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工作暫時就到此為止啦,起貨之日就是你們出馬的時候。」
 
正當我們一以如往留下幫手時,阿美忽然笑咪咪地叫我們啦離去。我本能地嗅到危險的味道,迅速和林靖雯交換眼神後,警惕道:「之前你不是要我做牛做馬嗎?為什麼現在又要我離開?」她冷笑一聲,道:「你們懂縫衣服嗎?」
 
「……不會。」
 
阿美接著又擺出和藹可親的樣子,笑道:「放心啦,我們不會亂來的!我敢保證你們到時一定會很滿意!」說畢還向我們眨眨眼。我用眼神示意阿雯幫口,可是她只是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這個欺善怕惡的傢伙還是不可靠。
 
我氣急敗壞地說:「這不行啦,你們一定……」阿美忽然叉起腰,一對導彈直逼著我,道:「那你是不是不信我!?」「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到我了?」我昂然道:「不過,作為副班長,我從來都很相信同學的。不用多說了,我走!」
 




「哼,死色狼,死鹹濕仔,一見到女生挺起胸就屈服,真沒用!」自從我敗走之後,阿雯就鼓著腮一直唸唸碎。我無奈道:「你還好意思說呢,剛才要不是你縮沙,現在也不會這樣子吧!」她理直氣壯道:「對著阿美這個大魔頭,多我一個也幫不上忙啦!」
 
從剛才開始,我整個人好像變得悵然若失,充斥著莫名其妙的空虛感。這就奇怪,我什麼時候對學校這麼有歸屬感了?我停住腳步,問道:「大小姐,你還會留在學校嗎?」「留在學校也沒事做,當然回家去啦。」
 
她轉過身,愕然問道:「難道你想留下?」我點點頭。她詫異道:「你平時老是嚷著要她們放你回家看放學ICU的,現在轉死性了?」我苦笑道:「這個嘛,我也不知道。算啦,明天再見!」
 
阿雯離去後,我獨自在校園裡信步而行,但空虛感依然仍在,內心總覺得缺少了什麼似的。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看著手指上包著的鬆懈熊膠布,我不期然地想起前天的小事。
 
那時候我貪快,不小心被剪刀刺傷了手指,不禁痛呼一聲。阿雯嗔怪道:「真沒用!這樣也弄傷?肯定在想什麼變態東西吧!?」雖然是這樣說,但她很快就已來到我面前,細心地為我消毒包紮。
 




濃密如梳的睫毛,清澈明亮的眼眸,秀挺小巧的鼻尖……說起來,自從旅行日的惡作劇後,我就再沒有如此近距離端視著阿雯的臉蛋。趁著她在包紮,我一直凝視著這張漂亮而熟悉的臉,心裡忽然感受到一股甜甜的味道,就像,朱古力那種甜。
 
噗通、噗通……
 
「喂,你幹嘛又盯著我看?」「哪…哪有!」
 
林靖雯自信滿滿地說:「今次別再說我有鼻毛伸出來,我已經剪除後患啦!」說畢還得意洋洋地昂起頭。我皺眉道:「誰說我在看鼻毛?我是看你的眼屎啦!」「什麼!?」看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我不禁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笑道:「傻豬豬,玩下你而已。」
 
「混蛋,竟然又作弄我!?」阿雯咬牙切齒道:「上次放你一馬,今次我就要你連本帶利還給我!」……
 




我倚著欄河,摸摸稍微腫起了的下巴。雖然還有點痛,但是,嘴角卻不自覺地彎了起來。我之所以會感到悵然若失,莫非是因為以後的日子放學後不能再與阿雯共處?難道我是因為她,所以才感到空虛?
 
我連忙搖搖頭,這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