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課堂上呆呆的望著黑板,看著李Sir那張教人氣憤的臉孔,
今天放學前三課的數學堂,李Sir再沒有理會著我,我亦沒有理會他,
也許他找到了另一款報復的方法 - 數學補充練習。
 
而上課途中腦海一片空白,只是不停的放映著汶靜給予過的每一個笑容,
腦大充斥著每一刻她跟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汶靜的身影佔領了我的思緒,同時氾起了我心中有著一種幸福來臨的感覺,
心臟快速撲通撲通地跳動,如像預告這是心動的預兆!
 


多奇妙的感覺,這就是如媽媽口中描述的心動嗎?
 
同時腦海中不停重複哼唱著同一首歌曲,
 
So I say a little prayer
And hope my dreams will take me there
Where the skies are blue, to see you once again... my love.
Overseas from coast to coast
find the place I love the most
Where the fields are green, to see you once again... my love.


 
這樣的情感,應該不再是好感或傾慕,我想這就是喜歡。
 
我喜歡上汶靜了。
 
原來喜歡的感覺是人的本能反應,如似小貓不用教導使用貓砂一樣,
一切出於天性,不用學習只要事情到來的時候便會有所認知。
 
得知對汶靜的感覺,同時害怕只不過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
 


她,實在是太完美, 而我只是一位普通的凡夫俗子。
 
回想起第一眼碰見汶靜,如像小說中楊過第一眼遇見小龍女時的慨嘆;
當然,汶靜要是小龍女的話,我相信李Sir絕對就是全真教的臭道士,哈哈。
 
當我處於過度幻想的期間,放學的鐘聲叮噹的響起了,交代了今天的功課後,
而一向盡責的李Sir照舊是第一位離開班房回到教員室,然後是全校最早下班的人。
 
他今天竟然沒有為難我?真是天助我也。
 
收拾好課本,背起斜袋,檢查好待會為汶静準備的東西,
接著滿心期盼的由班房走到音樂室,走到音樂室的附近,
鋼琴的琴音經已絡繹不絕的奏鳴著,這是月亮奏鳴曲第二章,
是汶靜所彈奏的嗎?這次的彈奏比以更往添了一份情感,
不再如像從前一樣冷若冰霜的,而是一次有情感的演奏。


 
探進音樂室內,眼見汶靜正在鋼琴前的彈奏著,但音樂室不止她一人,
而校長跟音樂老師黎Sir坐在暗角聽得七情上面,黎Sir更沉醉得緊閉雙目,
既然他們在此,唯有站在門外等待汶靜,同時在外好奇的偷聽他們的對話。
 
樂章的尾音過後,校長拍案叫絕,而黎Sir則笑意盈盈,
二人一同的走上前,汶靜點頭以示感謝他們的讚賞,
 
「汶靜,今年我地學校全港公開賽靠你啦,而且今次區內既比賽拎左第一名,係我地創校以來既第一次。」
 
「多謝校長。」
 
在外看到校長的讚賞,同時令黎Sir有點尷尬,畢竟他當了音樂老師約十一年,
他的合唱團,管樂團從沒有為校爭光,更沒有奪得任何獎項;
無可否認,他是一位熱愛音律的人,但我相信現實的校董們所需的絕不是這些。


 
「黎Sir,咁我地上去傾埋啲野,同時唔好阻住汶靜放學。」
 
校長和黎Sir二人跟汶靜道別後,離開音樂室的同時,
我立即走進訓導處,好讓他們發現不到我,免去他人的瑕想。
 
他們離開不消一會後,我便跟隨走進音樂室,
望見汶靜在整理一張接一張的琴譜,
而我拿出為她準備的東西,從後遞上前,
她望見後立即轉個頭來後,驚訝的問道,
 
「點解......你會帶返學校既?」
 
而我一臉得戚的答道,
 


「你估下,我估你應該會鍾意,而且應該你好小食。」
 
這是昨晚媽媽放在客廳的一盒半島酒店的奶黃月餅,聽說是Uncle Ben送的,
汶靜咀角上揚雙手的接下,然後有點害羞的對著我說,
 
「多謝,我好想試好耐嫁啦,但你送曬成盒俾我?」
 
「係呀,做咩呀?怕唔健康?」
 
汶靜思前想後了數秒,如像我的提問警醒了某樣事情,
接著她面有難色的低下頭望著月餅回答,
 
「嗯。」
 
明白她的難處後,我報以她的一個微笑說道,


 
「哈哈,唔怕,我地可以一齊食既。」
 
汶靜聽到後驚喜不已的看著我,
 
「真係?」
 
我再次對她報以一個淺笑,點頭的對她說,
 
「我唔會呃你。」
 
聽到我這句話後,她對著我莞爾一笑,
當時我還以為她第五個笑容是出於可以嚐到月餅的喜悅,
後來才知道她這份喜悅不是來自月餅,
原來我一直在追求的只是從這位冷若冰霜的女孩一個笑容,
她的笑容,在我心中是世上無比珍貴的東西,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換取的。
 
汶靜主動的用著她那冰冷只有點點暖意的雙手握著我的右臂,
輕輕的把我拉到鋼琴前,然後示意我們雙雙坐下,
由於鋼琴的椅子很小,使我們緊貼的坐著,然後汶靜偷笑的對我說,
 
「我好想試下係鋼琴前食我鍾意食既野。」
 
「又係屋企人唔俾?」
 
汶靜沒有回答,只是點頭。
這位女孩原來也有天真,也有想任性的一面。
可是,她家中的管教未免太嚴了吧?
要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話,我必定離家出走。
 
我二話不說的拆開月餅盒,拿出其中一個月餅,
原來這個月餅不是想像中跟雙黃白蓮蓉那麼大,
不過正好,反正汶靜不能多吃。
 
「咁.....我今日實現你呢個,係鋼琴前食野既願望啦。」
 
汶靜含笑的點頭回答,
 
「嗯。」
 
然後我從袋中拿出膠叉,拮了一整件月餅對著汶靜說,
 
「張開你的口吧!」
 
「做咩依家講野用書面語。」
 
「你同我MSN用書面語,咁我用返書面語同你講野。」
 
「一個大唔透既小朋友。」
 
「快點張開你的口吧!」
 
汶靜張開她的櫻桃小口,接著我把月餅放到她的咀巴,
不過,餵食都是一件十分講究學問的事情。
 
她細口吃了數啖過後便撒嬌對我說,
 
「你都唔識餵人食野,咁大件點食?」
 
「事實係.....我真係唔識餵人食野,我都未試過。」
 
汶靜聽過後立即充滿笑意的反駁,
 
「電視機都有教啦。」
 
「電視劇呃人嫁。」
 
她把我的膠叉連月餅搶過來,胸有成竹對我說,
 
「我試下餵你食,我唔信。」
 
我張開口,而汶靜竟然把一整件月餅塞進來,
瞬間覺得,她真是......不懂溫柔的女孩,哈哈。
 
幸好我命大,要不是的話我一定是香港第一位在校吃月餅嗆死的人,
 
好不容易嚥下後便對她說,
 
「拿,都話餵人食野係一件唔容易既事。」
 
她不服氣的瞧著我回答,
 
「係你配合唔到我。」
 
接著我再把膠叉搶過來,不服氣的要汶靜再次張開口,
就這樣,我們不服氣,再互相餵食下,
這種有如兩小口子的爭吵,鬥氣,
使整間音樂室瀰漫著甜蜜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再是單單用著幸福這二字能描述,
最後,我們二人沉淪在這種感覺把一整盒月餅吃光。
 
更重要的是,汶靜完全忘記了說好的抽書和解答數學題,哈哈!
 
她說,就算未來淚水漫過,依然沖不走這一刻的甜蜜,
其實甜蜜的可以是一件十分簡單,旁人認為微不足道的事,
但不論過了多少年,這種二人的甜蜜依然能抵擋任何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