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哎!」我不小心又踏到Fiona的腳了。

「你又踩到我啦......」Fiona有點抱怨。

「sorry呀,唔知點解硬係跟唔到個beat......」我搔了搔頭。

Fiona看了我一眼﹕「你真係無乜節奏感喎。咁點算呀?下一堂就考試啦......」

我聳聳肩﹕「唯有練多幾次啦。」



Fiona不置可否。

我們繼續練習,但我還是頻頻出錯。

「不如我哋抖陣先啦~」Fiona柔聲道。

「好呀。」我和Fiona坐到旁邊,看著其他跳著舞的同學。

我注意到小惠和呀Roy都跳得很流暢,雖然呀Roy間中也有甩掉拍子,但因為小惠的帶領,所以很快就更正過來。



我有點不是味兒,這時候Fiona對我說﹕「不如考試之前嗰日我哋出嚟練習吓吖。」

能夠在課堂以外的時間光明正大的牽著Fiona,我當然不會放過,於是我馬上點頭﹕「好呀!要練到我識跳為止喎!」

Fiona微笑點點頭﹕「嗯!」

然後,我的目光又集中在小惠和呀Roy身上。


 


「我返嚟啦,你兩隻嘢今日乖唔乖呀?」小惠一回來,就走過去抱起金仔和小白。

「喵~」「喵嗚~」兩隻小傢伙在小惠的懷裏撒嬌。

忘了說,金仔和小白是小惠不久前撿回來養的小貓。

「小惠。」我看著剛回房間的小惠。

「嗯?」小惠躺在床上逗著兩隻貓兒。

「我見你頭先同呀Roy跳得咁好,有咩秘訣呀?」為著不要拖累Fiona,我趕教請教高手。

「嗯?無咩秘訣喎,好簡單咋嘛。」簡單?高手都是這樣嗎?

「你可唔可以教吓我呀?」我誠懇的問道。



小惠看了我一眼﹕「你跳唔掂咩?」

我尷尬道﹕「係呀,唔知點解我成日都跟唔到個beat,唔係kick到Fiona就係踩到佢呀......」

小惠嘲弄道﹕「咁好彩我唔係你個partner啫。」然後又搖搖頭道﹕「我真係登Fiona慘呀......」

我滿臉通紅﹕「所...所以咪想你教我囉......」

「半島high tea。」小惠開天殺價。

「又係半島high tea?你食咗幾次啦喎!第二樣得唔得呀?」我嘗試還價。

小惠側頭想了想﹕「咁呀?好啦,咁唔食半島high tea啦。」



「係?」我喜出望外。

「四季`,唔肯就算。」

「..........................」我完敗。


 
幾天後的晚上,我和小惠來到新校一處比較隱密的平台。這個平台平時是一些吸煙學生的集中地,但現在已經是晚上,那裏一個人也沒有,正好提供一個廣濶安靜的環境讓我們練習。

小惠將電話放在桌子上,然後接駁了喇叭。

「好喇,我而家開音樂,你同我一齊數吓拍子先。」小惠在電話上按了幾下。

音樂隨即響起,我有點搞不清楚該怎麼數,於是問道﹕「點...點數呀?」



小惠看了我一眼﹕「你聽唔出每首歌都有一個節奏咩?」然後雙手輕拍著,似乎每一下都跟音樂有著某種契合。

我留意著音樂,但因為節奏有點快,我完全跟不上。

小惠看我一臉茫然的樣子,道﹕「你聽唔聽到音樂後面有啲重拍喺度呀?你跟住佢逐下逐下數......嗱,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小惠邊用口數著邊拍著手。

我好像聽到了一點竅門出來,雙手嘗試跟著音樂的節奏拍起來。漸漸的,我手上的拍子跟小惠的一致起來。

小惠看我已經把握了節奏,轉了另一首音樂,道﹕「跟住試下呢一首吖。」

這一首比較難,有些段落快拍緊接著慢拍的。我還是沒法一下子抓住節奏,於是小惠又在旁邊教我數著。

慢慢地,我終於成功掌握到拍子。忽然小惠停了下來,只是在旁看著我。看了一會,看我仍能自己繼續數著,於是她道﹕「好喇,我見你都開始掌握到個節奏,不如我哋開始練習舞步囉。」



我點點頭﹕「嗯。」

小惠走到我跟前,我左手執起她的右手,右手貼著她的背,將她拉近我身邊。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雙頰好像紅紅的。

是天氣熱嗎?不像啊,今晚有一點風,還蠻清涼的。

我沒有想太多,只見小惠還是呆呆的站著,於是我問小惠﹕「我哋開始未呀?」

小惠彷彿才回過神來﹕「開...開始啦......」她續道﹕「你聽我數住拍子,我數到三、二、三、四就開始跳喇。」

「哦。」

「嚟啦,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小惠「三」字一開口,我慌忙跟著她開始踏起舞步。因為雙腿還未習慣跟心裡數著的拍子同步,剛開始我不時撞到小惠的腿,又好幾次踏了在她腳上。

「哎!sorry呀.....」我又不小心撞到她身上了。

我準備被她捏臂報復,閉眼等了好一會還不見她行動,於是張開眼看了看她。

小惠俏臉緋紅,柔聲道﹕「做咩呀?繼續啦。」

小惠今天怎麼這麼溫柔?若是平日已經捏了我好幾百次了。

接著,小惠又數起拍子重新帶領我。我再次集中精神繼續練習,漸漸掌握了音樂的節奏和雙腿的步法,終於沒有出什麼差錯,能夠一氣呵成的跳完一枝舞。

「今次由你嚟數拍子。」

「吓?...哦。」我靜心的聽著音樂,然後口中唸出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我專注的數著拍子,總算順利地跟小惠跳完這枝舞。

我興奮地抓住小惠雙手道﹕「我跟到第一隻啦!」

小惠俏臉一紅,縮起被我抓著的手,靦腆道﹕「...嗯.....嗯,其實好簡單啫......」

我沒有在意,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換了下一首曲目,又再次抓起她的手道﹕「我哋快啲練埋第二隻啦!」

小惠紅著臉道﹕「哦...哦......」然後她吸了口氣續道﹕「今次都係等我數先啦,預備啦~」

可是換了音樂之後,我的腦袋跟雙腿又要重新適應,好幾次不是不小心踏到小惠,就是因為我呆著而令小惠撞到我懷裏。

我扶著小惠,關心道﹕「無事呀嘛?」

小惠紅著臉站穩﹕「無...我無事......」

我又抓起她的手﹕「咁我哋再嚟過啦。」

小惠靦腆道﹕「哦......哦...」

我再次集中精神,終於能夠將耳朵聽到的節奏和舞步融合起來。這一次,我終於沒有踏到小惠,能勉強跟上小惠跳完這枝舞。

我神色興奮﹕「再練再練,我諗練多幾次就得啦!」

「嗯。」小惠只是簡單的回應一下我,又開始數拍子了。

練了好幾次,我已經可以暢順的和小惠跳完第二枝舞而完全沒有出錯。

我興奮道﹕「今次等我數等我數!」

我還是花了點時間才能抓得住進入音樂的時機,但因為這首音樂已經反覆聽了很多遍,所以沒花多久我就能順著節奏來踏出舞步。

跳著跳著,到了音樂尾段急速處,突然間我腳底下不知踏到了甚麼,冷不提防地失去平衡往後便倒。因為我的手還牽著小惠,她也跟著我一起倒下來。

就在我著地的一剎那,小惠也倒在了我的懷裏,我躺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膊,道﹕「sorry呀,我唔知踩到啲乜嘢跣倒呀,你無事呀嘛?」

她一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撐著我的胸膛,抬起頭望向我。

我倆目光相接那刻,只見小惠陡然一顫,迅間雙頰緋紅,雙眸滿是迷茫之色,神情似是欲言又止。

我以為她哪裏跌傷了,正想問她﹕「小惠你......」

還沒說完,只見她咬一咬唇,俏臉迅速向我靠近,蜻蜓點水般在我唇上輕輕一吻。

我給她的舉動嚇得呆了起來,她就好像做錯了事的小朋友一樣,焦急的站起來,紅暈滿臉的想解釋﹕「我...我...我......」

她還沒有「我」出甚麼來,就「嘩」的一聲掩著臉離開,剩下我一個呆呆的躺在地上。

我思緒一片混亂,久久不能平靜,小惠唇上的餘溫還深深印在我的腦海裏。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緩緩的坐起來,想著剛才的事。

小惠她怎麼了?把我當了是她老公嗎?不會吧?她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幫我追Fiona啊。難道...難道Fiona說中了?小惠真的喜歡了我?所以......

我搖了搖頭,不敢再想下去,站起來拿起桌上的電話和喇叭,茫然地走回宿舍。

我心情忐忑不安,感覺就像搶走了自己好兄弟的老婆一樣,充滿罪惡感。想到回到房間後,不知如何面對小惠,心情實在糟透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房門口,我拿著匙卡,猶豫著是否要插進去。我將匙卡握在手裏,踱來踱去還是決定不了,突然一把聲音驚醒了我。

「咦?做咩你企喺門口唔入去呀?無帶匙卡呀?」剛從外面回來的呀君問我。

「唔...唔係呀......」唉......醜婦終需見家翁,死便死吧!

我將匙卡插進卡孔,再扭一扭把手,「咔喳」,房門應聲而開。

「我返嚟啦。」我的語氣裝作若無其事。

「喵。」「喵嗚。」金仔和小白坐在小惠的床上,眼睛骨溜溜的看著我。

房內空無一人。

我提在半空的心放了下來。可是,這麼晚,小惠跑到哪裏去了?

我走到書桌旁,看到一張字條貼在上面,寫著﹕「我今晚唔喺度瞓,唔駛擔心我。小惠」

小惠到哪裏去了?她在這個時代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嗎?

心想她又沒拿走電話,也不知道怎樣可以找到她。

我隨手開了HiFi,然後頹然的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小惠佢返嚟係為咗幫我追Fiona,但係有時佢對我嘅態度又......』我想起她有時會吃Fiona的醋﹐有時又似含情脈脈的看著我,難道真如Fiona之前跟我說的那樣?小惠喜歡我?『但係佢又好落力幫我追Fiona喎,定係佢只不過將我當咗做佢老公咋?......』我雜七雜八的想著,這時候喇叭傳來麥浚龍的《有人》。


 
難得 有人待我這麼好 如此照料周到

何事我又要讓人 最苦惱

明明知 有人待我這麼好

如沒有信心接受到 難道詐不知道比較好

或者可以好友般 跳陣舞

 

『屌!而家我就係同佢跳舞搞到咁呀!仲跳舞!』

我關掉音樂,將被子蓋過了頭,決定了明天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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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火燙,滿臉通紅的逃離了現場,朝宿舍方向跑去。

盧家惠你幹甚麼?你不是來幫呀鋒追Fiona的嗎?你不是一直忍耐得好好的嗎?怎麼今晚就忍不住,竟還這樣衝動的親了呀鋒!

『點算呀?點算呀?一陣佢返到嚟點算呀?扮無事發生?』

逃回房間後,我一直想著該怎麼辦,還是不得要領,最後決定還是先逃開一個晚上再說吧。於是我留下字條就離開了。

乘著的士途中,我摸摸嘴唇,憶起剛才的那一吻,心裏甜甜的,不自覺的在想呀鋒會喜歡我嗎?但接著又想到我來這裏的目的,酸楚迅間填滿了胸膛,視線模糊起來,淚水開始不受控的從眼眶裏流出來。

紅燈之前,的士停了下來,司機默默的將一盒紙巾遞了給我。

「唔該......」我接過紙巾,默默的抹著眼淚。

眼淚可以抹走,但可以抹走我對呀鋒的心意嗎?

我自己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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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錶﹕「嘩!原來已經8點喇!」

我跟同學道別﹕「我走先啦,拜拜。」

「拜拜,Fiona。」

我打了給媽媽﹕「係呀,喺學校做功課做耐咗,我而家返嚟啦,拜拜。」然後趕緊收拾物品,離開了五樓的電腦室。

我乘著升降機,在平台那層離開,想先到圖書館還書。剛走出升降機,就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音樂聲。

這好像是社交舞課裏用的音樂,怎麼在這裏聽到?

我尋找著音樂的源頭,向著平台另一邊走過去,赫然看見了呀Sam和小惠正在跳舞。

看到呀Sam牽著小惠的手,我心裏有點戚戚然。

他們怎麼在這裏跳舞?

Sam一臉認真的樣子,口中好像唸唸有詞,我頓時明白了,應該是呀Sam找小惠幫他練舞。

正當我想走出去跟他們打招呼時,Sam突然滑倒在地上,而小惠亦被Sam拉倒跌向他身上。我本想馬上走出去扶起他們,但剎那間——沒想到,小惠竟然吻了Sam一下!我掩著嘴巴,差點驚叫出來。只見小惠手忙腳亂的站起來,突然大叫一聲就向我這邊跑過來。我馬上閃身躲到逃生門後,待腳步聲遠離後,我才悄悄的探出頭來,Sam還是呆呆的躺在地上,雙目茫然的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果然,小惠是喜歡呀Sam的,我果然沒有猜錯。

Sam慢慢地站起來,只見他一臉茫然,看來他還搞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我暗呼一口氣,看來Sam還不是喜歡小惠。

我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內心有點糾結。Sam,你會喜歡上小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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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發現小惠還是沒有回來,我有點悵然若失。

心不在焉的上著課,教授說些甚麼也聽不進去。

樂言碰碰我的肩,道﹕「喂,搞咩成朝發吽竇呀?」

我回過神來﹕「吓?...無...無呀......」

樂言奸笑道﹕「一睇你個樣就知煩緊女人啦!點呀?搞唔掂Fiona呀?」

我搖頭道﹕「唔係呀,我同Fiona好地地......」這次是有關小惠的,但我怎麼解釋呢?

樂言抄著筆記道﹕「搞得掂就最好啦......」頓了頓,又道﹕「你一陣同唔同我一齊去搵Fiona佢哋呀?」

我問道﹕「你搵Fiona有事?」

樂言道﹕「其實我係想搵Mandy。」

Mandy?對了!上次在又一城看到的事還沒有問他。

我道﹕「係喎,之前復活節假期我見到你喺又一城跟蹤呀Roy同Mandy喎!搞咩呀你?」頓了頓又道﹕「仲有呀,呀Roy同Mandy係咪有嘢呀?」

樂言裝傻道﹕「有啲咁嘅事?有一晚我係去咗又一城,但無跟蹤佢哋喎,係咪咁啱行喺佢哋後面咋?」

我想了想當時的畫面,樂言無疑是跟蹤他們,那麼他現在矢口否認,應該是想隱瞞甚麼吧。

我裝傻道﹕「係吖?咁可能係我睇錯啦。咁你知唔知Mandy係咪同呀Roy一齊呀?」

樂言的臉色有點古怪﹕「我唔知喎。」

我裝作不經意問道﹕「你搵Mandy有事呀?」

樂言直認﹕「係呀,係有事要搵佢。」但卻沒說找她有甚麼事。

我沒有深究到底,道﹕「咁落堂一齊過去囉。」反正我也想看看小惠......不!是找Fiona約時間練習跳舞。

下了課,我們乘升降機到了地面那一層,小惠她們正好下課,同學們魚貫從課室裏走出來。

首先看到的是Mandy,樂言馬上走了過去,但見呀Roy亦從另一邊走過來迎上Mandy。

樂言跟呀Roy交換了一個眼神,雙方的眼神中好像帶有一點敵意。

「咦?呀Sam你嚟咗呀?」我聽到Fiona的聲音,再沒有興趣理會他們。

我迎上Fiona,視線卻左顧右盼,Fiona見狀問道﹕「你搵小惠呀?」

我慌道﹕「唔係呀...順便睇吓佢喺唔喺度咋嘛......」我在找小惠嗎?我那麼在意她幹嗎?

Fiona道﹕「佢早咗啲走喎,唔知去咗邊呢?」難怪看不到她了。

我撇開小惠,問Fiona﹕「係呢,我哋幾時去練舞呀?」

Fiona沉默了一會,道﹕「今晚都ok㗎,你得唔得吖?」

「好呀,就今晚啦。」


 
回到房間,原本放在小惠床頭上的護膚品等等的東西不見了一大堆,而且小惠的電話也不見了。桌上留下一張字條﹕「我有事要返一返去,記得餵金仔同小白。」

小惠甚麼事走得這麼急?

我馬上打電話給小惠。 

嘟...嘟嘟......嘟嘟......嘟嘟......

沒人接聽。

她真的是回去了嗎?還是...只是避開我?

晚上,我帶著惆悵的心情接Fiona放學。

我微笑道﹕「你想去邊度練呀?Hall個lounge勉強都夠大喎。」

Fiona想了想,淡淡的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又夠大,又清靜。」

我沒有想太多﹕「哦,咁你帶路啦。」 

走著走著,Fiona竟然帶我到了昨晚跟小惠練舞的地方。

我楞楞的站著沒動,Fiona轉過頭問我﹕「嗯?做咩呆哂呀?呢度唔好咩?你睇地方幾大!」

我回過神來,連忙答道﹕「好!好...」然後走到她身邊。

Fiona微笑道﹕「咁我哋開始啦。」

聽到音樂響起,我自自然然的牽著Fiona起舞。

跳了一會兒,Fiona問道﹕「咦?你跳得好咗咁多嘅?」

我笑道﹕「我搵小惠幫我練過嘛,咪跳得好咗囉。」

Fiona神色有點不自然﹕「哦,係呀......」

正當我越跳越投入,不知不覺間情景彷彿回到昨晚。眼前的Fiona,好像變成了小惠。我就如昨晚跟小惠一樣,牽著Fiona翩翩起舞。

正當我陶醉其中,昨晚滑到時的那段音樂再次出現。我陡然醒過來一楞,眼前的小惠變回Fiona。

Fiona見我楞著沒動,柔聲問我﹕「嗯?做咩停咗呀?」

我想起那一吻,頓時滿臉通紅,慌張道﹕「無...無呀......呢度我唔係好熟,不如我哋練咗第二首先啦。」

Fiona好像閃過一絲傷感的神色,瞬又回復如常道﹕「好呀,我哋練咗第二隻先啦。」

如是者,我們練習好另一枝舞後,再次練習這一枝舞。這次我收攝心神,專心一致的,終於順利跟Fiona完成練習。

Fiona道﹕「我諗都練得差唔多啦,不如到呢度啦?」

我點頭應道﹕「好呀,我諗考試應該無問題。」

Fiona淡淡的回應﹕「嗯。」然後就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我覺得Fiona好像有點不開心,於是我道﹕「你好似有啲唔開心喎,咩事呀?講嚟聽吓。」

Fiona微笑道﹕「我無嘢喎,走囉。」

我不太相信,但卻不好繼續追問,於是我道﹕「我送你返去呀。」

Fiona搖搖頭道﹕「唔好啦,要你走嚟走去咁麻煩,我自己返去得啦。」說罷推著我的背要我回宿舍。

我沒有辦法,唯有道﹕「咁你返到去話我知啦。」

Fiona微笑道﹕「嗯。好啦,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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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別過Sam,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有點鬱結。

其實我應該裝作甚麼都不知道,現在有點後悔怎麼要帶Sam到那裏去,我想試探他甚麼?

剛才呀Sam跳到那一段明明是心不在焉,他是記掛著昨晚的事嗎?他...到底對小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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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個晚上之後,小惠再也沒有回來宿舍,但她的物品,卻一天比一天少,顯然她乘我外出時回來收拾東西。

到了P.E.課考試那天,我滿以為能夠見到小惠,怎料她和Roy也沒有出現,問老師才知道他倆另外約了時間考試。

這個小惠,要避我避得這麼徹底嗎?其他考試總會碰到你吧?

小惠還真有辦法,每逢會遇到我的考試,她都會晚十分鐘才進場,而且在完卷前十五分鐘必定離開。看是看到她了,但我只能遠遠看著她,連眼神交流也欠奉。我卻不敢像她那樣,畢竟我的能力還不夠讓我這麼快完成試卷。

考試終於完結了,整個Year1亦正式完結,過幾天我們就要離開宿舍,回家過暑假。

我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惆悵不已—數天前,小惠乘我考試時,將剩下的東西和金仔小白全部搬走,連道別也不說一句,只留下匙卡和三個字﹕「開學見」。

我看著這三個字苦笑,希望開學真的能見著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