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混亂,張露希見到有不少保安都跑向出事地點,她卻反其道而行,立即帶領李姓土豪男子及附近的客人避難。逮捕犯人是很重要,但保護一般市民才是最重要的。

  『香港解放陣線』是一個恐怖組織,大約在20年代後期出現。以解放香港、令香港獨立為目標,不時向各大商場都市發動襲擊。為了應付恐怖組織,商場的員工大多學習了武術,再加上Suit,通常都能應付下來。

  至於Suit,也是為了應付恐怖組織而開發,是一種如布般柔軟的機械,通常會做成員工制服,可以透過手錶來控制,隨意變形。Suit的用途很廣泛,從最簡單的強化員工力量的服裝和之前提過的笑臉妝,到製作各種軍用器材都有。不過因為恐怖組織,Suit到現在還未能開放給一般平民使用。

  到張露希疏散了人群,回到現場時,騷亂已平息了,並逮捕了相關人事。張露希走近一看,果然是王焰君。目送她離去後,張露希就收到朱經理的通知,要她過去一趟。

  一走進朱經理室,張露希已留意到一左一右有人正快速接近自己,稍為屈膝讓自己避開,並讓他們互相撞在一起。





  「張露希!妳現在拒捕,罪加一等。」

  「等等,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逮捕我!」

  「妳勾結恐怖份子,襲擊商場,我們現在要逮捕妳。」

  「我才沒有勾結恐怖份子!」

  「全保系統有拍攝到妳有留意到恐怖份子出沒,卻沒上報;出事時又不知道跑到哪裡,不是勾結恐怖份子是什麼!」





  「我有上報,我告訴了你的。而且事發時我去了疏散客人,才不是不知道跑到哪裡!」

  「我沒收到任何報告,有我會放過恐怖份子嗎?」

  這個混蛋!出了事找我來頂替!張露希眼神也變得險惡,朱經理立即質問:

  「怎樣了,想反抗嗎?」

  他的話讓張露希立即警醒過來,低頭說:





  「不是。」

  「很好,立即帶她下去!」

 
  張露希的Suit被脫下,代表員工及市民身份的手錶也被除下,再由四個保安押到監獄。途中,她遇到一個熟人:

  「哦?這不是張露希嗎?」王焰君說,她人在牢房內,看著張露希被押解入她的隔壁。

  「怎樣了,妳怎麼會這麼落魄?從副總裁到現在成為階下囚?」

  「不就是你們這些恐怖份子?我被認為和你們勾結,弄到現在這個樣子。」

  「哈哈哈哈,早不是和妳說過,跟著政府沒運行的。」





  「難道要像你們那樣,有破壞沒建設嗎?」

  「不把這個不公義的體制破壞,又怎能建設一個理想社會?」

  「現在全民就業,達到了歷史上多少人都達不到的成就,怎會是不公義!」

  「現在香港只靠單一的零售業,原本曾經存在的金融、服務、科技、醫療、教育等產業全都消失了,如果萬大陸不再好景,那香港就玩完了。」

  「胡說,在偉大領導的指導下,經濟發展會千秋萬載,怎可能會出現下行?」

  「妳不知道吧,早在十年前開始,大陸已出現不少反抗勢力,因為官商勾結,四處徵地導致一般市民連家也被拆了,然後被迫入住中看不中用的所謂住宅,一次簡單的天災家園盡毀,政府事後扣起大部份賠償中飽私囊,形成惡性循環,現在已經去到不革命,大部份人都會死的地步了。

  「其次,妳想想為什麼大陸人要來香港消費?不是因為大陸連廁所板也有毒,坐久了連屁股也腐爛?所有吃的喝的全都連撞一下也會死人?他們不想辦法改善自己的國家,反而把問題出口。這樣的領導人何德何能去建設美好的世界?」

  「不可能,妳胡說。國家才不可能這樣對自己的人民。」





  「不可能嗎?那妳看看妳自己,不是為了商場盡心盡力?最後得到什麼?」

  「我只是時運不好,碰巧遇上衰事。」

  「妳真的以為,自己碰到一位大陸客無理取鬧,是自己行衰運嗎?」

  「什麼意思。」

  「據我們得到的資料,那位高官可是李曉華的親戚,是她故意陷害妳的。」

  李曉華現在是副總裁,在之前張露希還是副總裁時,一直是自己的手下。到張露希失勢才升上來。

  「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





  「妳之前那位總裁上司不可能不知道是吧,他當然知道,所以加多一腳送妳去死。只有妳傻傻的以為自己交上惡運。」

  「這……不可能的……我可是……」

  張露希讓後腦靠到牆上,默默的聽著王焰君的故事。那時的事如走馬燈般出在腦袋,當時的確是有些不對勁,例如人來人往的商場內那有可能有洗手間沒別人?事發後那人立即把衛生巾收起,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之類,雖然有懷疑過,但怎樣也沒想到是陳總裁做的。想到這裡,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像妳這麼天真的人,根本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怎可能讓妳上去當總裁?他一直都只是利用妳,要妳幫他做很多不見得光的事。到現在當上總裁,當然就一腳踢開妳,就像我父親一樣。妳知道嘛,我父親以前也是建制派的,是新界東北的原居民。身為鄉事局的人,他全力支持新界東北發展計劃。最後建成了新界東北新城後,我父親也擁有一部份商店。單是出租商店,理應夠他吃一輩子。

  「後來的事妳也知道吧,像他這些出賣自己條村,和政府合作的人,最後在沒利用價值時會被政府拋棄。後來店內出事,我父親需要負責,結果他只能賣掉店舖來賠償。這當然是陷阱,因為買家正是香港政府,而他賣店的錢也被充公!我父親在獄中含恨而終。

  「我不想為我父親辯護,他與虎謀皮固然該死。但我卻不會放過無恥的香港政府!」

  就在王焰君說出激昂的話時,牢房的門突然打開,有四個保安手持著手槍走進來:

  「恐怖份子王焰君,及她的同黨張露希,現在正式宣判妳們死罪,即時執行!」





  「不是還有審訊嗎?」張露希吃了一驚。

  「對恐怖份子,不需要講人權!」

  「妳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而且妳知道太多,他們當然不能留妳吧,哈哈。」王焰君聲音再次從隔壁傳來。

  我要死了嗎?張露希閉起雙眼,回想到自己這二十七年的人生。

  「與虎謀皮……嗎?」

  想到剛剛這句話,她禁不住笑了起來。正當然準備接受死亡之時,突然聽到『啊』『啊』兩聲慘叫,到張露希張開眼時,王焰君已站在她身前。張露希留意到,原本銬著王焰君的手銬早已脫下。

  「你們就是太過依靠電子,才會被我們有機可乘。」王焰君聳聳肩,幫張露希脫下手銬:「我要走了,妳打算怎麼辦?」

  張露希深深吸了口氣,說:「我……可以跟妳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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