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回到學校,坐旁邊的周子若還未回來,難不成她又會遲到嗎?
  那邊坐著的就是張卓蓉吧,沒想到開學的第二天她就帶課本,真是不容小覤。羅船長在揉著惺忪睡眼,他瞥見了我:「嗨呀子良。」半睡半醒的他將臉擰回前面,然後伏在桌上繼續睡覺。
  「喂陳子良。」周子若回來了。
  「做咩?」
  「你係咩社架?」
  「好似係綠社。」
  「想唔想做社幹?」
  「社幹事?」
  「係呀想唔想?」
  「乜而家中五好缺人咩?」我說:「我係個插班生黎啫。」




  其實我覺得無可無不可的,融入這裡的學校生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講你想定唔想就得啦。」
  「想既……」
  「咁得啦,一陣跟我去五望班。」
  「哦。」
 
  小息的鈴聲一響起,她就著我快點起來,我隨著她一直走到五望班的課室門外。
  「啊全,幫我叫一叫啊文丫唔該。」
  「喂趙尚文,有人搵你呀。」那個瘦削的短髮男孩向課室的裡面大喊。
  鑽出一個黑黝黝,笑容燦爛的男孩。




  「佢係今年既插班生。」周子若說:「叫陳子良。」
  「哦,」他點點頭:「想做社幹事?」
  「係啊。」周子若說。
  「你就同船長一齊做總務啦。」趙尚文伸出手:「歡迎你加入。」
  我跟他握了握手。
  「我叫陸裕全,你可以叫我做鹿仔。」短髮男生說。
  「佢係啦啦隊隊長。」趙尚文替鹿仔補充。
  我順利地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
  雖然總是覺得周子若今天早上那焦急的態度有點奇怪,但是暫時仍未發現有甚麼不對勁的地方。
  或許是她的性格熱情得有點兒過份吧。




 
  跟他們閒聊了幾句後,周子若帶著我回到課室。
  「喂。」她說:「要主動啲先得架。」
  「主動啲?」
  「係呢間學校入面,唔可以好似你咁傻下傻下架。」
  「社幹事啫。」
  「咩社幹事啫呀?」
  我對她煞有介事的樣子感到不懈。
  「開頭好重要架。識人,唔識人,」她頓了頓:「咩人都唔識既話你今年真係聽收……總之如果你唔識人既話今年會過得唔好啦。」
  她蹶蹶嘴,離我而去。
  「啊子良,」羅船長走過來:「咩事激嬲肥婆若呀?」
  「無,做社幹事啫。」
  「咁叻仔呀,返學第二日就做社幹。掂啦,我都係綠社社幹黎。」
  「乜識人真係咁緊要咩?」
  他用手指點我的前額:「你係咪傻架?」




  想不到我會被船長當成傻子。
  「你估返學真係讀書架?」他斜睨著我的右邊:「咁當然,又有人真係走去讀書,而你又吹佢唔脹既。」
  他一把拍在我的後腦勺上:「不過正常人,即係你同我,就緊係玩架啦。」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一班人玩點都正過一丁友玩架係咪先?你自己諗下啦。」他說:「揸水先。」
  船長也走了。
  他講得有道理,我這才明白其實周子若並沒有任何企圖,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我這個插班生著想。
  啊……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