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始只有結束: (29)

我跟阿穎走進車裡，可能還未到下班時間，不是很多人。
「阿仁，哪邊有位，可以坐著回去了。」
「嗯，快去，要不是被其他人坐了。」
「今天終於完了件心事，很擔心沒選到合心意的。」
「不用擔心啊，我的你也精心挑選過。」
「嗯...」

跟阿穎開始聊起今天的戰果。慢慢聽不到阿穎的回應，可能太累了，已經睡著。剩下我自己，又沒什麼事做，拿起電話，玩著近來都很熱門的遊戲。
玩著玩著，阿穎好像靠了過來，睡在我的肩膀上，我不敢起來，怕會弄醒她，但我的心跳已急升至時速300公里，是因為很少跟女生這樣接觸嗎?還是什麼呢?
思緒還是一片混亂，怕阿穎突然醒了我又不知所措，我收起電話，然後把頭垂低裝睡著。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繼續這樣嗎?還是弄醒阿穎好呢?


不斷在腦海思量著，偶爾偷看阿穎醒了沒。不過阿穎好像睡得很熟，我卻依然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下車的時候裝沒事般叫醒阿穎，或者這次我真的可以了。

終於，到了。
「阿穎，阿穎，到了，該下車了。」
「嗯?!到了嗎?」
「到了，快點回家吧，看你好像很累似的。我有點事要辦，下一個站才下車。」
「好吧，那我先回家了，再見。」
「再見。」

說了個謊話，好像有點不太應該，但無奈我想冷靜一下。冷靜分析這天，應該說近一段時間，發生過的事。我心裡很清楚，我不希望再受多一點點傷害，所以我選擇短時間內都跟其他人保持應有的距離。


但奇怪地，我一直都沒有真真正正的保持距離，還是說其實我很渴望著認識一位女朋友呢?

「但見旁人談情何引誘　問到何時葡萄先熟透...」遠處傳來的電話鈴聲。
這可真巧合，想著類似的問題，便為我奏出這樣的一段音樂。想起身邊那僅有的朋友，基本上除了不熟識的一群之外，我都想不出有誰沒有男女朋友。但，我配擁有嗎?論外貌，我沒有，論成績，我更加沒有，我憑什麼值得擁有呢?
別人說，喜歡人就勇敢表示出來，要麼就別說擔心什麼什麼的。又有的說這些問題，最好都是問自己的感覺如何，理性分析就注定失敗收場。所以，我應該問自己對阿穎的感覺?

回家，吃飯，洗澡，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正當睡在床上的時候，好像想起了些什麼的，一個不懂亦不知道應否在這個時候再提及的人。
不知不覺間睡著了，而這晚也十分寧靜，沒有音樂，沒有訊息，什麼都沒有。
睡醒起來，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要麻醉自己，不知為何，什麼都不想理會，唯一想做的就是玩。我沒有刻意關掉電話，也沒有特意把電話藏起來，卻依然很寧靜，我聽到的都只是電玩的聲音。



突然，傳來就像不會停的視窗震動，我知這一定是小鋒，都有一段時間沒聯絡了，這次不出所料，都是找我一起玩。
我們的習慣是一邊玩一邊說其他話題的，(遊戲中)有什麼突發事才會突然一句看左看右。
「有沒有聽星仔說他文憑試的事?」
「沒有啊，平時都很少聯絡。」
「那我說給你知。」
「哦...好...」
「他遇到了一件...一件...非常鬼異的事。」
「嗯?」
小鋒他就是喜歡慢慢鋪些懸念出來，我也習慣了，對他這樣賣關子都沒什麼感覺了。
「他說每一科考試開始時，旁邊都沒有人的，然後完卷又會坐著一個人。」
「嗯嗯...」
「你覺得這很恐怖嗎?」
「一點點。」
「我覺得整件事都很恐怖，......」
小鋒就這樣開始他胡亂作小故事的時間。文憑試有人遲到也不是什麼很出奇的事，我也有這樣的情況啊，還算是認識了。



欸，這...不就是在說阿穎麼?
阿穎...

腦海重新播放那時文憑試的片段，一段無限期不斷重播的影片。
霎時間......
我的心跳...
...




《用心等候，葡萄可有收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