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假期相當悠長,Charlotte 已經開始上學了,媽媽也回去美國了,只有我每天賦閒在家。一星期中跟Charlotte 補習便成了我出門的唯一原因。今天如常到Charlotte 的房間替她補習。

「唉,Sony 哥哥,有咩方法可以唔去Grad Din?」Charlotte 嘆息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筆。

「個個都去架喎,邊有人唔去架。」我說。

「好貴呀,去要比四百五,唔去比三百七。」Charlotte 拿著通告,哀愁地看著上面的金額。

「咁緊係去啦,差果幾十蚊。」



「比完四百五,又要去買條裙啦,鞋啦。唉,我唔想咁哂錢呀。」

我拿起她的通告,凱溢酒店,六月二十日。

「我借住比你先囉。」我說。

「咁又唔洗,幾百蚊我都比得起既。」

好羨慕Charlotte 的同學有幸看到她穿晚裝的樣子阿,要是我現在也讀中六就好了。對了,我姊以前謝師宴前買了好幾套裙子,有些還沒有穿過,應該適合Charlotte 穿的。



「我家姐之前買落套裙都無著過,佢同你一樣都係飛......非常瘦,你唔介意我借比你試下。」

Charlotte 雙眼發光望著我,開口說:「真係?靚唔靚架D 裙。」

「靚架,反正佢應該都唔記得左D 裙架啦,我下次拎比你啦。」

那夜回到家中,我趁桃姐正忙著煮飯,攝手攝腳地潛入我姊的房,在衣櫃偷走兩套晚裝,又拿走一雙高跟鞋。然後回到我的房間,塞進背包裡。整個行動就像個戀物的變態狂徒一樣。翌日就背著整個背包到了Charlotte 的家。

「拿,我拎左兩套晚裝黎,你試下邊套岩你。」



「哦,好呀,你出房外面等我啦。」

我站在房外,看著管理員大媽正忙著打掃。不消一刻,Charlotte 便打開了門讓我進去。

「Sony 哥哥,你睇我靚唔靚?」Charlotte 說。

Charlotte 換上白色單肩晚裝短裙,手臂纖瘦,雪白的背上沒有一點瑕疵。腰間束著了一條黑色闊帶,突顯身材曲線。裙擺只及她大腿的一半,腿部苗條白滑。只是她腳上還沒有穿上高跟鞋,所以還不算是一整套晚裝。

「試下換埋對高踭鞋。」我從紙袋中拿出了一個鞋盒,盒中有一雙黑色的麂皮三吋高跟鞋。

Charlotte 馬上脫掉一雙灰色的襪子,露出了白晢純潔的小巧腳趾。多個月來補習時她也穿著襪子或是拖鞋,從沒刻意留意過她的腳趾,沒想到Charlotte 的腳丫子是如斯好看。她穿上高跟鞋,鞋的前端剛好包著了腳趾,沒有半分趾隙露出來。她站起來,在我面前走了來回轉身踱步。

「岩岩好喎,條裙同對鞋都係。點呀我著成點?」Charlotte 望著我笑。

她這個笑容,配合身上一套晚裝,實在令我有一點點兒心動。要是她再施上脂粉,那可真是不得了。



「幾好睇呀,換埋另一套睇下。」我說。

「好,咁你係出面等我啦。」

我又站了在房外,靜靜等待Charlotte 。管理員大媽這次正忙著點算現金。

「Sony 哥哥,另一套完全唔岩著呀。」Charlotte 換回便裝,打開了門讓我進去。

「係咩,咁我拎返走,白色果條你Keep 住啦。」

我把打算另一套晚裝放回背包,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套超性感馬甲。糟了,我剛才還叫Charlotte 試給我看,那我豈不是被當成變態嗎?我不發一語,馬上收起那套馬甲。話說回來,我姊怎會有那種東西呀?

剛才Charlotte 穿上晚裝的樣子,充滿氣質,與平日天真可愛的型像截然不同。我看著她埋首苦幹的側面,要是她生活在一個普通家庭,沒有如此極端的經濟壓力,有閒錢出去玩樂。相信早就能找到不錯的對象吧。還好她很窮,還好她的家很多蟑螂,不然,我們又怎會相遇呢?



回到家中,我倚著陽台上的欄杆,有種「獨自莫憑欄」的寂寞。望著海景,Charlotte 穿鞋一刻的景像又浮現了出來。要是她考進大學,單憑她的美貌,一定可以吸引到不少好男人,到時後還能幫人補習藉以脫貧。我望向遠方,下定決心,要盡我所能,把Charlotte 送入大學。

我把以前讀書時所有主科的筆記都翻過一遍。將最精要的筆記從新抄寫一遍,並加入注解,好讓她能明白筆記中的內容。將數疊筆記抄完後,已是凌晨一時。我看著整理了一半的筆記,口中說了一句:「溫哂你都入唔到既話,我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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