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昆山劍派最高權力者,行事果斷的昆山掌門──向奕道一時之間竟拿不出主意,不知道要怎麼處置面前的這個少年是好。


向奕道一捏眉頭稍為鬆弛:「師弟你意思是?」


被向奕道一問,一直站著不說話的此人嘆了一聲慢慢道:「封一小山地,成外門弟子,月納五顆一星星石。」


此人是向奕道的同們師弟,叫做石默,修煉天份比他還要高,對他的稱呼卻未因為修為高而有所改變,甚至連在繼承掌門這件事上也主動退讓。






昆山劍門的主事者有三人,掌門向奕道,與其師弟石默以及師妹鄧清。


向奕道和鄧清均是有著歸空期的實力,石默比他們厲害很多早已是成宙期,是實力非凡的修者。但外界卻無人知曉這一事實。


歸空期可以說是一個屬於高階修者與低階修者的分水嶺。有很多修者花了一輩子的時間也跨越不了那條稱為歸空的鴻溝。






有句說話在修真界流傳已久,且得到無數人默許:「歸空以下均是狗!」這話雖過份;但修真界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向奕道有點感嘆,師弟是在同情這少年吧......畢竟此子的身世跟石默自己那麼相似。


「那麼,便如師弟所言。」向奕道沒什麼表情道。






於是,張新的去向便被決定下來了。


他在紀若水的帶領下,到了昆山山腳的某處地方。有間簡陋但看上去還算乾淨的小木屋。張新看到木屋隔壁有間比它面積更少的屋子。紀若水說那是星室,在星室修煉或吸收星力有一定的加乘效果,總言之是入定修煉時用的。


張新瞥到不遠處也有幾戶穿著著一樣昆山外門弟子服飾的人,看來也跟自己一樣是這裡的外門弟子吧。


「由今天開始我們便是師姐弟的關係了,有什麼不明白問我好了!」紀若水向張新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微微笑道:「啊,小念也是你的師兄,我會叫他不要欺負你的,不用怕。」


「好的若水姑......不,師姐。」張新連忙改口。






「嗯,師弟你安定好了,我先去稟告師父。另外這個月要交納的那五顆星石,師姐已經幫你墊上了,就當作是你的入門禮物吧。」紀若水說過後就走了,也不忘幫張新關好門。


張新不由笑了笑,這個剛成為自己師姐的紀若水,身份高處於自己,是昆山劍門的內門弟子,師從鄧情。別看昆山劍門只是個小門派,想成為其中的內門弟子可是需要經過多重的選拔的。現在昆山劍門就只有七個內門弟子,可想而知紀若水便是在掌門師叔之下,實實在在的實權人物。


但這個師姐卻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而生有一丁點的傲慢或看不起他們這些外門弟子。


而且知道他身無分文,更二話不說就幫他交納外門弟子每月所需的稅款......


此女只應天上有啊......






感嘆完畢,張新進入了星室。不是為了修煉,而是檢查盔甲的損壞程度和那本神秘的《弒幻總訣》。



星室內的佈置很簡單,星室牆身四邊均嵌上了一顆一星星石,每顆星石的外圍牆身被刻上深奧難明的文字包裹著。紀若水跟他說這是最簡單的「聚星陣」,修煉的時候能小有作用。星室的中央佈有一個蒲團,是打坐用的。



修煉他一點也不擔心,他的識海住著兩尊被號稱修真界無解生物──幻靈。他知道年一定有方法幫他極速提升修為。


《弒幻總訣》他不清楚;但盔甲的話便是年也幫不了什麼忙,必須依靠他自己。







在修真界生活了幾日,張新開始也懂吸收周邊的星力。張新立即動用星力將龍申給的那枚空間戒指內的盔甲弄出來。


一套殘破的盔甲像垃圾一樣,一堆似的掉在星室地上。看到自己的寶貝變得跟垃圾似的,張新心在滴血。


「主人......不必傷心、我、的損壞程度其實不高。」小盔的聲音突然出現。


張新聽畢即刻震作起來,只要小盔這個智能程式沒什麼損害,張新還是有信心修理好盔甲的。其實要是在原本的世界,在張新的住所裡,要修理好像這樣程度的損壞,老實說,是一眨眼的事。但在工具,物資都缺乏的這個地方,張新再聰明也沒啥法子好想了。


收拾好盔甲,再拿出《弒幻總訣》。






張新雙手捧起《弒幻總訣》,稍為放在眼前仔細端詳。《弒幻總訣》真的非常古舊,就像經歷了好幾個世紀的摧磨。凝視著這本年紀比起自己大數倍的一本古訣,張新竟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他帶著微微緊張的心情打開《弒幻總訣》。


好吧,張新合上了《弒幻總訣》,準備收入戒指。張新根本看不懂《弒幻總訣》上寫的是什麼鳥文!比韓文混合泰文還要複雜!


「那是心文。」是年的聲音:「不是用看的,是需要感受的。」


「滴一滴血上去,然後仔細感受。」年甜蜜的聲音,循循善誘。


張新照著指示,咬破指頭將一滴鮮血滴在《弒幻總訣》上,那些所謂「心文」的玩意徒然閃出一層金光,當張新要用手掩起眼來的時候,《弒幻總訣》已經回歸正常。


張新倏地感到一股從未接觸過的資訊在此刻佔據了自己的腦袋,他不用特地翻《弒幻總訣》的每一頁去看,只覺他想要的內容便會馬上顯示在腦袋。


──《弒幻總訣》──


此為龍氏家族無上至寶,若有緣人有幸得到《弒幻總訣》並且使用它,請勿忘記《弒幻總訣》被創造的本意,而這也是使用過《弒幻總訣》的你的一種責任──殺幻靈。


張新覺得像是有一個老年人的聲音在旁為他教導著他使用《弒幻總訣》,這種感覺十分奇怪。


《弒幻總訣》威力十分強大,但隨之而來的是昂貴的代價。一招一式均需要生命力,修為愈高者更佳,這本不是龍氐家族所希望的,唯只有運用神秘的生命力才能有跟幻靈一拼之力量。


慎用!


以下招式......


張新退出了閱讀模式,他感到有點累,亦想知道這龍氏家族跟幻靈有著什麼深仇大恨,處處針對幻靈。所以張新決定先不看《弒幻總訣》。


他向識海裡的年道:「年,你們幻靈跟這個龍氏家族發生過什麼事?」


識海內的年沉默了許久,才道:「此事你還是不知為妙,你實力太弱了,我看你的那副靈鎧怕是一時三刻是修不好了。沒有靈鎧的你比起那些從小就修煉星力的小孩子還要弱。」


張新一陣無語,也不想想是誰將小盔弄成那樣了。


「它不是靈鎧,是小盔,有名字的。」張新補充道。


對於年回避這個問題,張新也不好去追問什麼。但對年所道的後半句,張新就有頗大的意見。什麼比小孩子還弱?你敢找個孩子跟我打麼,來啊!來啊!科學也是一種力量,知道不!


年好像是知道張新所想的,直接叫辛衝出識海跟張新打了。張新直接舉高雙手投降,禮貌地請辛返回自己的識海。


好吧,在沒有小盔的日子,還是著重於怎樣提升實力。


張新又從戒指拿出個反應爐,反應爐暗淡無光,只剩零點幾%左右剛好足夠小盔這個程式運作。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幫反應爐補充足夠的彩源。問題是張新自身雖能夠產生彩源,但比起反應爐所能包容彩源的量,可謂是杯水車薪,完全不足夠。好在張新在「基石」的那個洞內知道這個世界其實是充滿游離彩源,通過他吸收後便能直接傳遞給反應爐,相信不出半年反應爐便能充滿。


他手拿反應爐坐在蒲團,便要吸收星室內的游離彩源。


「張新!你幹什麼?」年突然喊道。


「嗯?吸收彩源啊!」張新如是答道。


「這種純粹光是有毒的,只有泉源才會提供純正無害的純粹光啊!」年著急道:「游離於世界的純粹光內充滿雜質,更有令人類生出心魔的黑子!」


「啊,那怎麼辨啊?」張新的態度有些吊兒郎當,因為他根本不明白什麼是心魔,他光腳不怕穿鞋的道:「有害也沒有辨法啊,我在幻靈居早就有吸收過了。而且我自己產生的彩源量太少了,要補充好反應爐要到猴年馬月?」


「吸收量多嗎?」年緊張問。


「還行吧,不多不多。」張新又答。


年沒有再說話,因為她已經在張新的識海裡瘋狂地搜索。張新接觸修真不久,識海還是白濛濛一片,要在這種識海找一樣東西,其實是很容易。


她找到了,她很不想找到「他」,但她還是找到了。


在白濛濛的識海中央,有一小點不知道是說它顯眼還是不顯眼。顯眼的是因為它是黑色的,在一片白色的識海是異常扎眼;不顯眼就是因為它實在太小了,小得根本就讓人忽視了它。所以年才直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小顆粒。


這小顆粒就像是一顆種子在萌芽,牢牢扎根在張新的識海當中,它細小而不起眼,就像一個老練的獵人在等待一個一擊即中,開花結果的機會。


在識海的年的嬌容有些難看,她過了半晌才向張新道:「情況有點不妙。」


「怎麼個不妙法。」張新好奇問。


「你的識海裡有心魔種子。」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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