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奇諾?好像有點悶。那麼莫卡吧?不過今天又不想太甜…

「先生,想好了嗎?」

一把青春活力的女聲打斷了我,我回過神來,穿著咖啡店制服的女店員正對著我微笑。

「嗯…」

「喝杯咖啡不用想那麼多吧!」



我感到被催促,若不是眼前這個女生樣貌算是討好,以我此刻的心情大概會發作。

「拿鐵吧,小杯裝。」

「好的。」

等到咖啡沖好了,我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後如常地玩玩手機。

過了一會,忽然有人坐在我對面,是剛才的女店員。



「嗨!」她爽朗地打招呼。

「有什麼事?」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沒什麼,想聊聊天而已。你也知道我很空閒吧!」

的確,這間連鎖咖啡店的分店雖然位處市區,座位卻坐不到一半,這亦是我喜歡這裡的原因。

「吓…有什麼好聊的?」我僵硬地苦笑道。



「嗯…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來咖啡店當然是喝咖啡和歇息啊。」

「只是想喝咖啡可以外賣,歇息可以回家,為什麼要來咖啡店坐呢?」

「不為什麼,就是喜歡在咖啡店多於外賣和回家啊!」

「較喜歡的原因呢?」

「妳…是在做問卷嗎?」我疑惑道。

「不是不是!只是我自己想了解。原因呢?」女店員依然親切的微笑著。

「因為在咖啡店比較安靜,不會被人騷擾啊!」我開始不耐煩,因為現在正正被人騷擾著。



「嗯嗯,那…為什麼你不想被人騷擾呢?」

「喂!」我終於按捺不住,「妳到底怎樣了?坦白說,我現時心情差到極點!請妳不要再煩著我!」

「就是這個!」女店員興高采烈,「這就是你的目的吧!」

我氣得站了起來,咬著牙道:「妳…」

「歡迎光臨!想要什麼?」女店員此時無預兆地走開,招呼著剛進來的一對男女,彷彿無視我的存在。

我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一氣之下咖啡也沒拿就走了。


***




我心情複雜地步進咖啡店,第一眼便望向櫃台的位置,沒人,正想再看其他位置,便聽到一把女聲道:「嗨!你先坐下,等我一會。」

只見之前那麻煩的女店員已經走進櫃台,開始在咖啡機前忙著。

我坐下來,第一次認真觀察這個女生。

她的樣子算是漂亮,不過在漂亮的人當中並不算突出,雖然如此,但看上去讓人感到很舒服。

她的一頭棕色長髮紮了馬尾,穿著紅色恤衫制服和印了連鎖咖啡店標誌的黑色圍裙,雙手正熟練地操控著咖啡機。

有一點引起我注意的,是她之前的輕鬆笑容在沖咖啡時收起來了,換上一副專注認真的樣子,直到完成後才再回復正常。

「拿鐵,應該不討厭吧!請你喝的。」她把咖啡放在我面前,然後拉開椅子坐下。



是賠罪嗎?那就不客氣了。

「謝謝了。」我道,然後呷了一口咖啡。

「對不起,上次惹怒了你,我也知自己粗心大意,經常亂說話得罪人…總之就對不起吧!」她歉疚道。

「算了吧。」我嘆道。

「那…我可以繼續跟你聊天嗎?」她又回復之前的笑容。

我愕了愕,面有難色道:「妳是認真的?若不是做問卷,為何要聊天?妳真的這麼空閒?跟每個人都要聊一聊嗎?」

「沒錯!我真的很無聊!」她笑著道,「不過呢,我不是每個人都聊的。」



我的心跳了一下,道:「那為什麼選我?」

「因為我見到你經常來光顧啊。」

我感到奇怪,同時又有點失望,道:「這又有什麼特別?」

「如果你是第一次來,那麼你可能只是剛巧路過這裡進來坐坐;但如果你是常客,那麼一定有什麼原因才會使你經常過來啊!我就是想了解當中的原因。」

「原因啊…」我舉杯喝了口咖啡,「沒什麼特別啊,就是想放鬆一下而已,而這裡的地點對我來說很方便。」

「你上次好像是不開心吧!為了什麼呢?失戀?」女店員眼神帶著好奇地追問。

「不是啊…」我沒好氣道,一想起自己的事,心裡又一沈。

「真的?」她半信半疑,「那又是什麼呢?」

我猶豫著好不好跟這個八卦的女店員傾訴心事,對方確確實實只是一個陌生的八卦女店員啊!沒理由向她談私事吧?不過,她基本上也算是個美女啊,跟美女談談天好像也不錯…

「你好!」一把精神的女聲又打斷了我,女店員不知何時已經回到櫃台,正在招呼著客人。

這個女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我心道。

我嘆了口氣,繼續喝著免費的咖啡,直到咖啡喝完她都沒有再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