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cross: Carbuncle: 2: 常勝的交響曲 (3)

T-CS-240c上像巨眼一般的女王巢所佔的面積，可以和地球上一塊大陸，或是火星的塔西斯高原匹敵。和它們不同處，就是由Vajra建成的女王巢頂點高得連大氣都不能觸及。如果它單純是地質運動的結果，地質學的教科書隨時需要重寫。或許女王巢中異常高的超空間水晶反應，就是這構造能安定座落在星球上的原因。
金髮女性離開她所乘坐的海豚級，直接在巢最深處－沒空氣的女王室活動。全賴人工身體，她才可以做到這種超越常人之域的事。

「想不到那個保護妖精的小子有兩把刷子。」貴族中的「青年」道。
科技和權力是電腦貴族在廣大銀河中最渴求的東西，他們把自己電子和半機械化後，為了秘密行事，大多連原來的身份都捨棄。無論是俗稱巴羅斯機關的特戰司令部或是競爭的企業，追查他們的人一般只以他們僅有的特徵取代號識別。
青年、老人、少女、中年和曼菲特，就是情報界中對電子貴族其中幾個最高級人物的常用稱呼。
「也沒用了，反正女王就在我的眼前。」少女不用開口，只以電子方式傳訊。「就讓開拓地和討伐軍趁現在做好個夢吧。」

少女踏足女王的頭部，在牠比較脆弱的部位下手。她從全身放出粗大的電線，刺進女王的皮膚，利用之前經蘭花取得的Vajra超空間通訊協定，模彷牠們的對話方式，藉此更深入地控制蟲群。
「以後植入系統就可以集中處理下面的人。」中年說。「不可以給第1實驗航空團的事再出現，加特工場出走的話...」




「沒所謂。」
少女淡然的回應，令其他幾個電子貴族震驚而不解。

電子貴族當中，不止一人抱著「一統世界，支配銀河」的巨大野心。當人類面對和銀河同比例的機遇和威脅時，有人希望獨佔機遇和排除威脅，而Vajra就是兩者的混合體。只要成功支配Vajra，再向全人類實行半機械化，不單可以擁有連繫全銀河的超空間水晶，也能完全控制人類。而古代星際文明所敬畏，現在為人類所懼的巨蟲不會再是威脅。
可是，達成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在追求的野心，不代表他們要捨棄現有的戰力。

「我不是說過女王就在『我』的眼前嗎？你們遲來一步喔。」少女的語氣由冷淡一下子變成充滿惡意和嘲諷。
「什麼意思，蘇特？」中年察覺到自己被少女，他所叫的蘇特出賣。
「只有我手上才有通訊協定，也只有我才能控制女王。雖然我非常恨康納，但也全靠她才得到這東西。你們就乖乖當我的專用伺服器吧。」
電子貴族最高層是由一群「人」，或是所謂的集團意識控制。雖然行動上的權利有些微差別，但他們每個在決策時都有平等權利，就算是年輕而身居船團要職的蘇特也沒例外。





她正以超空間水晶所支援的連繫，把電子貴族其他人的意識權限削除，不過他們沒有坐以待斃。
「臭丫頭！妳忘記是誰令妳死過返生嗎？妳和康納一樣，不是我們的話才沒有今天！」雖然曼菲特是圈外人，但他比其他電子貴族還要先一步反抗。
「啊，忘了說呢。其實康納和我一樣都是很討厭你，好好地受回這些年來，你們給我的屈辱吧。」
只是三兩秒，曾一起為一統銀河而合謀的集團就土崩瓦解了。原因無他，電子貴族犯了唯一的致命錯誤。

出身於星河船團中繼星球的蘇特小時受Vajra襲擊，失去所有家人的她獲救後，電子貴族看上她和水晶「共鳴」的能力，結果就被半機械化和身上植入超空間水晶，不自願地成為他們的實驗品。連原本的名字也因而失去，只剩下蘇特這代號。
天份、水晶和半機械化令她能比其他人更易操縱船團的電腦系統，水晶更令她有科學還不能解釋的準確預知能力。兩者使她為通用銀河和星河船團獲利，很快就進入權力和電子革命的核心。

電子貴族騙倒整個船團、於銀河各地製造混亂、在政府內部找到同謀，連操縱Vajra的計劃一直都順利。雖然三島背叛令計劃為全銀河所知，統合政府決定全力討伐，但計劃仍然順利地進行。




只是他們最後功虧一簣，低估了蘇特這圈內人的仇恨，進而招至自己的滅亡。

「康納要的人工演化、科技奇點，那些銅臭高層的支配我都沒有興趣。我要的東西很簡單。」
積在她心底近10年的怨恨終於可以盡情爆發。她憎恨策動陰謀的電子貴族、令她生不如死的電子革命派，甚至連變成這個樣子的自己都痛恨。憤恨深得連方向都失去，如同爆炸的衝擊和熱風般不停擴散。蘇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能否停止和有什麼後果已經不重要。
「就是要只能活在瓶中的你們，看著渴望的所有都消失！」

如同名字的原有者，北歐的火巨人一樣，她那種怨恨所有，永不止息的怒火或許終有一天會燒盡自己和世界的所有。但在這之前，她的憤恨經電子神經入侵到女王的意志，把古代星際文明敬畏的「神明」變成自己的囊中物。「神明」的力量，亦成為她把星辰變為地獄的兇器。



支配加德滿都3號的洗腦訊號被VF-X解除後，它所帶領的戰鬥群殘存艦隻和機群依Hammerfall的指示先離開最激烈的戰區，等進一步指示。
加德滿都3戰鬥群雖然中仍有可以作戰的艦和機，但VF-X以EMP廢掉洗腦發訊機時，旗艦的大部分通訊機能都受影響。就算真的要作戰，指揮只能交由群中的天津四負責。
當艦長和戰鬥群指揮官也要求停戰後，大部份的VF也回到艦上，等候下一步行動。他們之前還相信自己在「為人類復仇」而戰，現在驚覺一切只是場惡夢。所有人都被船團政變派利用，打一場自己根本不想打的戰爭。

機庫中不少人的同伴也因為方才的戰鬥而受傷，甚至戰死，四處瀰漫一種沈重的空氣。混雜著不甘、後悔、恐懼和憤怒的氣味，維生系統不停循環密封環境中的空氣，令如此情緒積聚。萬一突破臨界點，只要少許火花，他們隨時也會做出異常的舉動。




琥珀色雙眼的金短髮女性坐在Delta開啟了的機艙中，喝著包裝飲品。雖然歐蕾兒數年前捲進一場恐怖襲擊後，手腳受創得唯有靠半機械手術復原，但她身體還有很多部份只是稍微強化過的血肉之軀，吃喝仍是必須。
她啜了數次，吸進口中的只有空氣，細小的飲品已經被她喝光。
「這就沒了啊...」

她想離開機艙時，放眼所及，今天的機庫和之前是兩個世界。
由於加德滿都3是由星河的統合軍，還有通用銀河的星河船團分社共同擁有，不算是完全的軍艦，在Vajra襲擊前，艦上的氣氛比其他軍用艦來得輕鬆。無論是正規軍、在外常被稱作通用銀河企業軍的保安隊、還是像她和Venant隊般掛有特別軍階行動的加特工場人員，或許會為工作抱怨，為開發和試驗而爭執，但仍然很有活力。
自4月底Vajra來襲後，大家便開始相信自己的船團是最後的倖存者，活力亦日漸流失，每天只為繼續生存和復仇而戰和奮鬥。現在就變成原來這4個月間，他們都受發動政變的電子革命派控制，不自願地為他們效力，和其他船團以至中央政府敵對。

即使是受電子洗腦，這裡所有人都為電子革命派，正確點是站在革命派中最高層的貴族效力過，殺傷過統合軍，連VF-X的精銳都不能倖免。儘管現在停戰，之後的命運可能同樣悲慘。
「不如趁現在逃吧...」加密無線訊號透過歐蕾兒電子化的神經流入耳中，說話的是她在Venant的隊友，之前擔任後援而沒機會出擊的Venant 7。「被情報局關起來迫供不好玩。」
「我問你，有什麼地方可以逃？」擔任Venant隊長的中年男人反問下屬。「最近我們船團的中繼星球也在上千光年外，就算強化型超空間引擎都沒這續航力。」

雖然LAI和通用銀河的超空間航行技術很高，近年更利用超空間水晶開發出強化型超空間引擎，但VF級數的引擎續航力遠不及大型船隻。只能逃到沒人住的星球等死，結果不會比被情報局迫供好。
「而且大概不會只有你想逃，這裡所有人也想逃。別忘記管理超空間引擎的傢伙和對面組感情更好，賣人情或許輪不到我們。」
Venant 1說的是事實，Venant 7沒辦法反駁。




「船團最後的位置雖然近，但我們沒有干擾器抵擋訊號，就算可以回去也只是送死。想搶船離開也不行。」

「難道就要坐以待斃嗎，隊長？」隊中代號Venant 4的青年在加密線路上怒號。
「我沒這樣想，而且我也不會讓你們受罪。」
之前歐蕾兒沈浸在殺傷索藍的同伴，隊友死在VF-X手上的悲痛和後悔中，隊員間的緊張令她面對另一個嚴峻現實。
「直接出擊，解放其他受洗腦的人不行嗎？我們努力過，他們之後還虐我們就是他們不義。但我們只坐在這裡，其他人不就...」歐蕾兒說出自己的意見：以行動將功贖罪。雖然是老掉牙的方法，但總比什麼也不做來得好。
「那我也要說得動艦橋那些老大才行。他們不給補給和修理，可以出動都沒用。我和其他隊長一起試試求情吧。」

這時艦橋傳來廣播，不管是揚聲器、機上和攜帶式通訊器，或是半機械部份的通訊模組都可以收到。
「加德滿都3號全部人員，立即回到戰鬥崗位。剛和Hammerfall達成協議，維修組繼續拆除艦外似是洗腦機的裝置，各航空團的指揮工作交由獅尾號負責，獅尾號也會擔任臨時旗艦。當拆掉和破壞洗腦機後，各航空團就正式開始解除其他艦的洗腦。」
廣播中的戰鬥群指揮官帶來好消息。
「這次行動是自願性質，如果有人害怕親手殺傷自己的好友，可以選擇退出。只是我所知道的山城和第1實驗團，絕不會看著兄弟受苦而不敢相助，對吧？」

機艙爆發出一陣激烈的叫聲，在攻擊這星球前，他們也有同樣的反應。不過今次不再是被騙，而是明確地以自己意願，為自己的同伴和打破玩弄自己的陰謀奮戰。
歐蕾兒瞄了一眼自己和索藍在三兩年前拍攝的照片。當她進了加特工場後不久，索藍亦成為第727獨立戰鬥群一員，兩人結果分開在銀河各地工作。即使一直有聯絡，親眼看著對方已經是以年計前的事。Vajra來襲後，這相片成為她對索藍最後的回憶。最少她在這幾個月如此相信。




「雖然再怎樣做也可能沒用，不過...」她機械化的手指，輕劃一下貼在錶板旁的相片。「...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事。」



混亂和嘈吵，在薩拉托加2下層的機庫隨處可見。雖然第727獨立戰鬥群的特種航空團對激戰兩字毫不陌生，今次情況完全不同。敵人數目眾多、訓練有素，不少更是配備精良，他們絕不比Vajra易對付。同時與星河軍還有Vajra兩者交戰，航空團受了不少損耗，機庫人員除了要為殘存的VF補充燃料和武器，更要盡快修好受損的戰機。即使有機械幫助，他們都忙至不可開交。
同伴把索藍送回來後，一直在等候維修人員把他的VF-171EX重組好。不過，他們大多都沒有維修EX的經驗，花的時間比維修團中主力多。索藍只可以坐在一旁，喝著飲品乾等。

「如果我那部22S沒有送去市區工廠艦升級的話...」
索藍選中能試飛VF-24F前，他一直駕駛VF-22S。當他駕駛VF-24F後，VF-22S被送至開拓地的通用銀河工廠，受水鳥計劃的最新一輪強化。VF-24F在記念日事件受Vajra擊中而大修，他只能改為開性能傾向攻擊機的VF-171EX，以它比VF-22C更強的火力和更好的防禦力強攻敵艦群。
「為什麼當初由伊甸出航時，不把電子系統都一起升級？那就不用搞成這樣子。」
他低聲抱怨時，有個紅髮女性前來找他。

這帶有灰銀色雙眼的女性不算高大，而且看來只像廿多歲，也就是和索藍相若。只說外表，很難想像紐雷特是航空團的副司令，在銀河四處轉戰的英傑。
「索藍，剛好有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要給你。你先想聽哪個？」雖然現在階級上是上司和下屬，但現在的對話中就只有她和索藍，紐雷特直接叫這個老戰友的名字。
「好消息吧。」




「你可以再駕駛VF-24F，之前說要一星期才修好，是因為把特別調整的時間都算在內。」

意外的好消息化解了索藍的苦惱，就算之後有壞消息都比較好接受。
「壞消息是什麼？」
「我們剛抓到女王巢發出異常的超空間波，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你的Oasis隊會和Highfire隊，還有船團軍的VF-25經超空間急襲女王巢。而在這之前，你還有一個任務。」
「應該不會比急襲女王巢還難？」
「或許吧，就是掩護Quarter去戰21救回蘭花，奪去他們控蟲的能力。」

和近乎完全未知的女王巢相比，航空團各人最少知道戰21有什麼能耐，長處和弱點是什麼。就這點來說，攻擊戰21不及急襲女王巢難。只是兩者之差僅止於此。現在戰21受蟲群和星河軍的艦隊保護，麥克羅斯級的防線又固若金湯，突破絕非易事。
「把24F再次交給你就是因為任務困難，加裝了Armored Pack的24F有EX級火力，25級速度和靈活。」
雖然VF-24是VF-25前身，不過有不少試驗用的VF-24改裝至可以兼容VF-25用的FAST Pack。打算部署VF-25，甚至VF-27的渡鴉為詳細評價VF-25各裝備的性能，引入了幾組FAST Pack。當中包括重火力而昂貴的Armored Pack，以及配備大型重量子武器，和YF-29相關的Tornado Pack。

「所謂特別調整就是指裝上Armored Pack？」索藍回應。
「可以這樣說，新裝備總要花時間熟習。總之就是這樣，我們這裡所有24F都會出戰，記住要完好送它回來，明白嗎？」
「知道。」
「我先回去看一下我的24F修好沒有。Oasis各機修好的話，就立即和Highfire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