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催促每個港奴起床返工,晨光卻沒有照耀已經出了門,進了升降機的我。又要早返。眼角瞄了貼在升降機上的安全證書一眼。「屌你老母凌錦開,乜嘢都唔識嘅就可以管住班識做嘅人,識嘅人就只可以做到隻牛咁!」

 各位巴絲打,如果你不知道誰是凌錦開,不要緊,只要你隨便找一部升降機,看看它的安全証書,就會發現這個任職機電工程署署長的茂利。沒錯,我是機電工程署的一個見習工程師,是署內一個small potato。 

 (等等,我叫乜名?嘢~好衰架,我偏係唔講,吹咩?)

 你可能會說:做政府,正啦!的確,做政府應該會擁有安穩的生活。But sorry, we are engine dicks. 政府的engine工,除了那些高級主管之外,其餘打工仔大部份都不是做長約,即是很大可能有朝會被解僱,被剛畢業的奴隸取代。即使可以保住飯碗 ,面前又有另一難題——買樓。 

 在香港地,買樓的難度接近cut有線的水平。engine奴隸應該深表同意,日做夜做,每月才只有一二萬多人工,恐怕到收樓當日,拜四角可以順便也拜一拜自己。有人計算過,一個普通打工仔要從魏晉南北朝起儲蓄,才能上到車。所以,才25歲的我已經看破紅塵,不再對上車抱有任何希望。 
 




 可悲的是,你接受了現實,但身邊的人卻不然。老竇老母天天都給面色我看,他們的思維仍停留在那美好的八十年代,那時買樓較現在不知容易多少。女朋友眼見伴侶避談上車,心裏都略知一二,大家的感情開始有了裂縫。以往她會和我一起返工,現在就只有我孤零零一個了。

 一想起女朋友,我心中就一陣鬱悶,連帶肚子也痛了起來。幹!一定是昨晚的雞翼魚蛋湯作怪! 我捂著肚子,緊閉菊花,搜索四周的廁所,卻沒有發現。正當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多年來自動screen out 的存在——鴨脷洲公廁!

 只要是公廁發燒友,就一定要會一會它!這個連詩雅公廁臭氣四溢,臭屎橫飛,臭名遠播,一直以來都是街坊口中的地獄。想不到今天的我竟要獨闖毒龍潭! 我艱難地急步走向她,捂著鼻子,蒙頭入閘。 

 屌屌。屌屌屌。屌屌! 

 是咁的,我踩到了一督屎。踩到屎的我腳下一滑,仆向最接近門口的廁格,扑在廁板上。驚魂甫定的我站了起來,揭開廁板。媽的,又是屎! 經過三次沖水後,屎漬才完全清除,我終於可以正常如廁。 





 坐在骯髒的廁格內,感受著糞便緩緩落下,我想到了自己的career,自己的女朋友,想到堂堂一個工程師,竟然要在這個比黑鮑的西還要臭的地方屙屎,名乎其實臭你又奶,不禁老淚縱橫。 

 我要掌握所有的東西! 我的錢途,我的地位,我的愛情,我的單位,我要掌握所有的東西! 我含淚發誓! 

 我要做皇帝!!」我大喊一聲,用力把沖廁掣按下。
 

 「轟隆!嘭!」沖廁水沒有落下,取而代之的竟是整個地板的劇震,把廁格的門都震了下來,砸在未及反應的我的頭上。「啪」的一聲,只覺眼前一黑。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