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即食麵後,突然眼盹得很,明明我不小心下了安睡藥嗎?哈哈。
果然吃飽最好睡,不過代價就是很容易肥胖,幸好往時星期六日均會跑步。
 
「煜仔你訓教啦?」
 
媽媽驚奇的問道,而我只是回答,
 
「係呀,好眼訓。」
 
「食飽就訓好容易肥,唉,年輕真好。」


 
「你終於認啦。」
 
媽媽不屑的回答,畢竟對上了年紀的女人來說是關鍵字,
 
「我絕對無認過,你個衰仔呀。」
 
「哈哈,笑一笑世界更美妙。」
 
「你好似心情好好。」


 
不愧是我的媽媽,
 
「咪又係咁。」
 
「嘿嘿,我明白嫁啦,咁聽日同媽媽行街,夜晚食飯好無?」
 
「你唔洗返工?一年一次,你點話點好。」
 
「咁我返早更,放工咪可以同你行街食飯。」


 
「咁好啦,我訓啦。」
 
媽媽看著電視回答,
 
「哦,我抖多一陣都訓啦。」
 
走回睡房立即躺上一張教人不願離開的大床,只限於上學。
不消一會便呼呼大睡,只記得在午夜夢迴中閃過她一張一張的笑容,
使我睡著也能會心微笑。
 
清醒過來經已是日上三竿,睡我愈多人愈容易累,打量出客廳媽媽還未下班回來,
接著便打開電腦,登入MSN,汶靜沒有上線是意料之內的事,
唯一讓我意外的是她留下一道離線信息給我,時間在早上七時三十五分,
 


「早安,這應該是我第一次跟你說早安,今晚我會跟家人晚飯然後賞月,可能約十二時才上線,特意登入跟你說。我出去了,今晚見。」
 
她的一句早安,真教人感到心暖,同時讓我立即精神抖擻,
在電腦前伸了一個懶腰突然想起,
喔,對了!我們真的還未跟對方說過早安。
 
在我望著電腦屏幕傻笑的同時,剛好媽媽下班回來了,她接連對著我說,
 
「煜仔,岩岩起身呀?」
 
「係呀。」
 
「差唔多五點啦,你沖個涼換件衫。今晚我地行街食飯。」
 
「知道。」


 
梳洗過後,忘記了媽媽同樣需要梳洗打扮得明艷照人(只是她認為),
由於她打扮需時,最終我們在六時三十分才正式離家,
而媽媽的衣著我則沒有評論,免得她更換衣服需時,
總括而言是我最討厭的兩個字,性感。
 
在走到巴士站的同時,我主動問道,
 
「你今晚一定係約左人啦。」
 
媽媽悄悄地笑了一口,
 
「咁都俾你估到,我約左你Auntie Wendy同Jenny姨姨。」
 
「下!」


 
那個Jenny姨姨從小到大十分喜歡捏著我臉頰,顧明思義是抽水。
幸好我長大後再沒有此動作,卻使我依然反感。
 
正想轉身回家之際,媽媽囂張的說了一聲,
 
「三千蚊一個月既零用錢減半!」
 
算你狠,再一次出此招。
我轉身回頭後,媽媽立即在車站挽著我的手臂笑說,
 
「都話呢招對我個仔係好有用。」
 
「街黎嫁呢度,人地話我係戀母狂。」
 


「咁你愛媽媽係一件正常既事。」
 
「嘔心,有車啦!上車。」
 
「正一衰仔,等媽媽自豪下唔得既。」
 
「咁你慢慢FINAL FANTASY。」(FF)
 
媽媽沒有回答,只是對我報以一個微笑。
 
今天是假期節日人多得很,亳不容易才到銅鑼灣,
跟媽媽兩位相識多年的同事兼好友會合,會合後她們二話不說把焦點投向我處,
 
「嘩,Candy你個仔愈大愈有型呀。」
「點姐,拍拖未呀?幾時娶得老婆呀,哈哈。」
 
天噢,我還只有十五歲,娶什麼老婆呢?
媽媽聽過後掩咀笑著回答,
 
「我唔知佢拍拖未啦?」
 
媽媽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我知道她在暗示汶靜,
一般家長均會對仔女認識的異性起戒心,
而我的媽媽對汶靜沒有戒心,感覺還十分喜愛,
剛巧汶靜十分喜歡在MSN不時提及媽媽跟我的日常,
難道這就是一種緣份?
 
我們到了Jenny姨姨的丈夫開的餐廳晚餐,但她的丈夫外出了,
成人的婚姻生活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
而Auntie Wendy還提及她交了新男朋友,說好的失戀呢?
 
她們一邊在包廂共晉晚餐,閒話家常,還開了數支紅酒,
基於我還未成年,本來還想惋拒,不過媽媽還要我品嚐一點,
說什麼,男孩子一定要有酒量,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母親?
 
嚐了一口後,總覺得味道十分古怪,於是便放下了。
 
最終她們喝得醉醺醺的,三位女性醉得伏在枱上的情況何其壯觀,
而且這是我第一遍親眼看見喝醉的人。
 
「媽咪,返屋企啦,你飲醉啦。」
 
「嘿嘿,你真係大個仔啦,識送媽媽返屋企。」
 
媽媽還用手輕撫了我的臉頰,這個母親真的不知所謂。
 
突然Jenny姨姨和拉著我的雙手,心感大事不妙!
忘了醉掉的人做的事最為不可思議,更何況是這兩位三十歲後的女人?
 
Jenny姨姨瞇著雙眼對我笑說,
 
「你個樣真係愈來愈似阿康?」
 
你在說誰?你的初戀情人嗎?
 
Auntie Wendy接連回答,
 
「愈大個仔愈似阿康,真係似足老豆,不過就無佢老豆咁白淨。」
 
「Wendy,有時候都好難怪Candy到依家無拍拖,無搵過第二個。」
 
「咁又係,嘿嘿。」
 
Candy是我媽媽的英文名,
老豆?難道是指從沒有人提及過我的生父嗎?
 
我立即追問她們,
 
「喂,邊個係阿康,係咪指我老豆?」
 
「......」
 
「喂,頂,唔好講啲唔講啲!講曬出黎啦喂!」
 
她們醉得睡著了,再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這件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她們這樣的說道,挑起了我的好奇。
正好Jenny姨姨的丈夫回來,照顧著她,而我的媽媽則交由我照料,
Auntie Wnedy則自己照顧自己。
 
過了一會,我狼狽的把醉掉的媽媽扶上的士,幸好媽媽十分輕盈,
要不是的話我相信只好放下她在餐廳留宿一宵,或致電給Uncle Ben。
 
在的士途中,望著窗外的風景,好奇心讓我不停的思考,
到底媽媽的往事,到底是怎樣?
 
突然靈機一觸之下,想起了媽媽擁著哭泣的琴譜,會否在此找到線索嗎?
 
回到家後,還是剛好十一時,媽媽醉得胡塗,更把我的睡房當成了自己,
自己把裙子脫掉後便在床上呼呼大睡,真是一位思想開放的女性,
不過正合我意,這樣的話方便我在她的睡房搜證。
 
走進媽媽的睡房,整齊得讓我意外,
噢,我還是忘掉我們請了鐘點。
小心翼翼的開著每一個小匣子,
最終竟然在她的衣櫃中找到一本老舊的琴譜,
是一般老師教琴時使用的教學琴譜。
 
封面的右下角寫上,
 
「To My Dear Candy,My Love,My Angel!By 康)
 
打開內頁,全都是五線譜下的樂章,
而在最後一頁中加插了一張舊得快要化掉的琴譜,
是當時的流行曲(應該是),名叫留給這世上我最愛的人。
在我幼時的印象中,媽媽挺喜歡一邊抱著我,一邊聽著這首歌。
 
原來是另有內情的。
 
 
她說,每個人都有埋藏著的過去,埋藏過去是出於耐疚,難過等等原因。
在外可以裝得毫不在乎,空無一人時會把一切的情感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