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洪震天比武後又過了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來,紀天行在藍一水的指導下,繼續練習著一些基本的格鬥技,雖然與劉子龍等人相比還有一段很大的距離,但總算是打得有模有樣。

  至於一向懶散的黃智聰,或許是因為看到紀天行在擂臺上的突出表現,擔心自己跟他的距離會越來越遠,所以亦不敢再偷懶。

  今天,與郭耀基等人交手的日子正式定下,而他們亦已經收到了學校送出的比賽通知書,現在正圍作一團,坐於活動室的一角專心地研究著。

  「果然……這死胖子也有份比賽。」藍鳳鳴搖頭抱怨:「這次輸定了……」

  紀天行淡淡道:「這是意料中事吧,我們的人數根本不夠。」紀天行口中所指的意料中事,正是指黃智聰有份上擂臺。





  「話雖是這麼說。」藍鳳鳴蹙起黛眉,一臉不滿地望著紀天行道:「但白白送了一場給他們,總覺得有點不公平。」

  「放心吧,那羅剛之前被洪震天輕而易舉地擊敗,甚至連天行也打得比他還好。」胖子淡淡一笑,氣定神閒道:「我才不會輸給那種白痴。」

  藍鳳鳴聞言瞇起雙眼,朝著黃智聰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淺笑,道:「你知道嗎,你有一點跟那個羅剛很像。」

  「是什麼?」黃智聰疑惑道。

  只見藍鳳鳴皺起眉頭道:「就是不自量力!」





  這時,一直在專心看著比賽通知的楊家嘉,突然皺起眉頭,一邊回憶著某些事情,一邊開口道:「我記得這個丁芷祺,就是一招把表姐擊倒的那個女孩吧?」雖然在皺眉,但樣子還是照樣的活潑可愛。

  藍鳳鳴聞言大感不滿,立刻回過頭來望著楊家嘉,緊張道:「我都說了上次只是一時大意,這次我一定贏她的!」

  紀天行伸手指著一個陌生的名字,疑惑道:「那這個孔智明又是什麼人?他的對手可是劉啥龍,厲害嗎?」

  「人家叫劉子龍,拜托你記住吧。」黃智聰搖頭嘆道。

  說著,站在一旁的周志豪便解答道:「他是學截拳道的,根據過去的觀察,他應該是五個裡面實力最強的一個。」





  「截拳道嗎……」劉子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掩飾的戰意,雖然嘴裡是說不想再打,但難得遇上有實力的對手,他卻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或許劉子龍體內流著的本來就是格鬥家的血,就算想改變亦改變不了。

  想到這裡,劉子龍不禁輕嘆一口氣,搖了搖頭,心暗自己所希望過的平凡生活恐怕要幻滅了。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對手是誰,那是不是要開始進行針對性的訓練?」自從與洪震天一戰後,紀天行開始對比武產生興趣,已經急不及待地求教於藍一水。

  只見藍一水背負雙手,淡淡道:「說實話,家嘉跟雷威那場我不太擔心,雷威是玩拳擊的,缺乏下盤訓練,多攻他下路,再找機會施以重擊,要取勝不會太難。」

  「至於子龍和孔智明那一場……」藍一水轉頭望向劉子龍,問道:「你們兩個所用的招數模式應該會很相似,你有沒有把握?」

  劉子龍搖了搖頭,淡淡道:「沒有見識過,不知道。」

  藍一水點了點頭,暗讚這小子雖然是技擊高手,但卻謙虛老實,一點也不囂張,實在難得。





  接著,他又望著藍鳳鳴,正容道:「相比起劉子龍,我比較擔心的是你那場,不是說你技術不好,只是你的性格問題。」

  「老爸你是不是吃錯藥了?」藍鳳鳴哈哈一笑,搖頭道:「我的性格跟比賽有什麼關係?」

  藍一水卻是神色凝重道:「如果兩者的功力相若,比的就是戰術。你生性衝動,又粗枝大葉,又剛好面對的是一個冷靜的對手,試問又怎會沒有關係?」

  頓了頓,又道:「再說,對方所用的是『合氣道』,跟『太極拳』一樣,也是屬於以靜制動,以柔克剛的拳種,你要取勝就難上加難了。」

  藍鳳鳴聽著不禁眉頭大皺,撅嘴道:「明明是人家的老爸,卻盡是在幫外人說話!」

  藍一水搖了搖頭,也不再理會藍鳳鳴的不滿,望向紀、黃二人,道:「幸好這是隊伍制的比賽,只要我們打贏三局就沒問題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的訓練會比之前更辛苦,而且放假也要回來,不能休息!」

  此話一出,紀、黃二人的嘴巴立時張大至極限,後者隨即喊道:「想收買人命嗎?」





  「別替自己找借口了。」藍一水正容道:「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空,沒有聽過嗎?」

  「沒有!」紀、黃二人齊聲回應。

  卻見楊家嘉舉起手來興奮道:「我聽過!」言罷,便用力點頭道:「我放假也會回來練習的!」

  紀天行聞言,旋即跟著舉起手來,正容道:「我也會回來練習的!」

  黃智聰立時一愕,旋即瞇起那本已如細線般的雙眼,望著紀天行道:「有異性,沒人性!」

  就這樣,一個星期的地獄式訓練便正式展開。


  而在紀、黃二人連放假也要回來學校訓練的日子裡,卻有一個人連要上學的日子也沒有回校,此人正是洪震天。





  只見洪震天現正身處於邯鄲市附近的郊區,他仰天閉目而站,享受著陽光的洗禮,內心生出一種溫暖的感覺。他昨天已經向學校請了幾天假,目的就是來河北一趟。

  這裡就是洪震天學習八極拳的地方,雖然快要跟師父見面,但他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

  他帶著沉重的心情,來到一間小屋處停下。這間小屋造型簡陋,周圍卻種滿各種悅目的植物,形成一種強列對比。

  「篤篤篤……」洪震天伸手往木門敲了幾下,良久以後,木門打開,一名年過七十,骨瘦如柴,長髯及胸的白髮老人出現在洪震天面前,他雖然身無半點肉,但一雙虎目所發出的氣勢卻使人不敢直視,給人一種王者之勢。

  「師父……」洪震天醞釀了好一會,才輕輕道出這兩個字。

  被稱作師父的老人,看到他的愛徒,卻沒有任何高興表情,只是冷哼一聲,皺眉道:「滾!我沒有這樣的徒弟!」話畢,便用力把門關上,留下洪震天一人在屋外。

  洪震天立刻跪在地上,繼續以一口流利的北方口音說道:「我知道師父你不會這麼輕易原諒我,我也不奢望師父會原諒我……」老人一直在門的另一邊站著,雖然他嘴裡說不把洪震天當作徒弟,但心裡卻不然,甚至一直也把洪震天當作自己的兒子,因而才對他十分嚴格。

  洪震天繼續道:「師父要打要罵,徒兒也不會反抗,但師父千萬不要不理徒兒。」老人心中一動,便緩緩轉身開門,洪震天見木門已開,立即朝老人望去,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你不認我作徒弟不要緊,但你永遠也是我師父。」





  只見老人背負雙手,閉目而站,淡淡一句:「男子漢大丈夫,怎能輕易跪於人前?」

  洪震天心下大喜,旋即站了起來,老人見狀續道:「你要為師原諒你,那就先脫離黑道。」

  洪震天聞言一震,要知道師父雖對自己有恩,但洪子炎亦同樣有恩於自己,在洪震天的心中,這兩位也是自己最親的人。現在洪子炎身患惡疾,試問自己又怎能在這種時候時離棄他?

  只見洪震天眉頭大皺,低頭抱拳道:「不行,我不可以背叛乾爹。」

  老人立刻皺眉道:「為師當初教你武功的時候,跟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嗎?」

  話畢,洪震天正容道:「我們習武之人,武功高底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武德。」

  老人聞言冷冷一笑,道:「你也懂得說武德,那麼你的武德在哪裡?加入黑道,為虎作倀,看來你已經忘記了我們八極門的首要門規。」

  「八極門規,首要心術正,我並沒有忘記。」洪震天反駁道:「我的確是加入黑道,但加入黑道不代表心術不正,難道黑道中人就沒有好人嗎?師父你曾經說過做人不可以不孝、不忠、不義。那我離開乾爹,離開社團,豈不是成為千古罪人?」

  此話一出,老人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時間無言以對,旋即提起右手,怒喝道:「既然你還不悔改,那為師今天就要為民除害!」

  就在此時,一道柔和悅耳的男性聲音亮起:「有如此懂事之愛徒,你忍心把他殺掉嗎?」老人聞聲神色一震。只見來者共三人,居中的男子以樣貌推算約三十來歲,一頭長髮全梳往後方,束起一條約八吋長的馬尾辮子,雙目虎虎生威,皮膚白嫩無比,絕對是一個舉世無雙的美男子。由此人所流露出來的氣度,可以知道身旁二人絕對是以他為首。

  在他右手邊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外貌推測約四十來歲,但卻已是一頭白髮,眉宇間散發出一種逼人氣勢,功力自然非同小可。而左手邊的則是位青年,中等身材,膚色健康,頭髮染紅,臉長鼻高,一雙劍眉又濃又粗,眼神凌厲,氣度不凡,這二人的外表看來皆不像中國人。

  老人看到居中的英偉男子,心情久久不能平伏,良久以後才緩緩道:「申屠烈,你……你還未死?」突如其來的男子,乃位於黑龍江的「黑龍教」教主,在四十年前一統黑道,讓人聞風喪膽的可怕高手——「黑魔」申屠烈。傳說,三十年前的一天,申屠烈與「散陰刀」秦天道於珠穆朗瑪峰上決戰,因申屠烈魔功未成,而被秦天道僥倖擊斃。

  申屠烈微笑道:「托秦兄鴻福,在下不單只沒有死,還達到了『黑龍魔功』的最高境界。」由此話可知,這名老人便是三十年前,擊敗申屠烈的「散陰刀」秦天道。此人自幼於八極門學武,擅於用刀,年紀輕輕便以一手「提柳散陰刀」雄霸北方,在武林中紅極一時,但於二十來歲時突然退隱江湖,不問世事。

  秦天道皺眉道:「想不到你居然可以突破大關,練成『黑龍魔功』,而且還沒有半點衰老的跡象。」

  申屠烈依然保持微笑,仰天道:「練氣者,通常比一般人更容易保持青春。」說著,又再望向秦天道,續道:「秦兄你居然衰老至此,實在奇怪。」

  秦天道聞言一震,想起自己之前因為愛妻倩兒的死,而終日沉醉杯中,茶飯不思,弄得身體嚴重衰老。可謂度日如年,一夜白髮。

  申屠烈仍舊保持著同樣的微笑,像極一尊雕工精細的石像。只見他開口打斷了秦天道的回憶:「在下真的很想念秦兄,希望能再與秦兄的刀技較量較量。」說著,身體旋即散發出一種可怕殺氣。

  洪震天察覺有異,心下一驚,但為了保護恩師,便立即喝道:「你沒資格跟我師父打!」說著,已經踏步上前,往申屠烈衝去。

  就在洪震天踏出第一步之時,在申屠烈左邊的紅髮男子已經開始行動,擋在申屠烈面前。

  「砰!」洪震天用力往地面一踏,拳頭隨震腳彈出,以猛虎之勢朝男子撲去。卻見那名男子只是輕輕一抓,已經把洪震天的攻擊截下,膝撞同時彈出,重重擊中洪震天的小腹。

  「澎——」沒有停下,貫注真氣的一拳,把洪震天震飛開去,鮮血佈滿虛空。

  洪震天在地上滾了兩圈再重新站起,擦了擦嘴邊鮮血後,立即以極快的速度重新迎上,欲闖入其懷內施展重擊。

  不過那男子卻早有預料,一腳直蹬而出,洪震天見狀一驚,旋即停下攻勢,往外踏出一步,及時避過攻擊,不敢遲疑,立即使出一招「鐵山靠」,以背側重重撞向那紅髮男子。

  「砰!」

  男子後退一步卸力,旋即躍起旋身一記肘擊,重重打在洪震天的頭頂「百會穴」,洪震天中招立時一陣眩暈,完全失去應變能力。男子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一變勢便抓著其後腦朝自己壓下,滿是勁力的膝撞隨即送出。

  「停手!」秦天道的聲音響起,那男子的攻擊立時停下,只看他淡淡一笑,便低掃一腳把洪震天摔在地上,才徐徐返回申屠烈的身旁。

  申屠烈微笑道:「小兄弟,看來你未夠資格跟我交手,秦天道,快拿刀吧。」秦天道見洪震天倒地不起,立刻緊張地上前扶起他,往他背後幾個要穴點去,再拍一掌,洪震天立時吐出一口鮮血,雙眼緩緩張開。

  「如此狠辣的招數……」洪震天一邊站起身來,一邊緊盯著紅髮男子,皺眉道:「是泰拳嗎?」

  那男子輕輕搖頭,淡淡道:「高棉古拳。」


  秦天道見洪震天仍能站起,總算放下心來,立即走到一顆大石旁,一掌把大石震開,從凹陷的泥地裡,拿出一柄長約三尺許的寶刀,刀上有一形態怪異的巨龍浮雕,與刀身和刀柄融為一體,造功極其精緻,且刀氣逼人,乃秦天道的愛刀「斬龍刀」。

  他怒盯著申屠烈,跟身後的洪震天道:「震天,我將會使出我在你走後所創的『戰龍刀法』,這是我根據多年來以刀對敵的經驗,再苦心鑽研各派刀法,刪繁就簡,經改良而得來的終極殺招,你要留神看著。」

  洪震天只感到秦天道所說的話就像遺言一樣,心裡不禁一驚,但無奈自己已身負重傷,根本無力幫忙。

  「黑魔」申屠烈、「散陰刀」秦天道,兩大高手的決戰一觸即發。


  另一邊廂,為了應付下星期的比武,紀天行和黃智聰連本應是上課的時間也用來訓練。才剛在操場跑了半個小時,現在已經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在活動室中紮起馬步來,雙腿抖得像是地震一樣。

  「身體要坐低一點。」藍一水雙手搭在二人的肩膀上用力壓低,累得黃智聰禁不住大喊爹娘。與此同時,楊家嘉則自己走到一旁,自顧自地練習著木人樁法。

  「出拳!」藍一水大叫一聲,紀、黃二人立即朝著前方擊出一拳。

  藍一水搖了搖頭,皺眉道:「腰要放鬆,再來。」

  二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旋即按照藍一水的吩咐再次發拳。藍一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又道:「繼續,不要停!」

  黃智聰還想抱怨之際,卻見紀天行已經乖乖照做,那自己亦只好吞聲忍氣。

  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十五分鐘,不知不覺已經是學校中午休息的時間,下課鐘聲響過以後,藍鳳鳴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你們有聽說過嗎?」

  「聽說什麼?」紀天行轉過頭來朝聲源望去。

  藍一水旋即一掌輕拍紀天行的頭頂,道:「專心一點。」

  這時,藍鳳鳴亦已經進入了活動室,繼續道:「明道中學有個當援交的女生碰上警方臥底。」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紀天行這次學乖了,雖然還在分神說話,但眼睛卻一直望著前方,所以藍一水亦沒有說什麼。

  卻見黃智聰的色心又起,問道:「那女生漂亮嗎?」

  藍鳳鳴沒有理會那色胚子,繼續解答紀天行的問題:「當然有關係,警方查出她背後是有組織操縱的,聽說不只有她,附近幾所中學也有很多當援交的,或許我們學校也有。」

  「真的嗎?」黃智聰立時大喜,高興道:「那我們應該去當一下臥底!」說著,已經停下手腳,把紮馬的事拋諸腦後。

  藍一水不禁眉頭大皺,暗罵一句後又裝出一臉笑容,拍了拍胖子肩膀,道:「紮馬紮了這麼久,很累吧?」

  「明知故問!」看到藍一水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黃智聰的氣焰立時急升。

  只見藍一水勾勾食指,示意胖子走近一點,再輕聲在他耳邊道:「要不要來點提神的?」

  黃智聰疑惑道:「什麼提神?」

  藍一水淡淡一笑,伸出拇指朝藍鳳鳴的方向晃了一下,道:「要不要跟小女玩一下?」

  此話一出,黃智聰禁不住露出淫笑,道:「玩什麼?」

  看到藍一水的手指指著自己,藍鳳鳴立時一驚,急步上前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藍一水橫抱雙手,站直身子微笑道:「放心吧,沒問題的。我想讓胖子跟你打一場而已。」

  藍鳳鳴聞言頓時放下心頭大石,看剛才那色胚的笑容,還以為是什麼一回事,原來只是要自己教訓他一下而已。

  不過黃智聰聽到藍一水的說話後,卻是一臉慌張,緊張道:「什麼?原來你是這個意思?」

  卻見藍一水輕輕搖頭,又再哄到黃智聰的耳邊,低聲道:「這不是有你好處嗎?小女雖然平時像個男孩一樣,但你看她的身材玲瓏浮凸,皮膚又白又滑,還有那雙嫩滑的大腿,真是……」

  只看胖子一邊聽著藍一水生動的描述,一邊望著眼前美人,差點連口水也流出來。

  藍一水繼續道:「你也知道交手時,肌膚接觸是很難避免的,到那個時候,你的手喜歡抓去哪裡,就可以抓去哪裡,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嘿嘿嘿……真是為老不尊……」胖子淫笑道。

  藍鳳鳴見狀開始有點擔心。

  藍一水又望向紀天行,道:「可以休息了。」紀天行聞言,立時大呼一口氣,也不遲疑,一屁股地坐在地上。

  接著,黃智聰和藍鳳鳴亦已經面對面地各站一邊,等待著藍一水的指示。

  「很累呢……」楊家嘉一邊擦著臉上的汗水,一邊坐到紀天行的身旁,泛起其一貫的甜美笑容,輕聲道:「不知道小胖胖的武功進步了多少呢?」

  「好!開始!」藍一水一聲令下,一心要乘機揩油的黃智聰已經搶先出手,一雙龍爪手有如餓狼般,徑直地朝藍鳳鳴胸前雙峰狂襲而去,其速度之快,實在大出眾人意料。

  「果然沒猜錯……」藍鳳鳴眉頭一皺,不敢遲疑,一腳使勁直踹而出,重重擊在胖子那「豐滿」的肚子上,只聽到他那有如雷鳴般的慘叫,便滾在地上痛苦呻吟。

  藍一水不禁搖頭失笑,暗忖你這色鬼的攻擊手法還真是直接。

  一直在一旁觀戰的紀天行,其實根本沒有專心看這場比武,只因他的注意力由始至終亦落在身旁的楊家嘉身上,只看他不住把身體靠向美人,越坐越近,完全沒有理會胖子的痛苦。

  「來吧,你不是想揩油的嗎?」藍鳳鳴淡淡一笑。

  只見胖子重新站起身來,喃喃道:「我作為一個一流的攀山專家,絕對不會因為小小挫折而屈服的!」說著,眼神立時變得凌厲起來,看得藍鳳鳴亦不禁心下一寒。

  「呀——」胖子一聲狂吼,便再度迎上,一拳朝藍鳳鳴的胸口打出。

  雖然胖子來勢洶洶,但藍鳳鳴始終是跆拳道黑帶高手,又豈會把這種攻擊放在眼內,只看她一手撥開胖子攻擊,「燕子手刀」旋即擊出,重重打在其頸側位置,沒有停下,彈出一拳重擊其胸口,把胖子擊退數步後,再旋身躍起,借著旋轉之勢,一記迴旋踢往下擊落,使出一招「旋風落」,準確命中胖子後頸。硬吃這威力強大的一擊,胖子立時眼冒金星,重重倒下。

  「你不會這麼快便認輸吧?」藍鳳鳴一手抓住黃智聰的衣領,用力把他拉了起來。

  胖子此刻已經無力再開口說話,更不要說是繼續打下去,只是他的色心卻一點也沒有減弱,雙手還是不規矩地移向藍鳳鳴那高聳的山巒。

  幸好藍鳳鳴反應敏捷,雙手稍微運力把他推開,旋即躍起一記飛踢,強大的衝力讓胖子再次被擊至飛跌,更當場昏倒過去。

  藍鳳鳴輕輕掃了一下裙子,搖頭道:「真是沒出色。」

  隨著黃智聰與藍鳳鳴的較量落幕,劉子龍的身影亦出現在大家面前,只看他雙手拿著兩大袋飯盒,滿臉笑容道:「是時候吃飯了!」說著,人已經走到眾人身邊,餓了一整個上午的大家一聽到有飯吃,全都湧上前去。

  「他不吃嗎?」看到躺在一旁一動不動的胖子,劉子龍不禁大感疑惑。

  只見藍一水聳肩道:「不知道,他說很累要睡一會。」

  劉子龍便道:「我叫他起來吧。」說著,便朝胖子走去。

  卻見藍鳳鳴忽然彈起身來,阻止他道:「不用了,他說練習的時候才叫醒他。」

  劉子龍「哦」了一聲,便回到飯盒大軍中,一邊挑選自己的午餐,一邊道:「那我們留一盒給他吧。」

  「不用了,他說要減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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