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羅馬鬥獸場打喪屍》: 第七章(25)

「羅莎？你怎會來這裡？」我驚訝地問。
 
「你要去哪裡？」羅莎氣沖沖地走過來，繞過浴池。
 
她的肩上，背著一個小包袱。
 
「我不是叫你帶領女弓兵，守在城牆上……」我本能地退後一步。
 
話未說完，她一手扯著我的右耳，「痛……痛……」我頭都被扯歪了。
 


「染成這副模樣，想去幹什麼？」她再問，語氣很嚴厲。
 
「前線，偷襲……」我還未說完，「啊——」又被扯了一下。
 
「你跟我來！」她拉著我，穿過身後的圓拱形出入口，到達浴場外面。
 
才走了幾步，她忽然轉身，把我按在牆上。
 
這時候，耳朵終於被鬆開了。可是……還是很痛。
 


「你想想……想幹什麼，我好歹也是個大將軍。」我說，她突然脫走我染黑的外衣。
 
「你閉嘴一會兒好不好？這裡又不會有人看見。」她說，手還在解開我的上衣。
 
解開之後，她把臉靠在我的胸口，左手放在我的胸膛上。
 
「你……」我背靠著牆壁。
 
「我想聽聽你的心跳。」
 


「都這個時候，你還在胡鬧什麼？」我不好氣地問。
 
「就是這個時候……」她望一望我，又低頭，「我才想……這樣靠著你。」她羞澀地說。
 
一時之間，我不懂反應。
 
「你還說自己是什麼大將軍，外面隨便選一個士兵，裝備都比你多。」羅莎說。
 
「你一件防具都沒有，萬一死掉什麼辦？」她擔心地問，手指用力抓緊我的肌肉。
 
「我……」
 
「這是我特意命人找來的。」她鬆開手，從包袱裡取出一件銀色的背心。
 
「這是？」我問。


 
「你記得我們掉進地洞之前，你曾用小刀刺向努斯嗎？」
 
「記得。當時我刺了兩刀，一刀停在腰背，一刀停在胸前，完全刺不進去。莫非這件就是……」我大發現。
 
「沒錯，這件就是從努斯身上脫下的費比烏斯軟甲。」她趕緊把軟甲，套進我的頸子，等我手從兩邊穿出後，再拉到身上，「這是費比烏斯貴族獨有的護身軟甲，可以一定程度地抵禦刀劍傷害。」
 
「你穿著它去，應該會安全一點。」她又拾起我的黑色上衣，替我穿上。
 
「羅莎。」我摟著她。
 
「還未穿好！」她掙扎。
 
「謝謝你。」我在她耳邊說。
 


「不用謝，你記緊要回來就好。」她放鬆身子。
 
「放心，完成任務後，我一定會回來的。但如果……我不幸地失敗了，你要記得莊園有地道離開。怕黑的話，帶上夜狼，他會帶你離開的。」
 
「任務失敗，也要回來！」她發脾氣說，鎚我的胸口一下。
 
「好好好，我死也會回來的。」
 
「沒錯，死了也要回來。」她望著我，眼有淚光。
 
慢慢地，她用雙手環住我的頸子。
 
我們就這樣對望了幾秒。
 
慢慢地，她踮起腳尖。熱唇，慢慢地對上。


 
「啜——」她的唇很薄，吻，卻很深。
 
這一刻，世界好像靜止了。我們又吻了一下，然後吻著，就這樣吻著。
 
「你一定要回來，否則我帶兵出來救你。」羅莎用鼻尖，輕輕碰我的鼻尖。
 
然後腳跟落回地上，手慢慢鬆開。
 
「我要出發了。」我望著她，溫柔地說。
 
「我知道。」她拉我轉身，再把我推回浴場。
 
 
看見我們進來，大家都在笑。


 
羅莎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
 
大牛用手指點點自己的唇，提醒她。
 
她用手擦擦嘴唇，才發現唇被沾黑了。
 
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們接吻過，弄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
 
「你為什麼不提醒我？」她面都紅了，又鎚我一下。
 
「夜狼，跳入浴池！」羅莎突然轉向夜狼，用手劃了幾下。
 
夜狼乖乖地走入浴池，白色的寬衣瞬間染黑。不過，他盡力站著，讓頭部露出水面。
 
「他似乎不想面具被染黑，畢竟是你買給他的。」我說。
 
「你少管閒事，總之我要他跟著你，必要時把你拐回來。」
 
說完，她走向夜狼。吻了一下面具的鼻子，用手把他按低一點，再吻一下額頭，又按低一點。
 
這次，他整個頭都掩沒在黑色染料中。
 
 
再次冒出頭來的時候，整個人的感覺變了——
 
黑色頭髮的夜狼，充滿著夜的氣息。
 
好像……今晚的黑夜，是屬於他的，是為了他而降臨一樣。
 
羅莎對他說了幾句，又劃了幾下手勢後，便走過來，教我幾個用來跟夜狼溝通的簡單動作。
 
 
「學會了嗎？」羅莎問。
 
「嗯，我學會了。」
 
「那麼……你出發吧。」羅莎的話語裡，包含著不捨。
 
現場的人都望著我們，他們都笑笑口似的。
 
 
「出發。」我舉劍宣佈。
 
「出發！」全軍高舉手上的武器，跟著我吶喊，大步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