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蓮禪寺。

  餓了一整個晚上的眾人,在德智大師的帶領下離開了羅漢堂,準備到齋堂吃一頓早飯。

  當眾人途經寺廟後的小園子時,赫然發現身負內傷的傅卓穎,正一拐一拐地朝眾人走來,皺眉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太好了,你終於醒來!」行道看到腳步不穩的傅卓穎出來,欲上前扶著。

  不過傅卓穎對此卻一點也不領情,一掌朝正跑過來的行道打出,喝道:「不要過來!」行道見狀便泛起一個尷尬的笑容,乖乖地往後退開。





  看到行道如此關心傅卓穎,水靜嫻的臉上居然閃過了一絲嫉妒之色。

  藍鳳鳴見狀亦不禁一愕:「這淫婦幹嗎會在這裡的?」

  「臭三八,你有種再說一遍!」傅卓穎立時怒目而視。

  「淫……」藍鳳鳴正要再說一遍的時候,卻被藍一水一掌拍了她後腦一記。

  與此同時,藍一水亦開口問道:「為什麼蒼無常的手下會在這裡?你們這群和尚不是打算金廟藏嬌吧?」





  此話一出,孫武隨即乾咳一聲,皺眉道:「為人師表,拜托你在大師面前說話就莊重一點吧。」

  「沒關係沒關係……」德智大師撫鬚一笑,道:「其實是行道見她受了傷,便帶她回來治療。」

  聽到德智大師的說話後,傅卓穎頓時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心知是行道把當時昏迷的自己救回來。不過同時她亦清楚知道,自己與行道是對立關係,所以面對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傅卓穎卻依然是保持著一貫冷漠:「多管閒事,有空救別人,不如先顧好自己!」

  行道見狀一愕,隨後又低頭道:「是我打傷你的……我要負責任……」

  聽到行道說要負責任,傅卓穎那冷酷的臉上,旋即多了一層淡紅,讓這本已美艷的臉容,更添幾分誘人。





  「誰要你負責?」傅卓穎把心一橫,大步朝寺廟方向走去,冷道:「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準備叫人替你收屍吧。」話畢,便獨自離去。

  片刻過後,眾人終於到達齋堂,十多人分開了兩桌等待用膳。此時,紀飛雲又再次提起了武林大會的事:「對了,你們那個什麼武林大會,我們也可以參加嗎?」。

  「當然可以。」釋行道微笑道:「『行雲流水』乃『隱世拳王』易天行之徒,武功之高,足以列入高手之林。能夠出席大會,絕對是武林之福。」

  藍一水聞言一笑道:「我們當然會出席,但他的意思是,這群年青人也可以出戰嗎?」

  「什麼?」黃智聰聞言一愕,隨即緊張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出戰?別隨便替人下決定!」

  只見行道跟德智對視一笑,前者便道:「鳳鳴小姐是跆拳道黑帶高手,震天兄乃『散陰刀』之徒,天行兄更是身懷『赤子神功』,還得到『行雲流水』兩位大俠的悉心教導,幾位的實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當然歡迎。」

  孫武一直看著發言的行道,不禁心暗此人年紀雖小,但說起話來也有大將之風,將來定必是位了不起的大人物。

  「對了,現在距離武林大會還有半年時間,各位有什麼打算?」德智大師問道。





  「我們應該努力練功!」楊家嘉立刻舉手回答,就像一個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一樣,眾人見狀皆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如果你們想要一個清淨的環境練功,我們寶蓮寺也是一個好地方。」德智大師掃了掃鬍子道。

  孫武聞言大喜,拱手作揖道:「那就太好了。實不相瞞,我們正想秘密訓練紀天行,若能在此處靜心潛修,必定事半功倍。」

  德智大師聞言一笑,雙手合十道:「別客氣。」

  紀天行見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但談論的卻是自己,便緊張道:「那即是怎樣?」

  「三個月吧。」孫武舉起三根手指,一臉正容道:「我建議在未來這三個月,你要留在這裡修煉,不可以回家。」話畢,便朝紀飛雲夫婦望去。

  紀飛雲和滕美枝皆點頭讚好。





  「喂!等等!」紀天行伸手指著自己緊張道:「本人還未答應。」

  紀飛雲聞言一笑,道:「大人在討論,小孩子閉嘴。」

  「他奶奶的……」連自己的事也要別人做決定,紀天行此刻只感到無奈萬分。不過,他很快又再重燃希望,帶著無比期待的心情問道:「家嘉也要練功嗎?不如一起吧!」

  楊家嘉正想回應之際,卻被紀飛雲搶先制止道:「一起個屁,叫你來渡假嗎?叫你來練功呀,臭兒子。」

  「嗯,你慢慢在這裡練功吧。」黃智聰搭訕道,隨後,只見他突然露出淫笑,哄到紀天行的耳邊,一臉猥褻道:「我會代你照顧家嘉的了。」

  「靠!」紀天行更加擔心。

  就在黃智聰興奮的期待,沒有紀天行在楊家嘉身邊的日子時,釋行道突然作出一個驚人決定:「這位胖哥哥,你也留在這裡吧。」

  「什麼?」黃智聰聞言一驚。





  只見行道帶著微笑,道:「現在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我覺得你在某一方面很有潛質,所以打算開發你的潛能。」

  黃智聰雖然萬分不願意,但首次聽到別人稱讚自己,心裡始終有些高興,於是期待道:「我哪方面有潛質?」

  「耐打。」行道淡淡道。

  黃智聰聞言一愕,伸手挖了挖耳孔道:「抱歉…」

  「耐打。」行道重複。

  黃智聰泛起一個生硬的笑容,道:「是廣東話嗎?耐……什麼?」

  「耐打。」行道微笑道。





  「靠你娘!」黃智聰立時暴喝:「內功、內涵、內褲我都聽過,就是沒聽過什麼耐打!」

  在紀天行和黃智聰激烈反抗著留寺修煉的建議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司馬空,忽然走到水靜嫻身旁,帶著尷尬的神色道:「可以跟你聊一下嗎?」

  坐在一旁的白偉雄,看到此情此景亦不禁為之一震,暗忖這老怕已經一把年紀,想不到還有如此心力,去把一位已經可以當自己女兒的年輕妹子,隨即泛起一絲佩服的微笑,道:「老伯,想不到你的心景還挺年輕的。」

  司馬空聞言一愕,也不太明白其話裡的意思。

  只見水靜嫻點了點頭,便徐徐站起身來,跟司馬空來到齋堂外的一片小空地。

  「曲掌門她……好嗎?」司馬空口中所說的曲掌門,正是水靜嫻的恩師,峨嵋派掌門曲秀秀。

  水靜嫻聞言淡淡一笑,道:「想知道她好不好,為何你不直接問她?」

  此話一出,司馬空立時無言以對。

  水靜嫻便接著道:「你明知道師父一直也在峨嵋山,為什麼這幾十年來,你一次也沒有去找過她?」

  卻見司馬空苦笑道:「她已經是峨嵋派的掌門,我這種無名小卒又豈有資格見她……」

  水靜嫻見狀冷笑道:「既然如此,你這無名小卒亦無需要為她的生活而煩惱。」

  司馬空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水靜嫻冷哼一聲,轉身背對著司馬空,走前兩步仰天道:「一聲不響地離開師父,讓她繼承掌門之位,你以為自己很偉大嗎?你有沒有問過師父怎麼想?你有認真去了解過她的內心嗎?」

  說著,便回過頭來,皺眉道:「其實你真的很自私。」言罷,便頭也不回地回去齋堂,只剩下司馬空一人在這片空地上苦笑嘆息。


  齋堂內,經過一番強逼和反抗後,紀天行和黃智聰還是要留在寶蓮寺進行秘密修煉。

  司馬空、藍一水和紀飛雲,將會輪流來此教導紀天行,而釋行道和德智大師,則會專心開發胖子的耐打潛能。孫武更強烈要求楊家嘉和藍鳳鳴等女生不准來探望,以免紀、黃二人因此分心。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便來到晚上時份,收拾好行裝的紀、黃二人,吃過晚飯後便來到了寶蓮禪寺,準備接受未來這三個月的艱苦生活。

  德智大師領著二人來到一間佈置簡陋的宿舍,掃了掃鬍子道:「你們兩個從今天開始,就睡在這裡。」

  只看這不足三十平方呎的房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佈置,除了擺放著睡床、書桌和衣櫃等木製傢俱外,便一件多餘的擺設也沒有。

  黃智聰見狀,立即不滿道:「靠!連電腦也沒有?」說著,便望向德智大師道:「時代進步了,現在到處也是高科技,你們平時化緣得來這麼多經費,竟然連電腦也沒有,成何體統?」

  「誰說沒有?」德智大師皺眉道。

  黃智聰聞言大感疑惑,旋即環顧四周:「在哪裡?」

  「我們寶蓮寺每個和尚也有一臺電腦…」德智又再輕掃鬍子,微笑道:「只是你們要專心練功,所以才不給你們而已。」

  「他娘的……」胖子低聲罵了一句後,亦只好乖乖地面對現實。

  德智大師雙手合十道:「今天兩位盡情休息吧,明天開始要特訓了。阿彌陀佛。」

  德智大師離開後,留在宿舍中的紀、黃二人,便開始整理行裝。

  「媽的,這裡連Wifi也沒有,想上網看片也不行。」黃智聰慢慢朝床邊走去,就像雙腿支撐不了一身肥肉的重量一樣,人已經「啪」一聲地坐了在床上。不坐還好,一坐才發現所謂的床,原來只是一塊木板,心下不禁吐槽起來。

  「那就專心修煉吧……」紀天行說著,亦坐到自己的床上,開始把背包裡的衣物拿出來。

  「對了,你帶了什麼好東西來?」黃智聰俯前身子問道。

  「沒帶什麼,就是帶了一些日用品來。」紀天行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物,一邊道:「你呢?」

  黃智聰聞言,立即舉起食指,搖了一下道:「太嫩了。來這種只有男人的地方,怎能不帶……」說著,已經從自己的背包裡,掏出幾本色情書刊,微笑道:「我們作為堂堂男子漢,身上怎能沒有幾本,萬一想發洩的時候怎麼辦?」

  紀天行見狀,死魚般的眼神頓時大放異彩,興奮道:「他奶奶的,你這死胖子果然想得周到。」

  黃智聰隨即泛起一個自信的微笑,道:「向我跪拜吧,要不是本大爺我早就預計到有這種狀況,你這幾個月一定生不如死。」

  就在此時,一陣微弱的腳步聲忽然傳進紀天行耳內,只看他立即緊張道:「有人進來,快藏好。」

  「有人?」黃智聰頓時大感疑惑,有人進來的話,幹嗎紀天行聽到,他自己卻聽不到呢?

  想著,黃智聰立即朝門外望去,卻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於是不滿道:「哪裡有人?你是想乘我不注意時,偷走我的黃書吧?」

  紀天行旋即大喊冤枉,但望向門口處卻的確沒人出現。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劉子龍突然從門外進來。

  「聽說你們兩個要在這裡練功,所以過來看一下你們。」劉子龍緩步走向二人,臉帶柔和微笑。

  紀天行見狀大喜,旋又擔心道:「你的傷已經復原了嗎?」

  話畢,劉子龍已經坐了在地上,淡淡道:「小傷而已,足足睡了一整天,再不起來活動一下的話,就真的沒事也出事了。」

  「幹嗎有床不坐,要坐地板?」紀天行見他無端端坐在地上,便不解問道。

  卻見劉子龍微微一笑,一臉懶洋洋道:「反正床也是木板而已,坐在地上不是感覺更大更自由嗎?」紀、黃二人聞言亦心暗有理,沒有多餘說話,立即下床,走到劉子龍身旁坐下。

  「篤篤…」幾下敲門聲傳來,三人聞聲望去。當紀天行看到來者是行道時,便雙手合十,打起招呼道:「阿彌陀佛!」

  行道聞言一笑,緩步上前道:「阿彌陀佛,子龍兄現在身體怎麼樣?」

  「我沒問題了,謝謝你的照顧。」劉子龍點頭微笑,回應道:「那你怎麼樣?你好像也受了傷的,洪震天是八極拳高手,他的攻擊,威力不少的。」

  「有心了,我只要每天運功調理,過幾天應該沒事了。」行道尷尬一笑道,說著,又望了一下三位少年,笑道:「聽說你們是好朋友……」

  三人聞言皆搔頭傻笑。

  行道隨又泛起一個天真笑臉,道:「我昨天在拳賽,看到你們很有默契地向蒼無常舉起中指,作出挑戰,真的很厲害……」三人聞言,老臉立時一紅。

  「對了,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的?」行道突如其來的疑問,讓三人目瞪口呆。

  行道繼續追問:「到底是怎樣用的?」

  紀天行猛搔著頭,正思索著應該如何回答之時,黃智聰卻突然開口,解決了他的煩惱:「那個是問候的手勢,通常是問候別人的娘親。」

  「原來如此,我也要學一下…」行道一臉正經地點著頭,隨即舉起中指笑道:「你們娘親好嗎?」三人立時啞口無言。

  沉默了數秒,行道終於緩緩收起中指,又再泛起其招牌笑容,道:「你們三個性格不同,而且武功亦各有特色,只要你們配合得好的話,我相信終有一天,連蒼無常也不會是你們對手。」

  「你這話會不會有點誇張?」紀天行苦笑道:「要跟那怪物打,我還真的不敢想像……」在拳賽中目睹蒼無常的真正功力後,就連洪震天亦心生恐懼,更何況是才剛習武不久的紀天行?

  「有點自信吧,其實你們已經很厲害了。」行道望著紀天行正容道:「天行兄你暫時的武藝雖然不算十分了得,但卻擁有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赤子神功,內力深厚,而且我知道你開始習武的日子只是很短,我相信你還有很大進步空間,假以時日,你絕對會成為一位內力型的高手。」

  「內力型?」紀天行聞言一愕。

  行道點了點頭,道:「對,因為你最擅長的是內功,所以是內力型。」說著,便轉過頭來望向劉子龍,道:「而子龍兄的優勝之處是對敵經驗豐富,格鬥技千變萬化,層出不窮,沒有特定的招式套路,講求隨機應變。是屬於技巧型的高手。」

  「這些什麼型、什麼型的……」劉子龍疑惑道:「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嗎?」

  行道只是泛起其燦爛笑容,並沒有開口回應。

  「那我呢?」卻見黃智聰興奮地期待道:「我是什麼型?」

  行道旋即笑道:「胖子兄雖然暫時不會武功,但卻有頑強的抗打能力,即使被對手怎樣攻擊,也可以站起來。這個應該是屬於……」

  「屬於什麼型?」黃智聰緊張地追問。

  「屬於…」行道想了片刻,突然靈機一觸:「屬於炮灰型!」

  「靠!」黃智聰聞言一怒,紀天行和劉子龍則大笑起來。

  行道見狀一驚,立即賠笑道:「對不起……我不太會表達……像盾牌一樣…應該是擋箭型吧……」此話一出,紀、劉二人更是笑得彎著身子,合不攏嘴。

  「難道沒有好一點的形容詞嗎?」黃智聰不滿道,只見他握緊雙拳,貌似要使用暴力的樣子。

  「那個……」行道見狀一驚,看準機會,立即往房外奔去,喊道:「對不起,想到再跟你說!」

  良久以後,劉子龍終於從狂笑中回復過來,擦擦淚水微笑道:「那個行道也挺搞笑的……」

  紀天行亦點頭同意,笑道:「嗯,炮灰型,真的很貼切……」同時拍了拍胖子肩膀。

  黃智聰不滿地冷哼一聲,便別過了頭,不再理會二人。

  突然,劉子龍放軟身子,雙手抱頭躺了在地上。紀天行見狀不禁驚訝道:「你幹嗎躺在地上?也不知道他們多久沒打掃過,很髒的。」

  卻見劉子龍淡淡一笑,道:「衣服弄髒了可以拿去洗,身體弄髒了也可以去洗澡,我覺得……有時真的不用顧慮這麼多。」

  「也有道理……」紀天行聞言一笑,旋即躺了下來,仰天道:「總之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話畢,二人齊齊望向胖子。

  「行了…不要用這種饑渴的眼神看我……」胖子無奈道,便跟著躺了起來道:「忽然說這些肉麻說話,弄得我雞皮疙瘩了。」

  「哈哈…」劉子龍看著這對活寶,不禁失笑起來,隨又感嘆道:「唉…很久沒試過這麼舒服了……」

  「對…」紀天行亦不自覺地感嘆起來:「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說著,現場又變得沉默。

  「幹嗎靜下來?」劉子龍轉頭望向紀天行道。

  「不知道家嘉現在怎樣……很擔心她會喜歡那個尹承空……」紀天行嘆氣道。

  「尹承空……是不是擊退蒼無常那個少年?」劉子龍疑惑道。

  「對,就是他了……」紀天行想起尹承空與蒼無常交手之時,劉子龍已經來了寶蓮寺,於是解釋道:「老爸、藍老師和校長一起聯手也沒把握打贏蒼無常,但那個尹承空一出手,便跟他打成平手……」

  「嗯……」劉子龍低聲道:「他的確一點也不簡單。」

  紀天行忽然仰天長嘆,無奈道:「唉……我怕他會搶走家嘉……」

  「什麼搶走不搶走的?家嘉現在是你的嗎?」黃智聰嘲笑道:「或許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

  紀天行聞言眉頭大皺,一臉不滿地望著黃智聰。

  黃智聰輕移胖手,緩緩撐起身子,朝紀天行望去,道:「雖然我也看不爽那個尹承空,不過說實話,他的確是很吸引女生的那種人。再說,你從頭到尾對家嘉也沒有什麼表示,她會喜歡那個尹承空也很正常吧?」

  雖然紀天行不想承認,但他亦不得不認同黃智聰這番說話。

  只見劉子龍亦徐徐坐起身來,望著紀天行道:「胖子也說得對,雖然感情事我不太懂,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家嘉,我覺得你有必要為她做多一點。」

  「就算你這麼說……」紀天行無奈道:「我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我又不夠那個尹承空帥,武功又不及他,怎麼看也沒有勝算……」

  劉子龍聞言,便凝視著紀天行,微笑道:「有點自信吧。其實你也算是個帥哥。」

  黃智聰不滿道:「喂!你們別噁心了,在我旁邊說什麼你帥我帥的……」

  「那我也有信心比這胖子帥…」紀天行見他悶氣大發,旋即打趣起來。

  劉子龍見狀一笑,便拍了拍他的手臂,道:「加油吧,我支持你的。」

  「謝謝……」紀天行感激道。

  此話一出,劉子龍立時俊臉一紅,尷尬道:「謝什麼……大家兄弟嘛……」

  紀天行聞言不禁一愕,這亦難怪,畢竟這是劉子龍第一次跟自己以兄弟相稱,之前的他,甚至連朋友這兩個字也不敢說出口。

  不過話雖如此,面對著這位好兄弟,紀天行還是覺得自己對他不太了解,思索片刻,心暗現在不正是個好機會,可以加深對這位格鬥天才的了解嗎?

  「對了……」只見紀天行亦坐起身來,問道:「你好像對我們的事都很清楚,但我們從未聽你說過你的事。」黃智聰聽著亦點了點頭。

  「我嗎……」劉子龍仰天沉默片刻,隨又望向二人道:「你們想知道什麼?」

  「好像沒聽你提起過你的家人…」紀天行好奇道:「你父母呢?」

  只見劉子龍淡淡一笑,輕道:「我爸爸已經死了。」

  「靠…踩地雷了!」紀天行心暗道。

  劉子龍看到他一臉驚恐,眼神尷尬,便微笑道:「放心吧,我沒事。都是陳年舊事了,你現在叫我哭也哭不出來。」

  紀天行泛起了一個生硬的笑臉。

  「我爸爸死的時候,我才剛升上小學沒多久,老實說,真的對他沒有什麼印象,一直以來,我也只是跟媽媽相依為命……」劉子龍一邊回憶,一邊道:「我唯一知道有關我爸爸的事,就是他欠下的一身高利貸,以我們的經濟能力,根本就沒有可能還清那些債務,所以我一直以來也很憎恨他……」

  「記得那個時候,我們兩母子經常被人譏笑和欺負,那些高利貸公司的人收不到錢,每隔幾天就來我們家搗亂。就是因為這些混蛋,讓我媽媽每晚也躲在房裡哭泣……」劉子龍苦笑道,說著,又見他眼神一變,皺起眉頭道:「所以我當時已經下定決心要變強,要成為一個可以保護她的男人,不可以再被人欺負我們,不可以再讓媽媽流淚。」

  「難怪你會變得這麼厲害……原來是有這麼一段往事……」黃智聰附和道。

  「說起來,那時候的我真的很白痴,明明是很弱,但卻不自量力的要去保護別人。」劉子龍突然一笑,道:「可能是看得多超級英雄片吧,整天以為自己是超人。記得有一次,被一群中學生揍得很慘呢,最後還要人反過來救自己……」

  聽著劉子龍小時候的這段小插曲,紀天行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雖然片段十分模糊,但卻印象深刻……

  從少到大也是廢人的紀天行,被欺負已經是十分平常的事,有一個晚上,小天行在公園中玩得樂而忘返,但他所身處的那個公園,在晚上卻是中學生的世界……

  幾名自稱是公園主人的中學生,看到紀天行還逗留在他們的地盤,立即上前收取公園入場費,只是一個小學生的小天行,當然是付不起他們高昂的收費。

  最後,習慣被欺負的小天行,自然亦難逃被揍的命運。就在此時,一名自稱是保護地球和平,消滅所有壞蛋的植樹超人出現。一眾中學生見狀立時大笑,只因這所謂的植樹超人,只不過是個手持幼小樹枝,戴著奇怪面具,衣服反過來穿的小學生。

  「小子,你是白痴來的嗎?」一名中學生看到植樹超人那古怪的造形,忍不住出言嘲笑。但植樹超人並無答話,只是一個勁地衝往中學生群。

  隨後只聽到無數打擊聲,植樹超人便負傷倒地了,不過那群中學生卻沒有因此而停手……

  「試試我的小便光束!」小天行的聲音突然傳進幾名中學生耳內,眾人回頭一看,只見紀天行已經脫下褲子,小便勁射而出。

  「靠!這臭小子在幹啥?」中學生們大吃一驚,旋即拔腿逃跑,埋怨道:「我的鞋子很貴的!現在要『丟』那媽了!」

  把中學生們嚇退了後,小天行伸手扶起了植樹超人,道:「你沒事吧,植樹超人?」

  植樹超人尷尬一笑,道:「沒事,謝謝。」

  小天行聞言泛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道:「看來當超人真的很辛苦。」

  植樹超人點了點頭,道:「不過可以保護別人,辛苦一點也值得的。」


  「在想什麼?」劉子龍的聲音,把紀天行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只見紀天行微笑道:「沒有,只是想起小時候的糗事。」

  「什麼糗事?說來聽聽吧。」劉子龍興奮道。

  紀天行忽然一臉正容,道:「秘密。」

  黃智聰卻是一笑,道:「問我吧,紀天行的糗事我看得多了。」

  「不好意思,這一件你是不知道的。」

  「那就說其他吧!」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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