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大撓感懷嘆官道 佔中奏怨拘昆吾

(子契篇)我知道大哥始終還是不太支持佔中,只是因為先生已經下了明確的立場和命令,才不得不從,但可以與大哥在同一個圖騰效力也是高興的。今次佔中,不知道詠詩有沒有參與今次的示威?

我在車上看著詠詩的Facekook,她頭像換了黃絲帶,而且十五分鐘前更新了在旺角。剛才看新聞那邊還太平,我也不算是太擔心。

到了中環,我們建起物資站和召集早已在佔中的侯氏圖騰兄弟。現場還看見長沙灣的周氏圖騰在遠方,也碰上我以前的故友—元朗的鄧氏圖騰。

夷牟指揮著他的人幫手搬運及分派物資,他上前跟我打招呼,說:
「子契兄弟,好耐無見。」





我們擁抱了一下,我回答說:
「係啊夷牟兄弟,上次元朗之後都未再聚過喇。係呢,點解得你一個既?甘蠅、祝陰佢地呢?」

「你記得祝陰佢地三兄弟係偷渡過黎,呢啲場合唔係咁方便。甘蠅、飛衛同紀昌都因為我地圖騰仲有好多野要處理,未得閒過黎住。所以我咪自己帶隊過黎囉,哈哈。」

「夷牟兄弟真係有心。介紹你識,呢位係封雙刃‧沮頌兄弟同佢太太,火正君‧祝融,佢地都係我係侯氏圖騰落腳後既好朋友。」

大家互相認識時,突如其來一輪催淚彈攻勢,大家也亂了起來。





我大叫著:
「大家快啲睇下有邊個受傷既帶佢過黎!快啊!快啊!」

大鴻也大叫著:
「兄弟們快啲上前保護學生!」

在混亂中,有人走來問我:
「請問你係咪子契啊?」

「我係,請問有咩事?」





「朱牧師係大台果邊,有野想搵你商量一下,可唔可以過一過去?」

我答應後跟他過了大台,朱牧師跟我說:
「子契兄弟,岩岩無事嗎?」

「無事,大家係到幫緊班學生。朱牧師搵我唔知有咩事?」

「首先多謝你地侯氏圖騰深明大義,都過黎支援我地。其實呢邊我地已經有好多團體黎左支援,唔少圖騰而家都係呢區,反而旺角既佔領區雖然仲係好和平,但我估警方好快都會行動。我地希望你地侯氏圖騰可以搵啲幫手同物資去支援旺角。」

「今次我奉命過黎,頭先見到呢到既物資同人手都唔算太多,而且中環、金鐘係今次主要既佔領區。不如我亦留番大部份資源係呢邊,只帶部份人手同資源去旺角,如果真係再唔夠我就請軍師再安排物資落旺角。」

「好提議,咁子契兄弟,旺角班學生靠你地。」

回到我們的基地後,正氣師們幫手照料各傷者,我召集所有驅魔師兄弟過來,告訴他們旺角的情況後,我說:




「大家聽完我講旺角既情況都知道果邊而家係幾需要多啲人手同物資。我決定沮頌夫婦、少俞兄弟同器詬兄弟跟我一齊過旺角,丹朱兄弟你以前都係旺角人,比較熟路,你都同我地一齊去,有無問題?」

丹朱回答說:
「ok啊,我同你地一齊過旺角。」

萊言問:
「子契,如果你都走埋,呢到點啊?」

我說:
「呢到大鴻教授係圖騰資歷最深,而且同三子既陳教授又係同事。呢邊就交由大鴻教授為總指揮,演稚兄弟同共工兄弟作副手,有無問題?」

大鴻說:
「子契兄弟,你係軍師既代表,我地一定緊守崗位!」

「好!大家盡力保護學生同市民!」





當交代好一切和分配好旺角需要的物資後,我們出發到另一個戰場—旺角。

在車上我向丹朱問:
「你揹左個易拉架出黎咩?」

丹朱笑說:
「唔係啊,你地就話用冷兵器唔方便帶出街姐,我果支六角型鐵棒,怕咩帶出黎。有咩事都可以揸住碌棍麻,哈哈!」

我也笑了,拍了丹朱一下膊頭說:
「今晚小心啲,唔好有事。」

(大撓篇)在大屋裡,我探望過先生,他還是發燒,重病臥在床上。我走到花園坐下望著泳池,獨自把酒,夜觀星象。風后前來陪我坐下,也倒了碗酒,說:
「大哥好似滿懷心事,係咪因為先生連日臥病在床之故?」





「軍師也猜到我心裡去了,究竟先生所患何病?一般感冒,多則數天理應痊癒,不會高燒至今啊。」

「都不暪大哥,其實早係三個月前先生被證實患上肺癌,而且已經到左藥石無靈既地步。少俞兄弟診斷先生係因為上次救你時,動到真氣,所以觸發今次高燒,要多加休養先可以退燒。」

「唉,說來慚愧。大撓何德何能,要侯氏圖騰上下眾兄弟前來營救還弄得先生病情惡化,我真是大罪。。。」

「大哥千萬唔好咁講,先生自知時日唔多,一定要救番大哥領導圖騰,帶領眾兄弟平內亂、斬蚩尤。」

我把酒喝光,再倒上一碗,說:
「先生還在。軍師,我們再討論下去便大大不敬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已經參與佔中的兄弟。」

「子契慎密穩重,大鴻德才兼備,相信絕對可以保住眾兄弟。」

「我們圖騰才剛成氣候,不少英雄好漢上山聚義,也還沒斬妖除魔,與蚩尤大軍一戰,便要跑到政治的戰場上淪為別人的棋子。萬一誰吃上了官司,可是不值啊。。。」





「大哥仁義,眾兄弟上山入伙為既都係人間既道義。政府管治無方,民怨沸騰,遇上小人搞事,受累既一定係百姓。今日我等去保護,無損我等圖騰既原意。」

風后跟我碰杯後,她繼續說:
「而且我仲記得,以前大哥講過我等驅魔師同當官既分別。」

「哈哈哈哈,軍師還記得。」

「為官者,兩個口,一為百姓說話,二為百姓餬口。驅魔師,五個口,不但要為百姓說話同餬口,更要保衛百姓安全、為國家餬口、為道義發聲,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軍師,今晚之後,我們以後要走的路將會更難。」

「大哥擔心既係招安之路。」

我喝完一碗後,嘆氣再說:
「知我者,莫若軍師也。」

「山上既兄弟,好多都係戴罪之身,被伏羲圖騰或者中央定為叛黨既亂賊。如果參與佔中,我等更加好難回頭。」

我沒有再說話,倒酒後。我一臉愁容站起來把酒,看著夜色,忍不住想起孫文的一句話。

我喝著酒,眼有淚光,說:
「軍師,欲求文明之幸福,不得不經文明之痛苦啊。。。」

(子契篇)在街上風餐露宿了幾天,直到十月三日,連旺角也陷入一片混亂,整條亞皆老街也是群眾,我們搭好的物資及救護站,隨同所有正氣師也立即幫助受傷和受胡椒噴霧而痛哭的市民,氣氛十分悲壯。

反佔中組織像一班喪屍軍團,各執工貝,拆除帳篷,全不留力地襲擊佔領示威者。

防暴警察猶如一隊鐵甲軍隊,拿著盾牌,執著警棍,毫無感情地不斷迫向示威者。

我看見有人在反抗,有人在被打。他們手上只有傘,另一邊他們有的是拳頭、工具、胡椒噴霧和伸縮警棍,無情的一棍一棍打下去。

不少人在現場也痛哭著,但我想說大家哭並不是因為中了催淚彈,也不是因為中了胡椒噴霧,而是因為屬於我們、應該保護我們的政府,正在運用武力面對人民的訴求。

究竟一個人要失去多少良知才能毫無血性地向一個手無寸鐵的陌生人用如此大攻擊力的武器攻擊?

發現詠詩了!她跑得慢,跌倒在地上,有幾個警察上前我猜到他們也想毫不猶豫用那警棍送詠詩一棍!我趕緊隨手執起街上一個垃圾桶跑向他們,用力把手上的垃圾桶扔向他們。

詠詩驚訝地看著我,說:
「子契!?」

我大叫著:
「詠詩!」

兩個警察跌倒,另外兩個向我們揮棍,我轉身抱緊正在站起的詠詩。背部擋住了兩棍攻擊,痛得我差點站不起來。但我知道為了我愛的人,我必須勇武地站起來。

在四處也是戰爭氣息瀰漫下,我抓住其中一個警察執著警棍的右手向前一拗,從後踢他的右腳,他便被我摔倒地上。另一個警察我也給他送上一腳在他的盾牌,我便拖著詠詩不知方向地跑,只希望帶她到安全的地方。。。

(昆吾篇)剛才芷恩收到她的朋友信息,說旺角戰情告急。我便陪她到了旺角,豈料比起金鐘更亂。

我們在示威群眾最前線,與不少其他的示威者同樣與警方抗衡中,半步也不讓。我們用鐵欄、木板抵擋,警察用盾牌跟我們鬥力!一下一下的胡椒噴霧曾經也讓我和我的戰友們想退後,但我們知道為了一個民主、自由的理念,這一步我們絕不能退下來。

因為政府實在太過份了!一場和平的抗爭為什麼要走到這一步?

還記得上次芷恩跟我爭論佔中時,我還在勤她反對。今天我竟然在與其他人一起推著鐵欄與警方對峙。是我改變了?還是政府真的太令人失望了?

又一輪胡椒噴霧的攻勢。。。

反佔中者更高呼「打死佢地!清場!清場!」我們終於抵擋不住,掉下了手上的鐵欄和木板。。。這份失落的心情不是因為我們打敗仗,而是失了爭取自由民主的防線。

在封建的噴霧下,我拖著芷恩自由地後退。我們邊跑邊對望,身旁的胡椒噴霧像已對我們無效。我們在追求民主路上奔跑,還有什麼可以真正攻擊我們?

我們看見似曾相識的臉孔,是丹朱和沮頌他們。我帶芷恩過去,一番噓寒問暖後,他們幫芷恩和我洗眼洗面,這時眼睛才懂得痛。但另一輪無情的攻勢又發過來,連救護站也被塌了。

沮頌說:
「睇黎呢到都係守唔住,我地撤喇!」

始終我帶著芷恩,真是不敢太激進,只好隨著大家撤退。四處也有警察,大家好像在一場混戰當中。在混亂中芷恩和我還有幾個剛才一起在前線的戰友一起跑著。其中一個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年齡的男生說:
「你頭先好勇喎,點稱呼啊?」

「大家都係為民主發聲姐,我頭先見你都好勇啊。我叫昆吾,你呢?」

「我叫天琦啊,真係好高興識到你呢個戰友!」

不知如何走進旺角一些後巷裡,但後面仍然有一班警察追趕著,一個警察大喊著:
「呢幾條友啊,頭先係咁推我地班伙計!」

眼見前方也有一班警察圍截過來,而我們後面又是死胡同,廿多個警察個個手執警棍,看來是難逃一戰了。但我又不能取出昆吾劍,我心中默念問著伏仁:
「如果不用劍,我們可以殺出重圍嗎?」

「若需如此,吾要全佔汝之身體,方有信心。」

「好,但其他人呢?」

「因汝之驅尚有鬼新娘之魔性殘存,難以保證吾能否全控制之。」

「伏仁,答應我,盡力!」

「吾定必盡全力。」

我跟天琦說:
「天琦,一陣帶我女朋友走!我會擋住班警犬!」

天琦驚訝地說:
「咁點得架!你邊夠佢地黎!」

「無時間喇!一陣我衝上去後,搵岩時機你地就跟住衝出去!」

我一陣抖震後,雙眼變成紅色,跟芷恩說:
「芷恩姑娘,汝若有機會,速逃!」

話畢,我已上前應戰。左撥右推,雙掌打向兩個警察,反手再以手背推向他們,兩個警察被打倒地上。其他警察再以盾牌陣推向我,我三百六十度翻躍到他們的背後,隨手執起兩人往後一拉,順便送上兩個手刀在他們的頸上,立即再倒下兩個。幾招連環拳和手刀,再將眼前幾個打倒地上。

以伏仁的身手,現代人又怎會是對手。此時芷恩已從我的身後逃了,我又被另外十多個警察包圍。我再以雙拳敵四手,即使受了多少警棍,我也不覺痛楚。

不消幾下已將眼前幾個警察打下,殺出了一條血路。芷恩邊跑邊說:
「昆吾!昆吾!小心啲啊!」

我奪回短暫的控制權,說:
「得架喇!出左去之後去搵馮夷啊!」

天琦已帶著芷恩衝出去,她安全了!一班防暴警察又來了,當我重新回到伏仁控制時,突然我又好像上次跟柏常交手時一樣集中不了,今次時間還要更長。

我知道自己被亂棍打了很多下,終於倒在地上,被鎖上手扣,算是做了烈士吧。警方以非法集會、阻差辦公、襲警等罪外將我拘捕,而我也打不通電話給馮夷和芷恩,所以只好在拘留室休息。

講真,我的確在拘留室很惶恐,第一次對「維持正義」的警察感到陌生和恐懼。。。
已有 0 人追稿