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學:「你喜歡打籃球嗎?」
我:「…………」
女同學正想開口……
我:「當我櫻木呀? 睇我身高都知我唔係打籃球啦! 就算係都搵個晴子問我丫安西監督」

這是我上大學的第一句話。一直也記得,很清楚,因為覺得很瀟灑。
其次是因為那位學姐真的好像安西監督。

女同學:「你喜歡足球嗎?」
我:「喜歡,很喜歡,絕不說謊」


女同學:「那你會參加足球校隊嗎?」
我:「不」

我是真的愛足球,但踢厭了,幾乎整個中學都是足球生活的我,不想再操練了。
而且對於一個已經斷了幾次腳的人,足球實在太粗勞,要運動其實做愛已經很足夠。
況且勞比度應該是教練而並非女經理人。
這所大學到底怎麼了,非要嚇走新生不可嗎?

女同學:「同學……」
我:「今次是中國古拳法嗎?」


女同學:「下?」
總算有正常一點的女生了。
女同學:「請問有散紙嗎?」

在沒有八達通的年代,汽水機永遠有汽水供應,因為永遠沒有人有剛好足夠的零錢,
所謂剛好足夠,是不多不少,少的不能買,多的它不會找贖,你也不會去買。
我也沒有剛好足夠的零錢,於是我只好買兩罐和那個她一起喝。

她是我入學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但她不是我同學,是學姐。
他是我的學姐,但年紀比我小兩歲。



這個大學期,我沒有什麼顧忌,因為早在以前,我已經有了打算。
打工賺了一筆不算少的錢,早已準備出國,目的是到北大再次和candy做同學。
所以這一所大學,只是一個中轉站。

書、我絕對可以唸得瀟灑; 人、更是做得瀟灑;
試想想,假如還剩下一年壽命,你能不瀟灑嗎?

april,她喜歡a字的英文名,碰巧也是四月生的,便叫april了。
她是一個很鬼靈精的人,喜歡作弄人,或許她生下來便是一個作弄,
作弄她的父母,因為她是四月一日出生的。

她不漂亮,卻很精靈,也很聰明,就如黃蓉一樣。
她身材不平均,矮矮細細的卻驕人得很,像亂馬一樣。
有人可能會喜歡,但總不能像腦魔,叫人照喝也吧。


和她在一起的確實日子,我忘記了; 怎樣和她在一起,也忘記了;
但怎樣和她在一起的過程,卻很難忘,因為我們是很有了關系才一起的。

忘了她怎樣來我家,聊著聊著,看著電視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我已經摟著她,她也摟著我,我們吻起來,
連上衣也沒脫,就瘋狂地做起愛來。
另一刻,可能大家也感到互相需要對方,過程中也顯得特別激烈,
二人根本就是交疊起來,抽動的程度已幾乎是撞擊去似的。

激情過後,換來的是尷尬。但只有我在尷尬,她還在休息。
原來她有過好幾次的高潮,已經疲倦得不能說話,
不是因為我厲害,只因為她是我遇上最會高潮的女友,
曾經試過從進入開始到結束,她都沒中斷過高潮,據她所說是十多次。

「我們是男女朋友了嗎?」


「大概是吧。」

這是我們做愛後的對話,我忘記了誰說哪一句,因為兩句話同樣地瀟灑,
沒想到這種事都可以這麼輕描淡寫。
那一段時間,我們都認為對方是perfect match。
因為不會去干涉對方的事,也在對方身上得到需要的。

每次做愛我們都很滿足,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女生呻吟聲的威力。
感覺真的很不同,雖然看起來,我們像一對為性而性的情人,
但其實除了性,還有愛,在她生病的時侯,我還是會背著她,
走到老院的診所; 大家還是會為對方熬夜趕功課而煮咖啡宵夜。
只是「我愛你」這三個字,大家都從沒說出口,因為不需要。

其實怎會不需要,任何人也渴望被愛的,但在這個階段,大家不想承諾太多。
真正有感情存在的人,「我愛你」只是席上的花生和醬菜,


不吃也沒損失,也可以吃得飽,因為你感受到對方為你煮的主菜是何等美味。

就是因為明白到,對方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你的終身伴侶,
這段愛的壽命有限,所以愛得瀟灑,也愛得徹底。

「When I was small,and Christmas trees were tall.
We used to love while others used to play……」
學校聖誕舞會,場內播著浪漫的舞曲,這種浪漫不屬於我和她;
我們都是瀟灑的人,我們有一支慢舞的時間,抽根煙……和說再見。

「我入左紙喇」
「哦」
「我就黎走架喇喎」
「咁你小心d喇」
「……But you and I,our love will never die.


But guess we'll cry come first of May.」

就在歌聲播到「first of may」的時候,april把手上的香煙彈飛,
轉頭就在我唇上輕輕的一印,她回去學校,我走到車站……
以first of may來結束april,最適合不過。

其實我並不是立即要走,我退學因為我準備全職工作一年,儲存足夠的資本出國。
分手的時侯,april沒有問我為何要分開,也沒有問我要到哪裡,
當然更沒有苦苦哀求復合,一切就是那麼的簡單,毫不拖泥帶水。
我瀟灑,她比我更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