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5 2/9/59
銀河系,人馬臂
T-CS-240星系,第2行星軌道

重量子光束擊碎白色獨角兵蟲的頭,貫穿牠的身體將之火化。索藍看到螢幕上鎖定牠的框架消失後,電腦已為他切換目標,今次是黃綠色的VF-27β。VF-27δ的重擊把它的4個核引擎同時擊破,頓時爆成火球。最大火力的射擊連艦級的裝甲也難以抵擋,VF-27級的SWAG裝甲和反能量武器塗層就更難做到。
「分到試沒大火力模式的槍,媽的!」
HPB-01A還是先行生產階段的武器,仍要收集更多數據改良。第727特種航空團作為其中一支試用部隊,應用到幾個制式的HPB-01A。索藍用VF-24F所帶的槍雖然削除了大火力模式,可是減省的空間和重量都用於冷卻系統和電池上,令它能不間斷地攻擊。

只是索藍現在更想要一下子了結敵人的打擊力。





「試驗品也差不多了。」歐蕾兒回應時,Delta的BGP-02α發出3連射光彈,驅逐遠方的錨型蟲。「我們每天都在對著類似的東西啊。」
「實戰和試飛差很...等一下!」
索藍看到螢幕上有異樣,遠方女王所在的座標上有個紅點消失了。
「看到嗎,索藍?女王那面有不妥!」
「當然看到,目標被擊破了嗎?」

目標單純在螢幕或雷達上失去蹤影,不代表已經被擊毀。而且對方是個足以威脅整個開拓地船團,以及討伐艦隊的強敵,輕率地相信支配女王的原兇已死,可能會害數以千萬人喪命。
「我去確認一下那小子是不是已經...」
索藍正要把通訊接到YF-29A時,公開頻道傳來少年的聲音。
「Skull 4,已經和Antares 1擊破最後目標。任務完成!」





為了表示自己達陣和擊倒敵人,有人把YF-29A頭部鏡頭拍到的情景傳到戰場上的各機。女王頭部有明顯的彈痕,之前變成白色的兵蟲漸漸回復原來的顏色。
發訊艦不是喪失機能便是被打沈,加上控制女王的中樞-蘇特已死,之前受控的蟲終於重獲自由,而星河軍也失去有力的皇牌。
「投降還是要逃?你們沒太多時間再想了。」
VF-24F的HPB-01A指向遠方的VF-27β,再立即鎖定。那是開火前的最後警告手段,對方還沒意欲後退的話,就可以立即開火。

和之前不同,VF-27β被鎖定後不久便轉向。它的機師似乎無意再戰。
「是訊號彈!」
歐蕾兒一句令索藍留意到星河軍殘存艦隊,開始射出訊號彈。雖然只從可見光看的話,訊號彈談不上光亮,不過在其他電磁波段上就是另一回事。螢幕的影像經電腦處理,這些人工的小爆發在機艙看起來,隨時遠比肉眼看時更明亮。
而戰場上大部份星河軍的VF也以行動呼應,撤回自己所屬的母艦。





「白色...他們決定投降嗎?」
「沒了洗腦訊號,他們都沒有繼續作戰的理由。」歐蕾兒的聲音沉重起來。「根本沒有監察軍滅了統合和人類這回事,還為什麼要戰鬥?」
「這件事才沒如此簡單。」索藍回應。「電子貴族不過是一場大陰謀的一份子,擊倒他們才是真正的開始。」
「似乎又是不能說的秘密呢...」
自兩年前索藍加入特種部隊後,工作成為他的秘密。歐蕾兒跟他聊到工作時,索藍不少時候都只能以機密帶過。

「嗯...雖然今次的事我很想和妳說,畢竟和妳還有我都有切身關係,但是...」索藍想了一兩秒後才繼續說。「我可以說的,就只有萬一今天的行動阻止不了其他革命派,或許之後就要打一場很大的仗。」
「...山城發訊要我們回去了,可能之後也沒機會再見面吧。」
人型的白紫色Delta在VF-24F眼前轉身,準備加速離去。
「...別這樣說。我不會給那車傢伙對妳亂來,絕對不會。」雖然特種航空團和處理降兵沒有關係,只是經驗告訴索藍,萬一歐蕾兒遇上「不太友善」的情報官,或是單純接收實驗航空團的人一個不爽,她和她的同伴很可能會受盡折磨。

「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相識,大概不讓給你再見我,更不會聽你說吧。而且我也殺了你們那麼多同伴...他們...我和你一樣,都在大戰看過那種事。所以...」
歐蕾兒和索藍在戰亂的時代相遇,戰爭的可怕和瘋狂,曾是兩人每天都看到的事。只是她從沒想過因為自己被騙了,而可能要面對當年害怕的慘事。
「他們敢的話,我一定會阻止...怎也會阻止。殺降那些事我在9年前就看夠了。」




歐蕾兒沒有回應索藍,而且中斷了通訊。她的Delta迅速而無聲地變形為戰機,加速回到加德滿都3。

「真的只有給她冷靜嗎?但是...」
自言自語的時間,因為外來通訊而立即完結:「這是Hammerfall,薩拉托加2的各機盡快回艦,之後還要掩護25號市著陸。」
「收到。」索藍的目光移到母艦已在的方向,雖然任務完成了,但心中沒有之前常有的安心感覺,連生還的喜悅也好像感受不了。
「Oasis各機,立即返艦。」
他轉達命令後,重裝的VF-24F變回戰機。6個引擎全力咆哮,帶著機師脫離戰鬥空域。



雖然失去右翼和左手,Gerwalk型的YF-29A還是安全地在變回空母型的戰25甲板降落。之後雙色的鐵鳥走到升降機,回到機庫中。穿過空閘後,有人看到停機坪旁有兩個人影。
「是誰?」
他放大了影像,知道是誰在等待自己。
「雪露和蘭花?這裡很危險啊。」
螢幕上的兩人一個還穿著像潛水衣的全息戲服,另一個是穿上太空衣。她們應該在戰鬥完結後,立即趕來這裡。





「你沒事吧?」YF-29A的收音系統在嘈雜的環境中,還能分別出雪露的聲音。
「29A只是沒了一手和一翼,還可以的。」
「有人,你沒事就好了。我哥...布雷拉他情況怎樣?他都沒事吧?」說到親人時,蘭花就一臉擔心。
「...沒事,不過他要先回去自己的母艦。」

「他是身經百戰的機裝兵,沒那麼易有事。妳要相信妳哥啊。」
「...嗯。」雖然雪露立即安慰好友,但蘭花難以一下子平復心情。
「別再留在這裡了,先去待機室吧。」
當有人依機械引導停泊YF-29A後,立即離開戰機,和兩個歌姬一起回到不遠處的待機室。

戰25載有數以百部各式戰機,它的待機室自然比常見的空母,或是單純可以載VF的軍艦大得多。裝修也比其他級別的來得好。3人一進入待機室,已看到有十多人在這裡。因為戰鬥剛結束,部份先回來的機師在這裡等待戰後匯報。
多個大螢幕上突然播出外部的影像,有三兩個機師被畫面映出的一切嚇倒,站起來走向螢幕。
「發生什麼事?」
聽到有人發問的青年機師轉身揮手,叫他過來:「小子過來看!女王帶著蟲群離開!」





「離開?」
有人不解時,他和蘭花、雪露一起走到螢幕前,最前線的無人機拍攝到女王離巢的景象。殘存的兵蟲和艦蟲都跟隨離巢的女王,接近的便以她為中心組成保護女王的球形陣式。遠方的就直接作超空間飛行,啟程至宇宙的彼方。
「在這銀河系的話,或許牠們和我們會再次戰鬥。為了避免這種事,女王決定和蟲群離開這裡。」
蘭花這番話令青年機師很困惑:「為什麼妳會知道?」

有人連忙脫下雪露所送的耳環,替她解釋。
「...是這東西,雪露給我的護身符之前令她知道。那顆超空間水晶還真厲害。」
少年輕拍一下蘭花的肩,希望她配合這解釋免去奇異的目光。她有先天V型病一事屬機密,公開的話後果難以估計。
「嗯...我的爸媽生前都是研究Vajra的生物學家,他們...說過即使是人,都可能藉蟲石感覺到牠們的感情。」
「是...是嗎?」青年有點不太相信地回應後,目光回到螢幕上。

蘭花暫時擺脫麻煩後,低頭小聲地說:「對不起,一時忘記了有些事不應在這裡提起...要你替我解圍。」
「算了,先到一旁再說吧。」有人輕嘆。
「對呢,蘭花,我有個問題。」雪露雙眼以好奇的目光看著蘭花。




「嗯?」
「像有人般說,到那面再問好了。」

3人走到待機室較少人的一角後,才繼續之前的話題。
「蘭花,之前我聽說過,Vajra是不用和他者交流的生物。這樣的話,為什麼牠們會唱歌?我之前聽樂安和情報局的簡報時,他們說妳在鳥人時唱的那首歌...那首搖籃曲,其實是...」
「那其實是Vajra的情歌。」
「情歌?」有人發問。
「在宇宙各處也有Vajra群,當牠們相遇時便會唱起這歌。」

「不過,雪露,我沒在機密簡報上聽過這說法啊。」
「因為他們說這是情報分隔,每個人也只知道各自所需的資料...應該是這樣,他們才沒和你說吧,有人。」
「我想也是。」有人的目光從金紅髮歌姬身上,移到映著T-CS-240c的螢光幕。
「他們說那首歌最初就是十多年前,來到這星球的拓展處無人機在超空間截聽到的。」雪露記起當時情報局人員的說法。「想不到這首歌現在會成為電影插曲呢...」
「有時有意料之外的事,不是正好嗎?」有人微笑道。

在幾天前,有人和開拓地大部份居民一樣,對未來失去希望。正是船團意外地發現T-CS-240c這個星球,一切才有變。
藍海、白雲和綠地,這是18年旅途的終點,新未來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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