娜坦哀傷地點點頭,朝著父親輕輕的招手。
老態龍鍾的艾雲諾夫緩緩轉個身來,向著不列顛尼亞號艦橋上的女兒也招手作別。瑪娜坦強忍著淚水,目睹著JLTV在沙漠上揚起的一陣煙塵,朝著地平線的另一端上進發。




 
 
「那麼…瑪娜坦該怎麼辦?」亨利森身旁的海德,問道。
「我們也需要有一個人能夠和在安全屋的艾雲諾夫總統聯絡,也許…莎拉你可以讓出半個房間給瑪娜坦嗎?」亨利森向擔任通信員的莎拉問道,莎拉呆了一呆,不能反應過來。
「也許…我的房間有空間,就讓這小妹妹住過來吧。」艦橋上面的拉尼突然說道,瑪娜坦轉頭一看,上下打量著這女性。
那是一位美貌的猶太少女,修長的身體穿著白色的工作服,比起那美國的迷彩服裝更加搶眼。棕黑色的長髮及肩,剛好和白色的衣服形成鮮明的對比。
尖瘦的臉上,有著標誌的五官。長而彎曲的眼睫毛剛好把深棕色的眼珠蓋著了。
說話談吐充滿著韻味,瑪娜坦想不到這樣的一個美少女居然會出現在戰艦上面。
「那樣…我歡迎不過。」瑪娜坦對於拉尼來說,也是令人難以忘懷的美女。
金色到發白的頭髮,披在高挑的身體上面。肌膚猶如烏拉爾山的雪峰一樣白致,臉上毫無胭脂的修飾,卻有著不沾染世間煙塵的清純高潔。




烏克蘭女性的淺藍色眼珠,還有水汪汪的眼睛配合起來,在拉尼的腦海裏面蕩漾著。
她絲毫沒有想到這女孩居然曾經是俄國特種部隊的成員,更加沒有想到,在阿爾法一號,這位看起來脆弱得如玻璃一樣的伊人,居然扛起步槍,差點就要把自己給殺死。
「那挺好的,反正我們戰艦上面需要俄國翻譯嗎。」操作員尼爾和應。
 
「艦長,有一位叫愛德華,艾利洛的美國陸軍中士要找你。」莎拉突然打斷著眾人之間的對話。
莎拉瞬間把登艦閘門上面的微型攝錄機影像轉移到艦橋的玻璃液晶螢幕上面。那是一位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標準陸軍士兵形像:年輕,相貌堂堂,鷹鉤鼻,只是臉上的鬍子沒有清理乾淨。
「我沒有接到上級的人員登艦命令。」亨利森對於這年輕軍官,要求登艦會面,大惑不解。不列顛尼亞號是美國還有同盟國的高度機密,如果沒有來自SOCOM(特種作戰司令部,不列顛尼亞號目前所屬的單位)直接的命令,任何人員都不能夠登上戰艦。
「你認識他嗎?」陀手托馬克問。亨利森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尼爾透過通話器,向閘門外面的愛德華呼叫:「這裏是不列顛尼亞號艦橋,請說明登艦目的和出示機密檔許可。」
「那麼就請艦長移玉步了。」愛德華回答。




「那太過無理了。」尼爾憤怒地回答:「你的上級是誰?請報告所屬單位。」
「自從歐文堡升起紅旗以後,我就沒有所屬單位了,年輕人。請告訴艦長,他大概有看新聞報導吧…」愛德華依著閘門,說道。
正當尼爾要求守衛閘門的海軍陸戰隊士兵把這個滿口瘋言瘋語的軍官趕走的時候,亨利森突然想到了一些什麼,阻止了他,並且接過莎拉的鍵盤,在艦橋的夜晶螢幕上,打開了CNN的網上頻道。
 
「…剛剛接受到來自阿特蘭大美國臨時司令部的最新消息,他們確認撤離白宮人員的運輸機遭到俄軍擊落,根據來自美國空軍特種部隊,未經證實的消息,機上無人生還。」一連串美國高級官員的名字和相片出現在視頻上面:「美國總統剛剛出來會見記者,證實他本人當時不在運輸機上面。而副總統,國防部長,白宮參謀長,參眾兩院大部分的議員,司法部長,和聯邦最高法官已經正式在空難遭逢不幸。」主持員說罷,把鏡頭轉變到阿特蘭大,美國臨時首都的記者會會場。
「…我們必須要以堅強的語氣向俄國人宣示…我們的反抗並不會因為他們的謀殺而停止…就如英國首相邱吉爾曾經說過…我們一直會戰鬥下去…無論是原野…山丘…河流…都會成為我們的戰場…」美國的衛星網路在電磁脈衝攻擊以後還沒有完全恢復,廣播不時因為信號的不穩定而中斷。
亨利森的背心突然升起一陣寒意,他立即搶過尼爾的通話器:「你就待在這裏,我出來找你談談。」
 
三分鐘後 不列顛尼亞號登艦閘門
 
「天呀…」亨利森接過愛德華交到他手上的信件,手心不斷震抖。
「他們講的,都是謊話。機上的人員並不是全部死亡,而是有好一部分的落到俄國人手上,另一些則被美國空軍特種部隊救起。」愛德華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敲打不列顛尼亞號的外牆洩憤:「我沒有想過我們的政府也會在眾目睽睽下說謊。」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亨利森狐疑地問道,雖然他的心裏已經湊合出一幅完整的圖畫。
「我們紅牛小組是第一批到達墜機現場的人員。」愛德華肯定地說道。
「你是說四天以前?」




「沒錯。」愛德華肯定地回答。
「那麼副總統在四天以前,已經殉職了?」亨利森問。
「沒錯,他死在我的懷裏,這些檔是我親自在他的身上找到的,還好沒有落到軍隊的手上。」愛德華指著亨利森的信件說,這時候,他心裏已經有不祥的預感。
 
「那麼見鬼了…我昨天收到的是副總統的親筆回復,可是跟這封信的內容完全不一樣。」亨利森一邊說,一邊按動閘門上面的密碼。
「這裏是艦橋,頻道暢通,請說。」
愛德華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驚叫:「你們把俄國總統交給了他們?」
亨利森舉手示意愛德華冷靜,同時對艦橋說道:「我們仍然追蹤到重要貨物的位置嗎?」
艦橋上的眾人心知不妙:「重要貨物已經遠離了基地,進入了內華達沙漠的範圍,」
「立即用盡一切的方法,截停那輛JLTV! 」亨利森吼叫道。
艦橋上的眾人立刻返回自己的崗位,啟動著機上的雷達,通信,追蹤設備。
「重要貨物遇到危險,現在機庫有可以啟動的直升機嗎?」
「一台黑鷹可以啟動,我命令陳海棠上尉立刻暖機。」尼爾回答。
「來不及暖機了,現在就立刻起飛,是立即起飛。」亨利森說道。
「JSOF的泰坦狀態如何?」亨利森問道。




「糟了,全部都在維修整備狀態。」尼爾回答。
「不,我們還有一台泰坦可以使用,那是丹尼爾,也就是那個俄國間諜的座機。」海德突然插進來。
「那麼海德你立即出發。」
「讓我跟著來吧。」通話器響起了瑪娜坦的聲音。
 
幾分鐘後   霍桑陸軍基地
 
「呼哈!!」靠在彈藥箱上面休息的史派克興奮地叫道。
話音未落,不列顛尼亞號的下層機庫,一台遊騎兵從坡度版沖出,靈活地避開著跑道旁邊四散的人群,沿著地平線的盡頭衝刺。
「哦,那就是遊騎兵嗎?可酷極了!」埃西林喊道。
「嘻嘻…JSOF的泰坦駕駛技術也不是怎樣…看那泰坦的屁股在轉彎的時候擺往一邊…可笑死我了。」桑達斯拿著雙筒望遠鏡,觀察著遠去的泰坦。
「人家可有急事,還要避開螞蟻一樣的人群。」埃西林辯護。
「我們新編到部隊以後,也會接收到遊騎兵,看著那霍桑的沙漠上擺放著的遊騎兵,我就知道我們會用它來把俄國人趕出三藩市。」斯坦尼笑著說道。
「繼續是洛杉磯還有歐文堡。」他的隊友桑達斯和應。
「哈哈,然後是收復聖地牙哥,」埃西林說。




「最後就是俄國人的老巢,莫斯科,把那裏的俄國人都殺清光,然後把克里姆林宮和紅場都燒掉。」史派克激動地說。
「不不不,女的留下。」桑達斯說,全隊就是哈哈大笑。
 
「別把俄國人瞧得太低,他們在兩三天的時間,就把三四萬人的美國守軍,從聖地牙哥趕到洛杉磯,繼續今天就來到了三藩市的市郊…也算是難纏的對手。」傑佛冷靜地分析道。
「對於我們紅牛小組來說,還有什麼難纏的對手嗎?」史派克驕傲地說。
「EHFC從美國中部的後備役裏面調來了另外三四個裝甲旅的兵力,我想俄國人要攻陷三藩市還不是這麼容易。」桑達斯樂觀地說。
「別忘了還有從歐文堡退到這裏的部隊,只要重整旗鼓,少說也有四個整編旅團。」斯坦尼指著遠處沙塵滾滾的地方,說道。
「我聽說中國來的空軍編隊已經抵達了聖地牙哥的機場,接著這幾天,中國遠征的部隊就會抵達三藩市這裏,當中包括曾經在朝鮮打敗了美軍的英雄軍。」傑佛眉頭緊皺。
「什麼英雄旅團?還不是抓筷子的!」史派克抖得全隊一陣哄笑。
「總而言之,這次三藩市的戰鬥可是許勝不許敗,假如我們失去三藩市,我們很快將會失去加利福尼亞的首府薩克拉門托,繼續就是波特蘭,最後整個西海岸都落到中國人和俄國人手上。相反,我們在臺灣,菲律賓,韓國和日本作戰的隊伍就會顯得孤立無援、,一方面他們沒有辦法調防美國本土,另一方面他們也不會收到來自西海岸的補給,最後整個亞洲就會落到共產黨員的手上,更不要說失去西岸對夏威夷的太平洋艦隊的影響。」馬科林說。
「我才不會讓太平洋成為筷子和伏特加的內海。」史派克激昂地說。
 
正當旁邊的隊員,正在興奮地討論著的時候,安東尼奧卻未曾被氣氛所感染。
這幾天以來,他也沒有睡覺。其實說,從戰爭開打以來,他就一直失眠。
當年在庫爾德斯坦埃爾比勒的經歷,至今對他來說仍然是難以忘懷。




當不列顛尼亞號上起飛的黑鷹直升機掠過眾人的頭頂上的時候,安東尼奧才想起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憂慮。
他想要睡覺,可是卻不能閉上眼睛。
虛無飄渺的,仿佛就是在埃爾比勒的那個早晨一樣…
陽光刺痛著自己的皮膚,腳板踏著沙粒的感覺,和現在一模一樣。
旁邊響起著隊友的高談闊論,和當年基地裏面樂觀的氣氛一樣。仿佛,他們明天就要迎接勝利,可是,結局卻是災難性的。
 
十分鐘以後   內華達沙漠某處
 
「也許…我們就在這裏停下吧。」駕駛JLTV的美軍司機,朝後坐的同伴說道。
還在酣睡當中的艾雲諾夫,被突然停下的軍車所驚醒。未等他看清楚車內的情況,旁邊兩隻粗壯的大手就抓住了自己。
「嘻嘻,外面就是沃克湖,老頭子也是挺好運的。」司機笑著說道。
「你們要幹什麼?」艾雲諾夫心知不妙,可是未等他開始掙扎,坐在他旁邊的美國士兵已經粗暴地把他扔在路旁。
「好了,該怎麼殺這頭豬。」司機開門躍出車外,就是一腳踢向艾雲諾夫的臉上,車上的五名士兵都下車來到了艾雲諾夫的旁邊。
「要把他綁起丟進湖裏嗎?」一名士兵提議道。艾雲諾夫想要拔腿逃跑,可是卻被司機狠狠地踢回原處。
「不,綁起來太麻煩了,要他自己挖個洞跳進去不就是更好嗎?」另一名士兵提議。這時候他拿起車外的鏟子,狠狠地擊打艾雲諾夫的頭部,眾人就是對著他的臉不屑地吐唾液。
「哈哈,要怎麼殺都沒關係,反正我們拍下他的死相傳送給老闆就行了。」
「這工作真好賺哦。」司機哈哈笑道:「可是我們千里迢迢來到,自然要玩盡了!」
「拍照以後我要割下他的耳朵留念。俄國總統的耳朵哦!也許可以在戰後的博物館展出。」一名士兵粗暴地抓起艾雲諾夫的衣領,一拳就向他的臉蛋打去。
「我才不會讓他死得那麼輕鬆,我的屋子可被他們燒成灰燼了。我也要把他燒成炭才甘休!」另一名士兵,從JLTV的車後拿出一桶汽油。
「依我說,就先比比槍法吧。」司機狡詐地說道,眾人同聲贊好。
 
艾雲諾夫很快被蒙起雙眼,綁起雙手,然後被粗魯地扔在路旁。
「逃跑吧!俄國豬,有多快跑多快!」司機大喊,話音未落,就向原地發射了一枚子彈。
聽到槍響,艾雲諾夫不甘就範,馬上就不管一切,朝著前方奔跑。
可是,雙眼蒙起的他,並不知道前方是懸崖。
「哈哈哈!!!」眾人紛紛拔出手槍,瞄準艾雲諾夫的雙腳發射。艾雲諾夫亂蹦亂跳,避開四周的彈片。
「老闆一定愛煞了這段片!!」一名士兵拿出攝錄機,拍攝著艾雲諾夫不斷避開子彈的可笑動作。
「以法連,你的槍法最好,為什麼不參與呢?」司機拍拍車廂旁邊的以法連。
以法連帶著微笑,搖搖頭。
「哈哈,以法連射他的右腳吧!」另一名士兵,從車上拿來了一挺SCAR自動步槍,拋給了被他們稱為槍神的以法連。
「哈哈,給我看清楚了!」以法連接過步槍,就拿上來開始瞄準射擊。
 
「嗒嗒嗒嗒…」聽到槍聲響起,艾雲諾夫立刻敏捷地撲下,子彈果然沒有打中他的身體。
可是他怎也想不到,三名的美軍士兵,就在這一輪的射擊中倒下。
「天呀…」剩下的最後一名士兵,立即拋下攝影機,順勢拔出M119手槍,對準以法連的太陽穴發射。
「給我躺下吧!」只可惜以法連的動作比他更快,SCAR步槍的子彈,零距離貫穿他的肝臟,士兵還沒有扣下扳機,就無力地倒在地上,抽搐。
「轟!」以法連把彈夾裏面最後的一枚子彈,用來結束那名士兵的痛苦掙扎。
 
「沒有受傷吧。」以法連走到艾雲諾夫的旁邊,揭開蒙著他眼睛的布條。看到所有美軍士兵都倒在血泊裏面,見慣殺戮的艾雲諾夫也難以置信。
「你是站在那邊的?」艾雲諾夫不敢相信,向以法連問道。
「我向來就是沒有國家的戰士…」以法連慢慢跪下,從士兵的身上帶走所有的槍械彈藥。
最後把血泊裏面的攝錄機,踢下懸崖。
「那麼你要把我帶到哪里?」艾雲諾夫跟隨著以法連回到車廂裏面。
突然,一陣旋翼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還有追兵?」以法連心想,然後反射性地踏下油門,JLTV就順勢向著前方的道路衝刺。
 
「立即停下!!」還沒有來到湖邊的轉彎處,一台遊騎兵從山丘的另一邊躍出。海德打開座艙罩,同時把泰坦手上的M4-AM步槍對準著這台軍車:「立即拋棄武器投降,一個接一個走出車廂。」
以法連抬頭一看,沒有想到泰坦裏面的居然是自己曾經的戰友:「哈哈,原來是你,海德?」
「以法連?怎麼是你。你不是還在香港嗎?」海德驚訝地說。在湖邊盤旋著的黑鷹直升機,知道車上的居然是戰友的時候,也慢慢懸停下來。
「爸!」泰坦上面的瑪娜坦,看到自己的父親安然無恙的時候,才放下心頭大石。
「哼,誰要留在那個鬼地方?」以法連笑著回答。
 
「車上的士兵,快點解釋這是怎樣一回事!」站在黑鷹直升機上,扶著艙門邊緣的亨利森,很快就發現了路旁的屍體。
「我們都是G.I.A.派來的,當然,是來殺死你們的重要貨物的。」以法連透過車內的無線電回答。不透過無線電波,兩人根本沒辦法在嘈雜的旋翼聲音騷擾下溝通。
「我接到任務的時候,已經知道不妥了。當我知道總統是由不列顛尼亞號救起的時候,我就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以法連說:「接下來,我就在緬甸安排了一所安全屋給總統,他可以繼續在哪里避開GIA的偵查。」
「趙剛,海德,你認識他的。在緬甸那裏有後路,那裏還有趙剛的其他兄弟守護著,絕對安全。那裏還有衛星通信,可以讓艾雲諾夫和你們聯絡。」以法連繼續說道。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亨利森質疑地說道。
「他是前JSOF的隊員,」海德插嘴。
「我不能夠就因為他的背景而隨便把重要貨物交到他的手上,畢竟JSOF還有一些敗類。別忘記了趙仁的教訓,」以法連很清楚亨利森講的,就是約翰,雷恩。他逃到美國的時間,就知道了JSOF在中國獵殺約翰雷恩的行動。
當然,還有斷頭臺對於不列顛尼亞號的滅口計畫。
「那麼…你們可以帶他到哪里?」以法連反問,亨利森無言而對。
「給我聯絡格力戈利奧,我要確認以法連是否可信。」亨利森說道。
「這個自然…不過我勸你們還是離開這裏遠一點吧,我剛剛謀殺了四名美國陸軍士兵,你們不列顛尼亞號已經夠麻煩的了,不要再惹上什麼事情會比較好。」以法連繼續說:「跟王冠講,我要把總統送到秘密花園,他會明白的。」
 
5月25日   霍桑陸軍倉庫
 
「以法連原來在這一段的時間裏都躲在秘密花園裏面。」多明戈驚訝地說,他和格力戈利奧一同漫步在陸軍倉庫的沙漠上面。
關於艾雲諾夫的去向,格力戈利奧並沒有向太多的人透露。
多明戈作為JSOF的老隊員,也要從格力戈利奧口中才能真正得知。
「老穆薩德(以色利情報機關,以法連之前所屬於的部隊)也沒有什麼地方好藏起來的了。」格力戈利奧說。
「現在他可是GIA頭號的通緝犯哦。」多明戈說。他繼續笑道:「說不定什麼時候,以法連就像當年的薩達姆一樣被印在撲克牌上面。」
「加上我們的肖像就可以拼砌出五十二塊牌了。」格力戈利奧調笑的回答,
 
「你的父親該不會對我們生疑了嗎?」多明戈進入正題。
「他早就對我們生疑了。艦長和海德他們昨天都被EHFC親自召見,不過,他們仍然找不到證據,證實他們和四名美兵被殺的事件有關。」格力戈利奧說道。
他繼續說:「畢竟是我們向他們報告發現美兵屍體的,殺了人然後親自去報告,道理上也說不通。」
「我們繼續小心行事就是了。」多明戈說。
「如果GIA要對我們下手,也要等我們攻陷了三藩市以後再說,」
「EHFC決定了援助三藩市嗎?」多明戈十分驚訝。
「我們在三藩市的守軍抵擋不住了,被迫退出了三藩市灣,現在我們的南方前線被推到三藩市市郊和奧克蘭之間的地帶,」
「那麼對我們非常不利。」多明戈分析。
「來自中國的遠征部隊很快就會抵達三藩市海灣,EHFC不希望中國人踏上我們的土地,我們的中途島號,塞佛勒斯號後備航母已經突破了巴西海軍的封鎖,繞過南美洲進入太平洋,快將來到西岸。來自澳洲的墨爾本號特遣艦隊和我們在夏威夷的羅斯福號航母將會首先負責,在三藩市近海攔截進港的中國艦隊。」
「你們美國人終於要向別人求援了。」多明戈苦笑。
「未來我們還需要你們的皇家陸軍,幫我們守住加拿大北部的防線。」格力戈利奧說。
 
「那麼SOCOM向我們下達了工作了嗎?」多明戈突然問。
格力戈利奧沉吟了一會兒,說:「我們得負責打先鋒。我們將會和海豹分隊負責在海上,首先在梅森堡佔領一片著陸場。」
「那天殺的是要我們穿過金門大橋然後在俄國人的門口野餐耶。」多明戈學著美國黑人說話的方式,十分惹笑。
「沒辦法,這就是特種部隊的存在價值。」
「讓我猜猜,繼續下來就是要我們向北推進確保金門大橋。美國的裝甲師將會從薩克拉門托出發,然後在紅杉森林通過金門大橋進入三藩市。」多明戈說:「該不會連我也猜得到吧。那麼俄國人就可以準備在金門大橋前面把我們統統推下海。」
格力戈利奧無奈地回答:「從我們控制的區域,進入三藩市的方法,如果是陸路的話,就一定是通過金門大橋或者是奧克蘭大橋。」
「如果我們行動緩慢的話,就會讓俄國人炸橋了。」多明戈心想,這個計畫風險太高了吧。
「俄國人在三藩市找到一個易守難攻的地點進行決戰。可是我們在三藩市的守軍還沒有完全崩潰,居民,國民警衛軍和西岸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至今仍然在奧克蘭市和三藩市的不同地點繼續進行反抗…」
「是居民的反抗組織嗎?」多明戈興奮地問。
「沒錯,他們躲藏在三藩市的高樓大廈裏面,可以為我們提供部分的火力援助。其他的則屬於正規軍,他們分散在三藩市各地,在橫街窄巷繼續抵抗俄軍的入侵,我們在薩克拉門托繼續向他們空運補給。他們也會收到指示,在入侵三藩市的行動開始後,首先在金門大橋和奧克蘭大橋的兩側建立橋頭堡。」格力戈利奧用步槍的槍托,在沙漠上畫出了三藩市灣的地圖。
「接下來就是讓我們接管,繼續就是從巴列霍出發的海軍陸戰隊,在碼頭登陸,向我們控制的登陸場輸送坦克…最後就是陸軍過橋。」多明戈說。
「大概就是這樣…」
「說起來簡單,可是我們要在梅森堡堅持多久?」多明戈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要看三藩市灣的灣流而定,如果登陸艇行動迅速的話,我們就比較幸運。」格力戈利奧說。
「單靠我們十幾台的泰坦,說老實話,要在俄國的鋼鐵洪流下抵抗三分鐘也不可能。」多明戈無奈地說。
「不列顛尼亞號會為我們提供火力掩護…」
「制空權是個問題…還有,俄國人還可以利用空中炸橋。」多明戈說。
「空軍將會為我們打頭炮…明天開始…就是連續整個星期的戰略轟炸,把三藩市範圍內的機場,建築,碉堡,防禦工事統統炸成碎片。繼續下來,陸軍可能會重奪海華德,為進入奧克蘭的部隊鋪路。」
「我覺得我剛剛踏上梅森堡就已經變成了蜂巢。」多明戈對於強行登陸梅森堡的計畫仍然感到不安。
「哈哈…我為你準備了新的泰坦。」格力戈利奧指著陸軍倉庫盡頭,放著的一批零件說道。
 
「天呀,那是M1A1坦克的底盤嗎?那…那是強化的機械手臂?」多明戈看得呆了。
「那是稱為履帶滑行套件的東西。還有那個是強化遊騎兵的臂力,專門為操作加特林機炮而設計…這是最新型的殲滅泰坦,XM-17型,原本用來取代分鐘人的,然而測試之後因為裁減國防預算而扔棄在這裏的。」格力戈利奧介紹。
「我在想像…如果我的泰坦能夠裝上這些東西,都可以說是帥透了。」多明戈興奮地說:「還有那外置噴射滑行背包,主動防禦裝置…簡直就和坦克沒兩樣。」
「不單是坦克,這座殲滅泰坦是擁有坦克底盤,手持四門加特林機炮的移動城堡。」格力戈利奧拍拍強化手臂上面的灰塵。
「哈哈…就讓我駕駛著這怪物…沿梅森堡鏟上三藩市市中心吧。」多明戈手舞足蹈。
「該給它安上一個名字吧。」格力戈利奧提議道。
「就叫他庫克吧…你們美國漫畫裏面的那只綠巨人。」多明戈回答。
「也挺匹配的。」格力戈利奧看著這堆零件,笑著回答。
 
同一時間    不列顛尼亞號  居住區   拉尼的房間
 
「嘻嘻,妹妹你也長得挺美的…難怪海德那麼喜歡跟你在一起。」拉尼笑著對瑪娜坦說。
剛剛從浴室享受完難得的熱水浴出來的瑪娜坦,右手拿著水瓶,左手用毛巾擦拭金色的長髮,腋下夾著白色的浴布...姿態誘人。
拉尼卻想不到瑪娜坦聼後,只漲紅著臉,嘟起嘴巴回答:「什麽跟他在一塊,我哪裏跟那個小子在一塊呢?」說罷,就搶過拉尼手上的衣服換上。
「哈哈,你不承認就算了。」拉尼笑著說。
「什麽?什麽不承認?」瑪娜坦把臉別過去。
 
「你的父親現下總算是安全了吧?」拉尼突然問道。
「該算是吧…如果那個以色列人是可靠的話。」瑪娜坦沉吟了一會,回答。
「我也是猶太人呀,你可以相信我們。」拉尼笑著說,瑪娜坦看著她深深的眼眸,就在思想她是哪裏的混血兒。
「嘻嘻,猶太人的女人也少有像你這麽漂亮的。」瑪娜坦調笑地說。
「別胡説…我們猶太人每個都是這麽漂亮…不過,當然沒有妹妹那麽美麗吧。」拉尼繼續問道:「你的媽媽也是個大美人,是吧?」
談起了自己的母親,瑪娜坦突然臉色一轉,愣愣地坐到床邊。
「怎麽呢?」拉尼大惑不解。
「我…我的媽媽給克魯格涅夫那老頭殺了。」瑪娜坦冷冷地道出真相,從赤塔那裏,她更加聽到有關於她媽媽,是怎麽給殺的傳聞。
那是被克魯格涅夫的爪牙強暴致死的,想起來,瑪娜坦就黯然神傷。
「我的媽媽…還有我的兄弟姐妹,是死於戰火的。就是特拉維夫的那次核子襲擊。」拉尼談起自己的身世,分散瑪娜坦的哀傷。
「那麽…你就孤零零一個,還有你的爸爸?」瑪娜坦突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嗯,我就跟隨著我爸爸到處去…最後還投身了跟我爸爸一樣的事業上。」拉尼說。
 
「我的爸爸…你應該見過了吧。」瑪娜坦突然被問起,感到不知所措。
「在阿爾法一號…是你帶走我的爸爸的,是吧?」拉尼繼續追問,瑪娜坦不知所以,只得連連稱是。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這…」瑪娜坦被連番追問,顯得吞吞吐吐。
拉尼繼續說:「我從小就跟我的爸爸在一起的,沒有了爸爸在旁,就如我的生命缺少了一些什麽的。」
「拉尼小姐,我只是執行任務罷了。」瑪娜坦開始感受到拉尼的語氣越來越強硬。
「你知道我爸爸現在的位置嗎?」拉尼單刀直入。
「我…我怎麽會知道呢?」瑪娜坦對於眼前這美女,態度上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嚇得呆了。
「那麽…在中國有看到我的父親嗎?」拉尼一邊問,一邊從自己背後的枕頭裏面拿出一些東西。
「這個…有,然後就被海德敲暈…接著我什麽也不知道。」瑪娜坦吞吐地說。
「不要騙人了!」拉尼突然亮出一把葛克手槍,槍管直接瞄準著瑪娜坦的額頭。瑪娜坦對於突然而來的變故,不知道如何回應:「我真的不知道。」
「你是GRU的成員,怎麽會不知道呢?」咬緊牙關,狠狠地向瑪娜坦問道。
「你用槍指著我,我也不能告訴你,因爲我真的不知道。」瑪娜坦憤怒地回話。
「別騙人了…你們是把他殺了,是不是?」拉尼一邊說,淚水一邊從眼眶流出。帶著兩行眼淚,她扣下了手槍的安全鎖。
「你瘋了。」瑪娜坦心想對方真的會向自己扣下扳機,就心生一計,她突然搶出一手,按下拉尼持槍的手。
 
「可惡…」拉尼突然被對方鉗制著,顯得不知所措,只得用因爲憤怒而產生的蠻力,用身體壓著對方。
「我真的不知道。」瑪娜坦曾經受過訓練,所以能夠靈活地擺脫對方。
「不要再欺騙我了!!」憤怒的拉尼,乾脆從後抱著對方。想要離開房間的瑪娜坦就這樣被壓在地板上面。
可是説時快那時遲,空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不要!!!!!!!!!!!!!!!!!」瑪娜坦大喊,另一手抓住床上枕頭,要拿來擋著槍口。
一聲槍響如雷貫頂,響徹不列顛尼亞號的居住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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