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跟我出去走走” 中年和尚站起來對商善説道.

中年和尚走在前面, 走得很慢, 商善跟在他的背後亦步亦趨, 商善的身後是哪兩個老少和尚, 一行四人吃飽後走出茅房, 那時天已黃昏, 天際的落日幻出無邊的彩霞, 田埜樹木茅房山巒, 恬靜清幽清風送爽, 這一刻商善覺得天地人融合一體, 簡直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

“你不是要問什麽是愛情?” 中年和尚說道, 兩眼看著天際的晚霞. “這就是愛情.”

商善沒有說話, 也學着中年和尚看著山, 看著水, 看著天際變幻不定的霞光. 體驗這什麽叫愛情, 商善終於明白愛情是什麼東西, 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 看見讓自己愉悅的東西, 那就是愛情. 愛情不是一個什麽東西, 而是一種感覺, 一種讓人迷戀的感覺, 就像這時, 吃飽了佛跳牆站在這裡欣賞這美景, 如果沒有吃飽, 自己還有心情看這些嗎?

過不久, 太陽消逝在遠方的山後面,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 站着一動不動的中年和尚又說, “施主, 還看到愛情嗎?” 天還是那個天, 地還是那個地, 但自己的心情變了, 晚霞的美麗讓自己迷戀, 但傍晚的黑暗卻讓人有些不適. 原來這就是愛情的兩個面, 燦爛和黑暗, 怪不得師傅問, 看到愛情沒有. 





大家又站了一會, 等太陽完全落山後, 東邊的月光出現了, 漫天都是閃亮的星星, 在城市裡住久的商善, 從來沒有想像過夜空可以如此之壯觀. 中年和尚又問道, “施主, 你還感覺到愛情嗎?” 天空中繁星點點, 皎潔的月光在大地上灑下一片銀白色的光芒, 和晚霞相比, 這夜晚又是一種景致, 愛情原來就是這樣, 有光明也有黑暗, 光明有光面的晚霞, 黑暗有月色的朦朧, 不同的時間, 不同的美態,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感覺而已, 愛情何嘗不是自己的感覺?

“大師, 學生終於明白了.” 商善雙手合十, 一躬到地. 這晚商善睡得很好, 自離開劍橋後這是商善第一次睡踏實了, 一夜無夢.

三天來商善問了很多的問題, 這三天似乎要比商善在劍橋數年學的東西還要多. 其中就有這樣一個問題.

“西方宗教以為人都是有罪的, 大師如何看呢?” 

“你覺得和尚是善還是惡?” 聽見商善這麽問, 中年和尚突然揚起手打了一下商善的頭, 然後問道.





“説惡是惡, 説善是善; 是善也是惡, 非善也非惡”商善先是一愣然後笑着說道. 和尚打人是壞事, 但和尚打人是為了點化自己, 哪應該是善, 同一個動作, 你可以以為它是善, 也可以認為它是惡, 打人是和尚的動作, 善惡則是商善的判斷, 打人本來沒有善惡, 只有被打的人才分善惡. 久好比一把槍, 在壞人手裡就是兇器, 在好人手裡就是保國安民的利器.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大師不愧曾經在南華寺掛過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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