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十七)
 
 
從大伙兒的推斷,現況是
陳仔被阿偉的餘黨脅持,人數未明。
地點亦被樂平所追蹤,位於綿田的村屋內。
 
阿偉是何許人?這個問題在我心中早有答案,可以動員如此多歹徒,有膽殺人滅口、無懼火燒工廈。
不是白道猛人,就是黑道人士。
答案自然是後者,只是對方已死,也無需細味。




 
 
雖然我們知道陳仔與阿偉餘黨的存在。
但在他們的認知上,一直認為我、阿空與梁一懿逃脫,而且我亦在剛剛被《亡選》所賜死。
在他們的世界中,不存在「樂平」,亦不存在「我」。
 
我們就是看準這一點,以「劣勢」轉為「優勢」。
樂平的計策是這樣的,即使我們知道陳仔的位置,可是對方人多而且為黑道,守衛深嚴,我們只有硬闖一途,勝算很低。
 
不如將其中一人混入其中,伺機奪回自己的手提電話。




這個人正是阿空。
 
試想想,設身處地,假如阿空的同伴只剩下梁一懿,剛才更目睹「江懷禮」之死,驚惶之下,為保命而變節,向陳仔變節投降也是理所當然。
 
加上阿空的手機需本人操作,她的投誠對他們來說是雙贏局面。
 
當然,現實是我沒死,也多了一個樂平作謀士。我們這次在暗,教他們掉以輕心。
 
「但只要對方發現江懷禮未死,你就會身陷險境。三色台姐仔死訊,好彩嘅話兩個月都無人理,唔好彩嘅話聽日就知。所以你嘅真實行動時間只有一日,今日去到00:00am,你要諗辦法拎到你同江懷禮部手機。」樂平叮囑。
 




「即係用任何方法?拎完即走?」阿空問。
 
樂平似乎對自己的計劃頗有信心:「當然要帶齊必需裝備。」
「首先要準備另一部電話俾你,俾你聯絡到陳仔。嗰部電話會裝上偷聽器,我亦可隨意打開手機鏡頭。另外就係無色無味嘅巴比妥酸溶液,加上香煙型迷幻藥。」
 
這計劃比我想像的還要凶險。要阿空一個女子隻身赴會,實在令人擔憂。
「咩係巴比妥酸同香煙型迷幻藥,你想阿空去做啲咩?」我愈聽愈覺不妥。
 
樂平也耐心地解釋:「巴比妥酸即係鎮靜催眠藥物,用於作安眠藥。當然我俾阿空嗰隻會更猛烈。香煙型迷幻藥就仲惡毒,外觀係一支煙,但煙絲裡面有迷粉,成分他洋金花,蔓駝蘿花等麻醉性草藥,經過燃燒就可以將迷藥嘅成分充分散發,自己食或者俾人食都得,人哋只要吸入二手煙就會被迷幻,無咗判斷力,之後記憶仲會斷片,一分鐘見效。所以使用者一定要食解藥先。」
 
我真的想問這傢伙是醫生還是毒販...怎會有這種知識。
 
「咁阿空咪好危險!你想佢自己一個入去整暈哂其他人之後走人?有無咁易呀。」一懿也替阿空擔心。
 
樂平並無動搖:「有危先有機,加上香煙型迷幻藥呢啲係買個保險,我希望阿空用唔著,加上我哋喺阿空身上裝咗偷聽器,知道佢嘅情況,亦都會喺附近照應,有咩事我哋最多一齊殺入去救佢。同埋,我認為阿空並唔會拒絕依個做法。」




 
說罷樂平向她單一單眼。我也明白他的思想,也了解阿空的盤算。
的確,阿空沒有拒絕的理由。
 
以此環境而言,她也必須拿回自己的手機。樂平提議的方法最直接,而且口頭上說是為了我們做臥底。但如果到了現場,發現陳仔這邊更可靠的話,大可來個「假戲真做」,將我們出賣到底。
 
阿空介時可拿著自己手機,見風轉舵,當個牆頭草,看看是我們的「亡選偵探遊戲」吸引,抑或陳仔那邊的「大殺特殺」比較合口味。
 
我其實有些微期待阿空會說一些話來表易心跡或以示忠誠,可惜她沒有。
也許她的做法是對的,說來也沒用,反而此地無銀。
大家之所以是伙伴,全因利害關係,自然也可以為了利害關係而背叛對方。
忠誠的話只是說出來動聽,世情往往污穢。
 
她放棄這堆無意義的諾言,的確合理。
 




「咁,我第一步要點做。」阿空很直接地以一個問題,承接這個任務。
樂平是為她押上賭注嗎?
只見他回覆:「首先要發一個msg俾陳仔,佢唔覆嘅,我哋都無戲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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