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若楠坐的士回家時,我突然想回快餐店看一下。
「這麼夜了!還去看甚麼?」若楠不明白。
「反正回家也是睡不下的,還差幾個小時便要開門,早一點回去當緬懷一下吧!」
若楠知道我捨不得快餐店,沒再說甚麼,的士送她回家後便載我到快餐店。
「『風火輪』?就是以前的『波士頓』?是嗎?」的士司機聽到地址後,像想起某些東西的問我。
「嗯,是呀!我就是頂下『波士頓』來做的。」
「以前的老闆好像姓周的!」他望着前面的馬路說。
「是,就是他,他去加拿大湊孫了!」
「我以前也經常買他的薯仔沙律。」
「咦!是嗎?」我覺得很驚喜,像遇上老朋友。「你也喜歡吃他的薯仔沙律?」




「這個……不是我喜歡吃,是我的老婆喜歡吃……以前我住在旺角道,收工後便會行去『波士頓』買一份薯仔沙律給她。反而我對沙律沒興趣,就是薯仔與沙律醬吧!」
「你現在還有買嗎?就是改了做『風火輪』後?」
「很久沒有了,金融風暴後我搬了去元朗住,一份沙律由旺角帶回元朗也變了不知甚麼樣子吧!現在還有賣薯仔沙律?」
「有,我親手做的。」
「是嗎?做得跟以前一樣?」
「一模一樣。」
我們這樣說着,車也到了砵蘭街。
將車資交給他時,我說:「下次和老婆一齊來,我請她吃我做的薯仔沙律。」
「真的!那先多謝啦!」他將零錢放我手上。
「但要快啦,我也做不了多久。」




「是嗎?可惜!」
「對,有點可惜。」
落車後,我望着他的車轉過街口後消失,零晨四點多的砵蘭街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三兩個趕上班,或剛下班的路人。

我拉開鐵閘,亮了部份的燈光。我很少這個時間回來,通常開門的都是華哥或者成哥,我回來時他們都把大部份食材預備好了。
一時間沒事可做,想自己弄一杯咖啡來喝,之前夏晨教過我怎樣弄,普通的一杯咖啡還難不到我。
當我想到廚房拿一些咖啡豆時,突然聽到「彭」一聲!

是後門的鐵閘!
那個人又來了!





因為我沒亮着廚房的燈,看不到那個打開後門的人是誰,但我顧不了,這個人差點要了我的命,今天捉不到他,不知他下次要害誰!
「喂!咪走!」我邊叫邊追出去。
這時我才發現地上全是濕濕的,滿是水的,腳踏上去都發出「踏踏」的水聲,還有很濃烈的氣味……

是火水!
那個人來放火!

他媽的!這個人簡直喪心病狂,殺人放火都做齊了,我怒從心上起,一條氣跑出後巷,那個人就在我面前幾十呎跑遠。
「我知道你是誰!是阿洪叫你來的嗎?」我在後面大叫,聲音響徹整條零晨時份的旺角後巷。
後巷很黑,也很多雜物,幾隻流浪貓被我們嚇得亂跑,我見到他就快要跑出大街了。
我望着他跑出馬路。
突然,很刺耳的「曳」一聲穿透黑夜。
一輛貨車在我眼前迅速出現。





「彭」

猛烈而震撼的撞擊聲,把那個人撞飛了。
「嗄嗄嗄……」
我喘着氣跑上前,那輛貨車是報紙車,司機已經下車了,我循着他跑去的方向,見到有個人躺在馬路中央。
「喂!老友,老友…….」司機喊了兩聲覺得沒作用,立即用電話報警。
我上前望見那個人的臉,覺得他有點眼熟……

怎會?怎會是他?
我蹲在他旁邊,他嘴角不斷吐血,我不知如何替他急救,今天總是見到很多的血。
「對……對不起……」他模糊地吐出幾多字。「阿銘……..」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