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Zoey面前不自覺表露了對過去一切懷緬的情感,
現在,苦的過去,都變成了甜甜的回憶。
如像中國茶一樣,第一口是苦澀,餘下的是甘甜,然後是回味,
這不就是人生嗎?
 
葉詠豪,你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不過一切為時已晚。
 
報以Zoey一個微笑後,便彎下腰,開始替她執拾,
把地上一件接一件的外套T-Shirt執起,如像把一件接一件的回憶拾起,
 


「你睇下,呂家大小姐,你又唔執屋?」
 
「咩呀,我有執嫁,有掃過下地。」
 
「唉,每日放工都係我執屋。」
 
「咩姐,咁我放學返黎都有掃地啦。」
 
「唉,唔夠你講呀。」
 


「要你執屋執得咁辛苦唔好執囉。」
 
「你都知道我執得辛苦?」
 
「得啦得啦,最辛苦係你啦,你依家係咪連覺得同我一齊都好辛苦呀?葉詠豪。」
 
「我唔係咁既意思。」
 
「哼.......」
 


「唉,我都唔知點哄你。」
 
往昔我們可以因為一句說話,而不理采對方半天至一整天,
直到Zoey主動的走過來說著一些笑話哄回我,我們才和好如初,
從前,打從一開始,她便一直遷就著我,而我卻身在福中不知福。
 
突然,Zoey從床邊跟我一樣彎下腰把她纖纖玉手輕輕放在我的手背對我說道,
 
「你真係改變左好多。」
 
她的手,她那白璧無瑕的一對巧手,那雙容易冰冷的手掌,卻為我奉上無比的暖意,
 
「唔係改變左好多,我無改變過,只係刪走一啲令人難受難過既性格。」
 
「我都有唔岩,如果我當年學識體諒你,埋藏既問題就唔會日積月累咁堆砌。」


 
「我到見返你,再諗返起六年間既回憶,我知道你既性格係倔強,但你遷就我,你係有大小姐脾氣,但你都會體諒我,嘈交既時候好多時係你主動哄返我,我覺得我真係男人都不如。」
 
想起自己的缺點,便流下了一滴悔不當初的眼淚,
今天的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唔準你再咁話自己,你把口就話討厭呢樣果樣,但到最後都係有做到你口中討厭既野,主要係因為你願意為我,你話你窮,我無介意,你因為我而努力發奮我係見到,我係好開心嫁,你知唔知呀?」
 
我說不出話來,只是一直點點頭,
 
「我今日見返你,本來我都諗住真係唔理你,但見到以前對一切都有自信有目標既你,變到對一切都唔肯定,我好心痛。」
 
她一邊說著一邊流著眼淚,我見狀立即鬆開她的小手,
用著我那雙粗劣的右手替她拭著眼淚,眼淚雖然拭走,可是依然留下淚印,
就如我倆的一段情無異。


 
「太遲啦,一切都太遲。到左失去你,我至恍然大悟,但真係太遲啦。」
 
我們二人跪在地上,互相替對方抺掉眼角上的淚珠,
 
「唔遲呀,至少我地今日都趕得切講出心中既感受。」
 
我們凝著眼淚看著對方的雙眼,偷窺對方的内心,
然後慢慢的靠近她共她相擁。
 
這個擁抱,如像有一絲暖意慰藉了我那悲痛不已的心靈,
又把我那顆支離破碎的心重新癒合。
 
一邊跟Zoey的相擁,凝望著她床頭時鐘上無數的相架,
一張是她跟家人的合照,三張是她的畢業照,


當然有她跟俊軒在歐洲旅遊時的一張合照,
還有許多背著面的相框,大約有六個以上。
 
床頭的相架盛著的照片,沒有任何一張是我跟她的合照,
當初你真的這麼恨我?把一切的回憶全都把垃圾掉棄了?
現在你對我的,只有憐憫?
 
相擁一會過後,便拖著跪得酸軟的雙腿跟Zoey雙雙站起來,
正準備離開之際,再次打量一番床頭的相架,右腿突然發軟撞到床邊,
床頭的相架排山倒海的掉在枕頭和床上。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我錯了!我真的把Zoey猜錯了。
六個背著面的相框,全是我跟她的合照,而且是戀愛五年來的合照,
看著第一張是我跟她剛戀愛是在又一城拍攝,我微笑著,
 


第二張是我跟她戀愛第二年的除夕夜在尖東海旁倒數時,使我氾起懷念,
 
第三張是她畢業時在大學高興的擁著我的右臂拍攝,
 
第四張是我們戀愛第四年向她訂婚時的場面,還記得她流著淚點著頭說願意,
縱使我們從來是不被看好的一對,Zoey總是對我信心十足。
 
第五張是我惹她生氣後請假跟她到迪士尼哄回她,記得那一次我說錯了話,
讓她十分憤怒,說著要回家,於是我便哄回她,這是我有史以來第一遍哄她。
 
最後一張,是我升職時,她出席朋友們替我舉辦的派對時所攝,
不過在照片間,她燦爛的笑容不再,因為拍攝這張照片後的兩個星期,我們便宣告分手。
 
認真細看一遍,Zoey是這些年來不論風雨都伴我渡過最親近的枕邊人,
但照片中她的笑容一張比一張減退,使我更感耐疚。
 
「喂呀,唔好睇啦!都過左去。」
 
她二話不說把相架用被單掩蓋著,
 
「對唔住,真係對唔住。」
 
我緊緊的握著床單,左轉跟在床邊的Zoey對望,
 
「做咩係咁講對唔住?」
 
「我係你面前,真係無地自容。」
 
「唔好咁耿耿於懷啦,你都知道我有新既生活嫁,嘻。」
 
顯然地這個「嘻」絕對不是發自内心的歡愉,
 
「如果你係放下左既,點解仲要放我同你既合照係床邊?」
 
我把雙手放在Zoey的雙肩,不停地追問著她,而她眼神回避我側著臉回答,
 
「我係放唔低呀!我試過想掉曬佢,但我唔捨得呀,試過叫屋企人同我掉,但我後悔,我去返垃圾房度執返,我唯一可以做既就係唔望,然後再擺俊軒同我既合照,時時刻刻提醒我,依家我既男朋友係邊個呀。咁你依家明唔明呀?」
 
「我明......但我遲左六年至明。」
 
我坐在她的床邊,握著她的雙肩回答著垂泣著,
今天我經已控制不到自己的淚線,如像把多年來儲藏已久的眼淚全數排出。
Zoey見狀慢慢把她的頭靠過後,輕吻了我的額頭一口,如像剛剛我在車廂吻她一樣,
然後我把頭抬高,蜻蜓點水的吻著她的雙唇,嚐著她現已轉用的唇彩,
閉上雙目吻了一會過後,她沒有任何的反抗,我們的輕吻漸漸地轉為熱吻,
Zoey她放軟了身子躺在床上,並拉著我壓在她身上,
我們二人一邊熱吻,一邊聽著她的喘氣聲,感受雙方的心跳,
她雙手輕撫著我的腰間,而我的雙手不忘在她的胸膛上游走,
Zoey解下我的褲頭,而我把她連身裙内的黑絲和内褲一併拉下,
正準備展開了一個不平安的聖誕夜裡,一通不爭氣的電話響起了,
 
「......」
 
「......」
 
「你去聽電話先啦。」
 
「好啦。」
 
誰的來電?真的不怕子孫根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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