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穢天使》(終): 第二章　閃亮無雙的天使

惡魔兄弟和聖凜子打扮好後，一隻蝙蝠飛進室內，咬著一張邀請信交到凌魔手上。凌魔接過後打開一看，那是一封用魔界文字寫成的信，死神接收第一億條亡魂，為了慶祝，舉行一個「魔鬼Party」，邀請眾魔同樂。

凌魔說：「凌龍、聖凜子，死神邀請我們參加他的Party，你們要去嗎？」凌龍看了看信，說：「好啊，沒問題。」凌魔對聖凜子說：「妳也來吧。」聖凜子雖然覺得厭惡，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魔界的生活到底是怎樣，於是她說：「嗯。」凌魔的指尖發出了紫光，回覆了信，用魔界文字寫下：「出席者：凌魔、凌龍和墮天使聖凜子。」然後把回信放到蝙蝠的嘴巴中，蝙蝠就飛走了。

於是，他們開始為打扮而煩惱了起來。凌魔打開了空空如也的衣櫃，變出兩套蔟新的西裝來，一件交給凌龍。倒是聖凜子，他看著她幼頸上戴著天界的飾物，閃亮的白銀項鏈，以及衣衫不整的白長袍，開始思考，應該給她一件怎樣的服裝？他倒想把她變得漂漂亮亮的。
宴會廳內，衣香鬢影，天降鮮花，黑色和白色玫瑰花瓣飄落到會場，散發芳香。凌魔、凌龍和聖凜子，在宴會廳中央的紅色地毯步進會場。凌魔和凌龍身穿燕尾服，聖凜子穿銀白長裙，淺白高跟鞋，銀白耳環，一雙明亮的眼睛，玫瑰紅的唇色，一張秀美的臉蛋，展示著亮白的翅膀。
宴會廳裡賓客如雲，有惡魔、巫師、魔女、木乃伊、吸血鬼等，可是現在，眾人的目光投在聖凜子的身上，都被她那女神般的姿態吸引著。這個美麗的天使到底是誰？凌魔、凌龍帶著聖凜子走到一張圓桌拉開椅子坐下，惡魔侍應變出了三杯裝在酒杯內的白酒，放到他們的面前。
他們品嚐著白酒，突然響起了一陣拍掌聲，宴會的主角，死神，就在眾魔的掌聲中走進宴會廳。死神擁有英俊的臉龐，他穿著華麗的燕尾服，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銀色的鐮刀，他站立在中央，向大家鞠躬。
死神的舉措優雅而高貴，他是個不一樣的死神，讓離世的人去世得舒服是他的宗旨。
「謝謝大家賞面來參加這個Party，今天我們盡情慶祝，有新來的客呢，這位美麗的天使，怎麼我跟妳素未謀面？」


死神向聖凜子說：「來自天界的朋友，歡迎妳。」
「死神先生，雖然我很不認同你的做法，但是我今天還是祝福你。」聖凜子回答，朝他甜甜一笑。「謝謝你的邀請信。」
死神說：「不用客氣，今天酒微菜薄，希望各位不要介意。」死神的鐮刀一揮，空空如也的圓桌上面，憑空變出了一份份精緻的食物。大家開始用餐了。聖凜子看著滿桌的食物，滿滿的不習慣，她不願意去碰它們。
宴會廳來了幾個遲到的客人，表面上是為了祝賀死神，實際上是為了睹見聖凜子的風彩。就連二十四節氣精靈也來出席了，她們是掌管人間界的氣候的精靈，各有不同的性格。
春分精靈來到宴會廳後，就為現場帶來了春天的氣息，長滿了芳香的鮮花，一掃死亡的陰氣，驚蟄精靈則即場表演打小人，對著一個平板的紙公仔，用拖鞋大力的拍打著，嘴裡唸唸有詞。小雪精靈則為桌上的食物加上幾片細小的雪花以作點綴，蜘蛛變成了雪蜘蛛，溫暖的血漿即時像冷飲。
聖凜子依然努力和桌上的食物對峙，她從來不吃蜘蛛，也不喝人血，於是她決定什麼都不吃了，天使不會覺得肚子餓，於是她就盯著凌魔和凌龍看。她想乘著他們聊得興高采烈，就偷偷溜走。
聖凜子品嚐死神由人間界帶來的白酒，她覺得好喝極了，但是，漸漸的，她覺得很不對勁。
因為，一些小惡靈都想跟聖凜子對話，只是不斷被凌魔和凌龍支開。於是，聖凜子也就偷偷離開了座位。
聖凜子走過灰黑的長廊，發現自己不知身在何處，這個魔界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她決定要找到魔界的出口，她也不會怕那個該死的強大結界，她相信自己可以打破它，然後回到人間界去，只要到了人間界，就可以找到天界的入口了。
聖凜子抱持這樣的想法，一直往長廊急奔，她發現魔界的空氣總是令她有氣無力的，連飛行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了。她盡量把握時間，她害怕凌魔會發現她不見了，於是她一直走到長廊的盡頭。


一隻小小的惡魔問她：「天使小姐，妳要到哪裡去？」這時她想起了凌魔的吩咐，叫她不要接近其他惡魔，於是聖凜子沒有回答，她只是半飛行，越過了他。
可是，四周的環境相似，聖凜子迷路了，她走進一個房間，一隻惡魔坐在桌子後面，桌子上面放著一疊高高的紙張。「人類和惡魔之間定立的契約居然有這麼多，簽都簽不完。」惡魔喃喃自語，他一抬頭，就看見了聖凜子。
惡魔說：「妳是誰？進來也不通知一下。」
「對不起。我迷路了。」聖凜子說。
「由這裡出去直行轉左再轉右呀。」惡魔依然埋首在文件中，不耐煩地說。
「謝謝你，你沒有參加死神的Party嗎？他們玩得正高興呢！」聖凜子問。
惡魔說：「我哪有時間！妳沒看見我很忙啊？不要煩我！出去！出去！」
「再見。」聖凜子只得離開房間，她沒想到會有這麼勤勞的惡魔。
聖凜子根據惡魔的提示一直走一直走，果然可以看見出口，聖凜子終於成功離開宴會廳的範圍。沿著小路再走，陰風陣陣，聖凜子獨自在路上奔走，紫黑的陰氣隨處可見，除了徘徊的惡靈，就不見其他魔物了。聖凜子不動聲色，她可以想像得到凌魔和凌龍察覺到不見她的蹤影，開始尋找她的焦急模樣。
過了小路，面前的是一排參天大樹，聖凜子就半飛半跑的到了樹林中。


蒼茫的夜色中，以法力變出的裝飾星光混濁不清，冷風吹拂樹葉，沙沙作響，偶爾還有幾隻蝙蝠從林中飛出。聖凜子一心向著魔界的出口進發，她只可以往前走，她怕凌魔和凌龍會先找到她，因此她趕緊不停息的前進，寬廣的樹林讓聖凜子轉眼就迷失方向。雨水精靈表演的雨降，開始蔓延至樹海。聖凜子踏上變得濕潤的泥土，開始感受到紛飛的雨點，宛如雪花一樣的飄落。
聖凜子全身開始發出銀白的光，希望把黑暗驅散。可是她的舉動，引來了蜘蛛的注意。一陣蜘蛛絲纏繞著聖凜子的身，將她扯到一個巨大的蜘蛛網上面，蜘蛛在爬行，彷彿是在發出信號，然後，一隻惡靈現身。惡靈說：「呵，上次是貓女妖，這次居然是個天使。」聖凜子說：「請你告訴我，怎麼走出這個樹林？」惡靈說：「妳不要想著出去，魔界的力量，比妳擁有的還要強大，妳要走，也走不了。美麗的天使，陪本大爺玩玩如何？」聖凜子的四肢都被鉗制，只有頭部可以活動。她說：「你讓我走吧。」
「如果我說不行呢？」惡靈撕開了聖凜子那華麗的白銀絲質長裙。
「你做什麼？放開我！」聖凜子大聲叫著，可是她制止不了惡靈，這隻惡靈的面目猙獰，黑色的半透明身體，一顆紅色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欣賞聖凜子的一雙纖長的美腿。「天使，把妳的聖光都給我吧！」惡靈把聖凜子的上衣割開，胸前那刺眼的惡魔印記映入眼簾。「原來已有邪氣入侵過，是凌魔留下的印記。」惡靈喃喃自語：「但不要緊，一樣會讓妳舒服的，就是回到天界的感覺喔。」聖凜子很想念天界，惡靈的說話打動了她的心。「真的嗎？」聖凜子問。
「我答應妳。」惡靈粗糙的指輕撫著聖凜子的左方渾圓，指腹磨擦著她的淺粉紅尖端那已結痂的傷口表層。「被針刺穿了嗎？那一定是凌龍做的吧，真可憐。我現在好好來疼妳。」惡靈低啞的聲音令聖凜子打了一個寒顫。「求求你放開我吧。」聖凜子說。「我、我還是想離開了。」蜘蛛網的周圍盛放了燦爛的玫瑰花，惡靈隨手折斷了一支，花的一端就刺進聖凜子的後穴。「想看看妳可以承受得到多少？」剛好刺進去三分一就到盡頭。「真的是一種特殊的體質，看來妳的主人把妳調教得很好呢。」惡靈一邊抽動玫瑰花一邊加上評語，聖凜子杏眼圓睜，全身的肌肉緊蹦，劇烈的痛楚令她幾乎受不了。
聖凜子的身體僅僅只足夠容納著這巨物，緩慢地吞吐。聖凜子把目光投到一棵千年大樹上，盤結在一起的枝椏，氣根垂落到地上，然後深呼吸，以排解痛楚，聖凜子未曾受到這樣羞辱的對待，但是她無能為力，除了作出最輕微的掙扎外，甚麼都做不了。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不然在惡靈把碩大頂入到她的花穴時，她早已痛昏過去了。
惡靈揉弄她的美好，時而貪婪地聞她的髮香。現在兩穴都被充滿了令人感到難過的痛，惡靈摘來的盛放的玫瑰花停留在聖凜子細小的後穴內，而且都進到了深處。聖凜子全身都感受到強烈的麻痛。「嗯啊！」她吐出柔軟的嗓音。惡靈兀自橫蠻地撞擊她體內的敏感點。
「不要，別這樣。」偏偏她的反抗，讓惡靈更加無情了，他開始頂弄她的花心，然後聖凜子只有迎受這一切。
惡靈把嘴唇壓向聖凜子，把她的柔軟的唇咬得凝結著血珠，一陣腥甜流進聖凜子的口腔，用他那細長的舌頭略奪著她的每一寸甘美。惡靈的長指揉弄著聖凜子的小珠，露水沾滿他的指，慢慢觸電般的感受傳來，聖凜子的下腹開始抽緊，她緊緊合著大腿，由於一種無法承受的痛。
但是惡靈伸手張開她的大腿，繼續往前挺進，熱桿子依然在深處旋弄。「呼、呼。」聖凜子臉上泛起兩酡紅暈。「嗯啊呀！」隨著他抽動的速度越來越猛烈，聖凜子的身子激烈地律動，體內的傷口破裂了，血絲沿沿不絕地流淌。
香汗濕透了她的銀白髮絲。「天使，妳真緊。」惡靈喘息著：「我都快要瘋掉了！」然後是一陣強烈而粗暴的抽插。「啊啊！」面對像刀刃般的傷害，聖凜子的眼眶流出晶瑩剔透的淚水。「救我，主人，救我！」她痛哭，覺得再也受不了這苦，這刻，她後悔為甚麼會來到這座陰森的樹林。
聖凜子腦際泛白，她只懂得流淚了，「這樣下去，我會散掉的。」「我要妳散掉，就散掉。」惡靈說。「我要妳開花，妳就開花，天使，為我盛放最美麗的血花吧。」他面前那高貴的天使，現在只希望得到更多更多的快感。
－－就像是回到天界的感覺喔。
－－拜託讓我回去吧。
－－我真的很想回去。


聖凜子覺得體內的空虛感越來越強烈，難受感也慢慢地增加。

突然，惡靈在她的眼前化為了碎片。

「怎麼了？」聖凜子如醍醐灌頂。
凌魔和凌龍站在樹下，凌龍變出魔刃，輕易地把蜘蛛網割斷，聖凜子安然的落在凌魔的懷中。
「幸好來得切。」凌龍說：「不能讓他那低等的邪氣玷污妳的身體。」
聖凜子紅著臉，倒在凌魔的懷裡低低地飲泣，這一刻，他的懷抱最溫暖。
凌龍拔出在聖凜子身內的玫瑰，其後他變出一件大衣，披到聖凜子的單薄的肩上，聖凜子眨著哭紅了的眼睛，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她哭，是為了自己的逃走失敗而哭，是為了自己所受到的屈辱而哭，是為了自己的脆弱而哭。
凌魔緊緊地擁抱著她，柔聲地說：「聖凜子，已經沒事了。」
原本漂亮的銀白長裙變得破爛不堪，其中一顆銀白耳環也在聖凜子掙扎期間掉失了，她也不禁婉惜起來。
凌魔帶著聖凜子來到魔界的浴室，這兒主要以黑色的裝修為主。他們站在水池旁邊。凌魔解下聖凜子的禮服，聖凜子一絲不掛的站在他的面前。凌魔伸手輕掃著聖凜子的水唇。「那低等的惡靈居然膽敢強吻妳，是不把我放在眼內了嗎？」他目光下視，看見她的下身滲出鮮紅，濃眉一皺。
聖凜子難過地說：「這裡是主人的，誰也不可以碰。」她伸出素手，把他溫和的大手放在她的私密處，感受到她身子微微發抖，凌魔的表情變得凝重。凌魔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想把溫暖傳給她。
她感覺被擁抱著的不只是身體的部分，更加多的是。
靈魂的部分。



凌魔的擁抱彷彿把她的難過全部接收了。「聖凜子，」凌魔說：「我為妳抹一抹身，浸到池水裡吧。」凌魔抱著聖凜子泡進池水裡，凌魔變出一條毛巾，然後跪在池邊，開始為她抹銀白色頭髮。
仔細地抹好一撮一撮的髮絲，凌魔溫柔地啄著聖凜子的菱唇，吻去她臉上的淚痕，還有柔軟的臉頰。
聖凜子身上的血和傷痛，隨著流水的洗滌，而慢慢消失，她再一次回復成純潔的天使了。凌魔用毛巾抹著她身上晶瑩的水珠，撫摸她柔軟、細膩而無瑕的肌理，就像是疼惜她的身子和她的心。
聖凜子接觸到凌魔眼中流露出那種寵溺的目光，她感到自己的一顆心跳得很快啊，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呢。
聖潔的天使，凌魔看到她第一眼開始，就有這種想法。
這一種聖潔，是他渴望擁有，但他得不到的部分。
佔有她，把她撕裂、折磨得支離破碎，但她依然是那麼美，那麼神聖。
這種神聖，是身為惡魔的他，永遠得不到的神的榮耀。
「聖凜子，我很想得到妳。」凌魔啞聲地說：「我很想得到妳的全部。」
凌魔吮咬著聖凜子濕潤的美肌，聖凜子的雙手纏繞著他的頸項。主動把唇貼上他的。
聖凜子說：「你聽過這個故事嗎？在人間界，有一個少女被困在籠中了，一天，少女化為了飛鳥，離開了籠子。」
凌魔開始浸在水裡，進入了她的身體，「妳想成為這個少女嗎？」凌魔把自己深深埋在她的體內。他要跟她融為一體，感受彼此的存在。聖凜子在他的懷裡嬌喘，發出愉悅的聲音。
聖凜子抵受著他的衝擊，她把雙腿纏得更緊，好讓凌魔能進入到她的身體深深的內部，這一刻，她需要他。
聖凜子的眼淚滑落，她很脆弱，脆弱得幾乎要碎裂，她只想把這種心情透過身體告知凌魔。他們忘我地熱吻著，身軀彷彿是互相纏繞的藤蔓。聖凜子內心吶喊，拜託讓她忘記這一切吧，她還是本來的她，神聖、純潔、高貴。


現在的她，被撕裂了，由於空洞和裂痕。
凌魔啃咬著聖凜子的幼項，在上面遺下一個又一個的紅印子，一直蔓延到她的香肩，慢慢現出一片瘀青。他的大手按著她的後腦，緊緊地抓著她的銀髮，他和她之間幾乎沒有一絲的空隙，想讓自己更加接近彼此，聖凜子的手指甲在凌魔寬廣的背部留下了痕跡，痛楚令凌魔的動作更為激烈。
聽著凌魔那沈重的喘息聲，她知道他有多想佔有她，一種溫柔之感在聖凜子心內蔓延，凌魔還是重視她的，他嘗試去理解她，不用言語，他在聖凜子身上的水肌烙下他的印痕，也不理一切地在她的身體內律動，企圖把她身內所有部分都刻下他的印記，攻城掠地。
凌魔似乎粗暴的佔據她的舉動令聖凜子幾乎無法承受，體內的傷口再一次破裂了，凌魔無視聖凜子被蹂躪多次的內部，然後，碩大依然在她體內最深處旋弄，他渴望接觸到她的靈魂。
聖凜子眼眸半張，感受凌魔對她的侵佔，她的靈魂一次又一次的被填滿了，凌魔用力地擺動著腰肢，濺出激動的水花聲，有如為他們伴奏，他雙手用力拉扯著她的淡白翅膀，幾乎是想把翅膀由她的背部剝離，讓她感覺一陣陣的刺痛，他想把她的全部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水中，聖凜子的纖細身軀緊貼著他的，一頭銀白髮披散，紅唇半啟，發出輕微的嬌喘，迷濛的深紫眼瞳凝視著他，在凌魔眼中看來，她簡直是完美。
「妳很美，再沒有天使比妳更美了。」他說：「不要離開魔界了，留在我身邊，好嗎？」聖凜子正要回答，卻被凌魔封著了她的櫻唇。

在凌魔長長的深吻後，聖凜子的肌膚因亢奮而變成粉紅色，凌魔加快速度然後把邪氣一滴不漏地貫進她的靈魂。
聖凜子合上眼睛去感受這一刻，她那神聖的肉體和靈魂再一次被染污了。那是由狂喜然後沒落到讓人感到悲傷的境地。
她展開雪白的兩翼，色彩慢慢地改變了，她身上散發的銀光中帶有更多的紫光。聖凜子軟倒在凌魔溫暖的懷抱裡，眼睛滲著淚光。凌魔抱起她，然後爬上池邊，用毛巾包裹她的身，然後吻她的臉一下。
當凌魔的薄唇接近她，想吻上她的水唇時，聖凜子下意識躲開他的吻，她突然清醒過來，剛才的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讓他佔有了她，而且還表現得那麼需要他，聖凜子感到很羞恥。「怎麼了？過來吧。」凌魔拉起聖凜子的細手，穿過長廊。
凌魔帶她到他的客廳去，那裡傳來悠揚的音樂聲，凌龍打開門，迎他們入內。
客廳裡冰冷而陰森，牆壁上掛著魔鹿頭，客廳中央的黑色長方桌上面一個蠟燭台上面燃點著魔光。凌龍說：「哥哥和小天使玩得愉快吧？」聖凜子瞪了凌龍一眼，然後不作聲。凌龍關上音樂，然後走了出去。
他們就坐在靠近窗戶的一張小沙發，聖凜子無力倒在凌魔的懷抱裡，她的臉上有著兩朵可愛的紅暈，凌魔擁著她，聖凜子抬頭看著窗外的雨景，淅淅瀝瀝，淅淅瀝瀝，是一場不會停止的雨。


夜深了，在紫色的窗帘旁，偶然可見擁有紅眼睛的魔鳥緩緩地飛，吸引著聖凜子的目光。「那隻鳥很漂亮。」聖凜子說，拍動著蒼白的翅膀。她是被鳥的眼睛所吸引到。
「妳喜歡的話，我可以給妳。」凌魔語畢就打開玻璃窗，吸引魔鳥飛進來。
黑色的魔物就飛進屋子內，停留在凌魔寬闊的肩膀上面，牠的腳受傷了。
聖凜子盯著鳥兒看，她的心湖一陣波動，被困在魔界的天使和魔鳥之間，仿佛有一種無語的共鳴。

聖凜子伸出手來撫摸魔鳥的羽毛，然後問凌魔：「主人，你想知道籠中少女的結局嗎？」
「結局是什麼？」凌魔問。
聖凜子兩手捧著魔鳥，帶著悽然的笑意對他說：「少女離開了鳥籠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己不能離開鳥籠，否則就會失去性命，果然，化成了飛鳥的少女，活了很短暫的時光，就在人間界消失了。」
「妳覺得很可惜？」凌魔問。
「可惜呀，活了那麼短短的生命，她才十六歲而已。」聖凜子的雙手發出了明亮的光，然後，魔鳥腳上的傷瞬間治癒了。聖凜子走到玻璃窗前，輕輕放走魔鳥，牠振翅高飛，往深黑的天空飛去。
「對我來說，少女的生死，已經是注定。」凌魔站在聖凜子的身後說。「對於少女的逝去，我反而覺得是她的解脫，畢竟她在生的時候是在籠中這個狹小的地方生活，也許她在天界，會生活得更加快樂也說不定。」
「你說得也對。」聖凜子凝望玻璃窗外雨點，這場雨，到底何時才會完結？
「雨水精靈仍沒有走麼？她玩得很高興呢。」凌魔說：「我和凌龍先走，死神不會介意吧？畢竟我送了一把全新的鐮刀給他當禮物。」
聖凜子展露出一張愉快的笑臉：「他不會的，死神先生跟別的死神不一樣，很有風度，比起我的主人，真的要溫柔很多倍。」
「妳怎麼了？是心情不好嗎？」
聖凜子說：「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天界的事。」
紫燈光下，聖凜子的神態如像誘人的惡魔般，凌魔壓下她的身，大手勾起她的後腦勺，深深地掠奪著她的甘甜。那雙灰白色的翅膀是她的墮落的印記，聖凜子與他一同沉淪。她像是毒藥，讓他在她面前，像上癮般無法自控。「別再想天界的事了，妳就在這裡跟我在一起吧。」無解地，就是想無時無刻得到她，他的紅瞳流露著詭異的寒光，凌魔看上的女人，沒有一個可以逃過他的掌握，只是在他面前的聖凜子，比他見過任何一個魔女還要吸引，想得到她的欲望再一次湧現。
聖凜子迴避他的吻，她說：「對不起，主人，我的傷口仍在痛著呢，暫時要休息一下。」凌魔聞言，就停止了佔有她的衝動，其實聖凜子仍未由剛才的衝擊回過氣來，她意猶未盡般，小臉上泛起紅霞。雪白肌膚上冒出的淡淡粉紅，真教人心醉。
凌魔問：「聖凜子，其實妳是被天界驅逐下來的吧？」
聖凜子說：「你說什麼？」
「妳常說天界的生活很美好吧？妳愈是讚美，我就愈覺得奇怪。」凌魔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請妳不要再假裝了好嗎？」
凌魔說：「告訴我，妳為什麼會下來？」
聖凜子說：「我本來是一個治療天使，幾天前，我收到通知，我的好友聖霜子有一次到達人間界的機會，她到了人間界，卻和人類相戀，犯了天界的禁忌，而遭受到天界的斬翅之刑，一邊的翼被割下來，所以我打算幫助她，我偷偷治好了她的傷勢。」
「什麼？」
「由於我這樣幫忙她，引起其他天使的反感，他們相討要把我困在天之牢反省，然後，守衛天使們把我們在天界的入口邊緣轟了下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魔界了，而我相信聖霜子已掉到人間界了。」聖凜子說：「但是，就算我受到這樣的遭遇，我依然相信天界是個美好的地方，凌魔，你說得對，也許我無法再回去了。」凌魔聽著，伸手去緊握她的手。
聖凜子說：「自從來到魔界後，總覺得很辛苦。一定是因為不習慣在魔界生活了。」
凌魔說：「怎麼都好，妳今天也累了，休息一下，順便也讓傷口癒合吧。」一整天的疲累讓聖凜子失去了朝氣，她的臉上有著疲倦的神情，但是，眼睛仍舊帶著堅強的神韻。現在的聖凜子穿著白色的睡袍，露出兩條雪白的長腿，沒有回答到凌魔的說話。
聖凜子站立在窗邊，微微張開著她淺白的翅膀，抬首凝看著窗外的灰暗雨幕下的魔界鐘樓，她的視線停留在遠方那些灰黑色的雲層上，聽到細微的滴答滴答聲，些微的風聲，遠處飄來一陣黑玫瑰花瓣的芬香，她站在那裡良久，就那樣看著，看著，直到外面的風雨漸漸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