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卡‧朱古力咖啡: 第三章 三劍俠

三、
       
        每一個作家，都會有一些小習慣。例如雨果會叫僕人把自己的衣服偷去，好讓他能呆在家裏寫作；安徒生喜歡待在森林裏吸收靈感等等。我，也當然會有自己的小習慣。
 
        我習慣每一次把靈感用光後，都會跟小馬去一家叫作「越位吧」的酒吧，聽著一首十年不變的「洋蔥」。
 
        「你會鼻酸，你會流淚，只要你能聽到我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為甚麼要這樣做？因為，那首歌是聖仁用了十年時間磨出來的，每晚固定，十點後演唱。
 


因為聖仁，永遠不會準時。
 
        「我們還在讀中學的時候，有否想過我會是作家，你會是咖啡屋老闆嗎？」我手持一罐啤酒，搖晃著，對小馬說。
       
        「沒有，絕對沒有。還記得我的夢想，是成為幪面超人！」小馬自豪地說。
 
        「那又如何？」聖仁走了過來說：「我也沒想到自己會是一個歌手，初中時的一首淘汰，竟讓我慢慢走上唱歌的路。」
 
        聖仁是這家「越位吧」的合伙人，也是這裡的駐場歌手。沒有甚麼人能跟他一樣，花半個小時才能從五樓走出住宅門口，經常害我們以為他住在五十樓。不守時的人很多，他也是當中的佼佼者。
 


        「別人十年磨一劍，你卻來個十年磨一曲。『聖洋蔥』之名，你當之無愧。」我恥笑地說，就好像他只會唱一首歌。
       
        「那又如何？」聖仁再次不厭其煩地，說出他的口頭禪。
 
        「還記得在初中的時候，我們每人都各自喜歡著不同的女孩嗎？」為了阻止聖仁繼續重覆，小馬唯有迅速地把話題轉移過去。
 
        「是喔，到最後只有我能把到手！哈哈」聖仁自豪的說，與那位女孩經過七年的愛情長跑後，終能修成正果。
        「想當初，要不是我推你一把，你永遠不會成功。」當然，我絕不會該他獨美。
 
        「你還記得嗎？過了五年後，那三位女孩，在誤打誤撞下，都互相認識了。不知是世界太小，還是世事太奇妙。」小馬回憶著說。


 
        「還在念念不忘嗎？那個叫小琪的女孩。」我故意地說。
 
        「人生就是有些人，打開了你的心門，找到了座位。」看慣藤井樹的他，對於愛情方面，總會說上兩句屬於藤井樹的文字。
 
        「有一些人，總是叫你忙不掉啊，對吧？」聖仁舉起手中的啤酒罐，向我們示意來個一口乾。
 
        是啊！
        人生總有些人，找到了在你心中的位置。
        是否初戀，根本不重要。
        最重要是，你永遠忘不掉。
        永遠會對她，默默關心，而不會忘掉。
 
        這是屬於我們三劍俠的一晚。
        一個晚上，可以說了很多沒有營養的話。


        不用顧忌自己說了些甚麼。
        靈感沒了，就來個全醉。
        第二天早上，還來了個宿醉未醒。
        然後把一天好好的浪費掉。
 
        那大概就是最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