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俠客傳: 補習奇緣 (四) 不可思議的邂逅

周末的天氣非常得悶熱, 天文臺説颱風韋森特這次吹正香港, 估計八號風球是不會少的. 周一的時候林太給商善打了個電話, 説周二就不要過來了, 估計天氣不佳. 商善也就多了一些時間去寫另一個未完成的故事 “手臂”. 其實, 這是一個關於阿霞自身經歷的故事. 說實話, 當初阿霞講這個經歷的時候, 商善依然抱著聽故事的心態, 心想, 哪有這樣的事情. 但從故事的角度去看, 着倒是一個非常不一般的故事情節. 

周二的果然掛起了十號風球風球, 據說是自上世紀末約克之後首個十號風球. 商善至今還記得那一天, 強風暴雨拍打着玻璃窗, 窗外是一片迷茫, 還沒有到黃昏的時候, 天黑得想晚上似的, 強勁而飄忽的颶風將外面吹的一片狼藉, 要是在古代, 指不定要以為是那個妖孽要出來害人. 強風的壓力讓商善感到連打開大門出去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俗話說大風不成三日雨, 如此大的風豈能不下幾天的雨. 商善記得韋森特走後的幾天裡雨總是下個不停, 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好在商善一天大部分的時間只是在價廉;家裡寫作, 看書, 上網看時事寫點評, 也就是一般無所事事的文人的日常作息安排.

記得是周五的上午, 大約是靠近中午前後的時間, 商善還在那裡和文字拼個你死我活的當下, 林太的電話來了. 

“商老師, 早晨, 沒打擾您休息罷!” 都什麽時候了, 還打擾休息. 商善回答道: “早晨, 沒有啊, 正在準備一些教材給思琪呢. 這兩天的雨還真大啊.” 





“是這樣的, 思琪這孩子去國外她親戚那裡去了, 估計要有段比較長的時間住在那裡, 一時還回不來香港. 明天你就不用過來了. 思琪走的時候還一定要我替她謝謝商老師呢!” 電話的哪一邊, 林太的聲音聽起來還比較輕鬆, 尚善想大戶人家的孩子出國生活學習, 或者是求醫問藥本是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就是走得好像有些匆忙. “那也代我向她問好, 祝一路順風. 那天回來後如果還要補習什麽的, 再給我電話.”

挂了電話後商善忽然覺得有些空虚, 到底過去的幾個月裡思琪已經成為他生活中的一段插曲. 好在手頭上還有很多可做的事情, 發了一會呆, 商善覺得該幹啥就幹啥去了.

大約過了半年多的時候, 記得是2013年春節後不久的某一天, 具體的日子記不太清楚了, 只記得那天的天氣不錯, 起來的時候, 窗外的晨曦中綻放出粉彩似的光亮, 雖然春天已到, 商善依然覺的寒冷而潮濕. 早上去參加《紅樓夢》研討會的時候商善穿了一件大衣, 出門時還加了條圍巾擋風. 

那是一個學院主辦的關於《紅樓夢》的研討會, 雖然美其名曰是所謂的研討會, 商善覺得充其量最多就是一個分享會, 或者只是一個導讀會. 在商善看來, 研討會應該是針對某個議題提出不同的, 最好是原創性的看法; 分享會應該是參加者對書中的故事分享自己閱讀的心得. 而導讀會就是那種有老師授課和學員聽課. 而缺少了平等交流的機會. 其實也就是和去年給思琪教補習沒有什麽區別. 商善本身對這種授課的形式有些反感, 但在作為教授兼好友 RICHARD 的懇求下也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出席. 

不過雖然是勉為其難, 但商善依然要求將座位擺放成研討會的模式, 就是與會者圍一個圈來坐, 然後在圈的後面放上一塊活動的白板, 方便寫些什麽. 因為《紅樓夢》中有些字的使用是非常有趣的, 如果不寫出來的話可能不一定説的明白. 商善這麽安排一方面是為了交流方便,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內心是不想參加這種導讀會的, 但礙於朋友的面子又不能不去, 因此, 小小地出個難題, 噁心噁心一下 RICGARD .
因為約了RICHARD在學院裡一齊吃早餐, 商善早早就到了學院的餐廳. 吃早餐的時候商善提起去年給思琪補習事情, 也提到高額的補習費用. RICHARD 提到了最近他參與的一個離奇的探案, 原則上來說應該是屬於科學探案, 因為內情太過於離奇, 恐怕會引起社會大眾的不安, 因此警方也沒有公佈實情, 他到希望商善能以小說的形式將事情的經過寫出來.





等他們來到學院的小會議室時, 參加交流的人基本都到齊了, 有年長的也有年輕的, RICHARD 按照商善事先吩咐的那樣只將他介紹為一個紅學愛好者後, 就藉故就離開了.研討會就由商善自己主持. 對於 RICHARD 的離席商善沒有一點的意外, RICHARD 這個傢伙雖然擁有 PhD 的學歷, 他只對科學有興趣, 對於中國文學基本就是一個白癡. 反之也行得通, 在RICHARD看來商善對於科學的認知基本來說也就是一個科盲. 

作為主持, 商善先系統地介紹了自己閱讀《紅樓夢》的原因, 看得是哪一個版本的《紅樓夢》, 有哪些主要的心得. 并提出由於《紅樓夢》是一部浩大的作品, 牽涉的人與事非常之多, 因此主張當天的研討會以書中奇怪的事情, 不合理的事情作為探討的議題. 比如說寶玉的年紀, 比如說寶釵進賈府的年紀, 比如說大觀園是在南方還是在北方等一系列顯得有些違背常理, 好像是作者犯了低級錯誤的地方. 

同時為了怕大家誤解自己的意思, 商善還特別強調這種讀《紅樓夢》的方式不是自己開創的, 當年一代才女張愛玲就是用超過十年的時間以這樣的方式去研究《紅樓夢》, 從當時流傳的各個版本中找出文字中不同的地方, 從而去推斷出作者寫那句話的原意是什麽. 

然後就按照順時針的方向讓與會者逐一介紹自己對《紅樓夢》的看法, 方便下面的交流. 商善注意到, 年長的參與者往往是留意故事的內涵, 比如說黛玉和寶釵之間相互的情懷, 而在介紹的時候往往是坐着説的, 而年輕一點的往往注重的是故事的本身, 往往有很強的代入感, 可能是由於自信心不足, 往往是會站起來介紹. 

“我看《紅樓夢》沒有多久, 就喜歡看湘雲, 我的疑問就是湘雲到底何時進賈府的, 她以出現就和寶玉, 襲人很熟, 而且小時候就和襲人説悄悄話. 還有就是元妃回娘家時. 這麽就沒有提到湘雲這個人呢? 好歹人家也是正冊排行第五的主角呢! “ 一位姑娘站着說道.





商善的座位是正對著課室的大門, 而這位姑娘的座位在商善的右側第四位, 中間隔了幾個位置, 開始的時候商善并沒有留意到她. 而當姑娘站起來的時候卻把商善嚇了一跳, 那不就是去了外國的思琪嗎? 為何她可以站起來了, 而且她自報家門時稱自己為 Vivian. 商善和她禮貌地點點頭, 算是打給招呼, 但那個女孩卻似乎根本不認識商善, 自顧自說, 眼光也曾掠過商善, 但卻沒有透露出任何一絲曾經相識驚訝. 

商善覺得十分驚訝, 雖然最后一次見到思琪到現在大約已經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 但幾個月近距離的補習, 商善有十分把握眼前這位女子就是去了外國的思琪, 否則, 世上真的一模一樣的女子, 何況也沒有聽說過林太有一對孖女啊! 在剩下的研討會環節中商善自己也不記得聽了些什麽, 或者說過了什麽, 基本就是在敷衍和應酬. 好在與會者對《紅樓夢》的瞭解也不是十分深刻, 商善總算也沒有給 RICHARD 帶來什麽丟臉的事情. 

研討會結束後, 商善主動找了這個女孩, 問道: “不好意思, 請問您貴姓? “ “姓林” 姑娘爽朗地回答道. “您認識林思琪嗎? 你們長得真得非常相像. ” 商善接著問道.

“思琪, 你這麽認識她的?” 本來爽朗的笑容仿佛在一霎那間凝固在姑娘美麗的臉龐上, 形成一種怪異地表情. 姑娘將本來側對着商善的身體逐漸地轉過來面對着商善, 帶著一臉的詫異.

“你講的思琪是不是住在飛鵝山的林太家的那個?” 被女孩突如其來的表情給嚇壞了, 商善謹慎地, 逐字逐句地說道. “商老師您去過我們家? 我姓林, 媽咪當然是林太啦!” 雖然覺得商善有些奇怪,  VIVIAN 爽快的性格依然沒有改變. 

“家裡是不是有一個叫梅姨的女傭, 還有一位叫黎叔的司機, 開一輛寶藍色七系列寶馬車的?” 商善越發小心地問道. “有啊, 你都認識? 你去過我們家?” 一連串快捷的回答讓商善想起思琪那個小保姆. 

“應該算是去過吧.” 商善也有些糊塗了. “你是從國外剛回來?” 這可能會是VIVIAN 不認識商善的唯一理由了. “不是啊, 我一直在香港, 連暑假春節也在香港啊. 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 奇怪啊.” 





問題似乎越來越復雜, 商善理了理頭緒, 接著説: “我是去年五六月間去飛鵝山林太那裡給思琪教過補習的.” 

VIVIAN 用一種恐懼的眼光直視着商善, 身體仿佛有點僵硬. 話說帶有點顫音. “你記錯了罷, 思琪是我姐姐, 我們倆長得一點都不像, 我像媽媽, 而思琪像爸爸. 她是去年清明那一天去世的. 你這麽可能五六月份在我們家見過她. 況且, 我也沒有見過你啊.” 一付見鬼的模樣. 

這下輪到商善迷糊了, 他所見到的思琪就是眼前這個模樣, 除了沒見過她站起來的樣子. 另外, 兩人說話的語調也不一樣, 那個思琪說話平穩, 緩慢; 而眼前這個 VIVIAN 說話時的頻率甚高. 

“這是你媽的電話號碼嗎?” 商善想一想後將手機拿了出來, 調出林太的電話給 VIVIAN 看. “是啊, 你真的認識我媽咪?” 接下來兩人似乎都是無言以對, 不知道下一步説什麽, 做什麽為好. 

“恐怕是我記錯了罷. 有空我問問你媽咪.” 商善首先在驚愕中回過神來, 自嘲地説道. “恐怕是這樣罷, 商老師那我先走了.” 好似一陣風式地走了. 

也不知道如何回到了家, 商善想破腦子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今天見到的 VIVIAN 從外形上來說絕對就是思琪, 然而談吐舉止不同. 而且自己絕對沒有記錯去思琪家補習的時間. 但為何作為思琪妹妹的 VIVIAN 為何會從來沒有見過自己, 自己也從來沒有見過她. 而且 VIVIAN 説思琪去年清明已經去世, 並且兩人的外貌也有所不同. 商量想要不是兩人的外貌相同, 一個叫思琪, 一個叫 VIVIAN, 自己如何會將兩人聯繫起來. 種種相同又不同的問題,  讓商善百思不得其解.

渾渾噩噩地過了好一會, 商善想這件事還是得問林太才可以搞得明白, 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 否則就自己這麽亂猜, 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林太, 你好, 我是商善.” 商善用一種低沉的音調說道.





“商老師啊, 好久沒有聯繫了. 最近可好?” 林太的聲音依然是那麽甜美和清脆.

“今天, 我見到了 VIVIAN.” 商善當下沒有心情和林太客氣, 就單刀直入地直奔主題.

“你和她說了什麼?” 電話的另一面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傳來林太略顯驚恐的聲音, 似乎有一種被人發現不當秘密而帶來的不安. 商善將上午遇到 VIVIAN 的過程一五一十地說給林太聽, 期間發現林太對商善和 VIVIAN 之間的對話內容非常的留意. 當林太聽到最后商善對 VIVIAN 説自己可能記錯了的時候, 商善覺得對方的語氣好像輕鬆了些.

“商老師, 由於事情比較離奇, 本來我覺得不告訴你為好, 如今你既然已經遇到 VIVIAN, 如果再不將事情的真相和你解釋清楚, 恐怕今後會對她造成更大的影響. 看樣子冥冥之中一切都是預先整定的, 我欠你一個解釋.”  商善聽她這麽説心裡很是不高興, 就知道對自己女兒的傷害, 就不知道會對別人帶來的後果? 好在商善是大人不計小人過, 讀書人有容人之度量, 何況自己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那好罷, 你看這麽安排.” 雖然有些不快, 但商善還是禮貌地回答道. “這樣罷, 今天和明天 VIVIAN 都會在家, 後天下午她應該不在家, 到時我讓黎叔來接你, 還是那個時候.” 商善想如果要避開 VIVIAN 到外面找個地方不就可以了, 何必非要到家裡去談呢? 好像林太知道商善會這樣想, 她接著說道: “思琪還留了樣東西給你, 是什麽我從來沒有看過, 可能到家裡會方便些. 

“那就這樣罷.” 商善也就無可奈何地答應了. “另外, 你見到黎叔也不要提思琪的事情.” 商善以前再車裡從來不和黎叔寒暄什麽, 也從不問人家家裡的事情, 這種大戶人家的生活狀況本來就不是商善可以, 或者是願意瞭解的. 

雖然半年多沒有去過林太的家了, 基本沒有任何的變化, 門口依然是那個倨喀与梅姨, 上了樓, 林太依然帶商善去了左手邊倒數第二間房間, 裡面依然是那個擺設, 左邊是書架和書桌,  右面是沙發. 商善留意道書桌上多了一個水晶相框, 背朝着房門. 商善走過去將相框轉過來, 相框裡面是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瘦小的女子, 背景就是坐在這間房間右手邊的沙發上, 對著鏡頭歪着頭, 舉着剪刀手, 扮清純可愛狀. 





林太見到商善留意這幅照片, 等他看完後, 兩人就在右邊的沙發上坐下. 林太幽幽地説道: “這才是思琪. 這裡原來一直是思琪的房間.”

房門開了, 這次是梅姨送的茶水. 那個心直口快的小保姆恐怕也和思琪一齊消失了罷, 商善想. 真的, 好在約的是白天, 要是晚上的話商善未必有勇氣到這裡來, 更不用說進思琪的房間, 從遇到 VIVIAN後他下意識就覺得這裡面會有些超現實的東西.

“思琪從小身體就虛弱, 不知道帶她看過多少醫生, 連一個確切的診斷也沒有. 小時候還可以行走, 大約十歲左右就只能用輪椅代步了. 家裡早有準備, 她離去是遲早的事情, 或許離去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商善想或許思琪的離去, 對林太她們一家來說也是種解脫. 

“她可以說是去年清明那一天早上離去的.” 林太繼續說道. 商善留意到林太用了個相當怪異的詞語, 可以説. “但到五月初的一天早上, 我發現思韻, 也就是思琪的妹妹 VIVIAN 就坐在這個房間裡, 還自稱是思琪. 我開始覺得是思韻思念姐姐, 還是小孩子惡作劇, 但隨後發現思韻身體內的就是思琪. 她説因為上次投胎的時候上帝出了錯, 讓她受了不少的苦, 這次讓她自己選擇一個投胎的目標. 她從小喜歡看《紅樓夢》, 因此就想選擇哪裡, 說那是大清理親王府. 由於她不知道選擇林黛玉好呢, 還是做薛寶釵好, 因此上帝賜給了她三個月的陽壽, 回陽間來搞清楚再迴去. 

商善是越聽越古怪, 如果不是先前和思韻有過一番對話, 打死他也不會相信有這種事情. 一般人一定會以為林太在講鬼古嚇人. 

“也不知道她為何就會知道商老師的存在, 讓我去哪裡請你. 其實去的時候我也是將信將疑的, 去了果然發現老師在那裡, 才逐漸相信她說的話. 為了怕影響家裡人, 因此臨時請了一個小保姆. 黎叔他們都不知道此事的, 更不用說思韻了.”

“思琪再一次離開的時候是刮臺風的那一天晚上, 走以前她留了一個信封給我, 説以後有機會見到老師的時候就給他.” 商善這才明白剛才林太用了 “可以說” 的意思. 思琪的肉體是清明時離去的, 但她的靈魂卻是在颱風之夜乘風而去的. 

“思琪走後, 思韻醒過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情, 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麽她完全不知道. 我們也帶她去看過醫生, 同樣什麽也檢查不出來, 一切正常, 醫生説可能患了突發性間歇失憶症. 商善迴想起和兩天前和思韻的對話, 她説從來沒有見過自己. 看樣子人的肉體和靈魂是分開的? 好像電腦的硬件和軟件那樣.





“思琪留下的東西呢?” 如果林太説的是真實的話, 那商善就是和 “鬼” 相處了兩個多月. 好在商善有一個類似 IQ博士的朋友, RICHARD 經常給他灌輸一些超現實的概念, 什麽平衡宇宙, 什麽蟲洞, 什麽時光隧道等等比 “鬼” 還古怪的東西. 商善并不十分害怕這段 “遇鬼” 的經歷. 商善的好奇心戰勝了應有的恐懼心態. 

“我沒有看過裡面的東西. “林太有一次重申.

商善打開信封, 裡面有一張白紙, 上面寫着兩組數字, 34.447406, 108.721561, 落款是上官婕妤. 上官婕妤應該就是大唐巾幗宰相上官婉兒. 商善想, 莫非思琪相信自己的話選擇投胎去做上官婉兒. 想到這里, 記起當初說到籠中鳥, 說到女人的唐朝, 說到上官婉兒時思琪眼中的那團火. 

“她去了唐朝.” 商善喃喃地說道. 但那兩組神秘的數字代表着什麽意思呢?

“是啊, 臨走的時候, 思琪對我説老師給我找了一個好的去處. 叫我放心. 說的也是去大唐.” 林太接著説 : “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這樣的, 不是怕以後 VIVIAN 知道我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告訴你. 實在是對不起, 請你今後不要和 VIVIAN 提這事. 自思韻醒來後我就通知梅姨她們説思韻有失憶症, 為避免刺激絕對不要和她提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任何事情. 再則, 梅姨他們一直以為你到家中是給思韻補習的” 

“不會的, 林太你放心, 今後如果 VIVIAN問起來我就說記錯時間了, 你看前年可以嗎?” 商善現在才明白當初林太為何給如此巨额的補習費用, 原來伏筆躲在這裡. 心想做好人就做到底罷. 

“商老師, 實在對不起, 今後有任何需求您只管提.” 林太最后説道. 

商善雖然清貧但讀書人那種貧賤不能移的性格讓他推辭了林太的提議. 只是要求將思琪留下的信暫時帶走, 因為要弄清楚那兩組神秘的數字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麽東西. 搞清楚後再還給林太, 畢竟是她女兒的遺物. 另一方面, 商善也留了一條再找林太的理由, 誰知道數字代表什麽? 如果萬一需要錢的話, 再找林太也不遲. 畢竟, 誰叫錢是商善最稀缺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