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遊戲?」我問。
 
「所謂人性遊戲,是為了測試人性而設計的實驗。」貝才說,把身體靠回椅背。
 
「對於人性,你還不了解嗎?為什麼要測試人性?」我執意地問。
 
「不了解,對於人類的思想、以及行動,仍存有太多的未知數。」貝才搖搖頭說。
 
「例如為什麼在大部分人都視財如命時,卻總有些人視錢財如糞土?對於人生,為什麼人會有不同的理想追求?對於生命,為什麼有人寧願殺死朋友,也要保住性命,有些人卻寧死不屈、寧死也要捍衛尊嚴?」
 


「這就是人類跟動物不同的地方吧。」我說。
 
「這就是需要研究的地方。為了為人民帶來更快樂的生活,創造更美好的社會,有必要更了解人性。」貝少說,又扣起十指地問,「據你所知,快樂村有多少小孩?」
 
「七名小孩。」我答。
 
「開始的時候有二十名。」貝才說。
 
「另外的……十三名呢?」我睜大了眼。
 


「離開了,他們超乎預期地選擇離開。」貝才難以置信地說,「類似的村落實驗,在數年前起已在各地進行。每條村落,都有人逐批逐批地選擇離開。」
 
「離開的意思是……」我問,「他們能回去家人的身邊嗎?」
 
「這……待會兒再說。」貝才眼睛斜視一下,又望回來,「阿牛,聽著。」
 
「關於人的本性,可以分為『善』和『惡』兩部分。也就是說,人本身有行善、助人等良好一面,同時也有自私自利的一面。」
 
「快樂村的實驗,就是為了研究,如何能長久保存人性的『善』,也是研究如何遠離『惡』的實驗。」貝才解釋,「期間會有人收集數據,最終目的,是套用在羅馬上,以建立完全快樂的國度。」
 


「你先不要以為我們會對小孩子做很殘酷的事。」貝才進一步說,「我們研究人類快樂的來源,真心希望實驗中的小孩子能夠長久保持快樂的心境。」
 
「所以,我們在設置上,也花了很多心思,包括把他們隔離開來,以免受到世人價值觀的影響。這樣,我們也能輕易灌輸各種的想法,以塑造不同的價值觀,以及開朗的個性。」
 
「難怪,蜜蜂連媽媽是什麼都不知道。」我嘆息。
 
「放心,他們不會覺得不開心的。我們研究過,快樂很大程度上是來自滿足感,而滿足感中佔最大部分的是『成功感』。至於成功感的來源,主要是透過互相比較,並從比較中勝出而獲得。」貝才繼續說。
 
「因此,我們準備的故事,一開始就介紹快樂村是全世界最快樂的村莊,把其他村莊比下去,讓小村民感到自豪,讓他們認為自己是特別的、被選中的、最快樂的人。」
 
「然後,我們每天都設置獨立的課業,讓他們逐點完成,讓他們每天都能夠獲得成功感。同時,由於每人的課業類型不同,他們不能互相比較,只能跟自己比較。這樣的話,朋友間便不會出現惡性競爭,也能維持小孩的心理健康。」
 
「在現有的研究中,理論上,這是最能維持快樂的社會模式,所以我們才進行實際試驗,以剔除不確定的變數。」貝才說。
 
「我……們?」我盯著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