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氣氛不單止古怪,更可以形容為詭異。

新插班生蘇雷姆與姚舜冰並肩而行,但舜冰另一邊又站著一個東方烙。他們三人行之後,又跟著一大群族擁著追星心態的女同學,最尾才是百里明和雲縱。

百里明轉著書包,笑道:「有時我的說話還真靈驗,阿烙今次有競敵啦。」

雲縱卻一本正經道:「我又不認同。那位新同學對阿烙那好朋友的態度,怎也不像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百里明回道:「呵呵......是什麼也好,總言之我現在就看到一個『嬲』字。呵呵......」





走在最前的舜冰亦有一種說不出的尷尬。較早前在班房上,蘇雷姆公然提出要送她回家已經揭起一陣搔動,當走到校門時遇上等候的東方烙,心情更有點像小氣的情人,故意找別人來激怒對方的安排。

舜冰手忙腳亂,慌忙解釋道:「阿烙,阿烙讓我來介紹,他是今天轉來的新插班生,蘇雷姆同學。其實因為他有點不熟路,所以我才會和他一起放學。沒......沒什麼呢。」然後又急轉向蘇雷姆道:「他是我的......好朋友,東方烙。是比我們高一年級的學長。」

蘇雷姆伸出右手微微躹身道:「你好。東方烙先生,以後請多多指教。」

既然對方表示友好,東方烙亦伸出右手與蘇雷姆相握,回道:「你好。多多指教。」

輕輕握過之後,東方烙正常地想抽回右手,沒想到蘇雷姆竟沒有放開。一雙緊扣住的右手就在舜冰跟前僵持不離,她的額角不禁滑落了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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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此刻僵局的竟然是一陣刺耳的輪胎咬地聲。

一輛歐洲高級轎車,欄腰衝上行人路後,馬上衝出三名身穿筆挺黑西裝的大漢。兩名大漢擋住東方烙,餘下一名大漢竟然拉著舜冰將她強行抬進了轎車內。

東方烙眼見舜冰被抓,猛力從蘇雷姆掌握中抽回右手按在左肩上,正想拔出伏羲大劍。此時,身後的一群女生尖聲呼喊,他心頭一震才冷靜下來,在眾人面前,他和舜冰都不能使用神力,所以舜冰才會任由大漢將他脅持上車。

其中一名大漢木納著表情,從西裝上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信封,遞給東方烙道:「東方少爺,老爺有事請你一個人回大屋一趟,這位小姐我們會先為她安排參加今晚的盛宴。老爺亦吩咐,請少爺再努力一點想想他要的答案。」





東方烙一看信封,右上角以血紅色印漆寫上「東方」兩個字,他就知道是誰幹的好事;還以為離開了一年,那個人確實會死心,大家再無轇轕。原來,一切都只是個晃子,那個人一直都在監視住自己,當發現舜冰的存在,他竟然無恥地連無辜者都牽涉在內。

東方烙一手壓皺了信封,迫視住大漢道:「好。那麻煩你亦幫我回覆叔父,如果舜冰有任何損傷。他不單止得不到答案,我以神之名保證,他有的一切都會化為飛灰。」

東方烙的神眼如同利刃一下一下刺進大漢神經,大漢全身抖震,無論他受過什麼嚴格的訓練,
惹怒了神他都承受不起。

最後大漢硬擠出一句「好。」就由身旁另一名大漢撑扶下,乘車離開。

轎車揚長而去,百里明和雲縱終於都擠開了恐慌的女同學走近。百里明急道:「阿烙,姚同學被綁架了嗎?我馬上報警。」

東方烙仍然望著轎車遠去的方向道:「放心。不需要,只是我家叔父想見一見舜冰,她一定會平安回來。」

得知原委,所有同學才稍為寬心。





在旁目不轉睛欣賞著東方烙表情的蘇雷姆,只是露出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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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後座,兩名大漢將舜冰夾在中間。

此時舜冰突然舒了口氣,笑道:「嘻嘻......雖然不知道你們綁架我有什麼目的,不過,幸好你們突然出現。知道嗎,剛才真的很尷尬,蘇雷姆同學和阿烙一直捉住手不放,如果他們兩人要大打出手的話該如果收拾!真的多謝啦。是了,請問各位哥哥怎稱呼?」

舜冰身上自然散發出一種溫暖和親切的感覺,剛才那三名大漢真的不覺地開始自我介紹,連駕車的司機都不禁望著倒後鏡向舜冰說話。

舜冰一邊踢著腳,一邊與四名大漢聊天,竟然享受著今次的綁架旅程。

「嘻嘻......沒想到我都有機會被綁架,感覺有點像公主。」

「小姐放心,無論今晚結果如何,就算會被解顧,我們都會護送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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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建築典雅的別墅獨佔山頭,在別墅二樓的一處露台上,站著一名年約五十歲左右的精壯男子,男子搖著杯中紅酒,望著一輛轎車由花園外的鐵閘駛進來。

男子沾了一小口紅酒幽怨地道:「想逃出我的視線?我的乖姪兒,你想多了。」

男子轉身返回室內,這裡是一個廣寬的書房,除了一邊的玻璃幕牆外,其餘不是書架和書櫃,就是各種不同的古董工藝。男子一直走到書房最深處,中央有一張巨大的書枱,但書枱上卻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放置,就只有一幅油畫,平平直直地舖在書枱面上。

男子每次看到這幅畫都神情激盪,畫中所繪的是一片極樂淨土,在這遍只容得下快樂的大地上,有一位美婦人正回眸一笑。男子想用手指撫過美婦人的臉,但是手指仍未觸及,他已經忍痛停下。

「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所以男子覺得就算只是一幅油畫他都沒有資格去碰。

男人將視點移到畫後那片聖地,溫柔的手握成憤怒的拳,怒道:「『萬丈』我的好弟弟。你答應過我會帶我去『東方伊甸』,你說過那裡是我們兩兄弟共同擁有的淨土,你就那麼沒交代半句說話,就和她......你搶走了她!而且,你沒有好好的保護她,就讓她死去了。」





男人怒火無處發洩,雙手握拳又不捨得打在油畫之上,他忍!強忍著!掌心都被指甲割出鮮血。

男人怒目圓睜道:「我東方百仲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知道『東方伊甸』的所在地。『萬丈』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別怪我用卑鄙手段請你的兒子回來。世間上,只餘下這條唯一的線牽。『萬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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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山頂私人別墅的唯一一條山路,路口設有一處閘口。正在閘口辧公室內的一名保安員看到遠處正有兩條人影,一高一矮,步步接近。

保安員馬上走出辧公室,揚起腰間的警棍示警道:「停步。這裡是私人重地,閒人嚴禁進入。」


高人影說道:「我是東方烙。請通知叔父我到了。」

保安員當然接到通報今晚少爺會回來,不過亦知道規矩,接道:「等等,少爺。老爺吩咐過要你一個人回來的。」





高人影正是東方烙,他走到閘口的照明位置,指一指身後回道:「你看牠是人嗎?」

另一條矮小影子亦來到東方烙腳邊,原來是一隻毛色光亮,神態止高氣傲的金毛尋回犬。

保安員猶豫了片刻,不過上司指令亦只是說明要他一個「人」到來,並沒規定不準帶寵物。況且,剛才就頻頻收到上司追問。還是事不關己,既然沒違反正確指示。放行,放行。

東方烙與保安員擦身而過時,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

保安員亦回以一句:「少爺好行。」

突然,另一把迷之音接道:「有夠笨的人類。」

保安員一驚,執起警棍四周張望,只見一人一犬已埋沒在前方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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