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無眠,躺在床上內心如像氾起了一章接一章的交響樂曲似的,
思緒波濤起伏不能平靜,耳邊不停迴盪著鋼琴的琴音,
在我的腦海不停轉動之際,身心倦怠得開始有點睡意,
正當我閉上雙眼過了一會,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
然後轟隆的一聲驚雷把我整個人喚醒來,
看著窗外的驟雨狂風,答答的雨聲,
今天是下雨天,讓人討厭的雨天,
呆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打量著床頭的時鐘,
時鐘顯至現在才早上六時三十分,應該是時候起床。
 


走進浴室梳洗一番後,媽媽從後的喚著正在吹頭的我,
 
「煜仔,你竟然咁早起身。」
 
呵,這是我第一遍早起床。
 
忽發其想,要是今天我沒有遲到的話,訓導主任和領袖生會有何反應?
 
「係呀,今日想學校既訓導主任大跌眼鏡。」
 


媽媽睡忪忪的打了一個呵欠,報以一個淺笑回答,
 
「大個仔啦,我返入去訓,今晚返夜間。」
 
說罷後,媽媽便走回睡房,而我換過校服後拿起一把黑色的大雨傘便走出門口,
 
在回校的路途上,雨天使地面濕滑,蟬鳴不再換來只是潺潺的雨聲,
雨天唯一可取之處就是能給予清新的空氣和微微的涼風。
回到校門,望見一輛私家車泊在門外,應該是Benz來的,
迎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士撐著雨傘,護送一位女孩回校,


細看之下,原來那位女孩正是汶静,眼前的是電影情節嗎?
那位中年男士待她如此客套,該不會是父親,應該是司機或管家之類的人,
而汶静則依舊目無表情,在這位男士面前神情顯得有點無奈。
 
要是汶静家中如此富有,她的父母該不會讓她轉讀這間學校吧?
她大可以轉讀國際學校或入讀直資的名校。
 
這樣天方夜譚的事情,為汶静這位女孩再添了一項謎團。
 
走進校門,訓導主任Miss Ng和領袖生們站在門外,
看到我的身影熟稔的把我截停,然後Miss Ng思前想後一陣子,
打量校務處的時鐘,再拿出腕上的手錶看了一眼,驚訝地對我說道,
 
「我眼花定係個鐘壞左?你竟然無遲到?」
 


我準時回校竟然讓Miss Ng如此驚訝,讓我說不出話來,
她連忙的喚著其中一位領袖生問道,其他站崗的領袖生掩口微笑,
 
「晴晴,你答我依家幾點?」
 
「依家七點四十五分。」
 
Miss Ng喚著的領袖生,是我的師姐,別人叫她晴晴,
同時是校內唯一一位從沒有對我冷嘲熱諷的領袖生,是Miss Ng的寵兒。
 
Miss Ng開懷大笑的對我說道,
 
「楊煜熹,今日終於唔洗係留堂班見到你,落去操場,準備集會啦。」
 
我則無話可說,跟Miss Ng報以一個微笑後,準備走到操場集會之際,


一把既熟悉又讓我感到煩厭的男人聲把我叫停,我前世殺了他全家嗎?
 
「楊同學,今日咁準時呀?」
 
「係呀,李Sir,今日有咩貴幹?」
 
「琴日叫你做果三十頁既數學題你做左一半就走左。」
 
「咁你想點呢?」
 
「果一半你打算幾時做埋?而且你琴日做左果一半大部份都係錯。」
 
總是要針對我!這名麻煩的傢伙,
要是有一天我按捺不住定必跟媽媽道明一切,
接著叫媽媽寫一封投訴信給教育局,看你的飯碗如何不保!


 
不過,過了今年你便退休,這一年忍耐你這位老頭。
 
「即係今日你想我照停課,做埋果一半啦?」
 
李Sir淺笑了一口,然後把那份數學題遞上前,
 
「我無講過,不過既然同學你咁主動,做老師無可能唔成全你既。」
 
「妖!」
 
接過那份數學題後,怒氣沖沖的我走進訓導處,
沒想到訓導處竟然成了我三年中學生涯來得最多的一個地方。
 
看著那份數學題,回想起這三年來如何被這班數學老師針對玩弄,


我生氣的把眼前的桌外踢翻了,把那份數學題準備撕開之際,
刹那間,汶静剛好經過訓導處,她臉帶好奇雙手抱著厚厚的琴譜,打量著訓導處問道,
 
「你......有無事?」
 
唉,深呼吸一口冷静了一會後,才開口回答站在門外的汶静,
 
「無事,只係......」
 
「我正話見到你好嬲咁拎左份野衝左入黎。」
 
「係,慣左俾果班數學老師針對。」
 
「針對?」
 
「哈哈,說來話長。」
 
汶静她如像思索了一會後,便主動的開口問道,
 
「你唔洗上堂?」
 
「嚴格黎講係無得上堂。」
 
她的打量了我一會,接而再問道
 
「你心情好差?」
 
一向待人冷冷的汶静竟然主動的關心著我,
 
「唉,算係啦。」
 
「咁你冷静下啦,我去練琴。」
 
上課時間汶静竟然可以練琴,不禁打從心底一問,
她是擁有特權嗎?她不用上課嗎?
 
在我疑團滿怖下,音樂室的鋼琴聲再次響起,
那恬靜的聲音,配上兩水的答答聲,如像一首交響樂曲,
使人彷彿置身雲霧中,讓我心境瞬間平伏下來。
 
這首歌曲很熟悉,使我現已平伏的心添了一絲暖意,把我的心融化。
 
對!正是我最喜歡的天空之城。
 
汶靜在彈奏間,使本來讓人感到輕快的樂曲加上了一份幸福的懷念,一份哀愁思念。
這種動人心靈複雜的情感,正是她過往彈奏中欠缺的靈魂,
現在依靠著音符中傳遞給我。
 
音符挑動了我的心弦,教我心中氾起了悸動。
 
 
她說,不是音樂俘虜人心,而是演奏者對樂曲當中的情感使人著迷,
音律能夠代替語言把一切的情感,更清晰的傳遞至別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