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做你的樹洞嗎?》: 23.我聽得到

陽光照耀在我臉上，微溫將我喚醒。

我望一望床邊既鐘，十點正。

「好耐冇試過咁早起身。」

本來較好十點半鬧鐘既我，心亂如麻而自覺起身。

「一陣見到佢講咩好呢?」



我黎到曉凝今日考試試場，等待佢考完出黎。

縱使考完之後一大群既學生湧出黎，但仍無阻我望到曉凝。

曉凝將到背既長髮修至及肩，新髮型清爽可愛動人。

因為佢係曉凝嘛。

佢一步一步走過黎，我既心跳就加速得愈黎愈快。



* * *

「其實你寫緊咩呢？」

今日係星期四，曉凝如常係學校既周圍，觀望周圍既植物丶人，或者建築物，再係本簿仔上面寫野。

「其實你每日都咁做唔悶架咩?」

「唔好陪我囉笨!」曉凝對我做鬼臉。



…

「究竟寫緊啲咩姐?」我靜雞雞將頭哄去曉凝身旁。

曉凝若有所思，似乎冇發現我既動靜。

差少少......

「俾十年時間我，十年後話你知。」曉凝將本簿合埋，回過頭來，認真地講。

* * *

「佑霖佑霖佑霖!!!」曉凝見到我之後居然笑住咁衝過黎。

而佢既笑容，就同佢影果一張相一樣自然漂亮。



點解?

我望唔透。

我心入面有好多問題想問。

但係我又好似以前咁俾你牽著鼻子走。

「考完試啦!」曉凝伸了個懶腰:「我地去放鬆下囉?」

點解你既心情可以咁輕鬆?

定只係我太緊張......



曉凝帶我去附近既K房唱二人K。

「我點先！」曉凝講。

「誰人又相信 一世一生這膚淺對白......」

「我沒有被你改寫一生怎配有心事......」

「留我做個垃圾 長留戀於你家 從沉溺中結疤，再發芽......」

「你不知道我為什麼離開你......」

曉凝愈唱愈大聲，好似就崩潰咁。

好多平時曉凝唔會唱既歌，今日都一次過唱哂。



可能唱歌就係曉凝最好既發洩方法？

我默默地聽住曉凝唱既每一個字，就好似古時既子期聽伯牙奏琴一樣，聽得出佢既故事。

至少我認為係咁。

此時播出另一首熟悉既前奏。

「合唱歌，」曉凝終於記起我既存在：「我地一齊唱啦......」

「海平面遠方開始陰霾 悲傷要怎麼平靜純白 我的臉上 始終夾帶 一抹淺淺的無奈......」

「洶湧潮水 你聽明白 不是浪而是淚海......」



「轉身離開 (你有話說不出來) 分手說不出來
海鳥跟魚相愛 只是一場意外
我們的愛 (給的愛) 差異一直存在 (回不來)
風中塵埃 (等待)竟累積成傷害......」

「當初彼此(妳我都) 不夠成熟坦白 (不應該)
熱情不在 (你的)笑容勉強不來
愛深埋珊瑚海......」

唱完後，曉凝面無表情地呼左一口氣。

音樂係好奇妙既野，好多講唔出口既說話，都可以「唱」所欲言。

所以如果講不出聲，不如唱一首歌。

曉凝又再深呼吸一口氣。

所有感情都有終結既一日，我同曉凝之間既，不論友情或者係愛情，都已經完了，如無意外。

「曉凝，」我打破沉寂：「有需要就搵我啦。」我慢慢學會虛偽。

不如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